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业听姚氏兄弟这么一说,重重的点头答应道:“中,清老爷、夫人,还有众位兄弟姐妹放心,一有闲暇,俺便回来探望你们!”。
江志轩也走出来:“嗣业,去吧。不要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多多为国杀敌!同时,亦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李嗣业抱拳一揖:“俺记下了,请老爷,夫人,还有诸位多多保重,俺告辞了!”说完跨上战马,绝尘飞奔而去!
李嗣业走后,江大伯也要动身告辞。小小挽留不住,便打开盛放御赐之物的那口箱子,见那里面放置着二十个金光闪闪的金元宝,便从中取出一半,用布包好了,递给江大伯:
“大伯,这五十两金子,便当做侄媳提前归还农场的本金吧!至于农场的分红,便还是按照侄媳之前和大伯所订之契约,照常计算!可好?”
不料江大伯却连连摆手:“小小啊,大伯老了,又吃喝不愁。这些金银放在家中亦无甚大的用处,还不如交给你使唤,让这银子多生此仔!所以,这金子你还是留着吧。那农场的本金,待大伯有需要的时候,自会问你来取,不会客气的。”
江志轩自然知道,大伯之所以这样说,有很大原因,便是希望他们夫妻俩能振兴江家。当下出声时小小说道:
“夫人,既然大伯这样说,这些金子你便先收着。陛下不是又赏赐了你十顷土地么?正好拿这些金银,把这十顷土地好生打理出来。”
小小听夫君和大伯都这样说,也不再坚持,吩咐青儿鬟儿将箱子抬到二楼的卧室。自己和夫君把大伯夫妇送到门口,姚山自觉的将牛车套了过来,搀扶着江大伯和大伯母上去坐好了,这才赶着牛车,缓缓送他们回去。
待所有人都走了,小小回到客厅,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太累了!”。从上月初开始,她便一直不曾闲暇过。先是设计和监督修建新的宅子,然后又是农场和县城三大酒楼的供货协议正式开始。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又收到夫君即将回来的信。因此,待第一批货送出去之后,小小又忙着整理布置新宅。
终于盼到夫君 回来,却又亲自置办数十人的酒席,虽说心中甚是欢喜,但确实累得够呛。更可气的是,那该死的天葵,竟然又在昨夜不期而至。话说,这头一两天是最难熬的……
江志轩回到正厅,见爱妻一副疲倦的模样,便关切的问道:“小小,你怎么了?”
小小勉强的笑笑:“无妨,就是觉得有些累,夫君,我想去休息下,咱们午后再去农场吧。你先到书房读读书,可好?”江志轩自然不会反对,起身扶着她的手臂和腰身,慢慢上楼去了。
经过二楼李钦的客房之时,只听见里面传来震天的呼噜声。原来,李钦用完早餐之后,便蹬蹬蹬的跑回楼上的房间补觉去了,难怪一上午迎来送往,都不曾见他出现……
躺倒在床榻之上,小小又有些合不上眼。手中把玩着那对御赐玉如意,又把圣旨打开来再看了一遍,脑海之中便兴奋起来。这一次的赏赐,对江家来说,可算得上是一次极为厚重的赏赐了。
先说那十顷土地,如今爱小农场占地仅仅四顷,便有如此高的产出。若是将这十顷土地,全部扩建为养殖场,那每年得产出多少鸡鸭鱼肉?不过转念一想,小小又否定了全部扩展为养殖场的念头。如今爱小农场的规模,在饲料供给这一块便有些紧张了。若是再扩大规模,恐怕就必须要用精粮来喂养牲畜了,若是那样,岂不是要亏死?
因此,小小计划,这十顷土地。不需要完全扩展为养殖场,最多再占用其中的一两顷。其余的土地,便租给周遭的农户耕种。每年象征性的收一些租子,用以维持农场所需。
至于那一百两黄金,可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这个时代,黄金还不是用来疼市面上流通的。必须要到钱庄或类似钱庄的商家处兑换成白银或者铜钱。这一百两黄金,便可以兑换成一千两白银。按照这贞观初年间的物价,一千两白银,若是全部用在农场的建设上,已经足以让爱小农场,哦不,如今是皇家农场改头换面,焕然一新了!
想到这个皇家农场,小小又想起来,这栋新宅子还不曾题字,便在床榻之上呼唤:
“夫君!夫君!”
江志轩在书房看书,但是隔壁李钦的鼾声如雷,让他如何看得下去?这也是小小当初设计这间书房时不曾想到的,因为隔壁的那间客房,原本是计划留给义父义母居住的……
江志轩听到爱妻的呼唤,连忙丢下手中本就无法看进去的诗书,穿过门帘来到床榻边上,柔声问道:
“怎么了小小?何事?”
小小半躺在床榻之上,轻轻说道:“夫君,咱们这栋宅子还不曾题名呢,你此时若是有闲暇,便提了字让青儿去请匠人雕刻在牌坊之上,挂起来可好?”
江志轩从昨日回来到现在,倒还真没有留意过门口的牌匾,别说那牌匾,便是这栋新落成的宅子,他亦不曾好好看过。闻言点点头应道:
“夫人你好生歇息吧,为夫这边去题字!”
不料小小又叫住了他:“还有,关于皇上让咱们爱小农场更名为‘皇家农场’一事,夫君觉着,是否应该把现有的那块牌匾换下来?”
江志轩沉吟了一番,轻轻颔首道:“依为夫看,还是换下来为好。
有了皇家农场的牌匾,这天下便没有任何人敢打农场的主意了。如此一来,为夫即便是回到宫中,心中亦会安稳许多!”小小点点头,她原本心中是想,挂上了“皇家农场”的牌匾,固然是没有人敢再来找麻烦,不过恐怕那些与爱小农场合作的酒楼,便会感到无穷无尽的压力了!此时听闻夫君这样一说,也只好放下心中原本的想法,微笑着说道:
“既然夫君如此说,那下午,咱们便到农场,换上皇上所赐的牌匾!”
江志轩见她没什么要说的了,便返身回到书房,为江府提了字,又用了自己的私人印章。然后跑到楼下,让青儿去请雕刻匠人来,对照着他所提的字,为江府刻画府门牌匾……
午饭后,小小休息了半晌午,终于恢复了些精神。便陪着夫君到农场更换牌匾,顺便检视工作。
时隔半年,江志轩再次回到农场,竟然生出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话说他脑海当中对农场的最后一次印象,便是那条盘成一团吐着芯子的青竹子……
眼前这个爱小农场,已经全然不是当初那副模样。进入大门之后,左边便是干净舒适的一排工人宿舍,宿舍外面的院子铺了青石板,和江家如今的宅子相差不大。院坝外面,便是那已经扩展了近六十亩的鱼塘。大门右边,是安保人员的岗位亭子。
顺着青石小道再往里走,右边是用石灰刷得雪白的猪栏,猪栏背靠坚固的条石围墙。围墙外面,便是通往县城的官道。
顺着进大门的青石小道径直再往前,正对面便是能持续为爱小农场提供资金的鸡场。同样是用石灰刷得雪白的围栏,小小又动了些心思,命人用竹篱笆围起一条通道,一直通往放养鸡群的那一大片空地,这样每日放养的时候,只需要将各个鸡栏的门打开,这些鸡群便只能顺着通道前往放养的空地,为鸡场众人节省了大量精力。
整个农场,都被坚固的条石围墙围了起来,如同一个小小的城堡。
让江志轩万分不解的是,以往一进入农场,总是会闻到一股浓浓的臭味。而如今再次进来,却连夫人发明的那种口罩都不用戴了。待农场的雇工江叔为他讲解之后他才明白,原来,所有的粪便都经过了处理,难怪能消除这种味道。
再看着农场里十多名雇工忙碌而有序的各司其职,江志轩心中对自己的爱妻更加佩服起来,他心中坚信,爱妻既然能让这农场如此兴旺,定然也会让江家兴旺起来!
心中暗下决心,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如今没有后顾之忧,自己定要在春闱之中搏他个进士及第,为夫人挣回一副诰命,以犒劳她为这个家的辛劳付出……
第九十六章 阴魂不散
就在江家红红火火,喜事不断的时候。华阴县城北郊的吴府,却一直被愁云惨雾所笼罩。自六月份吴家老爷子吴孟豪被活生生气得摔死之后,先是吴思远按制罢职免冠,回家丁忧,暂时失去了权势。接着是八月份的时候,吴思远的二姨娘因为吴孟豪之死的打击,熬了两个月之后,终于两腿一蹬,跟着吴孟豪去了。
眼看着孝服还不曾褪去,吴思远的生母—— 吴大夫人,或许是感觉到妹妹都下去陪老爷了,她若不快些下去争宠,怕是到了下面就要失宠了。便在九月份的时候,也跟着一病不起,终于在十月初二这天如愿以偿,乐呵呵的到地下寻找老爷子去也。
十月初八,也就是江志轩到达华阴县的第二天。吴思远身为吴家长子,率领吴家的孝子贤孙,为吴夫人发丧送葬。前来吊唁的有两位重量级人物,一位是京兆府少尹朱新,另一位,便是吴思远的亲娘舅,商州长史陈少君。
在前次吴思远策划的夺地事件当中,朱新收了吴思远两千两银子,不曾想到最后非但未能帮上什么忙,老友吴孟豪反而因此而丧命。而他即便是想要替吴家张目也毫不可能,他小胳膊小腿的,怎么能扭得过大老板李世民?何况在他心目中,与吴家那点泛泛的交情和那两千两白银,根本不值得拿上他自己的官服甚至身家性命来偿还。所以,便趁着此次吴家大夫人过世的当口,过来吊唁一番,稍稍表达一番歉疚,顺便奉还那两千两白银于吴思远。他这番动作,便是告诉吴思远:“银子我还给你了,你老妈过世了我也来吊唁过了。从今以后。
我和你吴家便再无任何关系。你吴家要和江家死磕,请自便,本老爷不会阻拦,但也绝不会再陪你们玩儿下去了!”
吴思远虽觉有种人走茶凉的悲呛之感,却也明白不能强求于人。毕竟,如今那江家夫妇圣眷正浓,任何人想要和江家作对,都得掂量一番自己的分量。因此,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唯一的娘舅身上。
陈少君自然不会像朱新那般对吴家不管不顾。吴思远是他唯一一个姐姐的儿子,从小便在他身边读书习字。吴思远基本上是他培养出来的,甚至可以说,吴思远便是他半个儿子。眼见吴家如今这般风雨飘摇,他自然要站出来,替吴思远镇住场面。
白喜事办完之后,吴思远和陈少君甥舅二人,进入吴思远那间特色书房当中,细细密谋起来。
事到如今,吴思远之所以还念念不忘的要对付江家。早就不是因为江家那片农场了,而是因为吴孟豪和两位夫人。他把父亲和两位母亲之死全部归咎于江家,归咎于小小。在他看来,这是家恨,是血海深仇,这样的仇,岂能不报?
但是经过了上一次的教训,吴思远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已经明白,想要靠权势来对付江家,已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江家的夫妻二人,如今圣眷正隆,昨日天使来宣旨,竟然连江家农场都更名为“皇家农场”了。皇帝对江家的恩宠,由此可见一斑!
“舅舅,父母之仇,远儿不能不报,只是,如今江家那对贱人夫妇圣眷正隆,虽说那江志轩还仅仅是个举子,但他如今乃是太子殿下伴读,长期呆在宫中,外甥丝毫奈何他不得。而那贱人的农场,如今也蒙陛下赐名,让外甥丝毫不敢轻举妄动。舅舅,外甥该如何是好?
请您教我!”吴思远虽然口中诉说着苦恼,可情绪却丝毫不显激动。
陈少君对他的冷静和克制甚是满意,闻言稍稍沉思了一番,然后便笑着开口道:
“远儿,舅舅问你,你和那江志轩,孰长孰幼?”
吴思远不明白舅舅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他知道,舅舅绝不会无的放矢,当下便老老实实的开口答道:
“外甥年长,外甥观那江志轩,亦不过双十出头!”
陈少君笑笑,不置可否,继续问道:
“舅舅再问你,你如今官居几品?那江志轩又官居几品?”
吴思远被绕得有些迷糊,但是他相信,舅舅定然会为他指点迷津。
在他心目当中,自己这个舅舅,思虑可是极为深远的。
所以,他继续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华阴县乃是上县,外甥官居华阴县令,从六品上!那江志轩仅为京兆府乡试解元,若是自荐为官,最多便是正九品上。但他不曾自荐为官,故而如今无品无级!”。说道这里,又轻轻的补充道:“不过,如今外甥守制丁忧,赋闲在家,有名无权,亦和他无甚区别!”
“呵呵,无妨,舅舅再问你。按照律法,即便是那江志轩进士及第,甚至高中状元,之后又当如何?”
“若是其高中状元,吏部会再次对其进行考试,任命官职。或翰林学士,或着作郎、秘书郎,或掌修国史,或做天子侍讲。以外甥看来,任其为翰林学士的可能性最大。若是仅仅中了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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