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湛目光沉了沉,站起身跟了出去。
回到御书房,皇帝抓起一把奏折,对着身后的东方湛狠狠砸了过去:“你是怎么管理湛王府的?居然闹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皇室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东方湛不闪不避,任由奏折打在身上,扑扑簌簌掉落在地,双手抱拳,沉声向皇帝请罪:“父王恕罪,是儿臣失职。”
他和太子同样是成亲,太子府和和美美,正妃,侧妃其乐融融,湛王府却是王爷纳侍妾,正妃果身秀,整个王府弄的鸡飞狗跳,快要成为整个青焰的笑话了。
朝中大臣也好,青焰百姓也罢,都对他和太子的能力重新评估,太子自然是甩出了他一大截的,他不喜欢被人超越,尤其是,比他弱的人,投机取巧,跑到了他面前,他更加讨厌。
“恕罪?失职?你说的倒是轻巧,你有没有听到大臣们都是怎么议论的?”伤风败俗,世风日下,湛王府娶了个比青楼花魁还开放的湛王妃,青焰皇室的脸,被丢的一干二净。
“儿臣知罪。”皇帝正在气头上,东方湛不宜与他顶撞,先顺着他的话认错,等他气消了,再作定夺。
“李丞相是怎么教孙女的?就算嫁的是自己表哥,彼此熟悉,也应该恪守妇道,岂能私自掀开盖头,还……”脱光了衣服在新房里果身秀,李幽兰胆大包天的敢做,皇帝连说都觉得丢脸……
“父皇息怒,儿臣回去一定关她禁闭,让她静心思过……”东方湛仔细的赔着小心,皇帝说什么,他就应什么,没有为李幽兰辩驳,也不能为她解释。
因为她确实犯了大错,需要重罚,让她长长记性,更让皇帝消消火气,他若是辩驳,解释,只会加重皇帝的怒气。
“别止是让别人思过,你也犯了错。”皇帝胸中的怒气不但没有缓和,还越来越浓,愤怒的咆哮:“正妃,侧妃,一次娶三个,你还不满意,偷偷到东厢房与女宾客亲热,你是青焰湛王,想要女人,随时都可以,为什么偏在大婚当天,当着满座宾客的面上演活春宫?”
“儿臣喝了酒,头脑有些昏沉,走错了路,误进东厢房,恰好五皇弟他们来找儿臣,误会了。”他算计沈璃雪,东方珩,被他们反将一军,这件事情是他的秘密,也是他的耻辱,绝对不能说,就算皇帝不反对他对付东方珩,他也要守住只属于自己的秘密。
“真的只是这样?”皇帝看着东方湛,将信将疑。
“儿臣不敢撒谎,您可以问问五弟,他走进房间时,儿臣和那名姑娘的衣服都是稍稍有些凌乱,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东方湛字字铿锵,言词恳切,目光真诚,没有半点撒谎的慌乱与闪烁。
皇帝望着东方湛,他从小看着儿子们长大,这个三儿子是最聪明,最优秀的,湛王府里没有通房,小妾,可见他并不迷恋女色,快二十岁才纳妃,也更能说明这一点儿。
他相信东厢房只是一场误会,胸中的怒气消了大半,重重叹了口气:“朕相信你,不过,满朝文武大臣和青焰百姓们未必会相信。”
事情闹的太大了,大臣们在宴会上也悄悄的谈论,根本禁不住,东方湛苦心经营了十几名的名誉,一下子毁了大半,百姓们谈到青焰湛王,不再是彬彬有礼,温文优雅的君子,而是好色的闲散王爷,大婚当天纳侍妾。
“儿臣明白。”大婚当天,湛王睡了前来贺喜的女宾客,湛王妃被闹洞房的年轻男子们看光了身体,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换作是他东方湛,也会看不起出事之人。
“事情已出,多说无益,还是想想如何挽回你的信誉和东方皇室的颜面吧。”皇室颜面已失,罚东方湛闭门思过也好,抄写经书也罢,皇室的面子都回不来了,应该做些实际事情,让青焰湛王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重新变的优雅、高贵,他的名声恢复了,青焰皇室的颜面也就跟着回来了。
“是!”东方湛沉声应下,眸中厉光闪烁。
他堂堂青焰湛王,优雅,尊贵,被东方珩,沈璃雪暗算,才会成为青焰百姓们的笑柄,他和他们不共戴天,但他当务之急不是找两人报仇,而是先恢复自己的名誉,在大臣,百姓们心中的地位高了,才更方便做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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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03湛王反击,璃雪设计
金色的阳光如春水一般,透过华丽马车的窗帘,暖暖的倾洒在一身浅蓝色云绫锦的沈璃雪身上,陇着一层薄薄的光晕,朦朦胧胧,说不出的美感。
坐了小半个时辰的马车,她身体有些僵硬,像小猫一样慵懒的伸了伸懒腰,慢腾腾的挑开车帘下了马车,阵阵香草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她轻声赞叹:“雨后初晴的空气,果然格外清新。”
身后,东方珩也下了马车,将一件牙白色的斗篷轻轻披到了沈璃雪身上:“外面冷,小心着凉。”
沈璃雪清灵的眼瞳透过东方珩,望向高耸入云的大山:“珩,爷爷需要的药材,就在这座山上?”
“是的。”东方珩点点头,如玉的手指轻系她领口的斗篷带,若有似无的松香带着淡淡的冷意,熏人欲醉。
上山的羊肠小道十分崎岖,又有些泥泞,沈璃雪蹙了蹙眉:“路有些难走。”
东方珩望向湿漉漉的泥路,地面水份很多,很软,根本撑不了什么重量,一脚踩下去,肯定会有半脚泥:“本王早说过让侍卫们来采药,是你坚持自己来,现在又嫌弃路不好走了。”语气里透着些许无奈,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
“京城下了十天大雨,我天天闷在府里,都快闷出病来了,借着采药顺便出来走走,散散心。”说着,沈璃雪挽了东方珩的胳膊,缓步走向山上。
点点泥泞溅到了浅蓝色的靴子上,柔软的蓝色鞋面染成了黄褐色,她毫不在意,缓步前行:“珩,东方湛最近几天可有什么特殊举动?”
东方湛大婚私会女宾客,李幽兰新房果身秀,被批世风日下,伤风败俗,小半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成为京城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沈璃雪坐着马车一路走来,无论是年轻、中年男女,或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们,最津津乐道的,就是这一话题。
这一次,东方湛,李幽兰,乃至整个湛王都臭名远扬,身败名裂了。
强劲有力的手臂突然搭在了她肩膀上,纤细的身体被揽进温暖的怀抱里,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鼻端,东方珩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最近十天都在下雨,文武百官也好,京城百姓也罢,基本都闭门不出,东方湛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一直很安静,不过,咱们也不要掉以轻心,他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我知道。”东方湛阴险奸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名声被毁,他绝不会轻易认输。
“前面有个水洼,无法行人,咱们走这边。”东方珩揽着沈璃雪走上了另一条羊肠小道,刚走了几步,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剧烈声响。
“什么声音?”沈璃雪停下脚步,抬头看去,高耸入云的山上有东西在剧烈滚动着,震的地面都在颤抖,近了,更近了,她看清那是一颗颗大大小小的石头,石块夹杂在沈稠的黄褐色土壤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他们快速滚落下来。
沈璃雪瞳孔猛然一缩:“这是……泥石流……”
“泥石流?”东方珩皱眉,不明白沈璃雪的意思。
“就是山体滑坡。”泥石流是二十一世纪的说词,东方珩这个古代人不懂,沈璃雪就说了最通俗的称呼。
“咱们走!”东方珩知道山体滑坡的冲击和厉害,看着那滚滚而来的大石块,没有多做停留,紧揽着沈璃雪的小腰,快速飘向远处。
两人落到树上的刹那间,滚滚的泥石流自眼前汹涌而过,巨大的冲击力扫平所有障碍,向着山下飞速倾泻,撞的大树摇晃,地面颤抖。
沈璃雪望望泥石流快速滚落的方向:“那里是什么地方?”
东方珩立于树上,举目远眺,墨色的眼瞳微微凝深:“好像,是个村庄。”
“村庄!”沈璃雪一惊,天气已冷,农田里没什么事情做了,刚下过雨的道路很泥泞,村民们大多数都闷在家里,滚滚泥石流倾泻下去,会将整个村庄埋没。
“子默,通知城内巡逻的侍卫们来救人。”东方珩陪沈璃雪来采药,除了赶车的子默外,根本没带侍卫,泥石流已经冲到山下村庄,少说也埋没了上百人,只凭他们三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救援。
“是!”子默双足轻点,腾至半空中,向着京城的方向,急速前行。
泥石流已经停止流泻,东方珩抱着沈璃雪从树上飞了过来,落到平坦的官道上:“咱们去小村庄里看看。”
“好。”两人的力量虽弱,但帮一些是一些。
村庄就在山下,被泥石流全部掩埋,房屋几乎全部倒塌,放眼望去,除了山石,就是湿土,不见半个人影。
沈璃雪看着满地大石,思量着着手的地方:“附近没有半分人气,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生还?”
东方珩仔细望望四周:“这里是村庄的边缘,屋少人也少,最中央人多,应该有人生还。”
“想进去救人,必须先从泥石流里开辟出一条道路,只凭咱们两人,根本做不到。”泥石流层很厚,东方珩、沈璃雪手中又没有工具,短时间内根本辟不出道路。
“帮手应该快到了。”东方珩声音磁性的声音中透着凝重,泥石流太大,破坏力极强,需要众人齐心协力才能救人。
沈璃雪转身望向远处的官道,一条跳跃着的灰色长线快速向他们移来,渐渐的,灰色长线离的近了,隐约可见大致的形状:“那是……马匹?”
东方珩点点头,墨色的眼眸微微凝深:“最少也有上百匹。”规模较大,整齐有序,是有人在策马急驰,行动一致,奔腾的幅度也相近,是训练有素之人:“是前来救援的士兵们。”
“子默的速度倒是很快。”沈璃雪美眸中满是赞赏,这才半个时辰,就叫来了士兵们帮忙。
“子默的速度,一向很快。”东方珩黑曜石般的眼瞳中闪烁着清华冷芒。
灰色线条越来越近,沈璃雪看清,策马急驰的的确是青焰士兵,而且,走在最前面的,除了子默外,还有他们的老冤家东方湛。
金色的阳光下,东方湛一袭湛蓝色的披风,上面绣着精致的云海图,下摆上更是描绘着白色的祥云图案,湛王府的丑事被传的人尽皆知,府上的小厮,侍卫们出门,都会被人在暗中指指点点,他的目光有些许憔悴,却不见丝毫颓废。
“安郡王,郡王妃。”东方湛的快马停在东方珩,沈璃雪面前,淡淡和两人打着招呼。
东方珩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沈璃雪眼眸微沉,不咸不淡的应着。
东方湛也不生气,温和的目光看向厚重的泥石流,猛然一凝:“山体滑坡的很严重,下面一定压了很多人,快些清理大石和泥土。”
“是。”事关性命,众士兵不敢怠慢,目光严肃,全部翻身下马,涌到了泥石流旁,有的拿着盾牌当工具,铲起一堆堆湿泥,扔到远处,没盾牌的就来来回回搬石头,遇到大石,两三人一起搬,累的满头大汗,也没人叫苦叫累,士兵们忙的热火朝天,很快就清理出一条直通村里的小路。
士兵们仔细搜索着,从一堆堆的泥石流下救出一名名满身泥泞的百姓,有年轻男女,有年幼的小孩,还有五六十岁的老人,有昏迷不醒的,有重伤清醒的,也有死亡的……
东方湛站在一旁,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受伤昏迷的放在一起,请了附近的大夫来为他们治伤,死亡的放在一起,准备安葬,锐利的眼瞳中闪烁着浓浓的威严与自信,凡事都安排的井井有条,湛王非凡的指挥能力尽显。
沈璃雪皱眉看着子默:“城里那么多巡逻士兵,你怎么把东方湛叫来了?”
他们好不容易将东方湛打压下去,如果他清理泥石流,救出村民之举传出,风头很劲,完全可以压制住原来的丑事翻盘,他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
子默满目愧疚,拱手道:“回郡王妃,卑职是在赶回京城的官道上遇到湛王爷的,并非有意请他,卑职本打算绕过他进京找人,哪曾想,他看到了卑职脚上的泥泞,猜出了几分实情,一路赶来这里,也是他自己摸索的,卑职没有带路。”
东方湛还真是观察入微!不过,事情好像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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