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纺织厂发现林河破坏该厂的生产设备,帝都医院发现林河教唆护士给病人打空气针,帝都医院发现林河组织犯人越狱,帝都大学发现林河煽动学潮,帝都中学发现林河偷盗考试卷,帝都幼儿园发现林河诱拐该院小女孩王佳……
当然了,以上阴谋在各单位人员和广大人民群众的坚决打击下通通宣告失败,就连那个三岁小女孩王佳也“顽强地战斗,终于打跨了林河与其他的党羽们”。
至于林河为什么要绑架小女孩,这个也是有原因的。林河不但政治上罪恶,他的道德品质也相当的堕落,治部少早就有证据证明了:在林河的地下室关押着好几个被诱拐和绑架来的少女,他通常是在晚上驾着马车到街上去绑架女孩子,然后在办公室或者家里面虐待和强奸他们;另外,帝都几个组织少女卖淫的黑帮团伙也是林河指挥的。
紧接着《帝都时报》发表长片头版文章,《家族,军队,人民不可动摇的团结!》副标题是《决不怜悯叛徒和间谍!──家族全体军民一致要求严惩祖国叛徒,间谍林河!》社论把统领处的那种怒火冲冲的状态做了很好的概括:“昨天,家族的各机关,学校,工厂,部队,农庄举行可大会,紫川家全体军民愤怒的谴责林河极其同谋,要求把这些人民不共戴天的敌人从世界上消灭掉。”
于是林河不但是混进家族军队的野心家和叛徒,也是魔神皇和流风家的双重间谍,企图煽动兵变的背叛者,谋逆的刺客,丧心病狂的投毒者,破坏生产的恶棍,罪行累累的黑帮头目,诱拐小女孩的恋童狂,卑鄙的假钞犯,在公共汽车上行窃的扒手,偷女学生内衣的变态。
人们唯一奇怪的是,阴谋被破获这么多次,这个林河居然每次都能“仓皇逃脱”,他的运气还真是好得不的了呢。
现在,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光明正大的来到了元老会的大堂,和总长并肩站在主席台上!惊讶的吱吱喳喳声响成一片。
喧哗越来越大,议长马格不得不用重锤将桌子敲了又敲:“肃静,肃静!现在,家族的总长殿下参星大人要对各位发表演说,各位元老请保持安静!”
紫川参星站在主席台上,连续做了几个要求安静的手势。
与其说是敬畏总长的权威,倒不如说是好奇他演说的内容,宽阔会场内的杂音渐渐低落了下来。
紫川参星的开白场出奇的干净利索,没有任何的废话罗嗦,他直接就进入了主题,深沉宽厚的嗓音回荡在大堂之内:“当凶难临头之时,有人昂首挺胸,堂堂正正地向敌人冲杀,视死如归;有人则忍辱负重,孤独一人寻求着拯救祖国的道路,各人按各人的判断为国效力。不管是杀敌立功,还是忍辱负重,曲线救国。同样是值得我们敬重的。现在,我向各位尊敬的元老郑重的推荐一位勇士,他就是我们家族的副统领,转战帕伊和远东的英雄!”说到这里,他富有戏剧性地一挥手:“有请紫川秀阁下。”
同样在主席台上就坐的紫川秀站起来,向各位元老点头示意,脸上带着平和的微笑。
“各位尊敬的元老,你们面前的这位年轻人,他,就是我们当代的英雄!就是他,创造了奇迹般的业绩!现在,我很荣幸把这位英雄的事迹向各位元老大人做个报告。”
紫川参星生动地讲述了紫川秀一桩桩的事迹,讲述他如何深入敌营,斩杀叛逆。讲述他如何被敌人追杀,七天七夜的生死逃亡过程。讲述了他又是如何卧薪尝胆,揭竿而起,呼啸风云,纵横远东,让魔族王国震骇。
说到慷慨激昂处,他陡然提高了声量:“他,单枪匹马冲杀魔族大营,以血肉身躯,死战敌仇,手刃家族叛贼雷洪,杀伤魔族高级将领数以十计。其忠诚刚烈堪称全民之典范,使得我家族国恨得洗,蒙尘邦国得惩奸逆!历经种种艰辛,他对家族忠心不变,不忘雪山河之耻。他化名光明王转战远东各处,携带剑与火遍布敌境,所向披靡!他全歼了鲁帝军团、击败了罗斯军团、驱逐了凌步虚军团。更亲手诛杀了鲁帝、罗斯等魔族大将,让我忠烈统领大仇得报!”
整个元老会大堂内鸦雀无声,元老们都听得出神,有人目光里闪动着泪光,无数崇拜、敬佩、惊讶的目光聚集在那个神态平和的年轻人身上。
谁也看不出,这个斯文、英俊的年轻将军曾经历了那如此的苦难,经历了那无数的腥风血雨,生死大战。他曾经声名狼藉,如今却含冤昭雪,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家族英雄。
紫川秀,这个名字简直成为了传奇!
紫川参星这段话结束了演讲:“不到两年时间里,他消灭魔族数以十万计,收复远东城乡无数,敌寇闻秀字营之名而丧胆。如今远东全境已无任何魔族踪影!以一人之力让敌后狼烟四起,光复大片山河,为祖国建立如此功勋,这是前所未有之事,更难得的是。在收复了远东,取得了如此权势之后,他牢记自己是家族的战士,毅然率领远东军重归家族怀抱,次份赤胆忠诚,如何褒奖都不为过!”
顿时,整个元老会大堂沸腾了。元老们听得如痴如醉,无数人涌上来想把英雄看个清楚,人们纷纷赞叹道:“他就是紫川家三杰之一,收复远东的英雄,家族的复仇者。”
这天的元老会议开得特别漫长。会议结束的时候,很多的元老围着跟紫川秀攀谈交流,都说要请阿秀大人吃饭洗尘,大家多多交流。谁都看出了,立下如此大功,紫川秀必将成为帝都的新贵,与这样一个权势人物拉交情是有好处的。
带着温和的笑容,紫川秀推辞了,说是已经和中央统领和总监察长大人事先约好吃晚饭了。对于监察长帝林的赫赫名声,元老贵族们还是有所顾忌的,于是大家都说既然事先约好了,那就改天吧,改天阿秀大人一定得赏个脸。
紫川秀在帝都没有固定的住处,以前他是住紫川宁家中,现在显然已经不合适了。斯特林和帝林两人都邀请他到自己家中住,但他笑着推辞了:“我可不想当你们夫妻亲热的电灯泡!”眼看他的态度坚决,斯特林只得在中央军的兵站招待所给他找了个房间。
晚上,紫川家的三杰聚在一起吃晚饭。现在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了,自然用不着耍流氓吃霸王餐了,但聊起了远东军校时候的种种趣闻逸事,三人唏嘘不已。不过短短六、七年间,三人都取得了辉煌的成就,站到了事业和人生的顶峰,前尘往事,如何能让人不感慨。
夜幕降临,街上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地被点燃了。帝林先告辞回家了,斯特林缓一步出门,看身边没人,他对紫川秀说:“阿秀,你好好休息。到时候,我给你个意外的惊喜!”
紫川秀连忙追问,斯特林却不肯说,笑着快步下了楼梯。看斯特林笑得那么暧昧,紫川秀也猜到了几分,事情可能跟紫川宁有关。
回到房间,他在书桌前发愣了好一阵子。想到紫川宁,一种难以言语的复杂感情浮上心头。那个晚上短暂得犹如浏览般的对视令他刻骨铭心,他们还没来得及说话,帝林就出来将他带了进去。当他结束了和总长漫长而疲惫的谈判出来以后,东方已蒙蒙发白,树下没有了伊人的身影。
不知是不巧还是紫川宁故意躲避,回来两天了,他再也没有见过紫川宁。
他曾以为可以忘记她,可以平静地对待她,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妹妹一样。但事实上,直到半年前目睹她与别人在一起的那一刻,万念俱灰的绝望中,他才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意:他深深地爱着她,甚到爱得比自己所能察觉还要深。想到她可能要和另外一个男子披上婚纱步入教堂,他的心脏真切地疼痛,那种痛苦就像心脏被什么东西吞噬一般。
他现在明白,真正的爱是一种炙热狂烈的感情,是那种用整个生命来燃烧的烈火,不是得到就是毁灭。真正爱过的人可能为夫妻,可能为情人,可能为死仇,但却绝不可能成为朋友。他狂热地爱,也狂热地恨,但要像对待一般朋友那样淡然对待她,他办不到。紫川宁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烙印,这个烙印刻入了灵魂,即使战争和岁月的流沙也无法将其磨灭。
门口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紫川秀惊讶,想到斯特林临走时候那神秘兮兮的“惊喜暗示”,他一阵狂喜,莫非是紫川宁来了?他飞也似的扑到了门边。
结果很让他捻,门口的灯光下站着几个服饰华贵的男子,有老有少。对着紫川秀毫不掩饰的失望表情,站到前面的年轻人客气地笑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请问紫川秀大人是住这里吗?”
紫川秀满肚子的不满:“紫川秀是在这里,但他不是统领。各位找他有事?”
几个人微微皱着眉。一个白胡子的老头站上来,用一副蛮有分量和身份说:“请不要误会,我们并非形迹可疑的人。我们是元老会的成员,这是我们的证件。请问您是紫川大人吗?”几个人都掏出了金质底的元老会徽章。
紫川秀略微扫了一下,说:“我是紫川秀。”元老会成员的身份不是可以轻易得罪的,他客气了很多:“那,各位老远大人找我有事?”
那个年轻的元老笑笑:“我们进去说吧!”也不待紫川秀出声,他已经大摇大摆地从紫川秀身边过去了。紫川无奈只得侧开身子让客人们进来,招呼招待所的服务员过来倒茶。
“我是元老会的马钦,那几位是我的同事。”那年轻人介绍了自己,后面那几个人也介绍了自己的身份,都是元老会元老,他们人太多,紫川秀也无法一一记得他们的名字了。
“久仰久仰!”紫川秀含糊地拱拱手:“那,诸位元老大人光临敝舍有何指教呢?”今天忙了一天,他困得要命,只想早点睡觉。
那位年轻人笑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我们近来听闻了秀川大人的事迹,非常感动。远东沦陷魔族令家族蒙耻,大人凭一人之力将远东收复,以一人之力创如此功绩那真是自古未有之事啊!知道了大人的事迹后,我们仰慕得很,赶紧过来结识大人您了!希望您不要嫌弃我们冒昧就是了!”
其他人也过来帮腔,漫天不着边际地胡吹,使劲地拍紫川秀马屁,什么“绝代名将、英明有如紫川云再世”,又是“功勋盖世、英明无双、自古未有人立如此大功”云云,紫川秀尽管谦虚也架不住他们高帽子一顶顶地戴上来,飘飘然得如同喝了几斤上好的美酒。眼看来人那么客气,他也不好太过冷酷,强笑道:“哪里哪里,诸位过奖了!”
他问:“到底什么事呢,诸位大人直说就是了!”对方不是十五、六岁的纯情女孩子,自己更不是偶像歌星,若说是对方真是因为“仰慕得很”深夜跑来敲自己的门要结识──紫川秀虽然觉得自己长得不丑,人也很有魅力,但也不至于自大到相信这种蠢话。
那个白胡子的老贵族咳嗽一声:“秀川大人,说起来还真有这么件小事的:我们都是出身远东的贵族呢,说起来,我们可都是同乡呢!将来您出任远东统领了,可得对我们多多关照关照啊!”
“哦?”紫川秀心中警惕,他不置可否地说:“是吗?各位都是远东人吗?难怪口音听起来很熟悉呢!”
“唉,说起来惭愧。”那个老贵族说:“我家本来是远东的豪族,在远东事变之前,我在蓝河沿岸的明斯克行省还有着大片的庄园呢!可惜了,都给那些贱民抢了个精光。现在,我们是有家难归了!”他看了紫川秀一眼,忽然想到眼前的人正是“贱民”的最大头目,尴尬地笑笑。
紫川秀笑笑,暗暗记住他的名字,是来自原来明斯克行省一个老贵族,叫史威,不是勋爵就是子爵。
紧接着,仿佛是商量好的,其他几个贵族也出声:“我本来在德亚有五万亩的树林和田庄,都在战争中给抢光了!”
“我家族本在杜莎有三万亩粮田,就在枫叶丹林郡的附近呢!”
“我家在加沙有大片的牧场,方圆数百里呢!本来更有好马数以千计的,现在什么都不剩了。”
“秀川大人。”那个神情倨傲的年轻贵族出声说:“我家世代是远东云省煤矿的总掌管人,云省所有的金刚石和钻石开采产业都是属于我们家的产业。”
紫川秀隐隐猜出他们的来意了,他笑着问:“那各位的意思是?”
贵族们对视一眼,还是由那个年轻的贵族来开口:“秀川大人,既然远东已经回归家族领土了,那些土地、庄园、矿产都是祖上留给我们的产业,无论从法理还是情理上说,那些在远东事变中被暴民们所夺取的我们的家产,自然该物归原主呢!”
“无论从法理还是情理上说?”紫川秀嘲讽地笑笑,远东军民经过浴血奋战从魔族军手上抢夺下来的土地和资源,为了夺取这些财产,不知有多少远东战士殒身丧命,洒血疆场,眼前的这些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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