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那空洞的黑眼窝——
“啊啊啊——!!!!”
再也忍受不住地尖叫出声,忍耐许久的慌乱和恐惧一下子席卷了她。她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把脸埋进手掌里——
接着,她感到有人从背后,温柔地,无限怜惜地搂住了她。
那种熟悉的温暖……
“新一……”
唯诺回过头,碰上工藤新一充满怜惜的眸子。
“新一你醒了……?”
“傻瓜……不要怕,为什么不叫醒我……知道这样多危险吗?”
“……可是,新一你很累了……”
“傻瓜,诺你这个傻瓜……”新一感到唯诺在他的怀抱里瑟瑟发抖,心疼又感动,想到她刚刚遭到的恐惧,想到她为了自己连白骨那么恐怖的东西都敢碰,他心里一热,不管场景和时间,冲动地转过她的身子,捧起她的脸,扯掉蒙在脸上的布,狠狠地吻住她。
唯诺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唇上冰凉的触感让她脑子瞬间懵了,只是不由自主的回应,熟悉的气息,让人安心。
当他们分开的时候,唯诺和新一原本苍白的脸都已经绯红。
“……诺。”
“嗯?”
“我喜欢你,非常喜欢。”
“……新一。”
虽然新一已经说过,但是这样正面的、清醒状态下的告白还是第一次。
唯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受,只觉得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下一秒,泪水簌簌滑落,她竟然高兴得哭了起来。
“我……我也是……”她哭得说不清词。
“别哭了,小傻瓜,嘘——”新一哄道,“我们还要想怎么出去……咳咳……”
唯诺微微清醒,然后才感到,周围的烟雾已经很浓了。天哪!在这种地方,这个时间,他们竟然热烈地接吻,然后互相告白!
她红着脸点头,想要从新一怀里起身,右手顺势撑了一下地面。
就那么一下。
骷髅原来所在的墙壁,忽然“轰隆隆”地响了起来,接着整个墙壁都向上升,露出后面的黑黑的,上升的地道,新鲜的空气立刻灌了进来。
他们都愣住了。
良久,新一自信地笑了:“诺……干得漂亮。”
……
“快斗……”
“嗯?”
“当怪盗基德很辛苦吧?”
“……”
中森青子和黑羽快斗的手紧紧牵在一起,他们在漆黑的过道里小心翼翼地前行,走了这么长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一直以来,都很辛苦吧?”
“……还好吧……”
“你休息一下吧……都走了好久了……”
“青子,在这里还是快点比较好……”
“快斗……我累了,我们歇一下好吗?”
“看来,是不得不歇一下了……”
“怎么?”
快斗举起手中的手电筒——
死路。
……
这该死的风为什么不能停下来……让人莫名地心慌。
心慌……真的是因为风吗?
“你知道的很多,怕是连vyno都还不清楚我是谁。”波本喟叹一声。
“那个家伙,谁知道呢。”宫野志保苦笑一下。
眼前这个人,她不认识,但她知道很多关于他的事。
“这么说,你找我来,目的是简宅?”
“真聪明。”
“可那些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原本,我认为和你没有关系,但是——”波本扬起手中的东西,在一片黑暗中,隐约可辨是一张纸,“这是我最近才发现的……我之前调查的时候有看过她的遗物,说是遗物,其实只是她生前写的一首诗。但是那张古老的纸的落款,不知被谁撕掉了。直到不久前我在某个地方找到了。落款是——来自地狱的天使。”
志保心脏漏跳了一拍:“来自地狱的……天使?”
“是啊,hell ;angel,你的母亲。”
……
白马探慢慢放下手电筒。
雨宫雪从镜子里望着他紧蹙的眉。这里的镜子……很不寻常吧?
“小雪……”探突然低声念道。
“……嗯?”
雪感到手里被塞进了一个圆润光滑的东西,低头一看,……是、是那块玉石……
“我从fbi那儿要回来的,戴上吧。”
fbi的人怎么可能让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要回来,多半是偷的……
把携带多年玉石重新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上面还带着温度,让她的心突然开始发烫。
“准备好,我要推了哦!”探低声说。
“嗯?……推?”雪感到自己的左手被他捏得有些痛,心里忽然弥漫上一阵慌张。
那面镜子是一扇门吗?
探的手碰到镜子,停顿了一下,然后轻易地……推开了。
立刻,整个世界充满了刺目的光芒。
……
“快斗……现在我们怎么办?”中森青子感到黑羽快斗的手冰凉的温度,心里一沉。
“这附近一定有机关……”快斗转身,用手电搜索着每一个能看到的地方,并且用手去敲打四周的墙壁。
青子也观察者周围,在她眼里,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天花板、地面和墙壁都是坚硬的大理石,仿佛就是此路不通,应该另辟捷径了。
快斗却露出微笑:“一般来说,机关就是,看似无路其实有路,看似有路其实无路……应该是——这面墙。”
手电筒的光芒照到他们左侧的那面墙上。
“我看不出来……”青子小声说。
“看是看不出来,但是能感觉出来……”他敲了敲那面墙,发出“空空”的声音,“很显然里面是空的,而且——”
那面墙突然发出一声闷响,然后伴随着烟雾开始上升,快斗一凛,右手把青子拽到自己身后,他把手电筒递给青子,左手探进口袋拈住一张牌。
“——对面有人。”
124。绝望的尽头:诡异幻镜
“新一……你可以站起来吗?”
简唯诺担忧地望着工藤新一,对方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点头。
唯诺紧紧搀住他的手臂,两个人走上了那道向上延伸的阶梯,扑面而来的空气是带着腥味的,仿佛是正在腐烂的旧图书。
当脚下坚硬的石阶终于到了最顶层,尽管只能看到一小部分,但是很明显,比起刚才那个窒息的“地窖”,这里豁然开朗。
“这里是……”新一喃喃地说。
“新一,这里有烛台!”唯诺发现身边的柱体,连忙说道。
“幸好带了打火机……”新一嘟哝一句。
三分钟后,火光照亮了一幅令人震惊的景象。
他们站在一个长长的、高高的房间的一头,吊灯摔碎在地板上,地上铺着肮脏却又华贵的地毯,书桌、双人床、梳妆台、满满的书架……这分明是个女人居住的卧室!
“居然……居然有人住在这种地方……”
对于唯诺的感叹,新一没有回应,他的注意力被墙上的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吸引住了。
……诺?这是诺?……啊,不是……她不是……
照片上年轻美丽的女子,手托腮……这个……这个熟悉的动作……
新一突然想了起来,那幅画……简宅里的那幅油画,虽然很明显是两个长相不同的女子,但是动作好像……
他心里突然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看着那个女子嘴角的微笑,看着那个女子忧伤美丽的眼睛,他情不自禁地用手指抚摸起她在相框里的脸,一道灰尘被他抹去。
“……新一?”唯诺疑惑地唤道。
“那个家伙……”新一猛地回过神,回头看唯诺担忧的眼神,“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在说‘pandora’吗?!”唯诺慌了,“他又出来了?!”
“不……虽然他出不来,但是我……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刻地感觉到他的存在,他就在我的身体里……”
新一的心脏尖锐地疼起来。
他想起了他做过的所有的事,所有的画面在眼前播放——
躺在警视厅,醒来的那一瞬间,潘多拉感到很痛苦……他心爱的女子啊,在他沉睡了这么久之后,还没有醒过来吗?而且他体内的那个工藤新一的反抗真激烈啊……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自己动了起来,他拿起刀狠狠砍向自己的手臂……
鲜血滴答,落在床上,他又成为了工藤新一,他飞快地从窗户逃了出去……不知道那个潘多拉还会不会出来,所以,他一定要远离唯诺,远离大家,离得越远越好!!
没跑多远,潘多拉又狞笑着占领了他的思想。
——人是敌不过命运的洗礼的!!所以你就服从我吧!!工藤新一!
——不……如果人敌不过命运的洗礼的……那么你为什么要我服从?你所做的……不就是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哼……居然被你看破了……没错,我一直在和命运作斗争……我要我爱的那个女人……我不会放弃希望!!工藤新一,对不起了……
——pandora……你的这份感情,非常……痛苦,所以……你才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吗?
——我一定要有这种力量,怪你自己的能力吧,我不能允许你这样的人接近我苦心经营的梦想……尽管我只是一个数据……
——你一定要这么痛苦吗?
——不,我已经快要从这份痛苦中解脱了……而且,之所以选择你……因为你可以……
脑海中的两个思想的对话因为眼前的一幅油画而戛然而止——
美丽的女子,手托腮,纯金的画框,雕镂这美丽的花纹。
他把手放在画框的右侧,传来“嘟”的电声,然后向一扇门一样,缓缓洞开。
潘多拉:
工藤这小子的指纹,你愿意采纳是吗?
如果不是他……缘奈你还是不能让我打开这道门吧……
手表型手电筒照亮了地道。
他走下那向下延伸的楼梯,他在一个积满灰尘的长方形的箱子旁边,用手蘸上自己的血,轻轻地画了个方框。
这样做就够了。
他走出来,把门关上,凝望着那画像,轻声笑:“没错,就是要这样……让大家看不到你的样子……”
后来,他走出了公寓,等待组织的人来接自己。
“你们……听从谁的命令跑到这里来?”
他遇到了琴酒、伏特加和扮成苦艾酒的雨宫星。
……
后来当雨宫星扮成的苦艾酒被他揭穿,当白马探和黑羽快斗出现,工藤新一才知道身体被别人控制的最痛苦的时刻,就是面对生死之交的受到伤害的表情……
小看了那小子……当被压制在脑海的最底层时,潘多拉这么想。
他终于摆脱了潘多拉,也同时摆脱了那段被压制的记忆……
现在,为什么……那些记忆都回来了呢?
因为……这张老照片吗?
“新一,”唯诺轻轻握住了新一的手,“你就是你,不是别人。”
新一一愣,回头看唯诺湖泊般的眼睛,然后微笑:“对,我就是我。”
见他没事,唯诺也看向那张照片,脸上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也许,这才是组织不杀我的原因……”她说。
“很可能。”新一把手放在照片的右侧。
果然,只听“嘟”的一声,整面墙渐渐地上升。
火光摇曳,照亮了那一面,黑羽快斗和中森青子苍白的脸。
……
“轰隆!”
“危险!!”
雨宫雪还不及反应,就被白马探扑倒在地。
“磅——哗啦!”
无数大大小小的碎片飞溅过来,噼哩啪啦地掉落在他们的身上和身边的地上,无数粉末腾起,一时雪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感到有人呼在自己耳边的灼热的气息。
……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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