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装!
“草民参见郡主殿下。”身份大白后,只有那个大妈朝我行了个虚礼。“不知郡主可会陪咱们这些小人物玩一玩?”我用余光瞄到了周围人的目光,并没有对那女人的太多不满,相反,对我倒是充满了鄙夷。如烟……我不觉莞尔,能让别人忽略掉她沦落风尘的身份,赵晋霆应该周旋了不少吧。
我不说话,看她怎么接下去。“郡主身为大家闺秀,儿如烟又是名动京城的才女。不如咱们就比试比试?”我抬起头,名动京城?赵晋霆是因为这才喜欢她吗?不对,我为什么这么关心他啊!就算他和漓铮很像,他也不是漓铮。我对自己进行着自我催眠。既然不是漓铮,我又为什么要比试呢?
我一脸不屑地转过身,跳下舞台打算离开。很明显,我灵活的动作让大家一惊,姐姐现在能看见了,可没那么好欺负。混入人群中的我,听见身边响起的古筝声。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柳永的《蝶恋花》,是挺有才的。张口便能背诵柳永的词,对一个妓女来说,已经很好了!我现在该怎么办?转身迎战,还是就这么离开?离开就是认输了,认输可不是我的个性!可我又不想跟她比。即使赵晋霆不是漓铮,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有点像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抢了之后,两个渣人还来我面前秀恩爱。跟她比,没劲。又没有彩头。不比不比!
我转过身,看向舞台上的如烟,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脸上应该写满了蔑视吧!不过会背几首诗词罢了,名动京城?夸张了吧!虽然我也做不到出口成章,但我好歹接受了十几年的应试教育!我这么想是不是有些过于自信了?
如烟似乎并不喜欢看我现在的样子,飞身下台,抬手便给了我一巴掌。她的力气真大,我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脸上一阵吃痛,愈发想知道当初看的那些小说里女主角究竟是怎么把巴掌拦下来的。我斜眼盯着如烟,同时也盯着如烟身后的看官。他们的眼神,有些类似于我们现在看到小三儿被原配打时的那种痛快与酣畅。
我直起身子,看了眼跟我个头差不多高的如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在现代我哪儿受过这种侮辱啊?上有法律护着,下有海伯宠着,人格权什么时候被当众侮辱过?“郡主,民女无意中伤郡主,还请郡主恕罪。”如烟朝我行礼表示道歉。难道醉仙楼后台硬到连王府都敢惹?
飞上枝头的野鸡,永远都不会成为凤凰。即使我被**教育了十五年,讲究人人平等,但你有想过尊重一下我的人格吗?以为摊上了赵晋霆,便凌驾于什么人的头上,那样只会被人民摔垮。“恕罪?本郡主会给你赎罪的机会。”说着,我便举起左手企图在她似剥皮鸡蛋的脸蛋儿上留下印记。如烟身上也是多少有些内功的,立刻便举起右手去拦。我便抓住这个契机,用右手手上首饰的尖刺稳、准、狠朝她的左脸扇了下去,刹那间,她的脸被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你……”如烟本打算用手去捂住自己的左脸,却又担心会间接地感染伤口,两只手怪异地停在离脸不远的地方。我看着她脸上那道我留下的“杰作”,心中不知为何解气了不少。我安慰自己,就当是为前世的平阳郡主整治一下她的“情敌”吧。我撇撇嘴,朝着远处轻喊了句,“赵晋霆。”声音不大,却在现在这个因为刚刚扇的那两下巴掌而略显冷清的时刻分外清楚。周围的人,包括那个马车夫和如烟,都朝我面对的方向看去。其实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我面对的是醉仙楼的内部,赵晋霆就算会武功,被别人注意到也应该是先出现在楼外面。这些人是不是傻?不过这样正好,正合我意。
我立刻弓起身,向后撤退,消失在人群中。转身依着直觉朝前面跑去。在现代,这招式都要喊“ufo”的,而现在呢,只能喊“赵晋霆”,没想到他的名字可以和天外来客等价,偷着乐吧他!之所以会在给如烟教训时来个假动作,那也是有原因的。我可以看出来她是有武功的,毕竟我又不傻。有武功的人不是一般反应都挺快的吗,所以我单纯地跟她比速度,是绝对比不过她的,我就只能跟她来玩一次“游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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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谈
我充分地拿出了当时中招体育考时的耐力,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笑话?姐姐我可是练过的。
如烟的脸,应该是被我给毁了吧。不对不对,不就是划拉了一道吗?怎么能说是被毁了呢?大不了留一道疤呗!只不过希望赵晋霆那家伙不是外貌协会的,不然的话,撇开我毁了如烟的脸不说,单是我扇了他马子一巴掌,依照古代所谓皇室的心气儿,我还不得被他给扒层皮啊。
还好我记路,最起码能自己回了家。我在离王府还有一个拐弯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大口地喘了几口气。完了,岔气了!我左手掐着腰,面色狰狞。怎么比跑800米还累?
休息了一会,我才整整裙摆,大方地走进王府。装大家闺秀好累啊!“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笑不露齿、行不摆裙、三从四德,实在不是我做的来的。
我回到自己的蔷薇苑,好多穿着短褐的陌生人在院子里忙活着。“郡主,王爷说了,要给您整修一下院子,所以这几天懿阳王妃让您和她一块儿住。”画扇拎着一个布包出现在我面前。这就是我全部的家当了?天理何在啊!
我点点头,跟着陌语朝刘惜文住的客房走。我看着地上的碎石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们先去姐姐那里安置一下。”我把她们俩打发了下去,转身朝海伯呆的至善堂冲了过去。
至善堂
至善,倡仁义道德之风。是个好名字。看人家王府多有文化。
“伯伯。”我刚踏进房间便不停地叫伯伯。“爸去刘易烟那儿把平安脉了。”左翼熬着药,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又去?”我坐到左翼身边闻着淡淡的药香,其实我并不排斥这种味道,只要不让我喝。
“这就是当初刘睿请我们的原因啊!”崇玄用那小秤称着药材。“刘易烟到底犯了什么病啊?”我托腮望向崇玄。“估计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现在身子弱的很。”左翼难得这么认真,专心地对付着他的药。“咦~”我露开牙齿,从牙缝中拖出长长的尾音。
左翼放下手里的扇子,伸手指了我脑袋一下,“你个小丫头片子,都想什么呢!”“还不是你教的?”我伸手打掉左翼的手,耍着娇嗔。
“薇儿什么时候转了性子?”从府外采买回来的玄冥满眼的不可思议,“天蝎不都是‘忍者’吗?薇儿怎么就这么容易被人激了?”“薇儿咋了?”崇玄被玄冥吊起了胃口。“你问问她,如烟是谁。”玄冥放下手里掂回来的药材。我鼓起腮,脸色略显尴尬。“街上都传遍了。”冰叶跟着玄冥回了王府,扔给我一个东西。“在路上看到的,就给你买回来了。”
我伸手接住,是枚玉佩。“这跟你送我那枚好像啊,简直一模一样。”“喜欢吧!”冰叶一脸的骄傲,“那就谈谈如烟的事吧!”
“她先欺负我。”我嘟起嘴抱怨,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脸。“你瞧你瞧,现在还有五个手指头印呢!”“那你也不能划花她的脸啊!她跟赵晋霆的关系可不一般呢!”玄冥拆开药包,训斥我。
“就是就是,本来赵晋霆打算今天帮如烟赎身的,这京城都传遍了。可是皇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召他入宫,就搁置了。等赵晋霆从宫里出来了,看到他心爱的如烟变成那样,薇儿,惨喽~”左翼丢下了手里的工作,帮我解释今天所见。“赵晋霆……”我小声地念出他的名字,低下头胡思乱想着些什么。“出什么事了?”冰叶察觉了我的不自然。“赵晋霆和漓铮长的一模一样,他现在的作为让我很不舒服,感觉像是我被甩似的。”我对于这四个哥哥向来是掏心掏肺的。
“漓铮?赵晋霆跟那小子一模一样,巧合!别太在意了。”崇玄宽慰着我。“对了,薇儿,别跟爸说漓铮的事,爸一直反对咱们早恋的。”我听话地点点头。
“哥,新入账了什么药材啊?”话题硬拗过来了,不提赵晋霆,多好多轻松!“刘睿绝对是个土豪,给女儿买个药材花十万两黄金。”玄冥一脸惊愕地抖出手里的药材。“看看看看,就这鬼玩意儿,太坑了!”
我走过去,小心地捧起那值钱的玩意儿,左右细看。“这是……标本?”我难以置信,这么个标本值那么些钱?“名字文艺啊!”冰叶也忍不住跟着吐槽,“蝶恋花。”我的头上冒出了三条黑杠。“有没有想吐槽的**?”左翼就比我大一岁,思维方式跟我是一样的。“先别闹,这名字背后肯定有故事!”崇玄一直让我很佩服,总是那么冷静,不跟着我们瞎胡闹。
“大哥厉害啊!给你点个赞。”玄冥用手合成心形,表示对崇玄的膜拜。“民间相传,这种蝴蝶是充满灵气的。它们的前世,是无法斩断情丝的凡人,转世后变成了蝴蝶,而他们爱的人,变成了花。这种蝴蝶飞行速度极快,要想抓住他们,只能在它们停驻在花朵上时才可以。蝴蝶都贪恋变为花朵的前世恋人,所以叫‘蝶恋花’。抓住它们后,把它们风干,煎成药后,小至风寒,大至瘟疫,没有它不能治的。所以可以说是从仙界来的珍贵药材。”
“你咋知道那么清楚?”我说着,眼睛不离这贵重的药材。“药堂老板这么跟我们讲的。还说今年这味药也只弄来了一钱罢了,向来物以稀为贵,这价钱,不贵。就是当今圣上那儿,也不过三钱而已。”冰叶学着当时老板的语气,让我忍俊不禁。
“就半钱,看样子没我的份儿了!”我的话中透着股酸。“那是,这些东西都是给刘易烟的。”玄冥一开口就让我的心跌入了谷底。“凭什么?”我搞不懂,都是亲生的呀!“人家妈有用啊!”左翼说话向来这么直。
“她妈?赫连千琴?”我不是很确定,毕竟第一天来的时候她们来的人太多了,我不一定记得清。“是。赫连千琴是中楚的宗室女。”崇玄帮我解惑。“宗室女?跟文成公主似的?那有什么用嘛!”我承认,我对古代的这些东西一窍不通。“人家爹在中楚有权有势。”崇玄摇摇头,唉,古代也拼爹啊!
“那我呢?我娘呢?”我特别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你的母亲,宇文以蓝,是北雪原来的王储。北雪是女王。”冰叶对我的身份表示吃惊。我很有来头啊!“我妈原来是王储诶!”
“薇儿,你被别人看见在这会被嚼舌根的。”海伯的出现打断了我想要继续的炫耀。“我走了。天黑了再来。等我哦~”“别了,好好看书吧,刚刚他们跟你说的书上都有。”海伯明显怕我惹祸上身。“真的?那我可得好好看看。走了,拜拜~么么哒~”我给他们飞了个吻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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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搬
我回到客房,看着忙前忙后的陌语和画扇。“郡主。”她们二人朝我行了个礼。我点点头,问:“我的那本书拿来了吗?”“拿来了。郡主现在要研读吗?”画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怀疑。是该怀疑,我以前可看不见。
“给我吧。”我伸出右手,示意她交给我。画扇努了努嘴,转身听话地拿出了海伯给我的书。我要研究研究我的身世。
转身出了门,坐在院里的摇椅上,翻着目录。几页过后,我有些后悔当初让陌语给我读的犯懒了。里面的东西没有一句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除了海伯为了让我有兴趣读,直呼诸位皇室大名,而且还有一些极具现代化的比喻。比方说,上面有一句“此后剧情请参照甲午海战”。说的是赵沧澜一次对东孤的海战。
不得不说,赵沧澜有卓越的军事才能,可是他的对手却有超越他的先见之明。赵沧澜御驾亲征,指挥军队摆出被认为当时最先进的阵型,可是东孤的大王——独孤狼,却用了更超前的破阵法。有小道消息说,赵沧澜安插在独孤狼身边的眼线在海战前传过一幅作战图,内容与这次双方使用的阵法一模一样。事实证明,独孤狼正确预测了一切。
我后悔之时也是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