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杨洪思仰起头来,两只眼睛含着眼泪,闪闪发光。
“你们都知道,我小的时候家里很穷,穿不起衣裳,一到冬天就更穿不到的穿棉衣了,我的棉衣大部分都是劳模奶奶给我一针一线做的,有一年夏天,我腿上长大疮,劳模奶奶帮我治熬药,护理我整整一个多月——我这辈子也忘不了她。我杨洪恩也是个男人,不是孬种,也是知恩图报人哪!老乡们啊!”
“杨洪恩,你是干什么的?你站在什么立场上讲话,是不是一名党员、啊!工作你做不做了?组长你当不当了?要是不当组长,就赶快辞职。”
陆伟气得脸红脖子粗,冲着杨洪恩大声训诉。
这时,周围的群众不愿意了,纷纷指手划脚地与陆伟争吵。
几只狗也纷纷围了上来,冲着陆伟汪汪直叫。一只狗突然窜上去朝陆伟的裤腿角下咬一口,陆伟嘭地一脚把狗踢倒在地……。此时陆伟在一群狗的包围之中,一场撕杀马上就要开始了。
陆伟的心情非常紧张,只见他双手攥拳,昂头哈腰收腹,叉开双腿不停的挪动脚步,并拉起武术散打的架势,与一群狗不停地周旋着。但后来,这群狗仍没有散去,他两腿跳动着,便胳膊舞动着双臂、原地跳起了鹰舞……主要是壮一壮自己的威风。
明明大惊失色,心头不禁颤抖。显而易见,他是不愿意看到人和狗争斗的场面,趁此机会,拉着女朋友绕到推土机后面,偷偷上了推土机的驾驶室翻手把车门关上,随随便便地从窗口探出身子,睁大眼睛,咬紧牙关,两只胳膊一缩一直,把掌心对准狂叫的狗不断地在进行着发功,这是从电视上学来的一套功夫,把现代化的武功用一用——目的就是要把在场的这群疯狗全部给击倒。
但狗的狂叫声还是淹没了人们的争吵声,同时也唤起沙坡庄上五条忠实的土狗,它们像猎犬似的竖起耳朵,它们已经接到了什么指令,闻风而动,从村头正拚命地向模劳墓地疯狂地奔跑,增援自己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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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前来搞定(一)
沙坡庄地头间地争吵声,开始告一段落,并渐渐地平息下来了。沙坡庄的村民们有的靠的推土机上,也有的坐在田埂上聊天,但不少人仍站到地头,向麦地里观望。总之,眼下这一场纠纷,暂时处在僵持阶段,双方互不相让。
高陆村的马书记赶来了,骑一辆半旧的摩托。这是年青的支书,刚刚二十出头,是县里下派的大学生,在乡下工作还不到十天。他把车子停到沙坡,就急匆匆地向墓地里赶去,化解这场干群纠纷。
——忙、特忙,村里的事情特别地忙。天一亮、就动员吴庄的田大瓜到镇上计生截扎,经过苦口婆心地劝说,田大瓜同意去了。他还没能坐下来歇歇脚,吃顿饭,这电话里叫他来——沙坡庄出大事了。忙,让他忙得东一头西一头,不使闲,连一点喘气的功夫都没有。
马书记低着向麦地里走,脖子向前伸的长,戴着的那副近视眼镜都快掉下来;他步幅迈的虽小,可步频特别快。马书记刚走过一节地,就听一个女人一边嚎啕痛哭,一边说断断续续地喊道:
“我的个劳模嫂子样,你被日本鬼子害苦了你一生……有的你时候样……还能和我说说心里话,——你到死也没有和自己的亲人团聚样……我的可怜的劳模嫂子样,我对不起你样……我保护不了你的骨骸,我怎么向你的韩国亲人交代啊!——再也见到你了样。我的苦命的劳模嫂子,俺中国那么大,韩国也那么大,可哪里是你的归宿哟……”
随着这位老人的哭声,抬头见到这位老人正趴在那座孤坟上,远处还有不少的老人,正在冲马支书指指戳戳。
陆伟看一个身影削瘦的人,从庄头走来。这个人肩膀左右乱晃荡,跟下河踩耦的老头,脚提地快,就是看不到前进地速度——半天才走过一段路程。他敢断定,来者一定是马书记。
“是马书记来了。”杨洪恩便向前迎靠近一步,对陆伟说道。
陆伟双手交叉护在胸前,昂起头对周围的人说:
“你们看看谁来了,看到了吧!这就是新来的村支书——马辉、研究生,是县政府下派的干部,他是干什么的,知道吗?马辉支书是专门研究政策的专家。”
马辉刚刚走进到麦里时,突然有一轰风刮起,一张象蝴蝶一样的纸片从马辉眼前飘来飘去。“什么东西,是不是彩票。”马辉突然异常的兴奋起来。
马辉平时没有什么嗜好,可他一位有理想的人,他的理想就是一夜暴富,中奖500万。有了这些钱,公务员就不干了,先找几个女人……然后一步蹬天。所以、他对福利彩票是情有独钟。应当说,他把每个象彩票大小的纸张,统统示为可以中奖的彩票。一次、他玩起双色球,差点中了大奖,让他兴奋不已。在乡下工作,脑子里依然是时时刻刻还想着福利彩票。
他火烧火燎正走着,突然地上有一张漂亮的东西从眼前,飘来飘去,使他心头一亮。这福利彩票,而且还是一张没有开奖的福利彩票——乡下人也有玩这个的吗?马辉错误的认定它就是一张福利彩票了。
“这彩票真好!”心里这么想着,纸片落到地上,有好一会没有看清楚,纸片飞走了,他失去重心爬到在地,他四肢还没有离地,那张彩纸又随风飞起,他急忙一个“蛙跳”动作,“耶……哇塞!”伸手把小纸片给捡起来。
他站起来后,再仔细一看,当时连自己都觉得好笑,原来那张纸片是一张飘荡不定地糖果包装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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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前来搞定(二)
“马书记你扔的是什么呀?”杨洪恩高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随便玩一玩,呵呵……。”
马辉声音不大,但特别是一副嘶哑的铁砂嗓子,这种声音会使人联想到有一只久病不愈的小鸭子在嘶哑地呻吟。
“杨组长,这最后的期限快到了,你们庄上的孤坟为什么还没有平掉?”马辉上来就这样问道。
“庄上的几个老人不让平,陆文书正在做工作呢?”
“那趴在坟上哭的是谁,她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那是金豆娘,以前沙坡庄的老队长,她可是咱沙坡庄的一个大‘坷垃头’。死者是劳模奶奶,庄上的孤寡老人,五保户。听老杠人说她是朝鲜人,还她有人说她是韩国人,也有的说以前,挖安灌河的时候……还有人说她是日本特务——反正说啥地都。依我看她就是咱中国人,说话也象,长的也象,庄上的老老少少待她如同自己的亲人,政府要平她的坟,沙坡的老老少少真有点舍不得,凭良心说,她就象我的亲奶奶一样,我也是舍不得呢。”
“你作一个村民小组组长,这个庄上的具体情况都不了解吗?说了半天也弄不清她过去干什么的。”马支书有点不高兴的说。
“孬熊扯,沙坡庄存在只有几十年,挖安灌河时还没有沙坡庄,这是一遍大湖。庄上四乡八代的人都有,大部分村民都怀远县过来的外来户。以前的事谁也说不清。”
“劳模的事,我知道,我是比较清楚的。”陆伟换了一副态度,摆出一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样子,在一旁插话,“她年青时被日本人抓去,给日本鬼子当过慰安妇,慰安妇是干什么的呢——就相当于现在的护士。后来被新四军俘虏了。新四军转移时把她留在沙坡庄,她就是一个种地的。这个女人年青时作风不好——以前是个大破鞋。”
“陆文书呢,这件事情要严肃对待,这个叫劳模的老人,到底是不是外国人?如果是,那我们就是能把它当成无主坟待,必须向乡政府递交一份报告。”马支书郑重其事地说道。
“什么外国人,她除了见到日本人,她这一辈子就没过外国人,外国人长的什么样?你别听这庄上的人瞎吹。”陆伟大声说道。
说过话之后,他一扭头跑出老远地方站着,对死者是什么外国说法,表示不满。他不是站着,而是两脚来回跺,脑袋伸向前,活像一只怒气冲冲的雄鸡。接着,他突然,转身来到马辉面前十分坚决地说:
“干工作就是要快刀斩乱麻,不能软棉棉的——夹路相逢勇者胜。要不然咱们村委会,还有什么威信。我说马书记呢,你太年青了,做事不果断,我们工作还做不做了?当干部的就要有铁石心肠,这是必须的。”
马支书没有和他理论,他想到群众中去了解一下情况。但见沙坡庄上的群众看他到地头,一个个都没有什么好脸色。考虑到在这种情况下,再次接近群众,只会激化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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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前来搞定(三)
马支书轻轻啪了杨洪恩的肩膀,把他叫到一旁,自己还没有开口,杨洪恩悄悄先说话:
“马支书,你千万别听陆毛孩这小子的话,你当到这里工作不了解情况,他们家和劳模奶奶有世仇,陆毛孩的爷爷,是远怀县的老流氓,外号‘三条腿’,修安灌河那年曾强奸过劳模,但没有强奸成功,结果,他被挂牌子游乡示众——从此、两家人便结下了仇。”
马辉书记想对杨洪恩说什么话,他又想不起来了。站在那好一会功夫,他光摇头就是不说话。接着他突然说道:
“对了,县成里有个刘作家,叫刘宏,过去是这里的下放知青,他对劳模的情况比较了解,劳模在世的时候,他搜集过她的材料,搜集过两个多月呢。劳模这个人坚强的很,以往的事情她瞒的铁结实,可她跟刘作家什么都说。”杨洪恩接着说。
“刘作家我没有接触过,听说过他,看过他写的过几书,他是励志于抗日战争历史的作家。不过二十年前,他曾是我大哥的教师,想找到这个人了解情况,也不是一件难事。如果说,劳模是一个外国人,我们把他的坟给平了,那我们村就犯大错误了——知道吧。”
马辉书记和杨洪恩组长俩人一起又走了过来。这一下了马支书好象心里有谱了。他说:
“陆文书呢,我看这样吧,劳模的坟暂时别慌平,咱们再近一步了解一下情况,如果确定她是一个外国人,我们不但不能平坟,而且还要把这快墓地给保护起来。把推土机开回去吧,咱们开个会研究一下,好不好。”
马辉当场决定,暂停平坟,调查清楚后,再作决定。推土机和村干部撤走了,沙坡庄的几个老太太也撤走了。但有一群土狗没有撒撤下来,它们正在地头间打闹追逐……
天和地是和谐的,天上的太阳和月亮是和谐,地上的庄稼和流水又是和谐,而沙坡的村民们都在期待着,干部和群众也能和谐起来。
马辉回到县城后,没有找到刘作家,但找到了刘宏的夫人,他向她说明了来意之后,便回到高陆村,因为这里的工作太忙,所以在家只休息一天。
几天后,高陆村村委会收到一封来信函,是刘作家写来的。上面写着:
高陆村村委会:
沙坡庄的治淮劳动模范原名叫金根姬,韩国全罗北道全州市内谷村人。1938春天,年仅16岁的农家少女与十几位朝鲜族姑娘被日军强行带到中国,充当起了日军慰安妇,后来参加新四军。抗战胜利后,金根姬要求回国,途中因不忍受国民党官员的污辱,被国民党政府强行扣留下来。
半个世纪一来,老人家饱经沧桑,她始终直想往自己的祖国韩国,思念家乡亲人,老人一直能记得自己的父亲叫金炳浩,弟弟叫金东测,妹妹叫金姬莲。在她过世后,本人一直与“韩国慰安妇委员会”保持联系,希望帮助这过世的老人,寻找故乡亲人。
为此,本人呼吁高陆村村委会能以对社会负责的态度,从人文历史的角度去考量,应妥善保留劳模的坟墓。这位在二战时期遭受磨难的韩国籍“慰安妇”,我们只能把她的痛苦留在中国,而我们也有义务将这位老人的骸骨交给韩国,送给她故乡亲人手中,完成金根姬老人回归祖国的终生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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