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秦毓质也狠狠的挨了一刀。
但是这一刻的秦毓质,却是笑的非常开怀,多少午夜梦回,她都恨透了冬月皇室,恨不得一刀一刀的杀了他们。
自从入京,她就在这些仇敌面前,强颜欢笑,伪装洒脱。
“哈哈哈……”
“秦毓质你找死,”君怡大怒,乘秦毓质受伤,他就想要赶尽杀绝,因为他知道,今日一旦放虎归山,秦王府的造反的声势必然更大。
“秦毓质!”
这时头顶一声断喝,就见一名面蒙黑京的男子已经冲到了她的近前,要将她救走。
“你……”
秦毓质张狂失落的面上一愣,尽管对方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但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的身份。
花千叶。
该死,“谁让你来的?”
这趟浑水关花家什么事。
“你是我的女人,我便不能看着你死,你们布放在外面的人,已经被禁卫军攻破了,再不走必死无疑。”
花千叶冷冷一语。
这还是他这个自诩风流的公子哥,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口子跟女子说话,过去,他总是或圆滑,或轻佻,或玩世不恭。
但是今日他脱下了所有的伪装,他在意这个与他有过一次的女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从她第一日入京,那英姿飒爽的鲜爽绿裙,也许是慕容府,那总是坐在墙头上的傲娇孔雀。
也许是她总是整日的洒脱来去,却只有偶尔坐在墙头上,旁人看不到的时候,会自言自语的露出不为人知的伤感。
花家虽说没必要淌冬月的浑水,但他花千叶不是拖头乌龟。
“走。”
不由分说,他带着受伤的秦毓质就跳出了皇宫的围墙,这也是第一次,他在冬月动用自己花家的力量。
“太子殿下,情况怕是不好。”
巴布尔看了君昔一眼,似乎也有了退意,反正,今日他们也不是夺位而来,这千疮百洞的冬月王朝。
迟早有他自生自灭的一天。
冬月的公主,他巴布尔虽然喜欢,但却不眷恋,更不稀罕。
君昔冷漠一笑,“要的便是不好,这冬月,这江山,本太子压根就没看在过眼里,他们喜欢,送给他们又何妨,我君昔今日只想告诉这帮虚伪之徒,想废我,哼,那我便先废了你们。”
言罢,君昔转身就在护卫的拥簇下要离开。
巴布尔一愣,“那个白衣服小姑娘呢?”
他一直知道,君昔的手上有个非常厉害诡异的小姑娘,杀人十分的狠绝,看他将楚惜玉与一干禁卫军,杀的节节败退,便知她的悍勇。
就连巴布尔这个大男人,心里也是自愧不如的。
君昔闻言,微微的一侧头,望着那正浴血奋战,犹如妖魔一般的女子事,他冰冷一笑,“不必理她。”
从容忍这个女人留在他身边那一刻起,不就打算让她做他最快的一把刀嘛,将冬月杀个片甲不留。
最好两败俱伤,最好。
他恶毒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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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乱世之端
仿佛感觉到了君昔的目光,百里天机百忙中竟还朝他傻傻一笑,白衣染血,周遭尸骸遍地,不停有陌生的血花飞溅在她的身上。
旁人视她为可怕的邪魔,但她却笑的如天使一样好看。
“君昔。”
她雀跃的喊了一句,“我这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最好。
君昔心中冷冷的想着,转身已经离开,森冷的冰刃,剑拔弩张的护卫,周遭影影错错,将太子清傲孤冷的身影,逐渐印的模糊。
他没有回头。
百里天机依旧还在为他浴血奋战。
“杀了这个妖女……”
“杀……”
周围喊杀声震天。
成坤帝死死捂住自己不断溢血的伤口,眸光阴厉到了极点,“皇后那贱妇呢,将她绑来,看看她养出来的好儿子。”
太子此番行动,太过迅速,怕是顾及不到宫里。
但是,却有一名小太监,颤颤巍巍的回禀道:“陛下,凤仪殿……此刻早已人去楼空。”
“杀……”
“啊,有乱军冲入京城了,冬月要亡了,快逃啊,快逃啊……”
“何人妖言惑众,杀。”
冬月的大街上,一名士兵手起刀落,将一个到处散播谣言的百姓,砍杀在地,但这却并没有平息混乱。
反而令本就心惊胆战的百姓,越发的恐慌。
“杀人啦!杀人啦!”
城南方向火光冲天,城内不断有衣衫褴褛的暴民,冲到大街上,见人杀人,见东西抢东西,一些成年男子,不得不站起来反抗。
老弱妇孺却只能被践踏哀嚎。
一名浑身裹着斗篷兜帽的妇人,在她夫君的搀扶下,正一步步顺着人流,朝着城门的方向走,一边走,她一边从自己宽大的袖中。
取出了一只小巧的破浪鼓,一下一下的摇了起来。
尽管拨浪鼓的声音,几乎转瞬就被汹涌的人潮彻底吞灭,但妇人依旧一下一下的摇着。
身旁,她的夫君,始终小心翼翼的护着她。
但远在皇宫内的成坤帝,却因这无声的拨浪鼓,彻底陷入了绝境,他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心口,他只感觉那个位置,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抓他似的。
疼的痛不欲生。
邪术,那个邪术发作了。
他无助的想要握住挂在心口的佛舍利,但是却没有丝毫用处。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
“啪啦啪啦……”
一下一下的拨浪鼓,仿佛穿透了成坤帝的耳膜,到底是谁?
“啊!”
“昔儿,母亲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妇人幽幽一叹,将手中摇着的拨浪鼓,随手扔到了地上,眨眼的功夫,就被纷乱的百姓,践踏成了碎片。
“啊……”
皇宫内,成坤帝一声惨叫,双眸涣散,便彻底的绝了气息。
“父皇,父皇……”
“陛下!”
“杀了那妖女,为皇上报仇!”
此刻的冬月京城,完全陷入了一片有计划有预谋的混乱,虽然没有引起兵变,却依旧还是损失惨重,最重要的是,成坤帝在这一日驾崩了。
在这样的时代,皇帝驾崩于百姓而言,绝对是风云惨变的大事,一时间,各种流言纷纷而起,煽风点火也好,奸人蓄意也罢。
但从今日起,冬月彻底结束了它长达百年的太平盛世。
后世将这一日,称之为太子之乱,也称,乱世的开端。
而彼时,比起太子君昔轰轰烈烈的离开,慕容久久与百里煜华的离开,就要显得低调多了,他们遣散了慕容府的奴仆。
在京城发生暴乱之前,就一辆远行的马车,离开了冬月。
皇宫内。
因为成坤帝的骤然驾崩,早已乱了阵脚,好在成王君怡早已被内定为了冬月的继承人,虽乱,却也没有大乱。
但也乘着这场乱。
君昔与秦毓质按照原先的部署,也都顺利逃出了冬月。
郊外一处高坡上。
天空阴郁的仿佛要压到了地面。
京城的喊杀声,犹在耳边,却也在渐渐远去,但依旧还是能闻到那股子鲜血混着泥土的味道,让人莫名的作呕。
君昔衣袍浮动。
这个男生女相,素来尊贵,张扬邪魅的男子,却是有些失神的在望着远处,烽烟飘荡的城池,多少年了,他终于反出了那个地方。
不必再背负什么,也不必再承受什么。
着实畅快的很,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却是高兴不起来。
“不得不说,你可真够狠的?”
一个同样阴郁的声音响起,侧头,就见一辆漆黑的大马车,缓缓的从道上驶来,君昔微微的眯起了他绝伦的眉眼。
他当然知道谁来了,却是并不喜此人。
百里煜华轻轻的跳开车帘,如诗似画俊美无双的面容,似嘲非嘲的望着君昔,懒懒的道:“如今可满意了?”
“你是来嘲笑我的?”
君昔淡淡一语。
百里煜华摇头,“我也没时间嘲笑你什么,只是看你形单影只的,忍不住停伫来看看你。”
“滚。”
“你将百里天机一个人留在了冬月皇宫?”
却听一声低喝,就见同样坐在车内的慕容久久,终于忍不住探出头来,满面怒意的瞪着君昔,仿佛对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一般。
君昔薄凉一笑,他白皙的面上染了点点血迹,却将这本就美丽的男子,衬的异常的冷艳,但略显狼狈的储君衣袍。
在阴郁的天幕下,体现的却是另一种残缺之美。
君昔自今日之后,再不是尊贵的太子了,但偏这个男人从骨子里,就透着一种旁人无法超越的尊贵。
他浑不在意的道:“那又如何?那个女人本就该死。”
慕容久久目光一眨不眨的望着不远处,高傲,冷艳,决绝的君昔,嘴上正欲说什么,眼前忽然一黑,才发现一只玉骨般的手掌,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
百里煜华郁郁的道:“不听话,再敢看除我以外别的男人,小心我……今晚让你下不来床。”
“你……”
慕容久久原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瞬间被这厮的无赖,给顶的卡了壳,心中羞怒,抬手就在百里煜华的大腿内侧,扭了一把。
却被百里煜华一脸宠溺的拦下,笑道:“阿久,我知你垂涎我的美色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也不用如此色极的摸我的腿呀,来来来,你若想摸,坐到我身上来,让你摸个够。”
“百里煜华!你给我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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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芳草萋萋
慕容久久登时炸毛,这青天白日,周围还这么多人,你不要脸姐还要脸呢。
但百里煜华却出奇的上了瘾,任凭怀中的人儿,又锤又挠,就是不理,反而越发的放肆,“我闭不上嘴怎么办,不如你亲我,我便闭上了。”
“滚!”
“阿轩,你没听到主母的吩咐吗?咱们该滚了。”
“是主子。”
“喂,我还有话要跟君昔说……”慕容久久急了,却被百里煜华霸道的拉下了车帘。
笑眯眯的道:“不老实,你与他有什么好说的,有什么话不如与我说,反正长路漫漫,不如咱们慢慢说……”
那漆黑的马车,渐行渐远。
清冷阴郁的天幕下,芳草萋萋,冷风呼啸。
君昔修长尊华的身姿,始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小小的土坡上,幽冷沉魅的面容,怔怔的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巴布尔随他一同出的京,此刻正欲打破沉默。
毕竟这次反出冬月,看似畅快,但毕竟是非同小可的大事,冬月毕竟是大国,他日一旦翻过头来,他们戚族必定第一个遭殃。
所以此时还得从长计议。
这次戚族与君昔合作,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
“殿下……”
“君昔。”
一声淡淡的女音响起。
就见秦毓质不知从哪来的,她身旁跟着几个秦家的影卫心腹,正缓步朝他走来,边走边道:“不知殿下有何打算?”
君昔看了秦毓质一眼,仿佛疲惫般,垂了垂眸,道:“没打算,乱了这天下,谁爱拿拿去。”
都说女子爱荣华,男子爱江山,但这话放在君昔身上怎么就这么不合适呢?这个男人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在乎的东西。
“不过你也真够狠的。”
秦毓质突然再次淡淡一语,然后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碎石子,道:“此刻冬月皇宫,人人都恨不得拆了你的骨头,挖你的肉,喝你的血,你就那么把百里天机仍在了那?”
百里天机再强,说到底还是血肉之躯呀。
“别跟我提那个女人。”
君昔忽然冷冷的打断,为何今日都在提那个女人?他略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但脑中,却忽的闪过了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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