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剑-拓仇]何苦爱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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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剑-拓仇]何苦爱不归-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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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
  还在奢求什么?难道宇文拓会坐在自己身边好言好语地安慰么?……他现在,现在自然是在准备失却之阵的事情。一个陈靖仇,必是及不上这些。即便是陈靖仇自己,在这种时候也会优先选择天下苍生。
  他已经习惯于为宇文拓解释。
  真可悲。
  他重新闭了眼睛,只想就这样再睡过去,却不想越躺越清醒。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让宇文拓离开,我不甘心像个懦夫一样逃避。
  陈靖仇不能因为一个人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爱,从此就这样萎靡。
  他不配。
  宇文拓答应过他们一起离开仙人岛。现在那个人做到了,他应当高兴。赤贯妖星就要来临,补天痕迫在眉睫,如果宇文拓的话是真的,他如何能这样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
  失却之阵,需要五人分别作五神器的护法。
  如果是宇文拓,如果宇文拓还相信自己,那就应该把这件事交给自己。
  哦……是了。陈靖仇暗自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宇文拓本来就怀疑我开启失却之阵是为了换回大哥,现在有这个机会,他如何能让我参与?
  他们的爱情总是摆放在摇摇欲坠的危楼上,一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
  陈靖仇试着挪动了身子,明显感觉到身后的黏腻已经没有了。他小心翼翼地下床,套上刻意放在一边的干净衣服,隐约带着宇文拓身上的味道。不顾一切地伤害,又小心翼翼地补救,他和宇文拓之间就是这样,不会爱太多,也无法恨太多。
  他发了烧,也不知道在太师府躺了多
  久,现在下床,除了有些不习惯之外,身上的伤倒是都不见了。走到门边开了门,却直直撞上挞拔玉儿。挞拔玉儿惊呼一声,手里的水盆倒扣在地上。
  “大黄?你醒了?!”
  陈靖仇有些不适应屋外刺眼的阳光,眯了眯眼睛:“拖把?你怎么……”他本想问为什么她会在太师府,却突然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宇文拓要想走,肯定会把挞拔玉儿叫过来,或是阻止自己干扰失却之阵,或是免得自己一个人寂寞。
  宇文拓又这样将他的生活规定好了,沉默而强势。
  挞拔玉儿把盆子捡起来。之前看见陈靖仇一面发热一面说着胡话,一遍遍叫着宇文拓的名字,她求了上天千百遍,希望陈靖仇能快点恢复;可现在看见了陈靖仇,又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将盆子放在一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有一件事情,大黄你可能暂时接受不了……小雪用昆仑镜感知到了宇文拓的真正目的,他……我们过去错怪他了……”
  陈靖仇看着挞拔玉儿欲言又止的神情,笑了一下。
  “我知道,为了补天之痕。”他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为了补天之痕,就可以视人命如草芥,无论是灭国还是血祭,都是他说了算。”
  挞拔玉儿本以为陈靖仇知道了原因,即便不是高兴,也该是松了一口气的神色,却没想他早已经知晓,如今竟出口还带着讽刺。
  “拖把,就因为天之痕,你就把家人的生死全忘了?”
  挞拔玉儿吃了一惊,越觉陈靖仇带着刺的反驳太奇怪。“这是两回事,一旦赤贯妖星从破口进入,天下死的就不止这些人。我肩上扛的是私仇,杀宇文拓也要等到天之痕补好之后。”她说着,顿了顿,“你也一样,靖仇。”
  “哈……”陈靖仇抬起手,随意揩了把脸,“是,没错。”
  他想起遇见宇文拓时那人说过的话,“强者,何惧这点渺小的牺牲。”现在他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是无论如何,他和宇文拓不一样。
  他给了无数次机会,给了他能给的所有,是那人自己不珍惜。如果宇文拓的感情是不掺杂质的,那陈靖仇自然千山万水跟他走,虽死而尤未悔。可是没有,宇文拓永远把他放在最末,杀人、祭血、补天,就算是一个已经离开的人,也能成为他们之间巨大的沟壑。
  陈靖仇终于明白,他永远也不能阻止宇文拓,在这么长时间的磕磕绊绊里,他们又一次回到了起点。
  他不断地原谅他,原谅宇文拓伤害无辜百姓,原谅他伤害自己。
  每一次伤害之后,他总会想,再许给彼此一点希望。可是宇文拓,从来学不会这样的让步,在那个人的心里,
  他又能有多么低贱?!
  甚至他拥有不了那个人一丝一毫的信任。
  剑痴。
  剑痴,这个名字被陈靖仇慢慢从心底拔除,却已经在宇文拓的心里种了一块心病。
  宇文拓,我爱不动了。你还要让我原谅你几次?
  ……罢了,罢了。


第 8 章

  章八
  宇文拓和于小雪开始准备开启失却之阵,同时还有挞拔玉儿和张烈,至于剩下的那个名额,宇文拓命一个将军顶上。可是毕竟不是熟知阵法的人,中途会出什么问题谁也料不到,然而对于补天来说,一点马虎也不行。于小雪多次想要说出一个人的名字,却到了嘴边又咽回肚里。
  她对宇文拓和陈靖仇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但从宇文拓阴沉的脸和玉儿欲言又止的模样来看,也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二。她没有办法,只能沉默地看着通天塔,对于女娲之女来说,今天的一切就好像是宿命。
  宇文拓站在通天塔前,像是在等最佳的时间,又更像是在等着某个人。
  张烈匆匆赶来的时候,挞拔玉儿还没有来。于小雪奇怪的是他们没有同路,宇文拓奇怪的是,挞拔玉儿怎么还没有离开太师府。然而下一刻,他便猜到了。陈靖仇一定是醒了,只因为如此,挞拔玉儿才会迟迟不来。有一种心情很矛盾,宇文拓希望陈靖仇快点醒,他所做的那些混账事就能看起来轻一点;可他又希望陈靖仇晚些醒,这样他赶不上失却之阵,也永远没了找回剑痴的希望。
  此时距约定的时间只剩三刻,挞拔玉儿心里着急,却又不能放下这样的陈靖仇不管。她看了一眼陈靖仇垂下的头,又看了看屋外的日头,心里算着时间,终于忍不住说:“大黄,你如果要报仇,这件事结束之后,我绝不拦你。但在此之前,天之痕比我们一国一族的生死重要得多……”
  陈靖仇抬起头,轻笑一声:“你们要去开启失却之阵?”他笑得很浅,挞拔玉儿看不出那是怎样的笑,也许是苦笑,也许是嘲笑,但总之,不是她过去常见的陈靖仇特有的没心没肺的笑容。他的语气也很冷,不是询问,更像是陈述。挞拔玉儿抿了抿嘴,躲不过陈靖仇直视的目光,只能回答:“对,小雪算过时间,过些天赤贯妖星就要降临,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封印天之痕。”陈靖仇不信宇文拓,她以为他会拦住自己,却不想陈靖仇走到门边,回头说:“带我去,我和你们一起。”
  这倒是陈靖仇说惯了的话,这么坚决的时候也不少见。可挞拔玉儿还是在这九个字里听出了不同,不同于往日的“拖把,等等我!”,也不同于往日“大哥,带我走。”陈靖仇变得太多,宇文拓不知,他自己不知,局外人却看得清。
  挞拔玉儿摇头:“不行。”
  陈靖仇转身,一双眸子死死地盯住她:“为什么不行?五神器是我找来的,封印天之痕是女娲给我的任务,现在我反倒是不能参与了?”一番话说得挞拔玉儿反驳不了
  ,她皱着眉:“你的身体……”她指的是陈靖仇几个月前与宇文拓对战时受过的伤,至今还没有好全,却不想被陈靖仇误以为是前些天他与宇文拓的事,脸有些红,转头怒道:“死拖把你怎么这么麻烦?我自己的身体我难道不知道?你也说了,天之痕比什么都重要。”
  挞拔玉儿觉得他根本在强词夺理,狠狠地瞪着他,可陈靖仇同样抬头看她,仿佛在逼她应承下来。她每每看见这种倔强的神情,就没了办法,更何况按照陈靖仇的性情,即便她不答应,他一定会自己过去,想到这里只能不情愿地回答:“那好,我带你去。”
  陈靖仇露出一丝笑,却很勉强。
  初识,就是因为这天之痕。甚至说,无论是宇文拓还是剑痴,与他陈靖仇纠缠不清的原因,最初不也正是天之痕么。今天他去通天塔,不为天下、不为苍生,只为和宇文拓一刀两断。
  宇文拓看到挞拔玉儿和跟在她身后的陈靖仇时,表情有一丝僵硬,但很快又觉得他出现在这里理所当然。是他太盲目,难道陈靖仇会阻止他们所有人,放弃弥补天痕反而去复活一个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人吗?
  宇文拓其实明白自己面对陈靖仇和剑痴的过往,表现得太敏感,但当他真正站在陈靖仇面前时,又会冲动得失去一切理性。
  他想过要道歉,可是隋朝的宇文太师从来没有道过歉。所以当陈靖仇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时,宇文拓把“对不起”三个字在嘴边辗转了很久,到最后也没说出来。他看着陈靖仇目不斜视地、好像他不存在一样地走过,猛地伸手拽住了那人的手臂:“陈靖仇……”
  被拉住的人回过头,看着他的脸,轻轻笑了,恍若当年初见他的大哥时露出的笑:“放心吧宇文拓。我不要剑痴,有关你的一切我都不要,哪怕是你魂魄的一片碎片,我也要不起。”话一出口,四周好像静默下来。张烈、于小雪看着拉扯的二人,挞拔玉儿干脆背过了身去。
  宇文拓好像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陈靖仇的语气让他有一种预感,他就要失去眼前这个人了。
  宇文拓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以往无论陈靖仇说什么,他都自信得好像陈靖仇永远逃不出他的视线,却从没有想过这种自信更多的是一种假象。有谁能永远呆在他身边?有谁能彻底拥有谁?
  “靖仇。”他低下头,仔细辨认陈靖仇脸上的表情,两个字从嘴里挤出来,说不出是试探还是呼唤。
  陈靖仇垂头,恰好避开他的目光,然后狠狠甩开了那只抓住自己袖子的手。“古月仙人说过,失却之阵开启的同时,会夺去五个护法心
  底最重要的记忆,你肯定也知道。”他说着,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你不是强迫我忘记大哥吗?从今天开始,我记得的就只剩一个叫宇文拓的隋朝太师,其他的都会忘得一干二净。你满意了?”
  宇文拓想过开启阵法之后的事情,却偏偏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心里发涩,哪里说得出满意不满意。他定然不希望陈靖仇忘了自己,可陈靖仇忘了剑痴,不也就证明他心底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吗?宇文拓逃避似地转过头,有些恍惚地看着站在一旁的于小雪和张烈,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大家都准备好了吧,我们进通天塔……”
  陈靖仇看着宇文拓转身离开,伸手慢慢地摩挲着自己的手臂,仿佛那里还带着宇文拓方才紧握的温度。
  通天之塔高九层,本应是宇文拓走在第一个,可他越走越慢,反而落在了最后一个。最前面是陈靖仇,他从这个角度看,一清二楚。宇文拓突然想起,每一次他丢下陈靖仇离开的时候,那个人看自己的背影是不是就像自己现在这样茫然无措。宇文拓其实是知道的,比起他坚持了二十八年的“守护苍生”,有一个人在他心里的地位更重。如果他被阵法夺走了记忆,如果那份记忆救不会来,那么现在,就是他看着那个人的最后机会。
  所以步步相随,目不转睛。
  挞拔玉儿也与另三个人落了几步,恰走在宇文拓旁边。她顿时有些尴尬,尤其是知道了宇文拓与陈靖仇的关系之后,可她什么也不能说,说了,恐怕也无济于事。
  宇文拓的心思太深,她看不懂,可是陈靖仇的想法都清清楚楚写在脸上。他对公开他们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总是心有芥蒂,今天当着他们的面与宇文拓说清楚,必定是义无反顾了。他们要是爱得浅,今后也不过是形同陌路;他们要是爱得深,明日起也便是形同陌路了。她突然觉得心里很堵,踌躇了一会儿开口:“宇文拓,你知不知道如何取回被失却之阵夺去的记忆?”
  宇文拓闻声转头,看着挞拔玉儿,沉默。
  挞拔玉儿被他的视线盯得冒冷汗,好半天才听他回答:“我不知道。”
  她“嗯”了一声,在心底暗暗嘲笑自己,那可是失却之阵,如果能轻易收回记忆,它也就不可能那么强大了。她将心思从宇文拓和陈靖仇身上转开,想起自己的问题。如果她被夺取记忆,又会忘掉些什么?什么才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挞拔玉儿恍惚地跟在队伍后面,突闻宇文拓说:“挞拔玉儿,我麻烦你一件事。”她诧异地抬头,眼前的人继续说,“请你以后在陈靖仇面前,不要提剑痴,也
  不要提我们经历过的事情。他……忘了更好,让他恨着宇文拓……”
  让他恨宇文拓,只要恨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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