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眼泪流了下来,用手给迷彩服MM擦掉挂在脸上的眼泪,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话,迷彩服MM抱住老高大哭起来,我们硬撑了半天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迷彩服MM哭了好久,火车工作人员在旁边喊:“你们有谁要上车的赶紧的了,车马上开了。”
迷彩服MM放开老高:“你走吧,常回来看看我们,我们都会想你的。”我们在旁边一个劲的点头附和。
老高擦了擦眼泪,笑了笑,提起包跨进车门,回头朝我们挥挥手,大喊道:“各位,保重,我会回来的。”
我们纷纷挥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否每次分离为的都是下次相聚?如果是,那么让我们一起期待下一次相聚,我坚信,我们会再次相见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
65。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不语,气氛沉重。
我转头问迷彩服MM:“老高走时和你说啥了,你哭成那样?”
迷彩服MM看着我:“那是老高第一次对我说,我爱你。”
66。
老高走了有好几天了,大家都没怎么打魔兽,打开电脑也是看看电影看看视频听听音乐灌灌水,没有去包夜,没有去喝酒。
当然,也没有去上课。
学校给我们换了班导,新上任的班导召集我们上午第二节课后开班会。
为了开会,早上破天荒起了个早去上课,我们宿舍5个人难得的一起去上课,刚进教室班长就似笑非笑的说:“哎,今天真是稀罕啊,你们宿舍全部到了。”
我们没理他,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坐下,看到班长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这孙子肯定没好话,妈的。”刘旭恨恨的说道。
“这B只要知道我们出去包夜基本都汇报辅导员了。”朱江说。
“自从他当班长以来我们班有过一次集体活动吗?我告诉你,如果有天这孙子走在路上被车撞死了,我们班所有的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你信么?”奶维问我。
“信。”前排隔壁班的哥们扭过头来插嘴道,“如果有天这孙子走在路上被车撞死了,我们班所有人眼睛也都不带眨一下的。”
我们大笑。
听了两节课的天书,下课了班导走进来,把包放在讲台上开始开会,班导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长的还凑合,先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大道理,然后让我们按学号顺序每个人上台去发言,一方面他可以每个人都认识一下,一方面也想听听大家的想法和建议。
我们的学号是先排女生,然后男生在女生后面。我们班的女生都成绩不错,但基本都不善于言辞,所以大部分都是三言两语也就搞定,然后轮到男生发言,前几个男生也都草草了事,大家都知道开这种会也不过是学校各种脱了裤子放屁的事其中的一件,所以也都随便说上几句应付一下。
轮到我们班长的时候,这孙子夸夸其谈,说大学应该如何如何学习,学习会有如何如何好处,以后不管是考研还是工作都会受到如何如何益处,自己如何如何把班级的工作以及文化生活搞得如何如何的丰富,絮絮叨叨婆婆妈妈,以至于班导和大家都很是不耐烦,我也是昏昏欲睡,突然我挺到班长提到了老高,大致意思是说如果不好好学习就会像老高这样,这样的话即是对自己不负责也无法向家里交代,等等等等。
“老高都走了,这B还这样说老高干吗?”小昭很不解。
“就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啊。”奶维补充道。
我没有说话,但我突然觉得我有很多话想说。
67。
好容易等到班长说:“这是我这个学期的班级工作计划,希望班导和大家给我提出建议。”说完把几张纸放在讲台上班导的包旁边,还鞠了个躬下去了。
我突然站起来说:“班导,我可以先发言么?”
班导点点头。
我走上讲台拿起班长的工作计划擦了鼻涕,扔到了垃圾桶里,全班没有一个人说话,静静的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班长愤怒的站起来,刚要说话,班导制止住他,然后问我:“你为什么要把班长的工作计划扔掉?”
我看着班长:“班长,这是您的工作计划啊,我刚才睡着了没注意听到您说这几张卫生纸一样的东西是您的工作计划,对不住了啊,劳烦您再写一份。”
我顿了顿:“大家等下,我先拨个电话,大家可以听一下。”我拿出手机,拨了老高电话,电话通了,我按了扬声器:
“老高。”
“干嘛啊?”
“这几天怎么样?”
“还好吧,就是想你们想学校了。”
“学校有什么好想的?”
“当然想,我经常会想到我大一刚来学校,第一次遇到你们,然后我们军训,大家在雨中打军体拳、踢正步,然后我们一起打魔兽,一起逃课,一起重修,一起包夜,一起喝酒,一起光着脚在雨里跑,并排睡在宿舍地上整夜整夜的聊天,我们全班去国防园烧烤,去公园玩。”
老高突然停住了,沉默了好一会,接着说:“怎么才打电话给我,我昨天晚上睡不着,眼睛一闭,就想学校,想你们,然后我就翻从学校带回来的东西,发现我连你们一张照片都没有,一张都没有,就有一张我们全班春游的合影,我看着照片,多想看着给照片上的每一个人打个电话。”
“虽然我被开除了,但是我不后悔,男人不应该去后悔,我会努力奋斗的,我只想你们毕业的时候,能够多洗一张毕业合影,给我寄过来,可以么?”
“可以,一定给你寄,我先挂了,常联系。”我挂断了电话,看着大家。
“我知道,在坐的很多人看不起我们,看不起老高,看不起我,因为我们成绩差,挂科多。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我们失去的是你们觉得重要的东西,庆幸的是,我们抓住了我们认为重要的宝贵的东西。我们有我们的精彩,是你们不曾触摸到的,我们有我们的悲伤,是你们不曾感受到的。你们看到的,只是我们不在意的事情,你们的嘲笑和鄙夷,我们从不曾在意,因为,我们在按我们的方式生活。在坐的各位,你们有几个人很认真的大声的对自己喜欢的人说出我爱你,有几个人即使不会喝酒也会很认真的醉一次,有几个人在大学里交到了可以推心置腹的兄弟了?学习是很重要考试是很重要,但是你们的大学就只有学习吗?你们只会用考试分数来衡量一切吗?那你们他妈的上什么大学?”
我顿了一下:“你们不用嘲笑我们,因为我们不在意,也不用同情我们,因为我们不需要。”
我看着班长:“今天我告诉你,如果有天你走在路上被车撞死了,我们班所有的人、我们全年级所有的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你信么?”
说完,我摔门而出。
68。
出了教室,顺着路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走,看着身边依然人来人往,心里始终有着莫名的感伤。
或许是因为老高的离开。
或许是因为学业的颓废。
或许是因为爱情的缺口。
或许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伤感,如果老高没有被开除,如果我没有挂科,如果我现在有女友,那么是否我现在就很快乐很幸福?
突然发现我自己回答不了我自己提出的问题。
突然觉得很纠结,转身往操场走。
现在已经11点多,最后一节课也要下课了,操场上有一些大三的学生在上体育课,有的老师已经在**整队准备解散下课了,我走进操场,脱掉袜子,光着脚穿着球鞋踩在刚修好不久的跑道上,我抬头看了一下9月的阳光,开始奔跑。
一圈。
两圈。
三圈。
四圈。
五圈。
在第五圈跑到一半的时候,激烈的风声和心跳让我感觉窒息,我停了下来,我累了,跑不动了。
我艰难的喘着气,躺到足球门里面,四脚朝天,阳光照的我头晕目眩。
手机响了,辅导员打来的,让我下午去她办公室。
我想一定是我们班导告我的状了。
挂掉电话,发现有两条短信,一条是刘旭发的,问我去哪里了。我懒得回。
一条是我们班一个女生发来的,意思大概是她真的没有看不起我们,只是如果没有班级活动的话大家平时接触比较少,所以交流的也不多,希望我不要那么想,大家以后可以多交流之类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
索性两条都不回。
艰难的爬起来,呼吸还有点急促,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路过食堂的时候觉得肚子饿了,走进去随便打了一份饭,又打了一碗免费汤,坐在角落慢慢的吃。
菜有点凉了而且油放的很少,米饭有点硬,飘着一片白菜叶的免费汤没有一点味道,我一个人在角落慢慢的吃,很认真的吃,我突然很想记住每一个菜每一粒饭每一口汤的味道。我把饭菜和免费汤都吃的干干净净,然后把盘子端到收盘子的地方轻轻的放下,走出食堂。
我想,很多年后,我依然会记得并且怀念它们的味道。
69.
下午我来到辅导员办公室,辅导员正在忙,我站在旁边看着她忙忙碌碌,不停的翻着资料打着电话,等了半个小时,她对我笑笑说不好意思刚才有个急事要处理,让我坐下。
我也笑笑,坐下来。
她告诉我,我们班导和她说了班会的事,班导觉得我是个很有个性很有想法的人,说他近年来听到的基本都是小心翼翼经过修饰的语言,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像我说的这样的话语了,有点突兀,但是很真实,只是希望我以后能注意方式,尤其是在和同学相处的时候,有什么问题有什么想法可以随时和他交流。
辅导员接着对我说:“我也希望你们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和我交流。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顺利毕业,都能找到一份好工作,我是真心的。”
这下轮到我觉得突兀了。
一没想到班导会这样说。
二没想到辅导员会这样说。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恩”了几声,想走,辅导员接着说:“新学期班长要改选的,你可以去选的。”
我愣了愣,笑了笑,出来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辅导员的话,班导的话,手机震了一下,一条短信。
是中午发短信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的那个女生,问我晚上一般干吗,是上自习还是在宿舍玩。
这个问题就相当于问我朱江智商低不低奶维口味重不重一样,我回了条:你猜。
她回到:我猜你应该是在宿舍玩吧。
我回复:不是。
她回到:那去上自习吗?
我回复:也不是。
她回到:那是?
我回复:在网吧玩。
她回到:哦,呵呵,如果你去自习的话我可以帮你占个位子。
我回复:好的,你去网吧玩不,你去的话我可以帮你占台机子。
她回到:好啊,哪个网吧,几点?
我看到这条短信就傻眼了,这女孩要干嘛,她说真的还是随便说说的。看样子好像不像随便说说的。但如果我带她去网吧玩我要教她打魔兽吗?还是给她开台机子,然后我自己玩自己的?
我想了半天,果断决定:我要教她打魔兽。
我回复:晚上6点半,学校后门见。
70。
我和刘旭在食堂吃过晚饭看看表才5点08分,我决定先回宿舍一趟。
“回去搞毛,直接去网吧22得了。”刘旭提议。
“今晚不和你一起去网吧了,我有事儿。”
“净扯,你能有啥事。”
“真有事,你自己去吧。”
刘旭一边唧唧歪歪一边自己去了网吧,我回到宿舍,打开衣橱,拿出件衬衣在比划,奶维凑过来:“有约会?都试起衣服来了啊,说说,谁啊,我认识么?”
我一愣,是哎,搞得这么正式,不就去个网吧教个女孩打魔兽么,又不是约会。我把衬衣扔进衣橱,关上门:“约毛啊,大学三年多了,你见过我约会过么?”
“既然没约会我们去网吧22吧。”
“不去,刘旭在网吧呢,你去找他你们22去好了哎。”
“你要干吗?”
“有事儿。”
奶维一边唧唧歪歪一边出了宿舍。
我看着奶维出去了于是又打开衣橱,又拿起衬衣,想了很久,还是放下了,看着表,才5点20。
我躺倒床上,心神不定。
大学三年多,我和这个女孩说的话不超过10句,平时见面也就是点点头或者微笑一下,连招呼都不打,如今我要和她一起去网吧上网,而且就我们两个人,我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很像约会,但确实不是,我对她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对我说不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所以,我要把它想成是一件很无所谓的事,但是我却又很期待。
很纠结,如同我5级的DK加5级的LICH看到1个5级的MK和一个5级的圣骑士,于是考虑先杀谁:如果先杀圣骑士,他有无敌,先杀MK,圣骑士可以加血,正纠结中就被MK一锤子砸晕。
现在的我如同被MK砸了一样,也晕晕乎乎,乱想半天,纠结半天,一看表5点58分,我立刻跳下床,又打开衣橱拿出衬衫,犹豫了一下,再次放下了。
我穿着汗衫短裤拖鞋,走到学校后门,那女孩已经到了,看到我向我走来。
我不得不承认:女人和女孩都确实需要打扮。
平时她戴着眼镜,扎着马尾辫,穿宽宽松松的外套和裤子。
今天没有戴眼镜,披着长发,穿吊带衫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