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吐知道,沉声笑道:“不是说这里是最安全的么?插不插门有什么关系呢。”说完时,看了那担了热水进门来的店小二一眼,却是生面孔。
那个二十来岁年代的店小二,边放下水边笑着迎合道:“是呢,这小公子说的倒没错,就算不关门也是没什么紧要的。”
我咧嘴看着大哥笑起来时,他却又操着那口云南味的官话接着道:“不过我们这边晚上冷得多,风也大,小公子还是插了门好一些呢。”
他说完,就冲着我大哥咧嘴笑了起来。然后边往大木桶里倒水,边笑看着我们。
这话引得我那大哥在旁边直点头,一脸很是赞同,又满意的表情。
而此时,我果然看见这机灵的店小二,眼里闪过一丝的喜色后,脸上明显一副中了奖的表情。
可我那没出过几次门的大哥,除了坐在靠后墙边高几边的椅子上接着说教我,竟然是再无其它动作了。
我留意看着那店小二,他脸上的喜色随着他已快倒光的水,越来越少。
“两位公子,水已经给你们加好了,那小的们就先告退了。”店小二提了桶,跟我们打完招呼愣了一瞬。
“嗯,知道了。辛苦你了。”大哥冲他点了点头。
见他转身前嘴角只留下一丝一闪即逝的苦笑,我心里憋了笑,忙正色叫住:“等下,小二哥。”见他站住,我边往斜挎的小包里虚掏一下,“掏”出10文钱在手里,就道:“再麻烦你帮我大哥那边送两桶水去,辛苦你了。”用一口流利的云南官话说着就把钱递了过去。
“行行,两位公子等着,我马上就送上来。”小二并没嫌弃钱少,一脸喜色的接了过去。
听着小二连声道谢才走了,我笑看着吃惊的大哥道:“大哥要学着些呢,遇到这样会说话,却又不会惹人反感的,有时给几个钱,大家都方便。”
说完时,心里却是感叹。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又会愿意伏低做小的讨好人。这店小二,虽然找着机会想挣点赏钱,但在没得所愿时,却也很努力的没给客人负担,怕能算是这时代很有职业道德的了。
也就十来分钟,那店小二果然把水给送了上来。
把水倒好后,看着我讨好的笑道:“两位公子早些歇下吧,那水明天自会有人倒呢,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或是夜里要吃什么,就在门外廊边喊一声,自会有人上来听吩咐的。”
见店小二离开,大哥才笑道:“你那水都快凉了,你也快去洗洗休息了,明天一早等你二哥他们过来,咱们一起吃了早饭,就得把东西给夫子们送常礼去。”
见我进旁边的屋里,他才是关了门。而我,却是没心思洗澡,也不想在这可能被很多人用过的澡桶里洗澡的。
本是打了主意今天晚上抽了时候去货场卖上些水果或是干果的,可今天听说住了这客栈的,都能百分百有那安全保障,我还真是没明白这是如何保障法的。
这是跟踪保护呢?还是夸张的宣传手段呢?熄了油灯,躺在床上考虑了半个多小时,已经是大概十点时,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选择了放弃。
进了空间,美美的洗了个温度适中的河水澡,乘机就把白天罗爷那家伙的事情理清楚后,放下心的回了床上,一夜到天明。
这一天,也就是五月十一。三个小哥哥他们上午九点就要开课了。
三人一早就找了过来,一起就在客栈旁另一条街吃了牛肉汤米粉后,才是结了房钱,再赶到书院去。
结果看到大哥一付钱,竟然就付了二两争子。我不光心痛,牙齿都痛了。
那屋里,除了个大澡桶、高茶几、方木桌、脸盆和没家里柔软的床,再别无它物。竟然要一两银子,相当于1250元呢。
坐在马车上时,说起了这个话题,惹得大家一路取笑我是财谜。
清晨街道上的行人比昨天傍晚还多,马车只能缓缓行着。但兄弟五人说笑着,也才二十几分钟就到了丽江城西北方的勤山书院。
昨天送哥哥们过来时,天已经黑了。虽然当时书院门口点亮了两个红灯笼,但我却也只看得清书院大门一带的模样。而现在,从过了玉龙桥后,远远的就看清了这书院的概貌。
勤山书院的大半部分,可以说建在一座小山丘的前边,而书院的围墙,却是围住了这小山丘正面的一部分的平缓山坡。
大概的目测,这书院占地应该有上万平米,也就是在20亩地不到。其实也就是相当于比我家里目前的地基大上那么两三亩的样子。
第一百六十八章 令人羡慕的恩爱夫妻
听三个哥哥讲过,这书院里是集学堂、学生食宿、夫子食宿和书院姜院长的家为一体的。所以从这里看过去,发现那围了大围墙的大宅子里,建筑物的排列方式像是三道四合院后,并没有觉得奇怪。
早前就知道这姜院长是纳西族,而现在看这书院的建筑关非当地统一的纳西族建筑形式,我对他的印象因此更好了一些。
这绝不是一个古板的人。
本以为要直接赶了马车到书院门口,可离十几米才到左右分岔口时,二哥就笑道:“大哥,马车往左边走,姜山长家和夫子独居的小院往左边才是大门。”
原来如此。此时,我已经看到有三两成群的学子,往书院大门而去。如果我们真的把这些礼品拉到书院门口去,还真是有些不合适的。
心里对二哥如此有心思的安排,有些欣慰起来。这孩子,更是懂事,也更知世故了。
可看到另外两个小哥哥根本没留意这些,两人边看车厢中的礼物,边一答一问的说着闲话。我摇了摇头。这两个,毕竟年岁小了些,这几个月除了学问,其它没什么长进,还是孩子心性呢。
想着这些时,却是已经来到姜院长家气派的红漆雕花的大门前。
看着哥哥们把马车上五个精巧的竹筐和五个不算大的布袋子搬下来时,我走上前去一一查看整理了一番。
我指着其中做了记号的道:“这个筐和这袋子是姜山长家的,筐里的碗糖是20斤,柿饼只有10斤。这袋里是干松茸和风干的麂子肉条,还有一包加了金银花的菊花茶。你们夫子的碗糖只装了10斤,10多斤是柿饼。那袋子里也只是装了少些的松茸和肉条,人们心里要有个数。”
说完见四个哥哥笑着应了,我才是只看到大哥道:“那我和大哥就等着他们先把东西给夫子抱去,再一起去山长家吧。”
在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已经俨然是位送孩子上学的家长。心情不是一般的复杂。想让心情平静,竟连这种小事,都叮嘱了起来。
大哥见三人都走了,才是笑看着我打趣道:“芽儿是不是也想上学堂?怎么我觉得你一到了这。就特别的紧张啊?”
上学堂?听到这话,我忍不住笑道:“我可没兴趣,我上学早上怕了。”说完发觉没说对,盯着他的脸色,又急忙道:“以前你们都到镇上念书时,我要么去寺庙里,无心教我,要么就在家里自己看书,如今我这学问怕是跟这书院里的夫子有的比了,我可不想再念了。”
见大哥并无异样。只是在听到我这话时,笑得乐不可支,我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唉,大哥是从小就比较迟钝的呢,也不知道再历练两年能不能变得更机灵一些。
就在这说话间。姜山长家的大门从内拉了开来,一个穿着汉族服饰的老妇从门内走了出来,随后跟出来一个穿了纳西族服饰的小姑娘也跟了出来。
我打量着那应该是姜院长夫人的老太太时,那老太太也打量着我就含笑走了过来。
“孩子,你们是要来书院求学的吗?”老太太的声音很是慈祥。
我正心里回想着应该怎么称呼她合适,她却先问上了话,忙笑答道:“老太太您好。我们只是送家里兄弟过来,他们是书院的学子。” ;此时却已经能确定了,她就是那姜院长夫人。
此时大哥也是机灵的,直接也跟着叫了声老太太。
可老太太却摇手笑道:“既是书院里学子的兄弟,你们就叫我姜奶奶就行了,大家都这么叫的。”
我跟大哥听了。忙是又听话的叫了一遍,惹得老太太呵呵直笑。
这老太太看了一眼我身后的马车,笑道:“听你们这口音,我倒是知道你们说的兄弟是谁了。是那韵宇、韵宁和韵文三个孩子家里的哥哥和弟弟吧?”
她口中的韵宇等三个名字,却是哥哥们的字。但字这种东西。在我们那小镇上是没人叫了,所以听她说时,我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她说的正是我那三个哥哥。
可是,弟弟?对了,我是穿了一套小哥原来的蓝灰色长衫的,又为了不露馅,还戴了顶小布帽子挡住了脑门上的头发。可不就是个弟弟么。
正要答话,三个哥哥却是已经走了过来。
因为敬重她是哥哥们的师母辈,所以我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应下时,三个哥哥就已经快步走到了老太太的旁边。
三人很是恭敬的齐向老太太施礼问安,然后二哥带头问道:“师母,山长他老人家在家吗?这次从家里带了些自家的产物,送过来给山长和师母您们尝尝鲜。”指了指大哥旁边的东西说完,又是一礼。
看着二哥如此懂礼,我应是高兴才对。可看这说不上两句话,就已经施了两礼,我却觉得这心里憋得慌。
这读书人的礼节,也真的太太太繁琐了些。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还是咱们山村里好啊。哪里有这么多的礼节。
正腹诽之时,大哥他们却是已经抱了东西,跟着含笑推让的老太太说了几句话后,我们一行人就跟着进了院长家并不大的院子。这四合院,被隔出了一道小院,另外一头就住着书院里的四个夫子。
山勤书院的姜院长,60来岁的老书生模样。清瘦的老人,穿着洗得有些发旧的灰白色粗布书生传统长衫。不光是衣服上没有任何纹饰,就连鞋子也只是一双方口黑布鞋,光光的头上没有戴帽子,脑瓜后方的头发和发辫已经灰白。
最最醒目的,就是他那光脑门上鼓起的青筋。因为太瘦,又因为上了年纪,所以细看之下,就连他那已经长了老年斑的额头和手、脸之上,都鼓着那种看了让人心发酸的青筋。这模样,要是排除他那一脸的严肃和一个领导都本身带着的那种气势,真像是一个穷困潦倒却不得志的老书生。
要不是看着他家里还有那么两个使唤的下人,和一个书童。我都要以为这个老人为了救济那些贫苦的孩子,而常年吃不饱饭了。
听到哥哥们开始又对着院长问候行礼,我也忙是紧跟在后边叫起了人,还学着哥哥们一样的行了一礼。却是惹得坐在上首的老太太笑了起来。
连那表情有些严肃的院长,都轻笑起来:“呵呵,你这孩子,等你再大上几岁,要是能成了我们书院的学子,你再向我行弟子礼吧。如今你行晚辈礼就行。”老人笑起来的声音,因少了严肃,听着很是可亲。
这年代,哪个书院会收女弟子?我苦笑了一下。
那老院长刚说完,又看着我含笑道:“你这孩子看着也有七八岁了。也应该进学馆启蒙了,入了学,夫子教授你读书习字之时,自也会教授你这些的礼节的。”那口气仿佛是在安慰我一般,而且对着我说这话。也没跟哥哥们说时那么‘文’,很是通俗平常。
想到自己刚才一瞬间的苦笑,难道被他看见后误会了?刚才正因为偷打量着他,所以一愣神之下,就跟着哥哥们行了同样的礼。如今听到他这安慰的话,又想到自己其实只是个小丫头装的假小子,心里瞬间有些更过意不去了。
我有些犹豫起来。是不是要说自己只是个小丫头的事?毕竟哥哥们言谈间,对这老院长都很是敬重,而且这年代,真的是非…非…非常尊师重道啊。
正打了主意想开口,旁边的大哥却对着老院长施了一个晚辈礼,然后才道:“请山长莫怪。小子这妹妹从小顽皮,又不太懂礼数。她此次跟着我们兄弟一齐前来,为着出行方便,所以才是换了这男娃的衣饰。如此不敬之举,我们先前又没主动说明。还请山长和老太太见谅。”说完冲堂屋上首站着的两个老人又各施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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