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在两人之间飞散。
神裂与Aqua的周围出现的,像是一个小规模的星空。
「咳,咳!?」
可是结果是一目了然的。
从已经迎来界限的神裂的空中,不断有血块流出来,从此可以明白在她外表开不出的地方她已经受了不小的打击。挥舞刀刃的速度也明显的下降着,她自身的脑海中也浮现出了自己因跟不上Aqua的攻击速度而受到致命一击后的绝望景象。光是跟上他的速度就已经要用上全力的自己,是不可能放出起死回生的一击的。为了逆转,是需要温存一些王牌,只有那样才可能实现逆转。
而对已经用完了手中所有的牌的神裂来说,这种机会是不可能到来的。
连一张王牌都打不出的这个状况,没有比这更艰难的了。
但是,
『吵……我说你很罗嗦啊!!』
浮现在她脑海里的,是第一次在这个学园都市遇到『他』时所听到的话语。
想到这里,力量自然而然的从神裂的全身涌了上来。
力量回来了。
『跟那些东西无关啦!如果你拥有力量的话,那不就是应该保护好别人么!?』
因为茵蒂克丝的事件,光靠一个拳头就站在圣人面前的那个少年。
『错了吧,不是那回事吧!你不要搞错了啊!如果有想要保护的东西的话,不就应该去获得力量么!』
虽然并不觉得那个少年所说的东西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
思想这种东西有多少个人就有多少种,这其中没有一个可以断言他是站在顶点的。
这样考虑的话,后方的Aqua也一定是有着一定要战斗的理由或者信念存在吧。
可是。
在认识到了圣人和『神之右席』这种庞大的力量后,而利用这种力量去攻击一个普通的人,不管怎么想那个少年都是不可能获得胜利的。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却为了保护五和而承受了Aqua一击的那个少年的行为,是不可能输给那些以自己是『被选上的人』而君临着的人的。
神裂火炽一边挥舞着刀刃一边思考着,不尽咬紧了自己的臼齿。
从那个少年身上看到的『理由』,
他赌上性命展现出来的『信念』,
除了这样的才能『之外无他』的卑鄙小人,是不会让他得逞的。
4
近五十人的天草式十字凄教的成员们,就算身上包着的用来治疗的绷带被撕毁,血液从内侧渗透了出来也好,他们都没有去在意,在Aqua造出来的第四阶层的巨大洞穴的边缘处,他们只是呆呆的看着第五阶层中圣人之间的战斗。
爆音、爆风、冲击波的余波,光是这些就已经是相当的厉害了,考虑到散落在边上的瓦砾的量,没有人被卷入进来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可以说是奇迹了。
就算同样都是人类,因为绝对超越的运动量和冲击波的关系,就算是狂乱的魔法漩涡都被吹散的激斗,不断持续着这些的两个怪物。雄叫响了起来,金属与金属撞击在一起,爆风将空气中的水蒸汽吹散,形成了像是飞机飞过后留下的飞机云一样的残像。每次攻击的中间都会出现复数的闪光,这些术式不管哪一个,如果现在的天草式成员被击中的话,就会立刻成为碳渣吧,而这样威力巨大的魔法却一个接一个不断地被施展出来。
从远处这样看的话,会让人觉得是一个银河在与另一个银河碰撞一样。伴随着激突,复数的星星爆炸,空间被扭曲,最后被黑暗吞噬,然后就像是要连这股黑暗都驱赶走一样,新的光芒再次出现。那么站在这银河中的两人又是代表着什么呢。
那其中的一人,是神裂火炽。
过去率领着自己,而现在只是在看不到的地方对这里施加关爱、世界仅有二十人的真正的圣人。
天草式的元女教皇,现在正在战斗着。
恐怕她是为了保护那个被Aqua认作是目标的普通少年,恐怕是为了保护被Aqua袭击的现天草式的伙伴们。
但是,
「……」
他们听到了声响。
那是海军用船上枪从浑身是血,看着战斗的五和手上掉落的声音。为了对抗那个Aqua,以及为了帮助那个少年,用尽了全力强化了的长枪。一切努力地结晶,现在就像是路边的碎石一样,只是这样摔在了地上。
不仅仅是五和一个人。
其他也还有好几个人跟五和一样将自己的武器掉落到了地上。有的人膝盖失去了力气,靠手扶着墙壁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而且,不管是哪个人,都浮现出的是同一个表情。
那是一种压倒一切的无力的表情。
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五和心中这样想着。
神裂火炽为了自己和伙伴们在那里战斗着,但她越是那样,越让五和觉得自己和伙伴们所做的一切只是被否定了而已。不管怎么努力,自己和伙伴们都不可能从圣人的手掌中逃脱出去,『她』用着像是怜悯般的眼神守望着这里,而一旦这里遇到危险地时候,她就会挺身而出,并进行如此高等级的战斗。
自己和伙伴们,完全没有被她认同。
不管到哪里,自己和伙伴们所做的事情都只是像在游玩一样。
面对这种严峻的事实,五和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在被击溃,同时,与神裂火炽所展现出来的那种温柔所相对的,除了考虑这些之外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是多么的渺小,这使得五和他们的心灵受到了更加严重的打击。但是却没有办法,自己太过渺小了,看着无论怎么都不可能插进去的战斗,只是让失去了气力的身体中仅存的体力和干劲被一点点的夺去罢了。
如果那个少年在这里的话,是不会去顾及这些的吧。
光是神裂火炽这个『伙伴』在眼前战斗着这一事,如果看到她受伤的话,光是这样少年就会握紧自己的拳头冲进这场战斗中巴。
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强大。
但是,现在的天草式连展现出这点信念的强大,都没有。
圣人与圣人的战斗还在继续着。
因为太过巨大的力量,就算没有被直接击中也好,光是在这里看着这场战斗都会让人心被一点点的摧毁。
行间三
求救信号的话,早就已经听到了。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采取行动。并不是说他们的身上负有什么重伤。到目的地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距离,也不是没有办法立刻调度过来交通工具。他们没有采取行动,完全是因为自身的立场和政治上的问题。
发出求救信号的,是英国王室专用的长距离护送用马车。
实际上,这个马车原本就应该在魔法意义上有着完美的防护网,从马车被制作出来的时候开始,曾经就有人揶揄过就算这个星球被一劈为二也好,恐怕也不会收到来自这辆马车的求救信号吧,本事应该被强化到那种程度的才对。这已经远远超过了那特殊修道服『步行教会』的等级了。这是凝聚了魔法大国英国所有的技术和历史所设计出来的拥有『移动铁壁』这个别名的英国王室专用马车,就算是什么样的袭击者,都不可能得逞的。
但是,现在求救信号正从这辆马车那里发了过来。
普通情况下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而这表现出来的意义其实很简单。
这是一场因为某些政治上的原因而进行的『交易』。
坐在马车上的英国第三公主,她成为了被舍弃的那颗棋子。
在沿着多佛尔海峡的国境上,『骑士派』的众人只是默默地听着那不断重复的充满悲痛之情的求救信号。
所有的人都只是无言的咬紧牙关,用力握紧的拳头使得手掌心仿佛要流血了一般。
他们『骑士派』的目的是防止有着三派阀四文化这种复杂关系的英国被分裂,并且只要是为了保护继承了王家血统的人的话,就算赌上自己的性命也再所不辞。
在权谋计策中活动着的『骑士派』的男人们,就是因为一直处于那种苛刻的环境中,他们才能在现在这个情况下,不接受任何特别的说明预测出大致的状况。
袭击着英国第三公主的是西班牙星教派,在罗马正教中他们也是属于少数的几个大派阀,自从伊丽莎白一世葬送了他们的无敌舰队后,西班牙与英国的魔法势力之间就有着历史上的渊源。
英国王室之所以会对这场袭击视而不见完全是希望能以此为契机发动对西班牙星教派的战斗。因为大航海时代十字教的传播关系,到现在为止南美大陆的旧教文化势力还是基本上都被西班牙星教所掌握着。英国方面想从罗马正教以及西班牙星教派手中把这个对南美的影响力夺过来,想要扩张势力圈的范围。而英国第三公主,在王室内并没有什么特别巨大的权限,与一个大陆放在天平上比较一下的话,显然立刻就成了弃子。
保护公主是『骑士派』的任务。
就算没有任何求救的声音,他们到公主的身边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更不用说眼前这种无视求救信号是多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
可是。
只有现在,只有现在这个瞬间,『骑士派』的人们不得不变成石头。
法国那边说会及时解决这场发生在多佛尔海峡附近的魔法战斗的,希望隔海相望的英国不要担心。言下之意就是在战火蔓延到英国大陆上之前,绝对不准出手。
「……」
威廉姆·奥鲁威鲁从『骑士派』野营用的帐篷里走了出来。
在深夜的多佛尔海峡的对面,到现在还不断闪现着光芒,那不是来自灯塔的光芒,从法国的国境那里放出的光芒,是西班牙星教派的魔法攻击的余波。
「要去吗」
从他背后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威廉姆回过头去,站在那里的是『骑士派』的领头,骑士团长。与结实的Aqua不同,他是一个身上散发着优雅气息的男人。这是跟他出生后的家教脱不了关系,而他因为一直侍奉着继承了王室血统的人的关系,所以他也有必要学会所有王城或宫殿里的作法和礼仪。
威廉姆·奥鲁威鲁则是个只要给钱不管是谁都为之效命的佣兵。
为了一个国家而赌上性命的骑士团长,原本这两个人应该是水火不相容的存在。
可是实际上,两个人只要一空闲下来的话就会一起喝酒聊天,而骑士团长也曾多次劝诱威廉姆加入『骑士派』,但威廉姆一直拒绝着。可是在世界上的某地结束一场战斗后,为了喝上一杯,他会自然而然的回到英国,明明不管地位、立场,战斗方法生存方式也好都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们却不可思议的互相认同了对方。
所以说,骑士团长才会知道他的想法吧。
什么都没说,只是从帐篷里走了出去的威廉姆的想法。
「你们作为守护一个国家的人有着各种各样的难言之隐,而作为国家的盾牌的人们的行动,也会被视为代表着这个国家的意思。这种情况下是不能贸然闯过法国的国境并对西班牙星教派做出什么行动的吧」
威廉姆将巨大的棍棒扛在了肩膀上,静静地说道。
「但是我不一样,我只是一个佣兵。就算我个人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也不会代表英国,跟英国整体的思考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你觉得我会让你一个人去吗」
骑士团长的嘴角绽放了开来。
「就算是佣兵,也不能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你一个人。虽然以你的噩运的话,应该是不可能死掉的吧。但是,从公主的立场去考虑的话,我怎么能安心的让一个身份不明的佣兵去保护她呢。就算是只有十四岁的小孩,也已经是快到适婚年龄的女性了。如果让什么人拐走的话那就是国家的危机了」
「你有听别人说的话么?」
Aqua无奈的说道。
他察觉到了,骑士团长所说的这些反论,不过是他随便胡诌的借口罢了。
而且对骑士团长本人来说,这些话也都不过是一些玩笑话。
他们这两人,只要眼神交汇在一起的话,就能连呼吸也调整到一致的状态。
他们之间就是有着这样的孽缘。
「你是说背负着英国这个国家的『骑士派』在这种状况下是不能出手的吧」
骑士团长简单的说道,然后取下了别在胸口上的纯金制的勋章一样的东西,这是他血统的证明,盾牌型的纹章上有着他家族的家纹,是他的识别章。骑士团长用稍显寂寞的眼神看了看纹章,最后松开了自己的手。
看都不看一眼掉落在地面上的识别章,骑士团长很认真的看着威廉姆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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