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呐,是你在提醒我吗?还是……这只是我的梦?
如果,你有迫切想要一样东西,你便会不折手段,无所不尽的去得到。从前我一直不明白,不论是老九门还是裘德考为什么对长生不老这么醉心,并且用几十年的时间赶赴在这条路上。
但现在我已经深有体会。
我想要张起灵活过来,这个念头超过了我以往的所有愿望。
那些所谓入了魔的人,大多都是太过执念得到一样东西,我想我差不多快入魔了,但我不要绝世武功,不要功名利禄,也不要不死之身,我只要一个张起灵。
我想到了老痒,想到了秦岭的青铜树。
我没想到当年被我不齿的事情,现在我会去做,感同身受,时隔五年,我终于完完全全明白了老痒。
轻车熟路的整装出发,时隔五年,我再次踏上了这条。过程并不比上次容易多少,说实话,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我根本就没经过大脑,后来想起,我大概也是抱着大不了一死的心去的。
路线和上次大致差不多,在这里我就不多加说明了。当我历经千辛万苦到达青铜树的时候,人也差不多去掉大半的命。
老痒说这种能力不是想用就能用的,要在特定的情况下,且需要通过引导。我不知道那个特地的情况究竟能指什么,用他的话来说要想成功,你在潜意识里就必须要先入为主的认定了事情的发生。
我知道我现在的行为很冒险,我甚至不清楚我会物质个怎样的张起灵出来,站在巨大的铜树下,脑子里反复想着张起灵。
照老痒的说法,运用这个能力时必须要心无杂念,否则很容易将事情混杂在一起,我集中精力不让自己想别的,这样和尚念经一样站了一个小时,仍是一点变化也没有。我耐着性子,一边在心里探索着方法,我相信这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成功的事情。
我在青铜树下一共待了五天,第六天的时候补给的东西差不多已经吃完了。
一点变化也没有,这六天我一直想着张起灵,可他还是没有出来。
我感到灰心丧气,感到说不出的灰暗和绝望,我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也不知道到底该用什么方法,想打电话给老痒,可我们已经好几年没联系了。
无力的感觉从脚底一直延伸,我呆呆的坐在地上,突然生出一种了断此生的感觉。我不想再走了,也没这个力气了,干脆就赖在这里得了,死在这里得了。
我又这么坐了一天,乱七八糟想了一通,第七天早晨,我决定打道回府,我要重新准备,在物资充分的情况下再来一次。
就是下半生都要奔波在这两端,我也会坚持一直到我跑不动的那天。
恍恍惚惚的回了家,打开门,发现房间的灯是开着的,我没怎么在意只当走的时候忘了关灯。脱鞋,关门,随手将行李扔在沙发上,忽然听到房间门开的声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一个冰冷森然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终于回来了。
心脏抽的一痛,我僵在沙发上不敢回头,真的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有多懦弱,我甚至都不敢回头去确认,我多么害怕这只是幻觉啊!
我没动,听见鞋子拖地的声音,那声音正在向我靠近。下颚冷不丁被粗暴的捏住,往上一抬,不出意外的落进一双漆黑的眼瞳里。
“我说过不准乱跑。”
无视那咄咄逼人的语气,我一心一意的看着面前的人,
是他。
是这双眼睛。
是张起灵。
我呆呆的看着那张略带愤怒的脸,还有那双过去不被我读懂的眼睛,里面参杂了太多情绪,担忧,焦急,庆幸和喜悦……
张起灵皱了皱眉,抑制住了原本想要倾泻的愤怒。
我忽然醒悟过来了,这是我正被张起灵囚禁的日子,他正在我不爱他的事情里挣扎着,狂暴,可怖,阴晴不定……
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么,让我从此刻重新开始,让一切重新来过?
原来在我等着他出现的时候,他一直在家里等着我回去。
不再掩饰流泪,没什么丢脸的,我真的太高兴了。
张起灵看见我突然就哭出来愣了好久,老半天才回过神来,原本冷漠带着淡怒的脸意外变得迷茫起来,一脸不明就里,我猜他先前估计是准备教训我一顿的,因为我又不经过他统一跑了出去。我看着他不知所措的站在我面前,笨拙得连手都不晓得该放哪里。
那时,我从来没在他面前掉过眼泪,对我的反抗他从来都知道怎么对付,可是面对一个满脸鼻涕眼泪的吴邪,张起灵是没有应对经验的。
我见他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我头上摸了摸,用刻意放轻的声音问了我一句,怎么了。
我有点想笑,因为张起灵从来没有过这样讨好的姿态,在那个时候他在我眼里就是疯子恶魔,这样的语气真是一点也不予匹配。
我摇了摇头,牵住了他一直捏紧成拳的手,温热真是的触感,让我鼻子又是一酸,眼泪就掉在了那双手上。
感到那只手抖了抖,我站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张起灵,胸膛贴着胸膛,胸腔的另一边,是张起灵在跳动。
“小哥,我想通了,我们重新开始吧。”
感到怀中的人一颤,接着是更紧的拥抱。
过了老久,耳边才传来一声略带鼻音的“嗯”。
就先这样吧,即便是以我的记忆为代价,即便眼前的一切只是短暂的镜花水月。
过一天,便有一天的快乐。
脑海中的橡皮擦,怎么也擦不掉张起灵存在的岁月。
【he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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