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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卟!”一口茶露喷出,原来神仙也有没形象的时候。
歌罢舞休,几个姑娘上前陪酒,一个叫织织的姑娘坐在凌霄鹤的身边,软如棉,酥如雪的身子整个依了过去,凌霄鹤浑然不睬,只顾品茶。倒是依依,整个一浪荡公子的形象,左边偎着翠红,右边偎着娇绿:“唔,来,让本公子看看你的手!唉呀,凝脂浩腕兰花手,如玉纤纤似笋芽。好,来,为你的美手干一杯!”
“哈哈哈,来来来,你的Su胸也美得很哪!让我想起一个大诗人说过,美女的XiongBu高高如雪堆,恰似男人的坟墓高高地堆,死也不虚活!”小流氓色性大发,诗兴也大发。
“这是哪个大诗人说过的?”凌霄鹤忍不住虚心请教。
“我!”依依犹自盯着娇绿的Su胸,色迷迷。
“……你……你……”无话可说了。难怪要当***。
“公子,公子!你看到万春楼的气派吗?真不了得,光厨子就请了三个!还请的是川浙鲁三地的金牌级大师!”两个小厮打扮的丫头进来了,兴奋地报告。
“别急,我们也开个更大的!”身边的美Ren一僵,依依忙安慰道:“小美Ren,放心,我们到杭州开,抢不了你们的饭碗,我怎么舍得你们没了主顾?唉哟,抱一个,安慰一下!”
“爷,您真是好人!来,娇绿敬您一杯!”那边织织被凌霄鹤的美Se所迷,却又懊于他的无动于衷,显得有些落寞。依依打圆场道:“织织,来,到我这来,我这位大哥昨日奋战过度,今日状态不佳。”
在依依的周旋下,整个雅阁气氛极佳,更何况还有两个小厮时不时旁边助兴,不时也吃了两把豆腐,只可惜最帅的那个人却和木头人一样,脸还阴沉得像后娘,未免美中不足。
“爷,要不要我们姐妹陪您过夜呀?”
“小美Ren,我当然想啊,可惜我昨夜太累了,你知道,男人有时要休息一下的,男人也是弱者嘛!”依依暧昧地道。
“讨厌,公子才不是弱者呢!”一阵心知肚明的媚笑。
“好了,该走了!”凌霄鹤突然觉得自己是自甘堕落,有种悲凉之感,难道、或许、是我老了,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你看人家三个小姑娘都玩得那么投入……
“大哥,别急,月还没上中天呢。”自己将来开了***院,天天像这样左拥右抱,真天堂也!两个小厮也是沉溺不可自拔,丝毫不想走。
“该走了!”
“不急,月才半落……”
“快走!”
“不急,天刚亮,让我和小美Ren再道别一下……”
“滚!”某位仁兄开始大怒。
“好嘛好嘛!红红翠翠,亲一个……”
次日天大亮,四人才回客栈取了东西上路,凌霄鹤精神受到重创,还有些恍惚。依依自从出了京城,一直显得分外意气风发,这时更是大有指点江山的气势,一路上指着美景一定要评论一番,看到美丽的村姑一定要住马多看两眼,若不是凌霄鹤知道她是女儿身,论谁不当她是个把风Yue楼当家住的轻薄男子?上梁不正下梁歪,她的两个丫头完全是两个依依的翻版,依依没看到的帅哥美女,她们倒先提醒了。凌霄鹤被刺激地再也潇洒不起来了。
一路上这样的事就不多说了,反正凌霄鹤一直在震惊中几乎成了一只独脚鹤就对了。一个月后,一行人边走边玩,历尽“千难万险”总算到了杭州。
自古诗人盛誉的天堂美地,自是人物风景皆风Liu,春水如蓝,繁花似锦,吴娃芙蓉面,青旗沽酒家,有诗人道:柳暗花明春正好,重湖雾散分林沙。何处黄鹤破瞑烟,一声啼过苏堤晓;说的正是西湖春景,又有各色美食,宋嫂鱼羹,西湖醋鱼,还有响铃肉,莼菜汤,精致不俗,依依一行人到时,正是时近初夏,极盛的生机,空气中尽是花香,兼着暖意扑面;入眼尽是繁华,更加吴侬软语,人人为之精神一振,深感不虚此行,依依一行人先找了个雅致整洁的客栈先住下,用了一个月时间,把苏州有名的美景通通赏玩了一遍,这才静下心来准备“事业”。
凌霄鹤知道自己保持清白的唯一办法就是和依依一行人保持距离,他也知道,自己就算真走了,依依也会理解,一点也不会怪罪他,可是不知为什么,脚像马儿被上了绊子似的,不因不由地陪着她四处奔走选址,陪着她和那些奸商打交道,和木料商来往,呆在漆味浓郁,木屑纷飞的现场给依依当监工,不郁闷,不郁闷,他劝自己,可是还是郁闷,偏偏又走不了!
他带着清高出尘的冷然,神秘莫测的身份,精眸如刃,没有奸商敢在他面前耍诈,于是依依每到要和商人订合同,什么地契,房契转让书,木料合同,书画买卖,最爱叫上他,他也只好勉强顶着他的皮相陪依依四处镇场子,遇上故意刁难,笔下使诈的,他总是哼一声,然后就有一柄飞刀有意无意地射向什么无辜的蚊子,苍蝇,而那小小的蚊子苍蝇通常在这比自己身子大不知几千万倍的刀下还不能死,只是掉了些脚,损了些翅膀,落在那些奸商面前。于是一切继续在亲切而友好的气氛中顺利地进行着。
这日工程已进行到差不多收尾阶段,依依向江西一个久负盛名的瓷器小镇订了四车瓷具,包括碗,盘,碟,瓶,以及配饰用的瓷珠,瓷玩,交货这日,那名瓷器商人带了一群人来交货,依依一掀车盖,用稻秸编成的席子相互隔开的器具下,满满当当的各类器具分别套放着,商人各拿了几样青花,彩瓷给依依看,瓷器确实上等,依依很满意,再点了点数目,不错,一边准备结帐,一边让人往里搬。“慢!”凌霄鹤翩然出现了:“急什么,我也来鉴赏鉴赏。”
商人脸色一变道:“你是谁?我和这位凌老板交易,与阁下什么相干?”
“不好意思,在下正是老板的长兄。”商人紧张起来,看着他探手车内。凌霄鹤一叠碗具取出,解开精心包扎的草缚,将面上的好瓷器拿开,依依一看,下面套放着的却全是劣质品,花式纹样粗糙不堪,质地黄浊,却是最末等的,贫家人才用的粗品。
依依沉下脸来,止住搬运之人,冷冷地道:“没想到还有这一招,看来我太小看林老板了!”
林老板也沉下脸来,挑衅道:“怎么,东西也给你们运到了,想反悔?”后面几个彪形大汉上前一步,虎视眈眈,其中一个大汉大吼一声:“呀呀呀!”往下一蹲,嘣地几声响起,衣屑纷飞,露出千锤百练的,铁一样的古铜色肌肉,一块块像油挘蹲凉舶畎畹厮孀哦鞑煌L窀沾尤确喑乩躺侠吹囊话悖肷砣绕谔冢婺空闷鹨豢榍嗍屯约和飞显遥�
“啊!”依依尖叫一声,“呯!”石屑石粉纷飞,壮汉的头安危无恙,“啊!”依依惊喜地跑上去,一把抓住壮汉:“你叫什么名字?有没人告诉你你实在很棒,棒呆了简直!留下来吧,留在我身边,我给你吃给你住!这么帅的人跟那么市侩的商人实在埋没了你,跟着我混吧!”
壮汉不知所措,怎么这个老板的反应和从前遇到的完全不一样?当然有人这么欣赏他,他是很高兴啦,忍不住对着依依咧着嘴笑了笑,依依再次发疯,一把抱住他:“笑一个,再笑一个!”突然身体飞了起来,像被人揪着衣领回头一看,凌霄鹤冷冷地看着她,似在谴责她的荒淫wuchi……
这才想起自己的职责,咳了一声,正色道:“林老板,怎么,买卖不成就来砸场子了?”
林老板哈腰笑道:“真是对不住,弟兄们都要养家糊口,性急了些。这东西你不满意可以不要,钱可得照数给我!否则,兄弟们做出不太礼貌的事,我也不好制止。”
依依围着林老板转了两圈,好像很伤脑筋似地,想了又想,最后摇了摇头道:“可是我不想要呢!我的大哥,你问他,他要是肯要,我就把钱分文不少全给你。”
林老板看了看凌霄鹤,这还不容易,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下巴一抬,几个壮汉唿啦一声全围上去,虎视眈眈地盯着传说中的书生。凌霄鹤恍若不觉,看了看劣瓷器道:“这东西,留着只会又拿来骗人,不要也罢。”手起手落,轻轻拂了一拂瓷器,长袖一挥,便要走。林老板上前哈着腰笑道:“我们兄弟可是几天没赚到钱了,你不要可不行。好歹赏口饭给兄弟们吃。”眼色一使,几个壮汉开始运气起来,肌肉一块块蹦出来,面色狰狞地盯着凌霄鹤,动手之意再明显不过。
第1卷 第21章 自由与束缚平凡与尊贵
僵持中,一阵街风吹过,突然车中起了一阵白色粉尘,迷了林老板和几个壮汉的眼,林老板略觉蹊跷,往车内一看,只见刚才这个书生用手拂过的车子,里面的瓷器竟一个也无幸免地全成了一堆粉末,最绝的是当时毫无异状,风一起,这堆瓷器竟如地下埋了千百年的衰朽一般,无声化为尘烬!
凌霄鹤笑道:“来来来,林老板,我们进去好好‘谈谈’。”一边说一边热情地用手便拉。林老板惊叫一声,见了鬼似的车也不要了,回头就跑,转眼没了影,几个壮汉愣了神,不知该怎么办?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闪了半天神,这才后知后觉地跟在林老板的身后踏踏踏地跑掉了。
依依遗憾地看着一群壮汉跑掉,道:“就这么跑了?戏也不演全!可惜那个健美哥哥,没留住。”
又是一道杀人的目光袭来,依依被刺得体无完肤,回头就跑:“我去看看新来应聘的厨子!”
凌霄鹤无奈地瞪着她离去,拍拍白得耀眼的天茧绸长袍,他只穿天茧绸制成的衣物,而且只要白色,大街上,他是最引人注意的,尤其最吸引是八个月以上,八十岁以下的女性公民,可惜,就有人不懂欣赏,天天把他当杂工。眼睛余光见到一个人向他点点头,他知道那不是暗探,暗探在万春楼下等到天明,终于相信依依只是个小Se狼而已,早就撤了,现在这个人是……
来到街道拐角外,那个人与他擦身而过,一封信瞬间进了他的长袖,那人连连打躬,却轻声道:“少主,这是您要的资料。还有这阵子堂中他们开始动起来了。”
凌霄鹤笑着摆摆手:“知道了,你回去继续观察。”
仿佛只是一个过路人不慎碰到肩膀,二人客气谦让了一阵,凌霄鹤继续往前去,到那条街上最有名的小蟹肉包店买了一笼小笼包,用荷叶包着带回楼内。
依依的“未来事业”工程尚未全部完工,招牌店名也还没取,因此大家都只称它为“楼”,工匠们正在粉饰最后一层彩漆,此刻依依正在楼后的小院内对新来//奇书//网整//理应聘的厨子进行问话,凌霄鹤将身子轻轻向后倚在一根柱后,斜斜地看她。依依的明眸在日光下越显得清澈透明,阳光下,她脸上淡淡的金色绒毛如一圈光晕将她包围,一头乌黑秀发闪闪生光,整个人便如一个调皮的小仙子般跳动与杭州相同的灵秀与生机,可是在这灵秀中,有股说不说高雅,***,他突然脑海中跳出了这句话,她究竟是谁,竟让自己一路上心甘情愿地为她保驾护航?只是一个逃脱的小宫女吗?
握了握袖中的密信,也许,答案就在那里,不,他不想现在就看,如果答案……
院中,依依摇摇头,表明和那个厨子谈不拢,那个厨子怒气冲冲又不屑地走了。
“怎么了?”凌霄鹤问道。依依倒显得轻松,在院中石几旁坐下来,毫无刚才那个厨子的怒气。
“没什么,他狮子大开口,一出口就要四十两银子一个月,一般有名的大师级厨子一个月也只要三十两,如果他真有本事,四十两也值得,可是我让他做几个菜我看看,他又说他的手艺不能平白显露。这样的厨子,这样的态度,将来怎么侍奉客人?手艺再好有什么用,客人是来找乐子的,又不是找罪受。”依依道。
凌霄鹤将荷叶包的点心给她,笑道:“你早上饭还没吃吧?趁热吃。”小玉和小梅现在是楼内小管事的,也忙得很,依依心疼她们,不让她们侍奉自己,要说再找个丫头,一时间又找不到合意的,于是经常早饭忘了吃,总是凌霄鹤提醒,或是亲自准备给她吃。看依依吃得很香,他又不知从哪变来一碗热汤,递给她,坐在旁边看她吃得香甜,不由嘴角弯起一个微笑,问道:“快了吧?”
依依知道他在说什么,头也不抬道:“快了,再过两个月就可以开业了,人也招得挺顺利的。”她说要锻练自己的能力,一般事情都不让凌霄鹤插手,只有遇到一些居心不良的老板或是商贩才搬出他来镇镇场。于是凌霄鹤除了身兼她的早点大师,最常做的就是当保镖,偶而也当当狗头军师。看着这座楼一天天齐整,依依的神色越来越霁和,行动间显得更明快,眼中燃起一种叫做“希望”的火苗,这是她的事业,尽管是——***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