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动身吧,别让秦大哥久等了!”
江着轩抬眼四处***。见周遭没有一个人影,壮着胆子走到小小身边,双眼看着她的俏脸,在爱妻光泽饱满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唇印。
惹得小小一声惊呼,伸出一对粉拳,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小嘴里不断的嗔怪道:
“坏人,就知道欺负人家。青天白日,也不怕被人看见!快些走快些走!”一边说,一边把他往外推。“走了妾身反倒清净些……”
江志轩摇头苦笑,顺着爱妻的劲,一步步朝院外挪。走到院子中
间,回头瞧见岳母站在阳台上向他挥手告别,忙又返身回来深深一揖:“岳母大人,皇命在身,小婿今次不能侍奉左右了。待下次返乡,小婿定然伴着小小,前征陇州探望您和岳父大人!”
李夫人含笑点头:“轩儿有这份心便是了,安心的为皇上办差去吧,可不要辜负了陛下和小小的期望!”
江志轩坚定的点点头,这才转身踏出院门,和秦爽汇合。因秦爽仅带来一匹骏马,二人便还得步行到县城,在县城驿馆当中再取多一匹坐骑,才能上路前往京师。话说江志轩原本并不会骑马,只是为太子殿下做了近半年的伴读,时常也会跟着太子前去皇家马场,偶尔溜上一两固,久而久之,竟也习得一身不算太差的骑术!
小小依在门栏之上,望着夫君的身形渐渐远去,终于还是生出阵阵落寞的感受。想昨日此时,这府中还门庭若市,数百乡邻亲友齐聚一堂,热热闹闹喜气洋洋;没想到刚好一日之后,偌大一个府中,便只剩下娘亲和自己二人。哦,还有鬟儿及姚氏兄弟,以及一个醉酒直到现在还不曾回来的顽皮弟弟。
不过,心中想着最多便在两月之后,夫君便可再度回乡和自己团聚。又觉得日子不再那么难熬了,毕竟上一次在内忧外因的情况下,夫妻二人还整整分离了半年之久。而此次夫君离开,江府和农场都没有什么大的麻烦。反而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日子应该会好过很多了吧,小小心中如是想着。
转而又想到一个甚为羞涩的问题:昨夜夫妻二人抵死缠绵,梅开四度。而根据自己的估算,这几日,正好是自己受孕的绝佳时期。也不知自己想了好些时日的宝宝,是否已经在腹中安家落户了。若是等过年之时夫君回来,知道自己已经身怀六甲,该有多欣喜呢?这样想着,小小不觉有些痴了……
李夫人见宝贝女儿依在门栏上久久不回来,以为女儿还在为离别伤心,便带着鬟儿一同下来,想要安慰她一番。没想到主仆二人轻轻走到她身边了,小小都还不曾察觉。李夫人甚是担忧的把脸凑过去,却见宝贝女儿一脸幸福的傻笑,心下一松的同时又大为惊奇:魔怔了吧?
连忙伸出手在小小的眼前一阵晃动,一边晃,一边出声轻呼道:“小小?女儿?”旁边的鬟儿也连声呼唤着:“小姐?小姐?”
一边呼唤,一边伸手拉着小小的手臂直摇晃。
小小这才从憧憬中回过神来,见娘亲和鬟儿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展颜一笑:“娘亲,女儿方才想些事情,有些出神了,呵呵!”
李夫人拉起她的手:“为娘知道了,方才见你在门口久久不语,为娘还甚是担心呢。不过如今见你这副神情,为娘便放下心来了。来,跟娘亲说说,想到何事,让你在离别之际还能如此开心?”
这事怎么能说得出口?即便眼前之人是对自己视若己出的义母,小小也说不出来。当下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挽着义母的手臂回到厅中坐下。一坐下来,李夫人便又念叨开了:“这个钦儿,为何到如今还不回来?”
小小也甚是奇怪,即便醉得再厉害,一觉醒来总该清醒了吧?如今都已经是午后了,还不回来,莫不是出什么事了?这样想着便站起来对义母说道:
“娘亲,要不女儿陪您一起到二伯家,将钦弟接回来?”
李夫人连连摆手:“不妥,青儿昨日才嫁过去,你身为她的娘家人,今日便上门,于礼数甚为不合!这样吧,让姚山再去一趟,把你这顽劣弟弟接回来!”
小小自然满口答应,让鬟儿去跟姚山说了一声。姚山便赶紧出门驾车去了,话说这姚氏兄弟可真是够郁闷的。原本是一州长史的护卫,如今却沦落成为江府两名车夫。可他兄弟二人却没有半点怨言,开玩笑,这兄弟二人精着呢:
没见李嗣业那厮,不过就跟着小姐混了几个月而已,就摇身一变成了将军么……
第一零七章 办义学的初设想
姚出门没多久又回来了,牛车上还多了两个摇摇晃晃的人,一个江二伯,另一个便是李钦。姚山在半道儿上碰到扶着李钦艰难前行的江二伯,当即便把他们载回了江府。李夫人急得不行,瞧李钦那模样,竟然还未完全醒酒,当即心疼的想到:这得喝多少酒才能醉成这般模样啊?心中不由对江二伯有些不满,心想:钦儿少年心性,喝起兴来不知道自我节制,你好歹也算是个长辈,却也不拉着点。
江二伯从牛车上跳下来,瞧着李夫人满脸担忧的脸色,心中有些惴惴。忙出声解释道:“李夫人,先前老汉一直看顾着李公子,因此倒不曾喝多。不过后来因为要敬酒的宾客较多,老汉便离开了一阵,接着再回去的时候,李公子已经被一群热亲的亲友拉到桌上,硬是要敬举人老爷的酒。李公子也不知怎的,亳不节制,来者不拒,老汉是拉都拉不住。大喜的日子,老汉也不好阻止其他宾客,以至于喝到后面便醉成了这副模样……”
李夫人一阵苦笑,谁的儿子谁清楚,这钦儿就是个人来疯。平日里在家中被父母压抑得太多厉害,难得在外受到别人如此热情的招待和尊重,自然就放肆一些。当下冲江二伯勉强的笑笑:“无妨,有劳江二伯了!”
说完跨前两步,和姚山一起扶着酒气熏天的李钦回房。小小见状,连忙也过来扶着,一边吩咐鬟儿:“快去煮些醒酒茶来!”。鬟儿应了一声,赶紧飞快的去了。
江府这边被李钦折腾得一阵鸡飞狗跳,江志轩和秦爽这边却也没有闲着。秦爽牵着马,并肩和江志轩走在一起。一边走,一边聊着一些非常严肃和敏感的问题。
“江兄弟,你我兄弟有缘,自打第一次见面起,哥哥便甚为欣赏你的勇气。一届书生,对着哥哥还有身边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你也敢不要命的冲上来。就凭这一点,哥哥就对你甚是佩服。因此,有些事情,哥哥得跟你提个醒!”
江志轩被他说得莫名其妙,心想:什么时候搞得如此神神道道的,当即便开口说道:
“秦大哥一直以来对小弟的照拂回护之情,小弟铭记于心。还请秦大哥明示,何事?”
秦爽斟酌了一番措辞,这才严肃的开口答道:
“兄弟,哥哥我身为陛下的贴身侍卫统领,知道的事情比你多。
因此,想给你一个忠告!你我做臣子的,任何时候,心中都应该以陛下为天!其余人等,皆不要走得太近。”
江志轩更加糊涂了,我如今和谁走得太近了?除了你秦大哥和宫中的王总管,便只有陛下和太子殿下了。这样想着,便不解的问道:“秦大哥此话何意?小弟不甚明了!”
秦爽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再没说出别的来。只是重复道:“兄弟,你只需记住,任何时候。都要以陛下为天。只要谨记这一点,无论将来发生何事。都能保你平安无虞!”
江志轩不是笨蛋,将他这话稍稍咀嚼回味一番,顿时便明白过来:陛下和皇后千岁,如今已有三子六女,除太子李承乾之外,还有魏王李泰,晋王李治两位皇子。这其中,魏王李泰乃是李承乾的胞弟,和太子年岁相当。而晋王李治则年纪尚幼,不足为虑。
秦爽忧虑的是何事?或者说,陛下忧虑的是何事呢?那便是储君之争了。
太子殿下身患先天足疾,而陛下又对魏王甚是溺爱,甚至允许他如同自己当年一样,在府中招贤纳士,培养自己的人脉党羽。江志轩在东宫之中,也偶有耳闻,言太子殿下对此甚为不安!
如此说来,秦爽便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卷入储君之争当中。而他如今正是东宫太子伴读,一旦真的发生储君之争,两党之人,便是一个马夫也会放到合适的位置上去。何况是他这样,日日陪伴在太子身边之人!
想通了这些,江志轩回过味来,心下便有了计较。当即对秦爽表态道:
“谢秦大哥金玉良言,小弟明白该如何做了!”
秦爽瞧着他脸上的笑意,也跟着豪迈的一笑:“如此甚好,快些赶路吧,陛下催得甚急,我们已经耽误了一天工夫了!”
江志轩闻言道了一声惭愧,脚下发力,速度便提了许多。话说耽误这一天工夫,可是因为他和小小之故啊……
小小和娘亲合力把李钦扶回房间,鬟儿又端来醒酒茶给他灌了下去。这样一直到傍晚时分,李钦才终于醒了过来。一醒过来便张口要水,谁知水没喝成,却被李夫人劈头盖脸好一通责骂。小小正在卧房之中,回忆着昨晚夫妻二人的缠绵时刻。听闻李夫人的责骂声,连忙跑到客房当中,劝慰娘亲。
李夫人责骂一番,气也消了,便顺着小小的意,到楼下正厅之中。
一边和小小说说话儿,一边坐等晚饭。李钦亦从楼上下来,躲躲闪闪的拿着柳条细盐去洗浴间洗漱。经过正厅时,又被李夫人盯了一番,赶紧灰溜溜的去了。
小小微笑着拍拍义母的手背:“娘亲,切莫气坏了身子,经此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醺酒!咯咯……”
李夫人闻言也点点头,不再说李钦,转而望着小小道:“闺女,为娘已经在你这里住了十多日。你爹爹一人在家中,为娘甚是不放心,所以,明日为娘便想带着钦儿回陇州了。”
小小闻言,虽心有不舍。却也知道,让义父一个官老爷独守空房十多天,确实不妥。当下理解的点点头:
“女儿明白的,那今晚咱们便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女儿便让姚山去县城雇一辆马车,送娘亲和钦弟返回陇州。”
“闺女,为娘和钦儿这一走,家中便仅余你一人了,你可要坚强些!”
小小闻言一笑:“娘亲且放宽心吧,女儿省得!”
其实,小小几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分分合合,倒是真的很淡定了。
况且,她还有很多事情要操心,家中亦非没有丝毫人气,起码还有鬟儿,江氏兄弟陪着呀。待七日之后,江云和青儿完成回门礼,重回农场工作,她便要开始实行自己新的计划了。
如今,农场的各项工作已经全部走上正轨,到十一月中旬,渔场也该收获了。到目前为止,鸡场,猪场的产量,都仅仅只能勉强维持县城三大酒楼的供给。新增加的幼苗,起码还要三四个月才能长成。
只有渔场供大于求,所以待渔场收获之后,恐怕还得联系一些临时的买家才行。
农场的工作有江云和青儿操持,她已经极少过问了。如今小小的重心,是尽快将御赐的十顷土地圈进农场的范围。前段时间因为青儿的婚事,此时暂时搁置了。如今婚事也忙完了,夫君亦已经重回宫中。
自己无所事事,正好完成这些事情。
待明日娘亲和钦弟走后。便到农场后面的林子和山地转一转看一看。反正李世民的封赏是允许自己随意扩展,也就是在农场周围。自己看上了哪一片,就可以随意占住那一片,还是有相当的自主权的。
此外,如今在这华阴县内,女菩萨的名声甚是响亮。农场面临危机时,也多亏周围的乡邻挺身相助。因此,小小一直想做些事情,回报这些纯朴热心的乡邻。想来想去,都想不到一个好的法子。修桥补路吧,义父任华阴县令时,便甚是注重民生,各村镇之间的道路桥梁都极少出现损毁:搭棚施粥吧,这贞观年间,民富物丰,流民几近绝迹,估计把粥棚子搭建起来也是门可罗雀。
最终,在夫君返乡之后,小小受其启发,才想到一个不需要多少成本,却又能实实在在惠及乡邻的法子:办义学!
小小了解过,这个时代,上学是件极为高昂奢侈的事。一般的农家子弟,能念完私塾,会写自己的名字便不错了,因为交不起官学那高昂的**费用。真正能上得起官学,参加科考出人投地的,大多是官宦子弟或者地主阶层的子侄。便是夫君志轩,入学启蒙之时,公公亦是身为一府之尊,若非如此,恐怕夫君此时也和江云江枫一样,是个老老实实的农民!
有了办义学的想法之后,小小曾经细细谋划过。农场如今每个月的盈利大约是四百到五百两之间。若是把义学办起来,以收八十名学子,请两名教习来算。每月连带教习的月俸和学子们的生活开支,最多亦不过五六十两银子,完全能够承担得起。至于教授的内容,除了这个时代的传统内容之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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