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脑子还处于快速过滤思考的时候,那沙发上的大伯应了一声,“嗯。”
小郸的父母适时从厨房走出来,看着傻愣愣的女儿一脸疑惑,便提醒道:“小郸,叫人,这是你季伯父。”
她飞快地仰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然后不知为什么脸发红,但是没有叫的别扭,她这点应对局面的能力还是有的,很有礼貌的微笑道:“季伯父。”
那伯父很开心的咧嘴笑了,小郸受到父母的眼光威胁,朝着他走了几步,他更开心,仔细地端详了她一番,当即拍手:“这就是小郸啊?这闺女好!”
季言铮也从后头上来,嘴角噙着笑,手移到她的腰上,环住,轻轻松松的占有姿态,“爸,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昨天晚上刚下飞机就接到了你郝伯父郝伯母的电话了,今天赶来吃饭。”然后又眯着眼看小郸:“早听阿铮说起这姑娘了,面相真好,真好……”
郝小郸当然是全盘接收了,对于这种天生的青睐她不反感,相反,因为对方是自己喜欢的人的父亲,反而有一种得意的感觉,她心里也在偷笑。
这见面是十足的令人愉悦了,可晚饭就……
晚饭就比较悲催了——相对于郝小郸而言。因为这就是一场逼婚,她从不晓得自己的父母在这方面也如此的有一手。他们俩跟季言铮的父亲是老相识了,每一句话都一搭一档。
先是郝妈心疼地给女儿和女儿的男朋友布菜,然后瞪了一眼自家女儿:“多吃点,不常回家也补不了这么多营养了。”
小郸一边吃一边摇摇头:“我都去他家吃,咱俩一起吃,会互相监督的!”
季爸爸这时便插上来一句:“这点还是不用说的,我们季家的人,做菜都是很有一手的,主要都是为太太们服务,哈哈。”
“哼,老季你还说呢,”郝妈说道:“我家这丫头也真是没心没肺的,怎么好意思一直让人家阿铮给你做饭吃?姑娘家家的真是什么都不会做,真不让人省心!”
郝小郸不乐意了,谁说她什么都不会的啊?现在她是吃某人的,但是也会给某人打扫卫生啊!结果被某人在桌下按住了手,某人发言说:“没事的阿姨,我喜欢给郸郸做饭吃,我爸说的对,”他笑了一下,“季家的男人都爱给太太服务。”
她听到“太太”这两个字,不淡定地心里冒幸福的泡泡了,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看自己家的妈妈,用眼神告诉她“哼哼,看到没有~”
郝妈不言语,郝爸爸这时出场了,他咳了一声,慢慢地说:“阿铮啊……你都说夫人二字了,你对咱家闺女,我们这些长辈也看得出来,今天跟你父亲聊了一下午,咱们都觉得啊,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呃,是不是……?”
郝妈妈接下来说:“你们看吧,咱也不绕弯了,你们现在吃顿饭还得从这幢楼跑到那幢楼的,累人不累人?这要是,要是结婚了吧,在一起,你们爱干啥干啥,咱也管不着!郝小郸,你也长回家跟你爸爸学学做菜,这总是女人要做的事,你还指望一辈子不碰锅碗瓢盆?”
她这话实际上是说给两个年轻人听的,季言铮当下就会意了,微笑道:“郸郸不用碰那些,既然我比较熟,当然是我来做。”
郝妈妈满意地笑了,郝爸爸不好意思地对着老友道:“老季,别放在心上,他妈不是这个意思,咱闺女从小到大都聪明,这结了婚,学什么也都快……”
“呵呵,没事,我们什么关系啊,年轻人的家务事就让年轻人们自己去决定嘛……我相信阿铮会是一个很好的丈夫。”
“哎,亲家公,喝、喝!”
“好,亲家公亲家母,干杯!”
什……什么情况?郝小郸云里雾里绕了一圈,忽然意识到他们在逼婚……而且看这架势,还已经当着她的面都谈好了?
“结婚?!什么结婚?谁说我要结婚了?”她问。
大家的酒杯放下来,筷子放下来,四双眼睛对准她,她没由来的心虚,可是她又没错,于是瞪回去。
“傻丫头,装傻呢,别管她别管她,咱们来定日子吧,亲家公?”
“哈哈,好!好!活到这把岁数能看到儿子结婚了,还是这么好的姑娘,这么好的亲家,要是阿铮他妈还在多好啊……”
“秦意要是知道,在地下也会很开心的,咱来选日子吧?哎哟,老头子我的黄历你放哪儿了?”
……
因为本就也吃的差不多了,话到此时,三个人竟然就这么去了大客厅“选吉时”,郝小郸一阵头晕目眩的,但是等她清醒过来,她就决定直奔客厅阻止他们,结果刚站起来就被人一拖,坐进了某人的怀抱。
这怀抱虽然是暖融融的,还有季言铮散发出的一种薄荷香气,可是她不打算受男色的诱惑,坚定的想要离开,阻止这帮大人荒唐的行为。
“小郸,难道你不愿意嫁给我么?”
她很顺口的回答:“当然不是……我就是……”不对,“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这是太快了!”
“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也说太快了,现在结婚,你还是说太快了,不是我不愿意等,只是,能给我一点信心吗?”
“啊?”
他亲昵的附上来,“给我一点信心,不要拒绝,不要让我觉得我在你心里无足轻重……”
“你很重要,真的,但是还是太快了啊……我很怕你会后悔,”她说:“要真说信心的话,恐怕是我得问你要,我好像看上去各方面都还挺可以的,但是实际上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我怕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到那个时候,你在想要摆脱我,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怔了一会,笑出声来,唇贴上她的耳朵:“怎么会,跟你在一起,我不知道多开心。你给我信心,我也给你信心,我们……会很幸福的,我用我已故的母亲起誓。”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柔和了天上最亮的星子,“我妈妈要是看到你,一定会非常喜欢你的。”
“所以,嫁给我好不好?郸郸,我爱你。”
她还想说话,但是这样的时刻,她还能说出什么来?这里,她最爱的人说出如斯动人的告白,她要沉溺在这方甜蜜的怀抱里,不想自拔,而房外,自己的父母和他的父亲兴高采烈地策划着将来要发生的事,一室和乐。
已经没有什么借口可以说不,她抵着他的额头,终于有幸福的眼泪盈湿了眼眶,她勉力不让那眼泪落下,她从小就不是擅长哭泣的女孩子,她的心跳一下一下的,也能听见他的,依偎在一起,仿佛天长地久,她听到自己轻轻地说:“好。”
因为这次晚饭的原因,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虽然一天都没做什么事,但也着实很累。就没有上游戏,这直接导致了原本跟帮里盟里的人约定好的“今晚结婚”事情作罢,于是拖到了礼拜五晚上。
这一次的婚礼不比第一次,一切都进行的忙乱而井井有条,婚礼是从大家的喇叭祝福里开始的,据后来的人回忆道,那一晚上别的喇叭都没看见了,全区都被季路和单色两个人的结婚祝福给刷屏了,到最后刷不上喇叭的人开始刷世界频道,总之就是各种混乱。
而这一次的婚礼也不是他们安静的二人世界了,大批大批的人涌进了礼堂,还有很多不认识的,郝小郸就问了:“怎么这么多人,你不会所有人都发请柬了吧?”
季言铮还是那种淡然的样子,“哦,交易我的,我都给了,还有站在礼堂和月老附近的也给了,每人5张。”
小郸倒吸一口凉气:“你小子钱多花不掉是吧?!上缴!”
他勾一勾嘴角,坏坏的笑:“老婆,这么快就想管我的财政啦?放心,都是你的,我以后只要零用钱就好。”
“……少来!”
人多的好处是热闹,坏处就是拥挤,而且在礼堂这一特殊的坏境里,一般都是来杀人的,大家很豪迈地觉得竟然新郎官这么大方地给了那么多的请帖,不仅是自己,自己的老婆(公),甚至是对此感兴趣的朋友们都能来观礼,真是挺够意思的!于是挨个儿的开始放烟花,照亮了整个礼堂的上空,完全没有停止过,那斑斓的颜色打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是欢欣和愉悦。
杀新郎新娘的人尤其多,小郸和季言铮轮着跑地府,最后她死的都不耐烦了,呆在洛阳城不乐意再回礼堂,在补血的NPC那看见了他也正过来,便无力的开始抱怨:“还是最早那次结婚好,都没人的……今天死的我装备都要发红了。”
他也无奈,但是这样的日子里,被欺负被轮,是必然的。他只能载起软绵绵的她又回到礼堂,再次陷入那一片厮杀中……
大约在他们各自只剩下一半不到血的时候,帮里和盟里同时有人开始叫嚷,说是商队被人劫商了,与此同时,一个新的帮派【斩尽天下】发出了对盟里三个帮的帮战。
有人马上反应道说:“最近这个帮总是不断的在挑衅我们,劫商不是第一次了,之前还总在野外偷袭咱们,真不要脸,还开帮战?!难道打不过他们么,上!”
婚礼已经进行到尾声了,众人真愁待会儿没事做呢,这下倒好,有人送上门来,于是一呼百应,大家都开始做准备迎接帮战。
他们的六人小组再次迅速地组在了一起,神宴在队频里说道:“死掉了一个永恒,又起来一个斩尽天下,轮回啊轮回。”
紫竹伞颇有些深意地说道:“这样才是最好的,一个游戏势必需要两股强大的势力抗衡,任何一方独大对这个区都不是好事,永恒没了,再立起来一个,我们也不愁没人打。”
所以你们看,每个区都有每个区的故事,正如我们一开始所说的。
每个区都有两个大盟,他们彼此对抗,互相鄙视,恨不得把唾沫喷在对方的脸上才解恨;
每个区都有那么些人妖或者妖人,他们总有些傲骨凌然,也有些靠骗人钱财为生;
每个区都有人在当间谍、精分,他们的RP叫人懒得去评价;
每个区都有人伤人,有人被伤,有人不相信游戏里的感情,有人为此赴汤蹈火,有人“认真你就输了”,有人爱憎分明;
每个区都有不断坠落又不断兴起的势力,它们有的一蹶不振,有的成为永恒传说。
像是季路一言、单色鹤这样的人,渺小又特别,独立又真实的存在在这个游戏和外面的世界里,他们是每一个经历过这场悲欢喜乐的我们,他们总能留在一些人的心里。
他们终将成为,那一曲美好的传说。
-end-
作者有话要说:至此,本文正文完结,之后大概还有一篇番外=3=
我也感觉松了口气的,答应自己要做到的,我做到了。谨以此文献给我美好的天龙岁月和我最爱一对cp。
一路跟过来的姑娘们辛苦了,我爱你们,你们每个人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非常谢谢。大家都要幸福,不管是在游戏还是在现实。
如果可以的话,请收藏我的专栏叭~
我坑品真的很好对吧对吧,希望我们还能在下一篇文里见,嘿嘿~
那么,我们下篇文见。ps:这章潜水的能起来透透气了不?
下面一张是小郸跟季筒子的原型图,我很爱的一对CP,他们一直在一起
60
60、番外之 一声叹息 。。。
接触过我的人都说,“从没有见到过你这样娴静的女孩子。”
他们都说我人如淡菊,温柔优雅,连走路说话,一颦一笑的样子都无一不透露出良好的家教来。我的母亲每每听到来客这样的赞美,便抿嘴一笑。
然后她就告诉我:“女儿啊,作为一个女人最主要的就是切记呱噪,那样会惹人生厌。”
我将近三十岁的人生都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按照父母对我的意愿成长、念书、工作,在未知的道路上按照他们给我规划好的未来前进,也许晚婚已经是他们对我最大的容忍。
当然其实我也知道,他们也在等。
等季言铮开窍。
母亲同言的母亲曾经是闺中密友,但后来言的母亲因故去世,便断了联系。在他五岁之前,我们经常见面,那是在我家的后花园里,大人们喝茶聊天晒太阳,我就带着他玩,他比我小两岁,但你不要低估一个七岁女孩子的智商,我当时已经是一年级的小学生了,总有点自视不凡,言他不像一般调皮捣蛋的小男孩,他很乖,会跟我一起玩皮球,甚至还答应我拍200下然后他才能拍50下,这可比小学里的那帮臭男生们好多了。
最后一次下午茶的时候,我们如同往常那样玩耍,我教他踢毽子,他学得很快很好,我赞扬他,他便抬眼给我了一个笑。
那日午后温暖的阳光,他的笑容,他铅笔灰的毛衣,落在我眼睛里,竟然成为一生难以忘怀的画面。
此后一别,竟是十多年后再相见。
令人庆幸的是他居然没有遗忘我们,我的母亲。后来听闻他在T市念大学,毕业后辗转几番又联系上了我家,在母亲的邀请下,偶尔来吃顿饭,每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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