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z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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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zor-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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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鹏鼻子皱了皱,一把拉下厉剑围在腰上的毛巾,然後围著厉剑转圈圈,左看右看,前看後看,看了半天,才哼了一声:“怎麽搞的,没有增添勋章麽?” 
  厉剑愣了一下,呸了一声:“你是巴不得我受伤还是怎麽的?不过去做临时保镖,哪里可能受伤?” 
  欧鹏深深地吁了一口气,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低声道:“没有就好……我还以为你添了勋章,所以巴巴地跑到我这儿来炫耀呢……炫耀个屁啊,我只会给你伤上加伤好不好?” 
  欧鹏把包往地上一放,一手抓住自己的後衣领子往上一提,就把衣服给脱了下来,顺手扔到一边的椅子上,又开始脱裤子,嘴里还嘟嘟囔囔:“快点哈,别把我弄太惨了,下午还要去县工商呢,有活干。”也不过几秒,欧鹏就赤裸著站在了房子中间。 
  厉剑有些吃惊。跟欧鹏做爱,当然是他来的目的,呃,之一,不过,更重要的是……厉剑眼神有些凌厉,声音中带著一点不快:“很久没见了,只是想看看你……” 
  欧鹏的样子带著点挑衅:“不做?” 
  “呃……”厉剑犹豫了一下:“你太累的话,不做也没有……呃……” 
  欧鹏双手叉腰点点头:“最好不做,晚上做个够本,好不好?” 
  厉剑看著欧鹏,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再次呃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移开目光,看向窗户,意兴阑珊地说:“三点多锺我就得走……这次,我又……就是来看看你而已……就是突然……当然本来也是想做的……” 
  厉剑转身往洗手间走去,接著说:“你们的宴会还没有完吧,你可以接著去,我休息一会,就走了。” 
  却被欧鹏从身後抱住。欧鹏抱著他,很用力,这样身体贴著,不大一样。以前都是厉剑抱著欧鹏的,而这次,好像是欧鹏要把厉剑拥入怀中。 
  然後,欧鹏开始亲厉剑的後肩。很轻,以至於让厉剑觉得有些痒。 
  厉剑低头看著欧鹏圈在他腰上的双臂,轻轻地叹了口气:“抱歉,我真的……没有想到也许会跟你添麻烦……你有工作,又有同事和这边的……呃……” 
  欧鹏突然咬起来,狠狠地咬著他的肩。 
  厉剑微微侧头,见欧鹏的额头有汗有油。不知道他是怎麽从餐桌上脱身的。厉剑虽然没有吃过这种饭,但是总也看过。上次在双牌…… 
  厉剑等欧鹏松了口,转过身来,将欧鹏揽入了自己的怀中。论身材,两人不相上下,论高度,欧鹏还稍微高一点。但是欧鹏头靠在厉剑的肩上时,感觉刚刚好。自己的肩,仿佛生来就是让欧鹏靠的。当然这个只是错觉,欧鹏什麽时候会要靠著他了? 
  然後欧鹏抬起腿,挂上了他的腰,轻声地笑著说:“讲良心话,这麽久不见,那儿都有些痒了……你那根,借我蹭蹭怎麽样?” 
   
   
  《待续》 
《Razor 下》BY dubedu 
   
   
   
  30 
   
  蠢猪,哈利油,白痴,二百五,稀下的的宝,神经病,十三点……欧鹏不断地咒骂著自己,拼命地爬著山,两条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本来县里面要派人送他们去张家界玩的,啥都安排好了,可是欧鹏跟一起来的和招待的人说,他另有事,不去了,两天後还在桑植集合,然後一起回长沙。之後,跟众人分手,自己去小县城搜刮了一番,买上他自以为用得著的东西,然後开始当驴,一个人去爬八大公山。 
  欧鹏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纯粹是疯了。不过自从遇见厉剑之後,他发疯也不是一两次,几乎变成了常态。头一天中午跟厉剑厮混了一番,那厮果然有些异样,欧鹏说蹭蹭,厉剑果然就只是蹭蹭而已。然後那家夥就走了,说弟兄们在八大公山上等他。下午欧鹏继续干活,晚上跟众人打了几圈麻将,始终魂不守舍,加上手气不好,输了不少,就连人家故意要让他胡牌,他也没胡到,结果打到後来,人人都不胡牌了。欧鹏醒过神来,知道这牌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输钱不说,会得罪人了,便告退,一人独自回房间去休息。 
  已经是有妇之夫了。来桑植之前,他已经跟彭竹扯了结婚证。琢磨著,跟厉剑不打照面吧,慢慢地冷下去,却没曾想,厉剑追到这边来了,这让欧鹏心中的矛盾更甚。 
  欧鹏并不是那种特别有节操概念的人。照他自己的话讲,他就是一俗人,而俗人,总是经不起诱惑的。但是毕竟,跟他结婚的女人并非泛泛之辈──好吧,最起码她的家庭非等闲之辈,真要做了对不起彭竹的事,给发现了,他那位岳父多的是对付他的办法,足可以让他身败名裂,而无论哪种办法,都用不著诉诸武力。而且,跟他有染的这位,背景如何且不说,任何手段使出来,无论是暴力的还是非暴力的,欧鹏都承受不起。 
  可是,更让他承受不起的,是厉剑脸上微带著失望的表情,以及不那麽热切的语调。真的就是神使鬼差,他在厉剑面前的老样子自然就流露出来,只得把心中的那点煎熬和酸楚,按捺了下去。 
  便这样吧,虽然已经扯了结婚证,毕竟还没有跟彭竹做过,也没有办婚礼,所以,暂时跟厉剑再乐呵乐呵,没关系吧。 
  欧鹏也知道这个是自欺欺人,可是他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婚,是肯定要结的,不跟彭竹,也会跟别的女人,他年纪不小,也拖不了多久。而厉剑,是舍不得丢掉的,或者说,似乎好像是丢不掉的。欧鹏也有著那麽一点痴心妄想,希望能跟大多数gay一样,成家立业,同时在外头,也能够有自己的同性情人。 
  他在同志网站发帖,希望知道一下别的gay是怎麽过的。有的说结婚然後离,孩子有了,家庭和社会的压力也就少多了。也有人说结婚,然後凑合著过,外头再找情人,也有说这样很坏,害了无辜的女孩,自私自利到极点。也有说找一对蕾丝吧,那样可以解决四个人的问题。然後马上有人反驳,万一散了,更加麻烦,而且把柄给了人家,别人要敲诈勒索,更加不得善终。当然也有人破口大骂…… 
  欧鹏当时就骂了自己千遍傻子。什麽事情,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更何况厉剑,他那样的人,怎麽能承受这种屈辱? 
  欧鹏也觉得纳闷。厉剑到底有什麽本事,欧鹏当然并不能尽知,但是要打听欧鹏的婚姻状况,应该也不是件难事。但是厉剑并不知道。欧鹏就觉得,如果那家夥知道,事情就不仅仅是大条了,厉剑会怎麽对付他,难以揣测。揍他?废了他?或者毁了他?不知道。当然也有可能,厉剑会转身就走,就如同尽管他痛彻心扉,仍然离开了军队一样。那家夥有原则,而他的原则,恐怕是不容侵犯的。 
  欧鹏不是个吃不得苦的人。起码他是这麽看自己的。但是他更清楚,他是不喜欢吃苦的人。从小到大,他也没有吃过什麽苦。但是自从碰到厉剑之後,他就常常吃苦,而且是自讨苦吃。 
  比方说每一次做爱,酣畅淋漓,爽快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但是每一次爱後,都痛苦得要命。最开始是屁股,坐不得站不得,刺痛加钝痛。然後要饿肚子。只吃流食是个什麽滋味,不能吃辣椒是个什麽滋味,欧鹏总算是尝到了。他觉得,那个比屁股痛更加难受。後来厉剑温和了许多,後面总算是没有那麽糟糕了,但是欧鹏别的地方开始痛起来。 
  心开始痛起来。 
  那是自找的。欧鹏知道。自找的,怪不到别人,怪不到厉剑,虽然欧鹏很想怪到厉剑身上,但是他知道,怪不到厉剑。是他,是他自己,由始至终,在自讨苦吃。厉剑再怎麽卖骚,那也只是在卖骚而已,而且卖得如此隐晦,甚至他自己都察觉不出来。如果不是欧鹏著意挑逗,自己送上门去,而且送得那麽慷慨,那麽犯贱,厉剑是不会动他一根手指头的。 
  那麽怪自己?欧鹏很善於自省,但是很不善於怪自己。 
  那麽怪谁?怪彭竹?似乎也怪不到。他跟彭竹是有感情的,虽然那感情,或者说爱情,并不那麽浓烈。女孩子矜持,并不是件坏事。至於房子和钞票的问题,他相信彭竹绝对不会想要用那些东西来困住他,来砸死他,来羞辱他。甚至都怪不到彭爸。彭爸并非不识时务,那家夥甚至是老奸巨猾,做事比欧鹏更加圆滑,否则攀不上那样的高位。彭爸在讨女儿欢心,更重要的是,让他的病妻安心。而彭妈,病得心力交瘁,病得无力思考这些跟她的病无关的问题。 
  那麽,到底该怪谁?欧鹏想不出。一切,仿佛都是阴差阳错。 
  那麽,怪那个立交桥倒塌事件吧。不但夺去了不少无辜人的性命,还将欧鹏置於如此两难的境地。 
  只是,就算找到了责怪的对象,也解决不了欧鹏的难题。他难受,难受得要死。取舍,从来没有这麽难过,难到,他竟想不出个解决办法。 
  於是决定独自一人爬八大公山。 
  开始时还是沿著公路往山上走,没多久,开始无趣,也有些吃力了。这里不比天子山,还算不上已经开发好的旅游胜地,但是也不是人烟稀少,多是三五成群的,也有车子盘山而上。欧鹏一个人背著包,孤零零地满脸纠结地往上爬,多少有些怪异。而且,不可能碰得到厉剑。 
  欧鹏是这麽打算的,花上两天的时间爬八大公山,如果能够碰到或者找到厉剑,说明他们多少还有些缘分。那麽欧鹏打算豁出去跟厉剑耗著,能耗多久是多久,耗到耗不下去再说,到时候厉剑要怎麽样,他扛著,死活也能够扛下去,只要厉剑不把他弄死──弄死他,是不可能的;或者把他弄残──那个倒是很有可能的。 
  图什麽呢?欧鹏揉了揉鼻子,就图这个吧,跟他在一起的时时刻刻,都是一种冒险,一种冲击。 
  厉剑和他的前途,哪个是不可放弃的?欧鹏苦涩地笑了笑。他的前途,当然是他的前途。爱情什麽的,值得了什麽?值得他吃的苦,值得他受得累,值得他的惶惑与不安,可是终究值不得他将一辈子扔进去。 
  从小到大在官场中混迹,欧鹏把这个世界看得太通透了,至於最难看透的感情,欧鹏认为,他也看得差不多透了。父母是官场中人,欧鹏从小学开始就是班干部。当然他的成绩从来都不是最出色的,他那点聪明劲,都用在搞关系上了。学习成绩好不好,在社会上真的无足轻重,怎麽处理人际关系,才是最重要的。当然欧鹏很擅长这个,只是,这一次,就算擅长,也居然得不出两全其美的方法。 
  欧鹏开始走岔路,进了山。 
  中午,欧鹏在一个小溪旁停了下来,把包放下,从里面掏出了饼干和水,随便地吃了一些,开始揉自己的小腿肚子。这个运动量太大,九点多锺开始步行,也不过走了三个多小时,就开始腰酸背痛了。欧鹏又拿出指南针,看了半天,再掏出GPS,看了好半天,叹气,关掉,扔进包里。 
  现代社会,GPS是旅行必备且非常有用的工具。但是到了这深山老林,连路都没有的地方,就成了聋子的耳朵,纯摆设了。不过,总也能知道大致的位置。此时欧鹏,还在原始森林的外围,离公路,也不过两三里。 
  这里,肯定也碰不到厉剑。他们,肯定已经深入进去了。当然也有可能,他们根本就没到这边。厉剑说他们要到斗蓬山,那个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不知说的是不是实话。就算是实话,也许计划赶不上变化。厉剑找到他的兄弟们之後,说不定改变了行军方向呢。 
  欧鹏把塑料布垫在地上,躺了下去,看著周围高大的树木以及隐隐约约透出来的阴沈的天空,发呆。 
  厉剑应该不会骗他。那个人跟欧鹏完全不一样。欧鹏这人,经常满口的谎言,胡说八道,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撒谎,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厉剑说的,一般都是实话,如果不想说,他就不会说,欧鹏从来也不会逼他。 
  还要进去多久呢?好像快要下雨了。原始森林,很小就学会的一个词,但是却是欧鹏从未深入的领地。别说深入,就连原始森林的边缘都没有挨到过。当然欧鹏旅行过的地方不少,只是基本上都是舒舒服服的行走,就算是到华山,也是好多人沿著台阶慢慢地往上爬。如今独自身处所谓的原始森林,周围悄无人声,只有各种各样的昆虫和鸟类发出的声音,不远处的草丛中也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不晓得是什麽,反倒显得这里格外的安静。 
  欧鹏的手停放在左胸,感觉自己的心跳。这不是自己该呆的地方,也不是自己喜欢呆的地方。这种处境,几乎有些恐怖。 
  天开始下雨,毛毛细雨。欧鹏忙收拾好东西,穿上雨衣,继续出发。 
  不,应该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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