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子咬第一只狼的喉管时,两只狼同时从两边向它下嘴。只见黑子咬住狼的喉管的同时,头向两边一个摇摆,两只狼的头被黑子撞了一下,一只撞在了土墙上,只听咚地一声,声音很响,狼连哼都未来得及哼一声,身子倒下了。另外一只,嗷地一声叫唤,连退了几步。
头狼看着黑子如此凶残,发憷了,这样硬拼,只怕死伤还要严重。它向后退了几步,黑夜里向四周看了看,发现了厨房。它嗷地一声,用爪子想扒开扒厨房的柴笆门,没有扒开。它用爪子抓,一会儿,柴笆门被抓了个洞。
在头狼抓门的时候,其余的狼一直在监视着黑子。见黑子不为所动,有几只狼跟着头狼进厨房了。厨房里放了猪肉与羊肉,是为了第二天招待客人用的。狼开始把肉往外面叼。黑子依然纹丝不动。
头狼看到这般情景,放弃了进门的打算。
此时村庄里的狗,败下阵去,狼太多了,有三十几条,狗根本不是狼的对手。况且狗又不是都胆大,都敢跟狼撕咬。最后只得落下三条狗的尸体,其余的叫着跑开了。
头狼开始带着群狼,在村里大肆屠杀羊,猪,鸡。村里顿时鸡飞狗跳,村民没一个敢出来。
第二日,村里静悄悄,太阳升起老高,人们都不敢贸然出门。
还是冬阳,他打开了门。因为他透过门缝,看到黑子坐在门口。
打开门的一刹那,映入眼帘的,是很悲惨的场景。除了两只被黑子弄死的两只狼,还有被狼咬死的三只狗。
鸡圈里一只鸡也不剩,羊被吃了肚肺,猪被咬死在那里。
各家见外面有了人声,手里拿了家伙,开门出来检查自家的情况。
有一半人家的牲畜,遭到狼的袭击。村长与冬阳家为两孩子准备结婚的肉,是一点也不剩,门外还有被狼叼掉下来的碎肉。村里人聚到了一起,一个个脸上都相当难看。这是怎样的灾难啊!不亚于山洪暴发啊!
村长上报了这次狼袭击村庄的情况,镇里很是重视,派出所也来人啦。
又有什么用?!
王跃伟道:“这可不是一小股狼群,这是一大群狼啊。”
这事只能不了了之,你能去定狼的罪么?这有什么法子?镇里要求村里派人组成巡逻队,夜里值班。巡逻队每人手里一杆猎枪,靴子里插上匕首,腰里别了砍柴刀。当天上午巡逻队就组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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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欲杀
因为狼的祸害,让村里议论纷纷。狼怎么会下山?
“都是因为王跃华家的那条黑子咬死了狼惹得祸。”有人道。
“对对,要不这么多年狼从未下过山呀!”有人附和道。
“可是那狼死在山脚下呀!”有人疑惑道:“那里也从未听说狼到过呀!”
“狼怎么会下山呢?”
“还不是那黑子每天一只野兔,你能确保,它没有上山去叼?”
“那山上是狼的领地,怎么可能让黑子上山?!”
“这你就不明白了,你看看,我们村里的狗,死了三条,有很多狗身上都有伤,你看他家的黑子,身上有伤么?而且昨天狼就是奔着他家去的。”
“是啊,昨天被他家黑子就咬死了两头狼。这黑子还是很厉害的!”
“可是就是因为它厉害,才惹了祸,让我们遭受了这么多损失。你听说过咱们村,哪家狗敢上山的?!”
有人忙小声道:“嘘,声音小点,他们两家损失最多呢,你看请客人的肉都让狼叼走了。”
于是大家都不吱声了,善良的村民并没有人因此而幸灾乐祸。但是意见倒是一致,就是他家的黑子惹的祸。
要不是一个村上,又碍于村长的面子,否则定要他家赔呢。
“这黑子惹得祸!”有人愤愤不平,觉得家里的损失,都是因为这条黑子。
“我们不要他家赔,就是赔他家也赔不起。但是他家的黑子是不能留的了。以后还不知要闯什么祸呢,这牲畜又不是人,谁能保证它以后不上山?!”
村民把一腔怨恨,都怪在了黑子的身上。怒火渐渐烧起来。最后有人道:“到他家去,让他家把黑子勒死了。”
马上有人附和,又有人附和,于是渐渐集体的情绪上来,大呼小叫地往王跃华家里来。路上遇着愁容满面的村长。
“哎,村长,你家损失最大呀!”有人掏出烟来,散给村长。
“就是呢,几百斤的肉,一点也不剩了。这些狼,还咬死了我两头百十斤的猪,都正长肉的最好时候,这一下子,损失这么多,要几年才能挣上?!”村长感慨道。
“都是因为你亲家的那条狗,真够惹祸的,要不是它,狼怎么会下山?你家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损失?!村里损失加起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呀!”有人说出这个事,勒死黑子的事不算什么大事,但是最好让村长知道。
“这个死黑子,真能惹祸!”村长被村民激起来,义愤填膺。
于是大伙又七嘴八舌,数落黑子的不是。
“依你们说,这个事咋办?”村长心里有火,但是他知道,这勒死黑子的事,不能由他嘴里说出来。现在与王跃华是亲家了,他说出来面子上也过不去。
“打死算逑!”有人道。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打死它又有什么用,除了能出口恶气呀?!”村长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心里想,勒死狗,那也总得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吧。否则冬阳能答应?那黑子就是他的命根子呢!
“村长,虽然现在村里有了巡逻队,你能保证这黑子不会再上山?你能保证这狼不会再下山?这巡逻队也不能一年到头都忙着防狼吧,就没有疏忽的时候么?到时狼若是伤害了人,后悔就来不及啦!”
“倒也是这个理!”村长又吸了一口烟,道:“那你们忙,就一条狗吗,弄死了你们想办法再搞一条给冬阳,这孩子就喜欢狗呢!我这还有事,今天还有干部要来吃饭,我得去再弄些牛肉来!”
“那村长你忙!猪肉羊肉鸡你就不要买了啊,村里都有呢!”
“还买个球啊,我家猪被咬死两头呢。你们把家里咬死没有被狼叼走的鸡,都送到我家里去,到时一起算钱给你们!”说完这话,村长茫茫地去了。
看着村长的背影,一个四十来岁的胖胖的中年人道:“瞧,村长就是明理,虽然跟王跃华家是亲家,可还是要坚持原则的。”
“就是一条狗,你倒是谈什么原则。”那人没有说穿,大家心里有数,他就是拍马屁呢,想做他们组的小组长,村长一直没有松口。他们组的现在组长,已经七十岁了,要不干了。
人们闹哄哄来到冬阳家,有人背着冬阳,悄悄跟王跃华说了这事。王跃华知道自家理亏,对不起乡亲们。这狼来,确实是黑子惹得祸。想昨个那情形,就是奔着黑子来报复的。让王跃华奇怪的是,黑子咬死了两头狼,它自己竟然毫发无损!
“你倒是表个态呀,行还是不行,我们村里一大半人家,损失了这么多,我们大伙说了,这事就算了,不要你赔!但是这条黑子,是不能留了。”
“弄呢,弄呢,请大家不要急,容我来跟冬阳商量!”王跃华拿出包烟,给大伙散着。
“这个倒也是,要跟孩子好好讲清楚,等我家的狗下了,冬阳要几条都有。”一个村民点上烟,吸了一口道。
冬阳蹲在那边,正在坡上发呆,黑子紧贴在他的身边,坐在那里。
“冬阳!”王跃华轻叫了一声,冬阳回头,叫了一声爹。
“冬阳啊,村民的意思呢,是这黑子闯祸了。为了保这村里平安,他们要我弄死黑子呢。”
“啊?!”冬阳呼地站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他定定地看着父亲,好像不认识似的。
“冬阳啊,我能理解你跟黑子的感情呢。你也知道,村民损失可不少呢!他们都恨死了这条黑子。他们说了,你要几条,他们都能给你弄来。”
“我不,我就不!”冬阳气得浑身发抖,他们要弄死黑子,晓花带来的黑子?原来还一个个夸黑子有多少本事呢,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黑子也不知道狼会来呀。
“冬阳啊,爹就不动手,他们也会打死黑子呢。你现在还小,许多道理你还不懂。你保护不了黑子呢!”
“他们也抓不住黑子的!”冬阳蹲下身,手理着黑子的毛发。
“他们有猎枪呢,孩子。”
冬阳站起来,眼里蓄了泪水,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就是不让他们打我的黑子,要想打黑子,就先打死我!”冬阳情绪激动,顿了顿:“他们的损失,我赔!”
“我们家有什么能赔给人家的?要赔多少你知道吗?能赔的起吗?!”王跃华白了冬阳一眼,孩子就是孩子,他什么也不懂。要谈赔,只怕一辈子都赔不起呢!
“我让黑子给他们抓野兔!”冬阳歪头看着父亲,他被自己的这个主意鼓舞了。
“抓野兔?这山下能有多少只野兔?”
“黑子还能叼野鸡呢!”
王跃华不说话了,是啊,这黑子能抓野兔,还叼过野鸡。可是,村民能答应嘛?!就因为黑子把山脚下的野兔逮得越来越少,才上山惹得祸。这要是再上山,山上的猎物会越来越少,那狼能不到山下来骚扰村庄?!
王跃华性格可不象王跃伟那么烈,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冬阳,这孩子脾气就是倔,从小到大都这样。
他转身回屋了。
“怎么样?!冬阳同意吗?”村民并没有给王跃华喘口气的机会,围了来问道。
王跃华低了头,不敢看村民的眼睛,嘴里道:“容我跟他妈再好好劝劝他!孩子与狗这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舍得呢?!”
“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总得有个期限吧!”有村民把话堵上了,不让这事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弄死黑子是定了的!
“给点时间,总得让我把冬玲嫁出去吧?!你说孩子结婚,若是现在硬要把黑子弄死,那冬阳嚎啕大哭闹起来,这大喜的日子,总是不好吧!”王跃华抬起头,讨好地看着这些村民。
“那行!就给你两天时间。”其中一个道:“我说王大哥,你也不能怪我们,你知道,这黑子再惹事,狼再下山来,那事情可就大了去了。不要说我们损失,你自己家就不损失啦?!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呢,谁说不是呢!我能理解大伙,请你们给点时间!”
话说到这个份上,都能谅解。是啊,孩子与黑子的感情,那是深啊。不要说一个孩子,就是大人,呼啦啦要弄死他的心爱物,也舍不得呀。但是有什么办法,谁让它去招惹狼呢!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作为条件,村民把家里被咬死的猪啊羊啊的,拿了一部分来赊给王跃华家。这样也能弥补一点损失。
王跃华家里没肉了,肉都被狼叼走了,办喜事哪有不用肉的?难道就搞个素菜给客人吃不成?!
这也正好,解决了冬玲结婚没有肉的困境。若要再去集上买,到哪里借钱去?!
虽说欠账总是要还的,但是慢慢来,总会想出办法的。人一辈子,就是这么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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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降服
冬玲与刘文的婚礼如期举行,还算顺利。
亲朋好友这回来可算是没白来,竟然有狼袭击村庄的稀奇事。可以说,这将在一生中都会念叨这个故事。给儿孙讲,给外面人讲,给朋友讲。
虽然是姐姐出门的日子,但是冬阳这两天,心里是闷闷不乐。谁也救不了黑子,冬阳求这个求那个,还是没有用。
晚上冬阳躺在床上,搂着黑子的头,看着夜空。他心里有种悲伤,是的,他决不能让人杀死他的黑子。那么黑子,让它到哪里去?!
第二日凌晨,秦华起了个早,眼睛迷糊地看向外面的凉床,床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冬阳不见了,黑子也不见了。秦华心里咚咚直跳,喊了两声“冬阳”,却没有回应。秦华扯开了嗓子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
秦华心里七上八下,冬阳带着黑子到哪里去?还是
秦华不敢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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