“我哪有什么事?如果连这种毒我也不小心中了的话,那我就真的不是薛女官的关门弟子了。”刚说完这话,傅清玉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叫了声:“不好”
赵子宣紧张地看着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傅清玉来不及解释,转身朝冬梅冬蕊吩咐道:“冬梅冬蕊,还有二娇姐,二姐夫,你们留下来照顾二娇,我与子宣去去就回。”说完拉起赵子宣的手朝院子外面冲了出去。
“子宣,快把你的旋风牵过来,要快”傅清玉简短道。
“丫头,看你紧张成这个样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一头雾水的赵子宣一边牵马,一边纳闷地问道。
“我师父可能出事了。”傅清玉急道。
“你师父?薛红英?”赵子宣的眉头马上皱了起来,他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那个会使毒的人如果到了水边村的话,会不去“看望”住在水边村附近的退役女官薛红英吗?按常理推断,说不定这个人已经去拜访过薛红英了。
快马加鞭,马上坐着的人显然心急如焚,两边的树木急速朝后退去,傅清玉也没有觉得有一丝晕眩之感。
十万火急,救人要紧
“旋风”果然是一匹名符其实的千里马,用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薛红英居住的一个院落门前。
傅清玉记得,年初的时候,她离开水边村的时候,也曾来到这里与自己的恩师告别。那个时候,这个院落可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有求医的,有学习驻颜术的,要多热闹有多热闹。如今却是一片破败的迹象,门前清冷,整个落院静得连支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如此的寂静,令人仿佛觉得有说不出的诡异。傅清玉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飞快跳下马来,朝院子里冲去。
没有她想像之中打斗过后的杂乱场面,也没有胡乱杀人后留下的斑斑血迹。这个地方,一切依然完好,花盆上还开着迎春花,土还是湿的,显然早上刚浇过水。
里屋里锁着门,仿佛显示着主人要离家好几天。
看着院子里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傅清玉轻轻地吁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她从窗子朝里屋看去,见里屋的摆设一切如旧,连丝毫的凌乱也没有。这证明薛红英是主动离开的,若是被人胁迫离开的话,屋子里不可能没有凌乱的迹象,屋主在慌乱的情况之下不可能那么细心地把门锁好。
赵子宣也从院子的另一端转了一圈回来,朝傅清玉摇摇头:“我看,薛女官是自己走的,这样说明她是安全的。”
傅清玉点点头,两人一起上马回水边村。
傅清玉思索道:“我记得家师自从宫里出来,来到城郊这里之后,几十年再没有出去过。今天却如此匆匆离开了,我想,她或许已经知道有人要谋害她了。”
说到这里,她不由握紧拳头:“要是被我查出是谁把家师逼得离开居住多年的地方,流落天涯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丫头,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赵子宣拧紧眉头,“这件事情虽然是董玉贞的刻意复仇,冲着赵家来的。但是,她显然被人利用了,因为她所用的毒药却是别人给的,而且这个给她毒药的人,还可能是你的同门师兄或师姐……”
傅清玉的神情顿时严峻起来:“这么说,背后的那个人,想要借水边村中毒事件陷害我吗?真是岂有此理”她不由紧握了一下拳头,恨声道,“那些人,也未免太嚣张了。”
赵子宣沉吟道:“我想背后可能是你的师兄或是师姐的那个人,把毒给了董玉贞,表面上看来好像是在帮董玉贞的忙,细细一想,却全然不是这样。如果董玉贞成功的话,那么他们还可以继续利用董玉贞成事,而水边村的村民们集体中毒致死的事情,他们即使不推到你的头上,但是京城里,甚至皇宫里面都知道你是薛红英的唯一传人。只要太医们检验出那些村民的致死原因,就可以查明此毒来源于何处,到时候,就算不是你干的,你也难以逃脱干系。”
傅清玉点点头。
赵子宣笑了一笑,把脸上的表情放轻松了一些:“幸好的是,你窥破了他们的计谋,没有让董玉贞的计划得逞。这样的话,他们这一着算是输了。”
“但是,只要有一个与我一样,也是薛红英的传人的人存在的话,那他做任何坏事,别人都会算在我的头上……”一想到这,傅清玉觉得头都要炸开了,这世上最恐怖的敌人,就是他(她)躲在暗处,拼命地害你,而你,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这才是最可怕的。
而如今,这样的情况,竟然让自己给碰上了,傅清玉觉得头痛欲裂。
“怎么办呢?”傅清玉拿目光咨询赵子宣,“如果能够找得到师傅,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好了。”
“会不会是偷师?”赵子宣斟酌道,“薛红英的医术那么有名,如果有不良居心的人,假意接近她,偷偷学上一两手,也是有可能的……”
傅清玉摇摇头,肯定道:“这绝无可能。薛家祖传医术,从不外传。而且,这些深奥难懂的配制方法,不是在师父身边一两天就能学到的……必须得到师父的口授才行。薛家的规矩,一半医书一半口授,所以绝没有偷师成功的可能。”
说到这,傅清玉沉默了,赵子宣也沉默了。宫里一直传闻,薛女官一直未曾收徒,但是,这个与傅清玉所学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难道说,我师父在很久以前,也曾暗暗收过徒弟?”傅清玉的心里面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或许那个时候,她就暗暗收了徒弟。后来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傅清玉突然想起,如果按照薛女官离宫的时候算起来的话,当时的她不过四十多岁,按常理,宫里的女官如果深得太后钟爱的话,可以像尚宫一样,做到老死的。难道说……
正文第五百六十四章忆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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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四章忆往昔
(鞠躬感谢miaguo的妈投出的粉红票,多谢支持这些日子更得有些不稳定,抱歉了,还望各位书友多多支持)
“难道说,我师父当年是被迫离开的?”傅清玉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虽然不切实际,但目前这种情况,似乎除了这种解释再无其他的可能性。
“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尽快把薛女官找到。”赵子宣的脸色凝重,“可是,这茫茫人海,一个有心要藏匿起来的人,又如何能够找得到呢?”
紧张过后,傅清玉忽然冷静下来。她深深呼出一口气:“虽然我也很担心师父的安危,但是,以我师父的机警,既然她可以在水边村附近生活了几十年,而不受打扰,证明那些人并不想要她的命,只是想利用她成事而已。既然现在师父收到风声,警觉地逃走了,我想,目前她应该是安全的。如果我们大张旗鼓地去找她的话,难免给那些幕后之人以可趁之机,鹤蚌相争,渔翁得利,我看我们须得暗暗查访才行。”
赵子宣含笑看着傅清玉:“你真的不担心你师父?”
“有什么好担心的?”傅清玉故作轻松道,“你是没见过我师父她老人家,就是一个老顽童,难侍候着呢。”
赵子宣把缰绳交到左手上,右手揽住傅清玉的肩膀:“丫头,你这个样子,我就放心多了。刚才见你一副满大街疯找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不找到你的师父誓不罢休呢。”
傅清玉敛了笑意,黯然道:“其实我住在水边村的日子里,我师父对我最好了,她把所掌握的医术全部教会了我,说我就是她的衣钵传人。我记得,师父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复杂,好像有什么事情埋在心里头似的。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也不好过问。如今细细想来,师父肯定有事情瞒着我。”
说到这,傅清玉咬紧了嘴唇,眼里噙了泪意:“我只是气自己,当时明明感觉到师父心里面有事情,为什么没有问清楚呢?如果问清楚的话,或许我可以帮她……”
“丫头,你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赵子宣忙伸出手去,把傅清玉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前,她眼眶里滚动的泪水让他的心里面酸酸涩涩的。
“丫头,你别怪自己了。当时你都自身难保,又怎么想得到那么多呢?”赵子宣柔声安慰道。
这些话又勾起了傅清玉的愁思,她终于忍不住伏在赵子宣的怀中失声痛哭起来。
过了半晌,傅清玉方才止住悲意,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睛,低声道:“对不起,我一想到师父,就忍不住……”
“丫头,那是你的恩师啊。”赵子宣柔声道,他一向尊师重道,“古人云,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何况你的师父对你恩重如山,你担心她是正常的。哭过就好了,回去以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傅清玉抬起头来,看定赵子宣。赵子宣脸上坚定的神情令她释怀不少。她点点头:“嗯,我们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三娇他们又该担心了。”
“你这个童年的闺中蜜友真是一个贴心人。”赵子宣怜爱地替她捋好散落于额头的秀发,拥紧了她,一骑二人朝着来路奔去。
胡二娇夫妇、胡三娇,还有冬梅冬蕊都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待着。看到傅清玉与赵子宣骑马驶入了胡家大院,这才松了一口气。
赵子宣与傅清玉跳下马来,胡三娇挺着大肚子,手捂着胸口上前道:“清玉,赵公子,你们总算回来了。我们大家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吧,都急得不得了。”
傅清玉笑道:“有武艺高强的忠靖侯府的二公子做保镖,那些贼人哪敢伤我”
赵子宣溺爱地拍拍她的脑袋:“这惊险才过,又嚣张起来了。刚才看到那刀刃朝你划去的时候,真是吓死我了。”
傅清玉看着赵子宣笑道:“我就知道二娇姐与二姐夫一定会把信送到的,我也知道你一定会来。没看出来我一直在报拖延时间吗?算算时间,你们也该到了,所以我才无所畏惧的。”
冬梅接口道:“小姐就是大胆,我猜小姐肯定想着那些贼人不敢动真格,顶多吓唬一下,所以小姐才会那么镇定。不过小姐,刚才那一幕真是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见不到小姐了呢。”说着眼圈又红了。
“好了,没事了。”傅清玉拍拍冬梅的手,笑道,“我不是说过我福大命大吗?小时候掉到湖里都没能淹死我,这些小贼安能伤得了我?”
赵子宣又气又好笑:“少吹牛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要不是本公子……”
傅清玉回头瞪他,故意打断他的话:“本小姐可没说要你出手相救……”
徐勇看得皱眉,把三娇拉到一边,低声问道:“这位在你家住了十多年的姐妹,就是傅小姐,现任的女官傅司药吗?”他有些纳闷地摇头。他一直以为,京城里的官家小姐都是那种含羞带怯的娇滴滴的样子,如今见到了傅清玉,他这个观念恐怕要推翻了。
胡三娇忍住笑道:“二姐夫,你不了解清玉,清玉就是这种性子的人,不然的话,怎么可以与我们这些乡下人成为姐妹呢?”
“这样啊。”徐勇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位傅小姐性子还真是爽直,一点也不像京城那些小姐……”
那边,赵子宣已经吩咐皇家禁卫军带上董玉贞的尸首,押着那二三十名黑衣人先行回京,押送的头儿自然是雷飞。
看着威风凛凛的禁卫军浩浩荡荡地离去,傅清玉转头疑惑地看看赵子宣:“怎么,你不回京覆命?”
“我?我回京覆什么命?”赵子宣含笑道,“丫头,我可是你的专职保镖,哪能随便离开雇主一步?”
傅清玉的心中掠过一丝疑惑。这些禁卫军……赵子宣一个忠靖侯府的二公子,如果能调动的,也只能是赵家军啊。为什么看起来这些禁卫军都乖乖听他的话呢?难道说,他的情面真的很大,真的能跟皇上借来了这些跷勇善战的禁卫军吗?
这种疑惑只不过在她的心中一闪而过,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不管怎么说,如果真的是向皇上借的兵,那证明他的确非常爱她,才会这样不顾一切请求皇上,也就是他的舅舅帮忙。
她的内心感动着,嘴上却说道:“可是我并没有雇用你呀?”
赵子宣一声不响地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很穷,要聘请我这么个身份高贵,兼之武艺高强的翩翩少公子来做保镖,当然无法一时付清所有银子。所以,你放心,我不会逼你,你慢慢还我便是。”
傅清玉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愕然道:“慢慢还你?”
“是啊。”赵子宣盯着她道,“今天不管怎么说也是本公子救了你,所以……”
傅清玉好奇道:“所以什么?”
眼见傅清玉上了钩,赵子宣的眼中溢出笑意,“所以本公子特别恩准你以身相许,以一辈子来还啊。”
“你,你胡说八道”傅清玉脸一红,这才意识到又掉到他的圈套中去了,又羞又恼,追过去就要打他。
而赵子宣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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