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流风利也死了,代表流风家族武学、实力最高水平的流风骑士团七千多名骑士死一半,伤残一半。
一个星期内流风家又迎来了第三个家长:流风迪,他的抽签运气不好,哭哭啼啼的被他那些毫无怜悯之心的同族兄弟们逼着坐上了那个发烫的位置。
他说:“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做这个家长!”
流风家的元老大臣和贵族们异口同声说:“哪怕死你也要先做这个家长!”
他上任的第一句话就是:“马上从河丘撤军!”生怕说迟了一秒钟,可怕的左加明王又杀了进来。
从此再没有人敢于冒犯林家,经过此事,左加明王也奠定了他牢不可破的“人类第一高手”地位。
这是一百多年前的故事了,但仍旧是大陆最经典、最传奇的故事之一。
从那以后,左加明王也离开河丘,从此浪迹天涯,不知所踪,再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但是所有人都坚信:他一定活着,一定还在忠诚的守候着自己的承诺,默默的担任着林家的守护神。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人胆敢对林氏家族有任何侵辱,那他就要准备面对一把绝世无双的名剑……
紫川宁小心翼翼说:“这么多年了,明王……他老人家还健在?”
紫川秀漫不经心说:“应该还活着吧?那老鬼还欠我一屁股赌债没还清楚呢,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紫川宁目瞪口呆。
紫川秀却在苦恼:当时心情激动下夸下海口,现在自己怎么去救罗波呢?
现在帝都最有势力的人无疑是总长紫川参星,可是……紫川秀摇头:他相信紫川参星对他的感觉正如他对紫川参星的感觉一样的“良好”。
总统领罗明海?紫川秀吐吐舌头,想都懒得想他。
看看旁边的紫川宁,紫川秀又摇头。虽说紫川宁是家族的未来家长,可现在还没有谁把这个十七岁的“预备役总长”当回事,甚至连紫川秀自己都不把她当回事。
中央军统领斯特林无疑是很好的人选,他是自己的老朋友,最近又立了大功,得总长信任,对紫川参星很有影响力,唯一可惜的是他在万里外的远东作战,远水救不了近火。
统领处的其他成员中,唯有方劲跟自己有交情,可惜的是他病了在家休养,人不在帝都。
想来想去之下,紫川秀只能找到一个人:他深得总长信任,权势如日中天,手掌监察大权,军事法庭正是他的职权范围,更重要的是他还是自己的“好朋友”家族监察长官帝林。
只是在帝都事变后,紫川秀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回避着与帝林这个“好朋友”来往,现在有事了才找上门去帮忙,帝林会答应吗?
在帝都,若论安全保护的严密程度,第一算总长府,第二就论到帝林了。这也难怪,谁叫他仇家多得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呢?
夜晚,当紫川秀去拜访监察长帝林阁下的时候,尽管他已经出示了副统领的军官证,忠于职守的宪兵们还是把他搜了又搜,严密到让他难堪的地步。
紫川秀愤愤不平的吵着:“你们要不要搜内裤?”对方很是幽默的回答:“不用了,我们没带防毒面具。”
是林秀佳开的门,她惊喜的说:“阿秀!是你!”紫川秀痴痴的看着她的如花容颜,少女时的清丽现在添上了一份少妇的容光焕发,接着才移下目光发现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有了身孕了。
一时间,他心头涌起如真如幻,如梦如醒的感觉。
他干咳一声:“咳!嫂子。”感觉复杂到真是难以形容。
对他的来访,林秀佳显得由衷的高兴,领着他走进屋子,说:“你大哥刚刚不知道去哪里了,你就先在书房坐下等他吧。他快回来的了!”
紫川秀客气的说:“不用了,我在客厅等就行了。”
林秀佳摇摇头,朝客厅方向努努嘴,做出个俏丽的调皮表情。
紫川秀顺着望过去,看到客厅里面已经坐了好多人,看他们制服肩膀上的星光晃动,都是品序不低的家族官员,却没有一个认识的。
紫川秀苦笑说:“好吧。”向客厅的众人客气的点头示意,跟着林秀佳走进了帝林的书房,却没发现身后的众人露出忿忿不平的表情:这小子什么来头,我们等了这么久,连杯茶水都没有,他却大摇大摆的进了书房!
在书房里,林秀佳一边招呼紫川秀坐下,一边给他亲手泡茶水上糕点,平时这种活都是佣人干的。
紫川秀惊讶说:“好多客人啊,平时都这样吗?”在他印象中,这与帝林孤傲清高的为人不相符合。
林秀佳笑着说:“平时还更多!今晚是你大哥已经送走了一批。只是刚才监察厅里说有急事,催你大哥赶着回去办,就让他们在这等着吧!”
“哦,那他们找大哥都是干什么的呢?”
林秀佳撇撇嘴,做个不屑的表情:“谁知道?还不是来走后门拉关系的吧?自从他当了这个劳什子监察长后,就没一天清闲过,来人总是没停过!”林秀佳口气虽是抱怨的,表情却很满足:妇以夫贵,哪个妻子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大权在握、受人尊重呢?
紫川秀却一阵脸红,尽管他明知林秀佳的本意不是说他,但他却正是来“走后门拉关系”的。
林秀佳一点没察觉紫川秀的尴尬:“说真的,那些人赶都赶不走,让人烦。你是我们的老朋友了,却总也不登门来看看我们!连斯特林都来了几次,你却一次都没来过。现在已经不像从前,又不用担心杨明华知道。”
紫川秀无言以对,林秀佳显然还不知道他与帝林在帝都流血夜的冲突,他笑笑说:“一直忙……现在不是来了吗?”
“好了,不说这个。阿秀,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快二十了吧?听帝林说,你还一直没有女朋友?这可不好,你想要找什么样的,告诉嫂子我一声啊,我帮你介绍。”
紫川秀很想说:“就想找你这样的!”话一出口就变成了:“我还没这个打算,嫂子你就不用操心了!”林秀佳狡黠的歪着脑袋看他,那种狡猾的神情和少女时代一模一样,让紫川秀看得心里发痛……“我知道,你心里有个模子,标准高,也看不上一般的。”林秀佳压低声音问他:“是不是前总长的那个小姑娘阿宁啊?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我可以出面帮你提亲呀!”
紫川秀喝的一口茶水全部喷了出来,咳嗽连连,慌忙摆手:“千万不要,好意心领!”
这时候佣人进来小声在林秀佳耳边说声什么,林秀佳皱起眉头,紫川秀趁机说:“嫂子,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处理吧,我在这等就行了。”
林秀佳犹豫了一下,说:“好吧,那你就自便吧!你可以随便找点东西看,我去去就来。不过估计你大哥也快要回来了。”
林秀佳出了书房,顺手把门给关上了,显得她对紫川秀极其的信任。
紫川秀看着她的背影消失,露出了难以形容的表情。他回过头来打量帝林的书房,在书桌前坐下,书桌最显眼的地方看到了一张照片:帝林、斯特林和他三人在远东军校的画像。
三人亲热的揽在一起,紫川秀居左,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帝林在中间,摆了个很酷的姿势;斯特林右边,温和的笑着。
冥冥中,这样的顺序仿佛预示了某种历史的残酷。
背景是一片桃树林,正是春天时节,漫天绯红缓缓落下。
紫川秀记起来了,正是在那个春天的日子,他们一起遇上了林秀佳。
画像背后是斯特林题的诗:“花正当春,人亦年少!”字迹苍劲,下面是紫川秀、斯特林、帝林三人的签名。
同样的画像紫川秀和斯特林也每人有一张,紫川秀没想到帝林如此珍惜,把它放到了书桌的最中央,一股温暖的感觉在他心头流淌。
紫川秀并没有翻动桌子上的文件,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打算欣赏下帝林的花园。
书房的灯光泻进花园里面,紫川秀远远的看到花园的深处有两个人在谈话,一个就是帝林,另外一个人却让紫川秀小小的吃了一惊:黑旗军统领方劲。
两个人都是高手,同时产生感应回头望过来。
帝林泰然自若的看了下书房的灯光,又转回头继续说话。
紫川秀轻轻的放下窗帘,但那一瞬间,方劲慌乱的表情已经深深印在了他脑海里面。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呢?他不是说病了在家休养吗?
过了一阵子,紫川秀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杂声,许多个声音同时在说:“啊,监察长大人回来了!”“加班到深夜,大人真是辛苦了!”“大人您好!下官是……”
帝林含笑一一回应着家中的客人,林秀佳上来帮他脱下军外套,嗔怪说:“怎么搞的,这么晚才回来!没看到这么多人在等你啊!”小声在他耳边说:“赶紧打发他们,阿秀在书房等你。”
帝林微一颔首,朗声对众人说:“有劳各位老兄久等,失礼了!只是今晚还有总长大人交代下来的紧急事务要处理……”
众人马上就知趣的表示:哪里哪里,他们的事一点都不急!当然是总长大人的事情优先了!纷纷告辞而去。
帝林进书房来,对紫川秀抱歉的笑笑,说:“没办法。”
紫川秀打趣:“那是!监察长大人担负国家重任,日理万机啊!”
帝林摇头:“以前还好点,这阵子忙得不得了!主要是那群召集来的民军,军纪太差了,整天就酗酒、打群架,甚至还有偷盗、调戏妇女的,搞得一片糟糕。帝都这个月的发案率比上月增加了五倍……你知道,凡是碰到军人犯罪的案子,治部少那群懒蛋都是转来让我们监察厅处理的!”
紫川秀正气凛然:“该去追究他们部队长官的责任!怎么带兵的!”
帝林不动声色说:“说得好!犯案最多的就是某个叫‘秀字营’的部队,有一半的酗酒闹事、打群架、调戏妇女都是他们干的……明天上班我就把他们部队长官抓来问清楚!”
紫川秀马上不敢出声。
林秀佳在一边听得笑弯了腰,帝林搂住她轻轻吻了下,林秀佳不好意思的推开他:“不要啦,阿秀还在这呢!你这做大哥的乱教坏小弟!”
“怕什么,阿秀又不是外人!何况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紫川秀在一边叫:“哎呀,我受不了了!我很纯洁的,经受不了这种场面!”
“滚你妈的,跟我在这装纯情!小时候的黄色书籍不都是你借给我吗?”
林秀佳在旁边喜滋滋的听着:“你们慢慢聊,我给你们上点酒菜……阿秀吃了吗?”
帝林说:“吃了!”
紫川秀:“没吃!”
帝林叮嘱她:“记得,等下只用上一双筷子就够了!”
紫川秀马上说:“对!我习惯用勺子和刀叉了。”
酒菜很快就摆好了,帝林跟林秀佳说:“好了,你就赶紧下去吧,不用在这陪我们了,免得某人只喝了半杯酒,就硬说自己醉了,趁机占我老婆便宜!”
紫川秀抗议:“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帝林毫不犹豫:“就是这么不相信!”
林秀佳笑颜如花:“好久没看到帝林这么高兴了!你们慢慢聊,有事叫我。”
目送着林秀佳出了书房,笑容同时从两人脸上消失。
帝林慢慢说:“你看到了?”
问得没头没脑,紫川秀却马上明白他是指刚才与方劲在花园的谈话,他大摇其头:“没有,我什么也没看到!”
“你看到了。”句式从疑问变成了肯定句。
紫川秀只得承认:“是的,我看到了。”望望左右:“该不会是已经在‘酒席后埋伏三百刀斧手,只等主人抛杯为号’了吧?”
帝林“哈哈”一笑,把手中的杯子一摔,“匡当”一声,微笑说:“刀斧手的耳朵不大灵光啊!阿秀,你有心事,我看得出来。”
紫川秀老实承认:“是的。”
帝林凝视着他,轻轻说:“罗波?”
紫川秀为帝林敏锐的判断而惊奇,反问:“你知道了?”
帝林笑笑:“怎么会不知道!逮捕他的手令就是我签的,林冰那婆娘还来烦过我十几次,不过我没理她就是了。”
紫川秀直截了当的问:“有救吗?”
帝林沉思了好久,才慢慢吐出几个字:“我会尽力而为。”
紫川秀忍不住问:“真的?”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果然帝林已经冷笑着:“做人真的是要诚实啊!我只对你说了一次假话,看来这辈子你都不会原谅我的了。”
紫川秀沉默,他明白帝林的意思:帝都流血夜那晚的经历已经给他们本来牢不可破的友谊上划了条裂痕,刚才大家都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回避着这个裂痕,努力修复着友谊,最后还是不得不赤裸裸地面对那幕惨痛的回忆。
这种事情也无法解释,紫川秀只能举起杯子向帝林敬酒,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帝林吐出口酒气:“在这个世界上,少点实力,连从地上拔起根草都不行!更不要说活着了!”他望向紫川秀:“我的实力就是我够狠!”
紫川秀静静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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