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荣的死很奇怪吧?”张口是没有来头的一句。
“恩,他明明没有肝癌,心脏病也没听人提起过,不知怎么就心肌梗塞了,我说那几句话还不至于致人死地啊。”默离皱着眉摇头,想不出头绪。
忽地眼神一亮,惊恐地抬起头,颤抖着嘴唇,“难道,难道,不可能!”
烟圈迷蒙了王洁娇艳的面孔,烟雾缭绕中声音传了过来,“你猜的没错,是我。”
“为什么?苏爸爸和你无冤无仇,而且苏家对你那么好,你没理由杀他啊!”默离惊呼。
“理由,理由!哈哈哈,”尖厉的笑容让默离不禁打了个冷战。
沉寂了几秒,王洁定了定神,换作追忆的口吻,“你记得王菊花口中经常提到的苏荣年轻时候包养的那个小三么?”
默离点头。
“她是我妈妈。”语调里带着撕裂的哀痛,像是压抑多年的困兽。
“什么?”默离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这也太离奇了吧。
“那,那你和苏浩然,是兄妹?”
“是啊!真可笑!”
“那你们还,还……那样。”猥琐的两个字,默离说不出口,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拖到现在才下手!早宰了他们那对贱‘人。”王洁通红的眼睛暴涨,惨白的嘴唇咬不出血色。
如此举动把安默离吓得脸色煞白,不住地往后缩,她怕王洁控制不住情绪,突然一激动冲过来给自己一刀。
几分钟的冷场,空气中凝结着诡异的气氛,平息之后的王洁歉疚地笑了笑,“对不起,是我太气了。”
“没,没事。”虽然口里这么说,但默离的绷紧的神经一刻都没有松弛,手死死地抓着包,要是情况有变,可以立马逃跑。
“奸情败露的时候我妈妈刚怀上我,王菊花单独来的,开始说为了苏荣的政治前途让我妈妈自动离开,并会付一笔数目可观的赡养费,原本我妈妈是答应了的,可王菊花说变卦就变卦了,没两天就带着一伙流氓打进我家,把我妈妈从家里赶了出去。她原本身体就弱,生下我之后,更是每况愈下。未婚女子又拖着个孩子,生活可想而知,在我4岁的时候她还是走了。我法律上的爸妈是我妈妈的发小,在我妈妈过世之后收养了我。他们对我很好,但决口不提我生父的事情,久而久之我也不再追究。我爱苏浩然,从小就爱,可能是性格使之然也,我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哪怕是抢。我利用了顾刚,伤害了顾离,但到头来他却娶了你,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王洁犀利的眼神刺破默离的壁垒,燃烧着嫉妒,“不错,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收买小实习生,放长卷发和撕开的安全套,我倒要看看你们之间到底有多爱,信任有多深!”
“呵,结果呢,你看到了,我们大打出手,离婚了。”默离摇摇手上的离婚证,自嘲地笑。
如果换作以前,她必要反攻倒算,可如今她对王洁竟然怎么都恨不起来,是太同情,还是释然,连默离自己也不清楚。
“对不起……”这是王洁跟她说的第二个对不起,王洁啜了一口咖啡,低语道,“如果不是看到那张照片,也许我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生活下去了。王菊花,你为什么要拿苏荣偷情的照片给我看,还问我是不是狐狸精都特别贱,你知不知道你那是自掘坟墓,你把我当亲闺女,我可把你当仇人!”
王洁手上的咖啡杯发出刺耳的声音,是指甲狠狠刮蹭的噪音。
“我逼我养父母说出了真相,他们太不是东西啦,那一刻我决心报复,报复他们每一个人。”
奇怪地笑浮现在王洁的脸上,似乎已经计划周密,万无一失。
“王菊花出身贫贱,没文化什么也不懂,尤其爱贪财,我便忽悠她把所有的钱投进我的公司,骗她说入了股就变大老板再也不用看苏家人脸色了,这厮屁颠屁颠地答应,还把两套房子做了贷款抵押,她现在存折上只有38块8毛钱,见过没脑子的没见过她这么没脑子的。哼,其实哪有什么公司,我男友东哥早卷着钱跑了,我明天就要飞新加坡啦,他在那边等我。到时候银行来收房子,王菊花你就等着住大马路吧,也受受饥寒交迫的苦!”
“所以说,我也算解救了你啊。”王洁言笑晏晏地望着默离,不仅没有愧疚之心,反而是惩奸除恶的后快。
“……”言谢?对着杀人犯言谢?默离尴尬地咧嘴一笑,比哭还难看。
幸而王洁完全沉浸在自鸣得意之中,又耀武扬威地炫耀起她的第二件报复过程。
“我本来不想害死苏荣的,毕竟他是我亲爹,可他压根儿不知道我的存在,还不停地追问我妈妈的下落,而且丝毫没有怜悯之心,我愤怒地指责了他几句,他反咬一口说我妈妈当初是自己不告而别,与他无关,你说这男人是不是丧尽天良,是不是该杀!”王洁重重地敲击着桌子,惹得众人侧目,她也不顾及,继续说。
“人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我只是在他喝的水里面加了些心脏麻痹的玩意儿,哪儿知道他这么弱,竟就死了。”
王洁撇撇嘴,仿佛踩死只蚂蚁一样无所谓,默离只觉得脊背发凉,到底是谁丧尽天良,谁麻木不仁呢?
“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告诉他因为他装病差点害死你的时候,他竟然良心发现说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跟你道歉,虚伪!当官的都TM装B,当了一辈子坏人,临终想得到救赎,没门儿!不过你也真给力,敢那样骂他,我听得太爽了!不过咒的好,他们苏家全家都该死!”王洁愤愤然,接着愧疚地伸过手握住安默离僵直的手,第一次像个朋友一样地微笑,“就是对不起让你蒙受不白之冤啦。”
默离的手心冰凉一片,机械地被她拉住,目光无神,脑子里只有三个字“杀人犯”、“杀人犯”……
恰逢此时,王洁的电话突兀地响起,她收手翻找电话,默离暗暗松了口气,因为那双手,沾满鲜血。
“喂?东哥啊,”嗲声嗲气的厉害,果然是狼狈为奸。
“怎么了?我现在在锦绣路的星巴克啊,放心,是明天的飞机,错不了,都打点好了不会有事儿的,等我啊。”
收了线,王洁脸上的阴霾尽散,神采奕奕地跟打了鸡血似的,豪迈地端起咖啡杯,开怀壮语,“来,我们干一杯,大家都忘掉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默离讪讪地举杯,木偶一般,口中乏味的厉害。
接下来的对话不咸不淡,默离想离开,却又找不到时机,只得被动的敷衍着,坐立不安。
“请问,你是王洁小姐么?”一行身穿制服的公安人员以公事公办的姿态出现在两人身旁。
“我是,你们干嘛?”王洁机警地起身,恐警察察觉出端倪,佯装镇定。
一张盖好章的纸展现在她面前,“这是逮捕令,我们以金融诈骗罪将你逮捕。”
“金融诈骗?你们搞错了吧?”王洁脸色大变,却还妄图做最后的挣扎。
“你的同案犯东哥已经落入法网,请跟我们走一趟。”
“不可能,东哥不会出卖我的,你们骗人!”
“是戴罪立功。”警官正色道。
“禽兽,男人都是禽兽,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自私自利的骗子,骗子!”王洁叫嚣着,那是发自心底的失望,因为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
“咔嚓”藕段般的手腕上拷上冰冷的手铐,十分钟前还憧憬着美好未来的女人瞬间失了气焰,灰溜溜地锒铛入狱。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安默离过来,警车已经呼啸着离开。
她啜了一口冷掉的拿铁,舌尖尽是苦涩。
走出咖啡厅,阳光有些刺眼,默离叹了口气,“王洁,你是自作孽不可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小言了,好吧,让狗血秒杀我吧,爬走……但是这一章的答案是我伏笔了好多好多章的结果啊……看在我继往开来、匍匐前进的份儿上,美人们留言吧……为了日更,撒花吧……这样虐王洁,乃们觉得OK么?
66 番外之刚子
纨绔子弟,这是所有人对顾刚的一致评价。
他有着军区大院儿子弟的一切品质,人高马大、身体倍儿棒、帅酷不羁,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他和苏浩然是发小,整日摸爬滚打好得可以同穿一条裤子,上树偷蛋、打洞掏蚁,恶作剧是他们最大的爱好。
妹妹顾离亦是铁女子,学校的大队长,被捉弄了不哭不闹不告状,反而变着法儿让哥哥们在老师和同学面前出丑,借机公报私仇。
这个性呛上苏浩然的胃口,两人一来二去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欢喜冤家了。
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顾刚天生一张惹人暗恋的脸使得爱他的姑娘一抓一大把,尤其是那些花痴的主儿,情书绯闻满天飞,可顾大少爷偏偏口味儿独特,看上了特立独行却对苏浩然一个人微笑的冰山美人——王洁。
顾刚放出狂言,甭管这妞儿是单身还是已婚,哪怕是个拉拉,只要是他看上的,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手。
只是年少轻狂的他不知道,他和王洁是一样的人,注定走不到一起去。
如果让他再次选择,他还会爱上王洁么,他不知道,因为世间根本就没有后悔药吃,也不可能让他再选择一次。
当时的情景算得上惊天地泣鬼神,铺天盖地的求爱行动惹得全高中侧目,那追求攻势可谓浩大,动静大的可谓壮观,连校长大人都找喝了N次茶,但怎奈何人家刚子拽翻天,完全不鸟他。
最终抱得美人归虽是众望所归,不过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心计极重的女人勾搭他的最终目的是那他当跳板。
牵手、接‘吻、见爸妈,一切发生的那么顺利,顺利到初尝爱情的顾刚错以为他们会结婚,那样幸福的一直到老。
然而现实总是给人当头棒喝,自己老婆和最好的哥们儿有染,妹妹出车祸去世,一切又发生的那么快,恍惚间顾刚却以为自己失去了一切。
当寒心的男人从悲痛中回过神来,企图想王洁问个究竟的时候,她已经走了,飞去了大洋彼岸,留给他一封信,信里只有一句话。
“对不起。”
纸被捏碎,丢在风里,顾刚的心死了,再也没有活过来。
因为他真的爱了,深爱,即使她骗了他,利用了他,害死了他妹妹,可那份爱却难以磨灭。
自此,顾刚完全变了一个人,不插科打诨不惹是生非,甚至凭借他的好脑子拥有了自己的金融投资公司。
家里人既欣慰又担心,他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换,可从不带给家长看,拿回来的钱越来越多,但回家次数越来越少。
在声色犬马、美女如云中,顾刚渐渐迷失了自己,直到王洁的再一次出现,把他的爱和恨全都勾了起来。
楼道里没有灯光,无比寂静。
已是午夜,王洁拖着疲惫的身子上楼,心不在焉地摸索自家钥匙。
突然一个高大的黑影一晃而过,一把将她拉进怀抱。
毫无防备的王洁大声惊呼,却被一个冰冷的唇死死压住,贪婪地气息在唇齿间绽放,带着怨恨和巨大的意乱情迷。
阴暗的月光透进来,男人惨白着脸色,瘦削异常。
“刚、刚子?”王洁不可置信地望着失去理智的男人,自知心里有愧,嗓音轻柔,“别,别这样。”
一向安之若素的顾刚今天像是被施了魔咒一般,急急的索‘要,疯狂的占有。喉头滚动,眉心拧在一处,对王洁的推拒的言语置若罔闻。
衣服被暴力地扯下,文胸的带子被蛮横地扯断,冰凉的手指游走在颤抖的身躯上,报复似的留下一串串属于他的印记,口干舌燥地探寻口中的甜津,以慰藉多年来心中焦躁不安的渴望,补足幽怨而刻骨铭心的思念。
这女人可不是束手就擒的货,她伸出手臂,抵住男人进一步的攻城略地,嘴里斡旋道,“刚子,咱们有话好好说,别激动,你,你这是强‘奸!”
强~奸?真可笑!
他原是尊重她,从没碰过她,而如今她竟然说他强‘奸?!
愤怒的火苗点燃了他的瞳孔,一只手擒住女人挥舞的双臂,反剪至身后,另一只手把她挣扎拉高到头顶,身体直接压了下来,色厉内荏地冷笑,“你只是尽你十年前没完成的义务罢了!”
毫无温度的嘴唇在触及她曝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时变得炙热,紫红的印记瞬间遍布了脖颈和锁骨。
他还在往下,因为他想要的更多,非常多。
王洁哪里肯做困兽,勃然大怒间使出全身气力用高跟鞋踩了刚子一脚,借机推开他,又给了顾刚一巴掌。
她退后几步大口喘着粗气,眼里只有冷然的神色,甚至比十年前还要冷。
男人失魂落魄地抵住墙,脑子里嗡嗡一片,蹙眉,化不开的怨气凝结在眉宇间,定定地望着她毫无感情的双眸。
两人皆是衣着凌乱,四目对视,竟张口结舌。
“为什么?”残破的声音,带着哀求,这是十年来他一直想问却一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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