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等他们找到我时,我是被崔珉焕打死了还是被首尔现在零下的气温给活活冻死了。我猛然摇摇头,不行不行,我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没有享受,我还有站在更高舞台上的梦想没有实现,我还有那么多爱我和我爱的人在外面等我。
金基范是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倒的!当务之急是找人给我取暖再给我点水喝。估计崔珉焕就在门外,我嘴巴被堵住,叫也叫不出来。怎么才能吸引到他的注意呢?眼神瞟到旁边正好有一摞纸箱子,我赶紧扭动着身体让脚能够碰到它们。
一,二,三,我使出吃奶的劲儿,一蹬腿,“哄哄哄”,好几个纸箱子都砰砰砰砸在了地上,幸运的是里面还有一些器材,所以碰撞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等了一会儿,门外果然响起骂骂咧咧的声音,铁门被打开,进来两个身材壮硕的大叔,满脸横肉,有一个脸上还有疤,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了。
“你他妈觉都不让人睡啊?!欠揍是吧?”其中一个大叔说着就狠狠踢了我一脚,走过来把堵住我嘴的布条扯掉,“有什么话就快说!”
我好不容易翻过身来,对他们说,“你们是崔珉焕花钱请的帮手吧,快让他过来。”
“你有什么遗言要对老板说的,就好好等到天亮,还有2个小时。”那个刀疤脸看了看手表又伸手拍拍我的脸说道,“老板他还在睡觉,睡醒了再来收拾你们。”
“我们?这里不是只有我吗?”我看了看周围说。
“你他妈怎么那么多废话啊?我就发善心明白告诉你吧。老板把你带到这儿不久,就用你的手机给一个叫kris的打了电话,让他一个人过来,不然就把什么照片发到网上,估计他天亮也就能找到这儿了。我劝你现在好好休息休息,不然等会儿挨到的时候,我们哥几个还没过瘾,你就晕过去了。”两个大叔说完还哈哈笑了起来。
卧槽,崔珉焕这家伙真是睚眦必报,不就是揍了他几下,这都好几个月过去了,他还惦记着,竟然还敢买凶。
我看着转身离开的大叔,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喂,大叔,崔珉焕请你们打人给了多少钱?我给双倍。”
他们果然转过身来犹豫地打量我,刀疤脸迟疑地开口,“不是钱的问题,我们出来混,就有道上的规矩。崔珉焕经常拿钱请我们做事,我们也不能背叛他。并且这次他还不仅请了我们两个,外面还有几个兄弟。小兄弟,估计你真是哪里惹到他了,他是真打算好好收拾你一顿。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就要出门去,我大叫,“打就打吧,至少现在把我手松开,你们在门外守着我也跑不了。再给我几件你们身上穿的这种军大衣,我快冻死了。对了,我还要喝水!”
大叔可能被我逗笑了,“都这种地步了,你还一副小少爷做派。看你长得跟我女儿喜欢的一个偶像有点像,刀疤,去把他绳子解了,看他那小身板也逃不出去。至于衣服,你就别想了,冻死也只能算你活该。”
我忙不迭地说谢谢,是不是我太随遇而安了?但现在确实要保存精力,等kris来了可不能拖他后腿。不给衣服就不给衣服吧,只要能自由活动,我就不会让自己活活冻死。
希望kris不要那么老实真就自己一个人过来,再怎么也要把EXO、SHINee叫上吧!群架也比单方面的挨打要来的有骨气。
我在里面呼哧呼哧的跑步,从门缝中可以看见外面有好几个大汉,有的在睡觉有的在准备刑具,中间有一个大火盆,旁边放了好几个烙铁和水桶,墙上还有木架和鞭子。崔珉焕就睡在木架旁的躺椅上,这个疯子是平日里S。M玩多了吗?要打架就打架,搞这么多花样干什么?真的好变态。
天慢慢变亮,我早就累到迷迷糊糊又倚着墙睡了过去。这次不是被冻醒的,而是崔珉焕扯着我的头发把我弄醒的。
“你到底想怎样?你还是个男人吗?”我扯开他的手对他怒吼。
“呵。”他冷笑一声。
回答我的是一桶从头上浇下来的冰水。
我全身瞬间颤抖起来,感觉自己快要冻成冰雕了。
“爽了吧?平生最讨厌像你们这样的同性恋!恶心,畸形,毁人家庭!把他拖出去吧。表演要开始了。”
崔珉焕说完带头走了,一个男人扯着我的衣领把我拽了出去。
“嘭”,我像垃圾一样被掼在了火盆旁。看来这次是要来真的了,崔珉焕,就让我看看你的手段到底怎么样吧。
他蹲在我面前,“kris还没到真是有点可惜,估计是他看到苗头不对就不敢来了。我就说嘛,男人之间哪儿来的爱情。”
“别人的感情你少胡说八道,给你自己积点阴德吧!”骤冷骤热让我颤抖的更加明显,意识好像也逐渐模糊了,但在敌人面前决不能输了气势。
“我胡说八道?是你自己没发现吧。一开始本不想打草惊蛇,就用我自己的手机给他打电话,想骗他说你只是喝醉了,让他到松坡区明上道的这里来接你,他却不以为意地让我打电话叫你经纪人或你朋友来接你。最后逼着我用你的手机打电话给他,告诉他你被我绑了,再威胁他敢不一个人来的话就把你们两个的情侣照公开。这样他才惊慌起来。”崔珉焕慢慢动手脱我的衣服,“快谢谢我让你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吧,爱情是不会降临在怪胎身上的。看你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是你勾。引他的吧,你们上。过。床没有?他有没有觉得抱着一个男人的裸体很恶心?”
他一连好几个问题问得我无从下手。我不知晓他言语的真实性,但我很想大声反驳他,同性恋不是怪胎,我和kris是真的有感情,不是我勾。引的他也不是他勾。引的我。我们只是单纯的相爱而已,这也让人觉得可耻吗?但却忽然没了信心让我朝世人宣告这段话。
是对自己没了信心还是对kris没了信心?我不知道。回忆过去这忙碌的几个月,才发现竟然没有和kris的交集点。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容貌,感情,还有人心。
我感到更冷了。
上衣被崔珉焕剥光,我缩成一团下意识地靠近火盆,却又被烫的远离。
“很好的皮肉,S。M公司精心培养出来的美少年果然有看点。Kris被你勾。引和你搅。基,应该就是看上你这上好的皮囊了,不知道这层雪白的肌肤被烫出几个疤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呢?会被抛弃吧,无论是kris,还是公司或者歌迷。”他抚摸我的背脊,眼神却着迷地看着火盆里的烙铁,“再等一会儿,我们就能听到你皮肤吱吱吱地欢。愉声了。金基范,你准备好了吗?”
他扯住我的头发让我的头靠近他。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能是冷得也可能是吓得。我看着被烧得通红的烙铁离我越来越近,瞳孔被放至最大。
求生的欲望让我不断往后缩,尖利的嗓音划破车间里冰冷凝固的空气,“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当初只是打了你一顿而已!顶多有点侮辱你,为什么要毁了我?”
我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眼泪唰唰地往下掉。
“因为你是该死的同性恋!你们两个都是同性恋,同性恋都该死!知道我妈妈为什么一直待在疗养院吗?知道为什么我都20几岁了还在娱乐圈混,没有被父亲调去自家公司学习以后好继承家业吗?知道为什么不管我在外面怎么疯怎么玩儿他都对我不闻不问吗?因为他到了30几岁才发现自己是个同性恋!还把一个漂亮的像瓷娃娃的男孩儿,比我还小的男孩儿!领到我妈面前让我妈别再找人欺负他了!他算个什么东西,能够登堂入室?我妈当然会闹起来,我爸直接把她从楼上推了下去只因为她扇了那个男孩儿一耳光!我妈就此变成了植物人,永远不会再打扰我爸再外面包养小男生了!那时候我才16岁。”
崔珉焕激动的满脸通红,说到悲愤处抬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还好我的脸已经冻僵了,所以也没什么痛觉。
“我爸的公司估计是不会给我了,我就是他养的一个废物。百年之后,他也许会把公司给他现在的副总,对,那个只有23岁的男人也是他的情人。现在知道了吧?你们同性恋全是一些没有道德没有节操毁人家庭的卑劣物种!”
他拿着烙铁迅速朝我按下来,我使出最后的力气滚到一边。烙铁落在了水泥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独白和释怀
崔珉焕恨恨地看了看已经冷掉的烙铁,随手把它又重新扔回了火盆里。
我暗暗长出一口气,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不管怎样,总会有人来救我。只要自己不放弃,什么希望都有可能发生。
但已经疯了的人是最善于破坏别人的希望的。
崔珉焕就是个疯子,他的心灵早在少年时期就被一些意外发生的不可抗的因素给扭曲了。虽然我对他以前的遭遇表示同情,但此刻也只有对他深深的仇视了。
“你以为除了烙铁就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毁掉你了吗?”崔珉焕站起身来,拂拂他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兄弟们,有人喜欢上。男人吗?”
他真的没救了,什么阴毒的想法都能想出来。我看着周围面露犹疑的大叔猛烈地摇头。
“好几年前那个害我母亲滚下楼梯的小男孩儿你们不是上。的挺爽的吗?怎么,现在都改性子了?看清楚,他可是金基范,是我们大韩民国炙手可热的大明星哦,多少少男少女心中意。淫的对象呢,现在就躺在地上任你们玩。弄了,可别太怂了你们。”崔珉焕笑着又给那群快要丧失理智的男人们添了一把欲。火。
有几位大叔互相望一眼示意彼此围了过来。
“我给你们钱!多少都可以!现在就放了我,再这样下去是犯法的!”我强装镇定试图和他们谈判。
“犯法?即使强。奸了你,你敢报警吗?你的脸呢?S。M公司的脸呢?不要了吗?再者说,这里的人都是干坏事的好手,谁身上没背负过几条人命?别怪我无情,金基范。要怪就怪你妈把你生成了一个怪胎了吧。”他自己走上前,一边撕扯我的西装裤,一边开口对后面的大叔说,“快点过来,别等会儿又要抢着。上,一群懦夫!”
我知道自己已经发烧了,迷糊中只能一口咬向崔珉焕的耳朵,立马有鲜血涌入我的口中。他痛的大叫,而伴随他叫声的是大门被汽车撞开的声音。
是kris他们来了吗?我支起身想看看。
崔珉焕又把我抡在了地上,站起身和那几个大叔警戒着看着来人。
走进了,走进了。我终于看见了kris的脸。估计他也发现了我,因为我看见他眼中是满满要流出来的泪。
双方什么话都来不及说,EXO和SHINee直接冲了上来。10几个少年手里都拿着棒球棍,这样至少能和8个30几岁的大叔打成平手。
世勋和泰民被推过来照顾我,崔珉焕早就被他俩用棒球棍砸到满脸是血昏迷在地上了。虽然崔珉焕才20出头,但常年的酒色生活已经掏空了他的肉体。他今天说的话至少有一句没错,那就是,他就是个废物。
泰民把我从地上扶起来,世勋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盖在我身上。
“哥,你别睡过去。马上,咱们马上就去医院了。身上的伤很疼吧,哥你这么怕疼,疼就哭出来吧,你千万别憋在心里。我好害怕。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哥你就哭出来吧!”
从来不哭的泰民,任何场合都不哭的泰米尼,已经急到语无伦次的泰米尼,嘴里嚷着要我哭的泰米尼,却自己趴在我身上哭起来了。
我们都是生活在温室里的少年,从小就只享受过赞扬、掌声与欢呼的少年,看到的都是鲜花、笑脸和聚光灯的少年,身边都是家人、朋友与粉丝的少年。
可现在呢,12月末首尔冰冷的朝阳终于升起来,照着这废弃灰暗的工厂,地上是□个趴着□的罪犯,而舞台上美丽闪耀的少年们都浑身是伤。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我们什么都不能说,我们只能保持缄默。
当kris丢下手里的武器朝我走过来,我放心的睡了过去。
愿这一切都是噩梦。当我再次醒来时,我们都在奶奶家的小院里看大雁飞去温暖的南方。
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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