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方的一个小头目,她不杀他,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
“二王爷……”大将惊恐地后退,直直退出包围了二王爷的包围圈,“给我上!大将军吩咐要捉活的!”
一句“大将军”,令郑言忆危险地眯了眯眼,大将军?真想不到,竟然是她,钟凤华,她的好岳母……
郑言忆嗜血的因子瞬间作怪,无言在城门之外看着,紧紧握住了拳头,天知道他快忍不住了要出手了,主子出了事,为什么没有半点消息传来?!徐采妹死哪去了?!她可是情报组的其一总领,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竟然半点消息都没收到?!
郑言忆冷冷一笑,将内力极快地卷聚于软剑之上,看着周围就要冲上来捉她的守军,她的手掌瞬间扭转方向,将软剑以顺时针走向飞速转了一圈!周围的守军在软剑与那道内力轰的一下弹射出去,软剑盘旋于空中,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朝着大将直直射去!
大将看着那柄软剑朝着自己飞速射来,避无可避,未及他转身逃跑,软剑瞬间穿透了他的胸膛!“噗”的一声,鲜血四溅,他轰然倒地。
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极快的马蹄声,并有守将高声报着,“三王爷到!”
三皇妹?
通敌之罪?可笑
郑言忆用内力一掌击向身中一剑的大将,将自己的软剑用力度打飞出来,吸回了自己的手掌,大将死不瞑目地瞪着眼,围观的百姓见再次出了人命,二王爷连杀两人,连伤十数人,这可是怎么样高强的武功啊……
郑言忆从马背上掏出一条白色手帕,缓慢地擦拭软剑上的鲜血,脑子在快速运转着。现在的她,只能见步行步,她给无言递过去一个眼神,示意他切莫轻举妄动,她自有分寸。
无言紧咬下唇,拳头紧紧地捏着,刚刚,他差点出手了,见主子看过来的眼神,他不得不点了点头。
“三王爷到!”守将再次高声唤到,而三王爷的身影此时依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三王爷郑尘烟领着二十余名青卫军,快马飞奔而来,她着一身将士服,劲装笔挺,英姿飒爽,那张美丽的脸上神色急迫。确实是她的三皇妹。
郑言忆手持软剑,目光淡然地看着三王爷郑尘烟朝她疾奔而来,她现在根本不知,她到底是敌是友……
三王爷郑尘烟近地身前,见着了马背上的郑言忆,心急地飞身下马,朝她快跑过来,“二皇姐!你怎么回来了?!”那语气,是十分责怪而急迫的。
她怎么回来了?难道她回不得?郑言忆想冷笑,她的亲妹妹,竟然对她这个亲姐姐说,你怎么回来了,这儿是她的国家,这儿是她的家,她回自己的家都不行了?!
“不是,二皇姐,”三王爷郑尘烟一眼便看到了郑言忆那一脸的冷漠与疏离,她急于解释,却也知道这儿并不是合适的地儿,遂退离几步,高声说道,“传女帝旨意,将二王爷带回皇宫,其他人等,给本王退开!”
城门守军闻言,哪里敢懈怠,跪地领命后赶紧退开,三王爷郑尘烟快步上马,回头看了看郑言忆,示意她跟上来。郑言忆抿唇冷笑,驱马上前,与三王爷并列而走。待一行人渐离城门,城门守军继续盘查着进城者,但明显没有之前的严格,队伍很快都进入了皇城。
三王爷郑尘烟眼看离城门远了,遂转头与郑言忆说道,“二皇姐!你怎么那么傻跑就回来了?!还单枪匹马的!你好本事啊!”
她说的有些恨铁不成钢,郑言忆不明就里,她的语气不对,“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飞鸽传书给你,你没收到吗?”三王爷压低声音说道。
郑言忆摇头,她有飞鸽传书给她?“我没收到。”
“怎么会这样……”三王爷郑尘烟疑惑,她明明叫人写好了字条,放飞了鸽子的,难道是……“或许是被打下来了,”她磨磨牙,恨恨地说,“肯定是钟凤华那老贼!混账!”
郑言忆转头观察三王爷郑尘烟的神色,那神情中对她的担忧绝非是假,她心里轻叹一口气,现在的她,竟然开始防备自家姐妹了……
“二皇姐,你快走吧!我带的青卫军都是自己人,你沿着去我府里的小路,一直朝城西破庙走,我刚出皇宫就吩咐人去那儿接应了,可是时间匆忙,我还没做其他的安排,你只能自己看着办了,”三王爷郑尘烟快速说完,就丢给郑言忆一个包袱,“二皇姐,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郑言忆掂着手里的包袱,沉甸甸的,该全是金银,“三皇妹,这是何解?”
“大将军钟凤华在十多天前就未经传召回京,一回来就说你通敌叛国,字字句句都是针对你二王爷的,她还说手握铁证!我当时就心知不妙,立马传人去飞鸽传书给你,谁料你压根没收到,母后震怒,满朝大臣声声都在弹劾你,你不知道,母后这次动了真格,将我们几个姐妹全都困在了皇宫,满朝大臣更是半月没有出过宫门,我们根本找不到办法去联系你,都要急疯了,直到今天城门传来你回京的消息,母后才放了我,让我带你进宫觐见的,”三王爷郑尘烟快速说着这半月来发生的大事,“二皇姐,你走吧,你若是回去,母后定不会放过你的。”
郑言忆露出一丝淡笑,走?她能走去哪,这儿是她的国家,从小到大,她未曾想过要离开自己的国土,“三皇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不能走,”她转头看着一脸焦虑急迫的皇妹,缓声说道,“我若是走了,才是真正坐实了通敌叛国的罪名,岂不正中小人下怀?三皇妹觉得我会做出此等行径吗?”
三王爷郑尘烟看着二皇姐一脸的淡然,心里更是焦虑不安,“二皇姐,你不知道事态有多严重,母后雷霆震怒,誓要将你捉拿回宫,就连我能出来迎你,也是大将军求的母后,母后才让我前来的,朝臣没有一个站你这边啊,二皇姐,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啊。”
三王爷郑尘烟有些苦口婆心,她亲眼看见朝臣的嘴脸,亲眼看见大将军对二皇姐的深恶痛绝,还有那……二皇姐的王夫钟庆书……二皇姐要是知道自己的心爱之人如此对待自己,岂不是伤心绝望透顶,她不能让二皇姐知道……
“三皇妹,你别劝我了,我绝不能走,我必须回宫,我倒要看看,她们拿什么来陷害我!”郑言忆寒着一张脸,说的斩钉截铁。
三王爷郑尘烟见无法改变二皇姐的决定,也只能点头应允,“那二皇姐,待到回宫,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撑着,我们几个皇妹都是支持你的!”
郑言忆极其冷静地从宫门一直行去天乾殿,一路的御林军守卫明显比她离宫时增多了,至于何故,有脚指头的人都能想明白,不就是防备她郑言忆吗,至于这么大的阵仗?她不得不冷笑,大将军,钟凤华,真是好样的!
庄正严明的天乾殿内,满朝文武大臣一个不落地全部列队两边,女帝高坐龙位睥睨下首的朝臣,神色极其冷漠,带着隐隐压抑着怒火,似要喷薄而出。
郑言忆走进殿门时,所有朝臣的目光齐齐朝她射来,那眼中满含着的冰剑寒刃,若能化为实体,她郑言忆不知道死了几百回了。
她的目光快速扫了一遍朝臣,而后朝女帝看去,稳步走向殿内的最前方……皇室成员的位置。
三王爷郑尘烟紧跟在郑言忆身后,走至百官之首位,与其他王爷并列而站,而百官也转回神来迅速列队,不一会儿,大殿内的百官已列成五列队伍,间隔刚好,整整齐齐。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岁金安!”郑言忆跪地行礼。
上首的女帝脸色不善,并没有叫郑言忆起来,郑言忆自然也就只能一直跪着,“二皇儿,你可知罪?”
女帝的嗓音极为冷淡,隐隐地带着怒火,并未真正发作。
而与郑言忆站成一排的四位王爷,包括大病初愈的太子,皆是目不转睛地看向郑言忆。
郑言忆抬头,目光淡然地看向高坐龙位之上的女帝,面上平静无波,“儿臣不知,还望母后明示。”
“二王爷!到了如今就不要装疯卖傻了!你的诡计早已被本将识破,收起你那套疯疯癫癫的做派!这儿是天乾殿,是整个煞雪国的政治权力中心,你二王爷不是王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也将会落入法网!还望女帝秉公处理!”
不待女帝开口,被封为煞雪国大将军的兵部尚书钟凤华出列,高声大喝,好一段所谓的公正之言,她那神色,就是死死握住了郑言忆的痛脚,誓要将她绳之以法的决绝。
“敢问大将军,本王犯了何罪?”郑言忆转头,淡漠的目光扫向一脸大义凛然的钟凤华,只见后者对她是一副吃人的表情,更让她惊讶的是,钟庆书竟也在朝堂之上,那白白净净的脸庞与那天仙一般的气质,曾令她爱不释手。此刻的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目光虽然没有明显恶意,但也不友善,只有淡漠,只有疏离。
那是她厚着脸皮求娶来的王夫,她的大夫君……
呵呵,这事,难不成还有他的关系在里面……郑言忆讽刺地想着,不再看钟庆书。而钟庆书也看到了郑言忆望向自己的表情,她那目光里的失望,让他心头狠狠一颤,往事如潮,她曾执手与他说,一生一世,永不分离,那样的情深,那样的温柔,那样的郑重承诺……可如今,他们是在对簿公堂的立场上……
“二王爷何必还要装疯卖傻!你与长恨国通敌的罪证都把握在了本将手里!二王爷通敌叛国,将我煞雪朝廷视若无物,目无王法,二王爷,你该当何罪?!”大将军字字铿锵,句句指责郑言忆所犯之罪。
“哦?本王犯了通敌叛国之罪?为何本王不知?”郑言忆依然跪着,女帝没叫她起来,她不能贸然冒犯天颜,省得又被人指大逆不道之罪。
“你不知?我儿钟庆书就是人证,他手里拿着的就是物证!还有殿外候着的正正是与你二王爷通同(意为串通)的敌国叛贼,姬氏世家的贼人!”大将军一脸愤懑,说的是唾沫横飞,自以为秉持着世间公道,手握大军,权利滔天,赫赫有名,在朝廷几乎只手遮天的她,
解药
郑言忆心里感到一丝意外,姬氏世家?她未曾见过姬氏世家的人,而且,钟凤华说,她儿钟庆书是人证,人证!她的王夫,竟然是陷害自己妻主的共犯!她忍不住扯出一丝苦笑,她曾经如此迷恋于他,如此爱怜于他,如今竟然到了对簿公堂的立场上……
“是吗,那就请大将军之子,钟庆书——我的好王夫,来道出事情始末,”郑言忆神色未变,语声淡漠,只是没人看见她心里的伤与痛。
女帝静静地看着下首的一切,除了刚刚问郑言忆的那句“可知罪”的话,她便没再开过口,只是寒着脸观着事态发展。
几位王爷无从插话,心急地看着郑言忆与钟庆书对簿公堂,太子更是一言不发,神色不明,朝臣瞧着这趋势,也没人开口说话,皆是观着二王爷夫妻二人的好戏。
钟庆书被点名,迫不得已站了出来,他脸色苍白地看了郑言忆一眼,倒也得体地朝女帝下跪行礼,女帝并未出声让他起身,他也就和郑言忆一同跪着。
“回禀女帝,下臣是在边境一处茶楼,看见有人拿着一个腰牌在看,还自言自语说出‘二王爷’三字,下臣觉出中有不妥,便追上去想要了解事情,可那人想要打伤下臣意欲逃跑,最后被军士制住,”钟庆书缓缓地出声说着,不时撇头看向一直盯着他看的郑言忆,他说的是实话,为什么她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下臣从那个反贼身上搜到了一个腰牌,正是象征二王爷身份的那个腰牌。”
钟庆书说完,看了看女帝,再看向郑言忆,她的表情,让他的心莫名地剧痛着,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为二王爷心痛,可是,他不爱她啊,他对她没有感情的……
“完了?”郑言忆吐出二字,嗓音低缓,略带讽刺,就这样就想将她郑言忆定罪?未免太过可笑,大将军不是那么没脑子的人……
“下臣知道的就这些,之后的事情,是下臣的母亲在追查的,”钟庆书实话实说,他只是钟凤华的儿子,向来没什么权利参与朝廷之事,而母亲将他带去军营,给了他一个中尉军职,但他几乎是没有权利管事的。
郑言忆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