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石磊这边,他跟在杨莲亭的大队护卫后面,一声不吭地默默走着,只竖起两只耳朵,努力将周围随从们的窃窃私语听清记下。为了自己的“追妻”大计,石磊特别关心有关于黑木崖上的建筑啊、路啊什么的之类的话题。
这般一心二用着走路,石磊一个不小心差点被绊倒了,惹得周围那些个大汉纷纷嘲笑他真是个百无一用的文弱书生。
憋红了脸,石磊却并不生气,这些人,不值得他生气。
小镇不大,没有一刻钟便穿过了大半的镇子,到了一处与镇中其他地方很是不同的巷子。
鉴于已然月上柳梢头,一路行来街上基本上没了行人,只有他们这一队人呼呼喝喝、吆五喝六地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而这个巷子却是不同,张灯结彩、莺莺燕燕,煞是热闹。
石磊的脸一下子黑了。
虽然石筒子向来是备受夸奖的好筒子,但他也知道“红灯区”大概是什么样的!更加能从电视上看出来什么叫做青楼楚馆、花街柳巷!
面前这个穿的这么暴露的女人要不是那里的姑娘他就跟着杨莲亭那个混蛋姓!
那些大汉们个个都是这里的常客,风月场中的老手,见那些女子偎上来,都猥琐地笑着搂了边往里走,杨莲亭身边更是有两三个女子,真真是左拥右抱。
石磊虽然挺高,有个一米八几,但在这一群彪形大汉中却并不显得很高,加上身材又不是那么夸张,倒显出几分风流儒雅。虽然不断瑟缩着往后头退,却还是被两个姑娘左右夹住往楼里拉。
“哈哈哈,这小兄弟可真是扭捏!别不是个兔儿爷吧!哈哈哈……”一个大汉注意到了石磊的推脱和不自在,招呼着众人看他的笑话。
“呵呵,”石磊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一面左右侧身躲避着姑娘们的“柔荑”,一面应道:“家父管得比较严,在下甚少来此地,不太习惯。”引得一帮人又是一场大笑。
杨莲亭得了石磊的孝敬,越看越觉得他顺眼,“哈哈,你不会还是个童子鸡吧?男人哪能没上过妓院?来来来,今天让爷给你找个好姑娘,保准把你服侍地舒舒服服的,来了还想来!”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纷纷搂着姑娘左摇右摆地跨进了灯红酒绿的花花天地。
石磊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了!就当是见识见识古代的“天X人X”吧!哦,不对,这些小地方的小妓院,还比不上“天X人X”的奢侈和华丽,最多算是地方夜总会吧。自己站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管他呢!
这么想一想,石磊也不扭捏了。反正都是为了上黑木崖找东方,将来坦白一下,应该不会造成什么不良前科的!
只是,再怎么做心理建设,他也做不到和那些姑娘勾勾搭搭的,闪了闪身子,姑娘们也是见惯了人情世故的,便知道他不是太情愿,便也只是拉着他的胳膊,不再偎上来。
心下一软,石磊倒觉得有些抱歉。若真有活路,谁也不会往娼门里走,都是混口饭吃,这些女子比别的人更加可怜,自己又何必这般作态,反而更伤她们一分。
“走吧。”他低声说道,向前走去。
看得出来,杨莲亭这一行人是这家妓院的常客。只见他们一进前厅,一个脸白的不知涂了多少层粉、血盆大口仿佛刚吃过人一般的肥嘟嘟的中年女人就一脸媚笑的迎了上来。
“哟,杨大爷呀,您老人家可有日子没来了,我们春花和秋月等您等得好苦啊!”老鸨一手拿着一把团扇,另一手便搭上了杨莲亭的胸口。
“哈哈,爷这不是来了嘛。让那两个小美人快点下来!”杨莲亭色迷迷地盯着楼梯口,身边的随从们跟着起哄。
“诶呀,就来就来啦。杨爷催得真紧,人家想洗漱打扮一下嘛!”应声出现了一个穿着华丽而暴露的女子,慢慢从楼梯上下来,巴在杨莲亭怀里扭啊扭。
石磊在一边看着,只觉得古人的审美都太奇怪了。刚才在外面天黑,他也没看清那几个姑娘的长相,到了厅里,再一侧头,嗬!可没把石磊吓了一跳。身边两个女子都是一脸的白粉,嘴唇涂得小小的,颇有某岛国艺妓之风,让石磊恍惚了一下自己身处何方。
摇摇头,定定神,他又看了看其他大汉身边的女人们,无一例外,都是这么浓妆艳抹。
石磊心思一动,突然就想起笑傲江湖中东方不败出场的描写:“此刻他剃光了胡须,脸上竟然施了脂粉,身上那件衣衫式样男不男、女不女,颜色之妖,便穿在盈盈身上,也显得太娇艳、太刺眼了些。”一个寒颤,还好还好,他早早遇到了东方,没让他往哪个方向发展的太厉害。
“怎么只有你一个小浪蹄子,秋月呢?”杨莲亭丢开身边的两个女人,搂着那叫做春花的女人,往中间的圆桌上一坐,不老实地在大堂之上就对女人上下其手,那还不忘对着身后的众人们说到:“兄弟们好好乐呵,所有的钱都有爷付!”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引得众人将那好听话不要钱似地说着,他才哈哈大笑着继续毛手毛脚。
“爷~”一个更加矫揉造作的声音传来,艳柔中却有些雄雌莫辨的中性感觉,石磊抬头一看,却是一个穿着女人装束的男孩子,大概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也像女人一般盘着发。
“秋月美人儿,有没有想爷啊?”杨莲亭一把将那少年搂在怀里,右手顺着裙子大开的下摆便摸了进去。
杨,莲,亭!
石磊一双眼猛地瞪大,生平第一次如此恨一个人。想起东方安危与否都不明朗,这个男人却这般,这般无耻,他对那个在厅堂中左拥右抱的男人恨之入骨。冷眼看着厅中的莺莺燕燕,耳边充盈着各式的淫词艳曲,石磊攥紧了拳头。
眯起眼,石磊深深看了杨莲亭一眼,低下了头。
他怕自己不能压抑住情绪,将这份恨意表露在面上,那自己的计划便将会落空,想再寻个机会上崖便更艰难了,因此只能暗自忍耐。
若是没有来这妓院一趟,他还不会对杨莲亭如此痛恨。
之前,他无法把书中那个东方不败的失败完全归结于杨莲亭身上,毕竟,宠幸佞幸的,是东方不败自己。而且,那杨莲亭也不是完全无可取之处,决战之时,到底也是个知道轻重缓急的硬气汉子,让石磊对他改观不少。
但,看到这些庸脂俗粉的女人,石磊无法不认为是那个杨莲亭扼杀了一个“唯我不败”的枭雄。若是他不是这样三心二意将东方不败只当成是泄|欲的女人,东方不败也不至于那般可怜、可恨、可叹。
“啊……啊…爷~您饶了小月儿吧,饶了小月儿吧~”
正当石磊将手指握得噼啪响时,那唤作秋月的小倌儿用饱含着情|欲的声音叫唤着,大半个身子都从那简单的两片布中露了出来,面色潮红,眼神迷离。视线略略下移几分,石磊便见杨莲亭的手不断动作着,不用想也知道他在做着什么好事!
石磊眼神越发冷冽,哪里还有往日的忠厚平和。他闭了闭眼,想起东方不败,心中一阵绞痛。他时时刻刻放在心上疼着还怕不够的人,就是这样被人轻视亵渎的。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杨莲亭,我石磊生平从不害人,但这一次要因你而破例了!
39、才出狼潭入“虎穴”
39、才出狼潭入“虎穴”
清晨,太阳初生,崖高千尺的黑木崖被笼罩在一片蒙蒙的雾气中,自崖上向下望去,只见的江水涛涛,一片辽远阔达景象。
石磊站在一片晨雾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足地笑了。嗯~空气真好,怪不得能养出东方那样的美人啊~
“小石子,快点儿快点儿,挑不完这几缸水你就别吃饭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颐指气使地闯了进来,一看石磊在一边“文艺”,大声地吩咐下去今天的工作。
“是,黄管事。”石磊在心里叹了口气,算了,文艺不成了,开工吧。
认命地拎起扁担和水桶,石磊往一处不远的水井走去,费力地甩了甩酸痛的膀子,开始用井轱辘往上面打水。
“吱呀,吱呀……”终于把一桶水打上来了,石磊却不敢放松,直到顺利把桶接下来,这才松了口气。要知道,第一天来打水的时候,他没有经验,一时不察,打上来的水桶又直勾勾地掉了下去。这还不算什么,偏偏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那飞速转动的轱辘将一边准备抢救水桶的石磊一下子打翻在地,下巴上当时就红肿一片,疼得石磊眼泪汪汪的。
可就这,该干的还得干。
一想起这些,石磊对杨莲亭的怨气更加蹭蹭蹭地往上冒,那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且让我们将视线倒回五天前的那个夜晚,哦,不,应该说是四天前的那个凌晨,吃饱喝足色欲得逞的杨莲亭一伙,各自在姑娘们的房里睡得昏天黑地,只余下石磊一人坐在大厅中目不斜视、坐怀不乱。
就这么等到了大天光,石磊还跑出去吃了一顿早中饭,那伙人终于下来了。心里想着终于可以上崖的石筒子十分高兴,却不想那老黑的一句话险些让他吐血。
“小石啊,你看昨天杨爷出来的急,没带银子,你那么大方,先借给杨爷应应急吧。”
石磊欲哭无泪,这借出去的银子可不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么。但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他又掏了一千两银票,想着这就够了吧?可惜不是这样的,那帮子大汉直接上手搜身,把他身上仅剩的两千多两银子银票统统掏光了。
“诶!算是花三千两买个通行证吧。”石磊继续打水,笑笑自语道。还好他出门时有先见之明,在鞋垫里夹了两张一千两的银票,要是东方愿意和他走,也不至于没钱花——总比当初初到异世身无分文来得好。
“小石子!快一点儿,又磨蹭,干活慢吞吞的,你吃的饭都到哪里去了?”捧着一壶茶边喝边监视着所有粗使仆役干活的黄管事一眼又看到了石磊艰难打水的样子,骂骂咧咧地呵斥道。
是的,粗使仆役。见他的剩余价值都被盘剥掉了,杨莲亭哪里愿意让石磊跟着他,一上崖随手就将石磊塞给专管杂役的黄管事,让石磊终日与水桶、斧头为伍,连个露脸的机会都没有,也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摸到东方的院子里。
嗨!石磊长长叹了口气,再一次觉得自己把寻找东方这件事看得太简单了。
“老大,你说要不要帮帮他?”躲在树上咔嚓咔嚓地啃着黄瓜,探十口齿不清地询问他家老大,心中对下面盯着烈日当空还要干活的石筒子万分同情。流汗什么的,最讨厌了!咔嚓咔嚓……
“再等等吧,教主明天就出关了,到时候再说吧。”探一好笑地看着探十唇边越堆越多的黄瓜渣,伸手帮他揩掉了,还万分暧昧地将手指放入口中舔舔。
“咦?老大,你也想吃啊?早说嘛,等一下啊。咔!”探十从怀里摸出一根黄瓜,一掰两半,一半塞给脸色越来越黑的探一,另一半又塞进嘴巴咔嚓咔嚓地吃起来。
这个白痴!
探一气得都快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了。他知道探十很迟钝也很单纯,才会处处护着他,渐渐连自己的心都沦陷进去。可是,迟钝到这个地步,他也很受不了的!
“喂喂,老大快看快看。”正当探一正咬牙切齿地死命嚼着黄瓜时,探一突然伸手猛晃他,弄得他差点没噎死了。
定睛一看,探一也慌了。完了完了,他们两个奉命保石磊周全的,结果现在把人保护到昏倒在地,这可如何是好?
纵身一跃,探一将昏倒趴在地上的石磊翻过来,把把脉,呼!还好还好,只是中暑了。
心底虽对石磊打断了两人的“甜蜜蜜”满是埋怨,探一还是尽职地将人搬到一边通风阴凉的大树下,倒了几颗仁丹喂下,见石磊没事了,便提口气一跃和探十汇合去了。
“身体太差了,晒晒太阳就中暑。”探一对着探十稍稍解释道。
“也不能这么说吧。他大病初愈就跑来,又做了这么多天苦工,一个文弱书生能撑下来也不错了。”继续嚼着黄瓜,探十为石磊辩驳着。
“你以前对他不是没什么好印象么?”黑脸探一头顶要冒烟了,这只笨兔子,在他面前夸教主的男人,算什么事啊!
“那是以前嘛,”咔嚓咔嚓,“他对教主真是一片痴心,而且你知道的吧,他酿的酒真的很好喝啊!”吸溜一下口水,探十傻笑道。
“……”
石磊是被咕咕乱叫的肚子吵醒的。
勉强睁开眼,周围一片昏黑,远远地,院子里地灯火伴着清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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