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破了脑子,倒真让她想起了那么一两句话来,这会子难免便意有所指的解释了两句。
秦严闻言心思微动,见她接了话,且声音和平日说话一般无二,并无差异,心中一悦,便上前了两步,胸膛几乎贴在了璎珞的背上,自她头顶瞧着那颗顶簪被她如玉的手轻轻转动,道:“猫眼石以蜜黄颜色为贵,这颗猫眼石虽大,颜色却略逊了些,我那儿有一匣子几十颗猫眼石,个头略比这颗小了些,不过颜色却尽有,回头拿给你把玩可好?”
璎珞依旧不曾转身,却轻笑了下:“物以稀为贵,我要那么多猫眼石做什么?许多了,便不觉得好看了呢,再说了,我喜欢的东西多了呢,你能一样样都给我寻来不成。”
秦严听她笑了,不觉唇角也微扬了起来,抬手便从背后抱住了璎珞,手臂穿过她的腋窝,将她环在怀中,一手握着她拿发簪的手,俯身在她颈边儿道:“有何不可?以后你喜欢的,爷都会想法子弄来捧到你面前,只望着你以后莫再生爷的气,多给爷些笑脸。”
秦严的动作很轻柔,许是怕碰到她的腰肢,手臂克制着有些僵硬。
他这样的人,会如此细心周到,小心翼翼,这些细节动作很令璎珞动容,让她有种被全身心呵护着的满足感。
其实多大的气性隔了这两日,又有太后时不时地劝解,也都消了。璎珞听秦严说的委屈又可怜,不觉轻笑一声,扭头瞪向秦严,道:“你这分明就是倒打一把,当日却不知是谁一生气便甩袖而去的,如今倒装起可怜来了。”
她说着想到那日秦严一言不合便甩袖而去的情景便又觉无限委屈起来,瞪着秦严的眼眶一下子便酸涩着红了起来,清澈明媚的眼眸中也迅速氤氲出了一层雾蒙蒙的水光。
情绪来的不受控制,璎珞忙扭了头,眨着眼睛不想让自己哭出来,秦严却是一慌,本能地收紧了环着璎珞的手臂,却又一下子想到了她腰间的伤,忙又慌里慌张地松开。
他见她转过了脸,垂着头,从身后也瞧不出她是不是在默默流泪,又不敢随便动她,怕扭到了她的腰。便忙错身想要绕到她的身前去,岂知这一抬腿,倒忘记了璎珞身前便是罗汉床,一膝盖撞在了床沿上,发出一声闷响。
璎珞垂头眨着眼,只是想将泪水逼回去,她总也不习惯在人前落泪。听到这声动静抬起头来,见秦严一脸的惊慌无措,平时不动如山,武艺不凡的人,此刻笨手拙脚地竟连挪个步都能撞伤自己,她倒噗嗤一声又笑了起来。
要说女人情绪多变,这一哭一笑也不过就是眨眼间的事儿,倒闹得秦严一惊一乍,心情跟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
她笑靥如花,秦严舒了一口气,倒也摇头一笑,索性顺势坐在了罗汉床上,拉了璎珞的手笼在身前,轻轻揉弄着,道:“那日我不是有意丢下你离开的,我是怕控制不住情绪做出或是说出什么伤害你的事儿和话来。其实刚出慈云宫我就后悔了,宫宴上简直是度日如年,连身边坐着的几个将军都嫌我晦气,离了席,离得远远的。你莫和我计较了,可好?”
璎珞听秦严这般说,不由又是一笑,嗔了秦严一眼,将手从他掌心中抽出来,食指戳点了下秦严的额头,道:“你还知道人家是嫌你过年冷着个脸晦气啊,我只当你都不知自知自明四个字是何意呢。”
瞧她眼波流转的打趣取笑自己,秦严自动靠近璎珞,将头埋在了璎珞的胸前叹了口气,道:“爷原就没什么人缘,偏你还让爷大过年的不舒心,闹得同僚们瞧见爷都避之唯恐不及,你个没良心的倒看起爷的乐子来了。”
秦严的口气带着些委屈怨怼,璎珞见他求安慰般贴了过来,索性便抬手抱着他,像搂孩子一样,一手抚着秦严的后脑,一手轻拍他的背脊,道:“乖,都是为娘的错,让我的阿严受了委屈呢。”
秦严原本靠在璎珞胸前,感受着她那处绵绵鼓鼓的柔软,呼吸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只觉通身舒畅,还用脸颊不动声色地在她胸前蹭了两下,正兀自得意,便听璎珞陡然来了这样一句。
顿时他便黑了脸,忙直起身来,瞧向璎珞却见她满脸忍俊不禁的笑意,一时又哭笑不得起来,抓了璎珞的手便将她往怀里带,道:“这话也是能乱说的,看爷怎么收拾你。”
璎珞惊叫一声,道:“腰,哎呀,小心我的腰啊!”
她吓得花容失色,秦严却又怎可能伤到她,瞧着动作刚猛又粗野,实际落在她身上却再是小心不过了,大掌先就张开稳住了她的腰肢,将璎珞搂过来,顺势便平放在了罗汉床上,接着他便撑着身子压了下来,手指在璎珞的侧脸和下巴处留恋,道:“瞧着清减了些,这两日你可是也想着爷,茶饭不思?嗯?”
璎珞却抿了抿唇,不言语,秦严不觉轻捏她的翘翘的小下巴,道:“不说也可亲你了。”
璎珞见他说话间就压了下来,忙嗔了秦严一眼,道:“我才没有,还不都怪你,咬伤了我的舌头,这两日吃什么都疼的满眼泪,又生怕被宫女发现,自然不能多吃,只得装出腰疼没胃口的样子。”
秦严方才在饭桌上被璎珞送了一碗放了芥末粉的汤,当时便想到她估摸着是嘴里疼,这才戏弄报复他,此刻闻言不觉露出些懊悔之色来,道:“还疼的厉害吗?爷瞧瞧。”
说着轻捏璎珞的两颊,想迫的她张嘴,璎珞倒也没阻止,张了口微微伸出一截粉嫩的舌尖来给秦严瞧,道:“看你干的好事,日后你再敢咬我,我便给你盛加了辣子的汤水!”
秦严失笑,却道:“没事,爷给你抹点药,你今晚抹漱口吃茶,睡一觉明儿便能好了。”
璎珞一诧,就见秦严果真略抬起身子,竟是从怀中取了个青玉药盒来,盖子推开,里头是乳白色的膏状物,闻着确实有股子药香。
璎珞却有些狐疑,道:“你上哪儿弄的药膏?入口的东西,可不能乱用呢。”
秦严用食指挑弄了一些药膏,这才回头冲璎珞道:“不会,爷方才专门问过太医,这药膏就是涂抹嘴里伤口的,没毒性的。张嘴!”
璎珞又是一诧,道:“你方才用过膳是去了太医院?”
秦严只嗯了一声,一手轻抬璎珞的下巴,令她对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示意她张嘴。
璎珞听他承认,方才是去了太医院,心中便涌起了暖意来,乖巧地张了嘴巴,秦严便将那乳白药膏细细涂抹在了她唇舌间发红的地方。
他涂抹的极是认真仔细,手指进进出出,无可避免地擦过她的唇瓣,触及她唇齿间最软嫩的所在。
软糯湿滑,暖暖的,娇娇的,秦严目光微深。璎珞张着嘴巴,时间一长难免有些口干舌燥,不自觉舔了下唇瓣,舌尖便扫过了秦严未及离开的手指。一瞬缩了回去,却像个小钩子,勾地秦严心头发紧。
撤出的手指又压在璎珞唇边揉压磨蹭了两下,随着欲念指引探指挤进了那处诱人的香甜所在,璎珞目光轻闪,没有避闪。
她的丁香小口包裹着他那一截指腹,秦严心神一荡,格外娇嫩的舌和口腔间,津液如蜜,暖热惑人。秦严动了动手指,将指头上残余的药膏抹在璎珞的口腔壁。
瞧着她樱红的唇瓣裹着自己略显黧黑的指头,脑海中却不知怎的闪现出许久以前在军营里军汉子们传着的一本小画书上的画面。当时他就无意间瞥了那么一眼,画面上的情景是一男一女,那男的站立着,女子跪在其身前……
当时瞧了那一眼只觉古怪又恶心,随后早便忘到了脑后,如今却不知为何陡然那插画便进了脑子。
秦严身子一紧,被自己脑海中的画面吓了一跳,只觉自己实在荒唐,怎么能那么想她。感觉像是亵渎了眼前娇人儿一般,忙甩了下头,迅速地将手从璎珞的口中撤了出来。
轻咳了下,他才瞧着璎珞道:“感觉好些吗?”
秦严方才撤出手指的举动实在太过突兀,此刻声音也有些紧绷,璎珞眯了眯眼,狐疑地瞧着他,不答反问,道:“你方才想什么呢?”
秦严脸色不变,眸光却闪了一下,扬了下眉,面色疑惑道:“没想什么啊。”
他接话太快,说谎的水平,简直惨不忍睹,璎珞挑了下唇,道:“没想什么你脸红什么?”
秦严被璎珞微眯着的清亮目光盯视着,只觉她似什么都知道了,将自己看透了一般,脸上热度不减,俯下身来,道:“太医说这药膏子抹在伤口上,清清凉凉还有些甜味,伤口立马便会不疼,爷在想,这药膏子不知有没有他说的那般好。爷也试试。”
说着便压上了璎珞的唇,不同于那日的急躁野蛮,这次他的动作很轻浅小心,触上她的唇瓣,慢慢的用唇研磨,用舌尖勾画,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的。
璎珞岂能看不出秦严的心虚,她觉得她好像知道他刚才在想什么了。
想到前世时高中生都见多识广,看岛国片只怕都脸不红心不跳,再想想秦严不过想到些画面便红了脸,她便觉得这样的他异常可爱惹人怜。
被他小心翼翼地亲吻着,璎珞勾唇轻笑了下,主动抬起手臂环住了秦严的脖颈,伸出香舌于他纠缠在了一起。
秦严身子微僵了下,动作略停顿,接着抚着璎珞的脑后不再等待加深了这个吻。
外头天色渐晚,落日带出最后一抹艳丽铺沉在旷远的天际,霞光透过轩窗照进屋中,笼在一双痴缠的男女身上,平添了几分旖旎靡艳。
映月一直受在屋外廊下,竖着耳朵听动静,听闻里头半响没了声息,静悄悄的,生恐再出什么岔子,偷偷隔着窗户往里头瞧了眼。见两人躺在罗汉床上,贴的极近,刹那红了脸,复又松了一口气,快步往正殿去。
太后听了回报,顿时笑着将手中茶盏递给了水嬷嬷,道:“可算是雨过天晴咯,哀家这一把老骨头可真经不住他们这么再折腾两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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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和解
璎珞眼波流转瞪过来,一瞬便又垂了头,她的动作很快,惊鸿一瞥,秦严尚且来不及捕捉她的眼神,她便已经垂了头。可那一嗔一瞪的画面,却像只掠过湖面的蜻蜓,搅的秦严的心起了一阵清浅涟漪,一瞬间便有种花开春暖,清风过湖的敞亮感,这两日来的气闷眨眼间消了不少。
他脸上的神情舒缓了一些,大步走向太后,咳了下清了清不知为何有些发紧的嗓子才向太后见了礼,道:“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含着笑意将小情侣间的小动作瞧了个清楚,板着脸冲秦严道:“这孩子,白长双眼了,没瞧见哀家身边还有个人呢?怎么也不知道问候一声?”
秦严站起身来,瞧向因太后一句话,愈发将头往领口里扎的璎珞,张了张嘴,有点说不出话来,尤其是当着这一屋子宫女的面儿,更是不知说什么好,半响才干巴巴挤出一句,“县主安好?”
太后觉得秦严的表现有些惨不忍睹,瞪了他一眼,那厢璎珞已调整好情绪,抬头瞧向秦严,眸光平静无波,唇角甚至还带着些笑意,起身福了福身,道:“世子爷安好。”
太后见两人一个比一个拘束别扭,不觉眨了眨眼,却也知道不能逼的太急了,容易反弹。左右两人已经说上了话,这会子也就是彼此抹不开脸面罢了,多呆会儿就能好了。
太后想着又拉了璎珞在身边坐下,道:“方才丫头说的笑话哀家就很爱听,咱甭搭理他,丫头再给哀家说个听听?”
秦严进来前,璎珞正给太后讲笑话逗太后开心,闻言知道太后不会放自己这会子出去,璎珞便也笑着点头,道:“有个秀才带着书童去赶考,途中帽子掉了,书童说,帽子落地了,秀才忙说,不准说落地,要说及地!书童帮秀才把帽子捡起来牢牢系在秀才头上,然后说,这次再也不会及地了。”
太后本就是有意活跃气氛,璎珞讲完不觉锤着炕桌哈哈大笑起来,见秦严坐在旁边一脸恍惚也不知在想什么,竟也没点表示,太后一阵郁结,悄悄踢了下秦严。见他看过来,便使了个眼色。
秦严方才只顾着看璎珞,观察她是不是瘦了,到底有没有消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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