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了声梦话:“Sev……”
青年含糊的声音在寂静的蜘蛛尾巷里份外清晰。
而后,Snape淡定地拖着他的*人从魔药大师身旁走过。幽长的小巷很快又只剩下一条孤单的黑色人影。
夜风带起一片鸡皮疙瘩,魔药大师摇摇头,大步走向他的住所。他记得很清楚,过了午夜12点,就是7月的最后一天……那个预言……莉莉的死亡……如果莉莉不嫁给老波特,如果哈利波特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他便不会背负上这样的罪孽……
不,他这是怎么了?以此来逃避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么?
斯内普把手伸向摆在柜子上的酒瓶,在半空顿了顿,最终还是紧紧握住了它。
辛辣的液体从口腔一直烧到胃里,大脑开始变得混沌,他想到死去的莉莉,想到少年救世主那憎恶的眼神,想到那个未来的Harry Potter,想到冥想盆里的记忆,想到纳吉尼咬死自己的画面,想到那位普林斯搀扶着Potter——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他讥笑着,又想到那声挥之不去的“Sev”……Sev?Sev……Severus……
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朦胧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呼唤他,他看到一对翡翠绿的眼睛,漂亮的绿色,比莉莉的还要漂亮。那具温暖的躯体贴了上来,耳畔是同一频率的心跳,急促的,热烈的,他紧紧地抱住对方,仿佛被火焰包裹,身体好像要燃烧起来。他疯狂地占有、索取,发泄最原始的欲望……他抱着谁?谁抱着他?那双绿色的眼睛越来越模糊,连同他的意识,一起堕落……
……
第二天一大早,在德斯礼家养成的生物钟就叫醒了哈利,他扶着有些疲乏的身体,心虚地望了望四周,确定没有人能看到自己后,马上去换了条干净的裤子。自从青春期到来,他经常会做这样的梦,可是今天这个梦有点不太正常,因为对象是一个男人,强势的男人,甚至…大概…梦中是他主动去勾。引的……
都怪Evans!如果不是对方告诉自己两个男人也可以相*,他怎么会做这种梦?!哈利郁闷地嘟囔着,但想到今天是他的生日,立刻抛掉这些不好的情绪,正常的青春期而已,他这样安慰自己。
哈利一边洗漱一边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接下来的行程,吃过早餐,罗恩赫敏会来格里莫广场做客,小天狼星说要带他们去麻瓜游乐园玩,Evans说要给他们做一顿大餐……对了,E vans呢?昨天订的大蛋糕不知何时被摆到了餐桌的正中间,可是对方并不在屋子里,对方昨晚走后就没再露过面,难道是一夜未归?
他探头从二楼的窗户往下望,正巧看到了刚到达门口的Harry,正和那个黑衣斗篷人说笑着什么。他打开窗户想打声招呼,却见青年拿下男人脸上的面具,拽着男人的衣领亲了上去!
呃?哈利蓦地睁大了眼,那是什么?!——谁?斯内普?!——不可能!开玩笑!?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看之时,男人却已戴回面具。哦……果然是幻觉……没错,就是幻觉!他唰地拉上窗帘,狠狠掐了把自己发烫的脸颊,溜进厨房。
“下次不准灌我酒!我完全不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了。”除了早上浑身酸痛的后遗症,“喂,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你在看什么?”Harry顺着Snape的目光看向二楼,只见随风飘动的窗帘。
男人收回视线,答非所问:“昨天的你很热情。”
“……滚!”
☆、4游乐园惊魂
Harry并没有和他们同行,在另一个时空经常带着女儿逛游乐园的他早就对此失去了兴趣,更何况他还答应他们做一桌大餐。所以最后出门游玩的只有哈利、赫敏、罗恩以及西里斯、卢平五人。
这群巫师组成的观光客中,两位成年巫师其实起不到什么作用,十多年的监狱生涯让西里斯对一切事物都很陌生,卢平作为狼人,一直是深居简出的,这种游乐园还真没去过。所以大家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麻瓜出身的赫敏了。
对麻瓜世界充满好奇大概是韦斯莱家族的遗传了,在罗恩的强烈要求下,大家放弃了乘骑士公交,而是选择挤地铁、公交车、出租车……他们把能试的交通工具都试了遍,折腾得满头大汗终于到达目的地。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四处乱跑,过山车、海盗船、跳楼机、鬼屋……什么刺激就玩什么,本身并不好动的赫敏被吓得心脏时起时伏,脸色苍白,不过女王性子的她却不愿在两个兴致不减的同伴面前示弱,最后还是卢平体贴地提出休息一下。
“太好玩了!可惜Evans没有来。”这是哈利第一次到大型游乐园,他大口大口地喝着饮料,惬意地抹了抹嘴。
“哈利,你不觉得你们长得太像了吗?”以前通信时还没有多少感觉,今天一见面,赫敏差点以为哈利喝下了增龄剂,之前的困惑又一股脑冒了出来。
“说好不再聊这个的。”哈利挥挥手,反正也得不到答案。
“我就说会不会是你妈妈当初生了一对双胞胎,然后把其中一个送走了,现在人家喝下增龄剂回来了?”罗恩有时候比女生还八卦。
“哈哈,怎么可能?我可以作证,莉莉当时只生了哈利!”买冰淇淋回来的西里斯笑着插嘴,给三位少年一人一个,“再说了他的实力可不是你们能比得上的,要知道他打败过伏…唔……”卢平锤了他一拳,“总之,哈利长大后一定也能变得那么强!”西里斯得意洋洋,就好像真的看到那一天似的。
少年们面面相觑。打败过?打败过什么?赫敏敏锐地抓住了他说漏嘴的地方,但是看着西里斯立马向卢平赔罪的样子,显然从对方那里是暂时问不出什么来了,不过可以肯定,他们两人都知道Evans的身份。这个Evans,完全就是凭空冒出来的啊……赫敏体内为数不少的拉文克劳因子开始蠢蠢欲动。
哈利迅速解决了手中的冰淇淋,提议道:“接下来我们去镜子迷宫吧!”他为了今天特地研究了整个游乐园好玩的项目。大家自然不会反驳他的话,再次风风火火地冲向目标。
镜子迷宫是在封闭的室内,从室外炎热的夏季走进来,骤降的温度让哈利不由打了个寒颤。
“我们来比比看谁先走出去怎么样?”好不容易有一个不需要玩心跳的项目,赫敏决定挽回自己的形象,凭她的记忆力,一定能率先走出迷宫!
不服输的小狮子们立刻接受了挑战。“唉?”卢平皱眉刚抬起手,西里斯已经扯着他钻进一个入口,望着镜子中倒映的景象,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忽视了那一丝莫名出现的不安。
这里四处竖着一面面冷冰冰的镜子,哈利用手摸着镜面向前走,他看到数个自己的影像到处晃,都有些眼花了,他必须避免自己晕头转向地撞到镜子,反正他不指望快过赫敏的。
越是深入,能遇到的游客越少,他默数着时间,发现自己有几分钟没碰到其他人了,难道是他走错了路?四周安静得可怕,哈利试探着 喊了一句:“喂,有人吗?”除了些许细小的回声,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有些不对劲,额头一抽一抽地痛,他伸手本能地揉了揉伤疤,忽然又僵住了,对,就是伤疤!伤疤在痛?!一股寒意自脚底窜上心头,只有在面对伏地魔时他的伤疤才会痛,难道伏地魔在这里?!不,这怎么可能!四面八方都是镜子,镜子里是自己狼狈的模样,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疼痛越来越强烈了。
头顶上的白炽灯闪烁了两下,“啪”地一声突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哈利条件反射地拔。出随身携带的魔杖,直接荧光闪烁,他早已忘了未成年巫师在校外不得使用魔法的规定。
他屏住呼吸,握着点亮的魔杖原地转了一圈,镜子中无数个他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杖尖泛着幽蓝的光斑,如同黑夜中诡异的眼睛,大大小小,远远近近,遍及周身的每个角落,仿佛在那些照不到的阴影里,有无数敌人窥视着自己。
一口气泄尽,哈利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他感觉后颈的毛发都竖起来了,伤疤的痛楚骚扰着他,身体因紧绷到极点而本能地发抖,他咬紧牙关避免上下牙频率过快的碰撞,努力瞪大眼睛,入目的却只是镜子反射出的点点幽光。
伏地魔不可能在这里!然而伴随着刺耳的破空声,他猛地看见了数道红芒一闪而过!他条件反射地趴下,“砰!”身后的镜子被击成碎片,锋利的玻璃在他赤。裸的胳膊上划出了长长的血痕。
“谁在那里?!”好像要为自己壮胆一般,哈利哑着嗓子大吼,魔杖机械地对准黑暗,“Expelliarmus!(除你武器)”“砰!”回应他的却是另一面被击碎的镜子!
“哈利…波特……哈利…波特……”阴冷尖锐的声音仿若一只枯瘦狰狞的手,一点点撰紧他的心脏,一点点捏碎他的理智……
“啊啊啊啊——!”
“砰砰砰!”□的魔力形成恐怖的龙卷,瞬间将四周的镜子搅成碎片!
与此同时,格里莫广场12号,Harry Potter双手撑住洗手台,手臂上青筋暴起,一道清晰可见的伤口正往外渗着血。“怎么回事?”他紧蹙眉头,不安地眺望窗外,“哈利……”
“波特?!”向来谨慎的Snape早已给少年救世主的魔杖下了咒语,当他发现对方使用魔法时,立刻迅速赶往事发现场。
镜子迷宫外,西里斯等人等得很是着急,所有人都出来了,就剩下哈利……忽而他们听到管理员的惊呼声,这片区域竟然停电了!镜子迷宫属于密封的室内,里面顿时一片漆黑,陆陆续续有游客尖叫着冲出迷宫,但仍然不见哈利。
“不行,我得去找他!”西里斯急得团团转,一头就想往迷宫里冲,却被几个保安拦下,“放开!我的教子在里面!”一旁的卢平死死按住西里斯想要去拔魔杖的手,却没注意罗恩赫敏趁着混乱偷偷溜进了迷宫。
“到底出什么事了?哈利在哪里?”赫敏拿出应急用的手电筒,两人手拉手与一些仓皇而逃的游客擦肩而过,十分熟悉同伴的他们能感觉到哈利的魔力波动,而且越来越强烈。
“咔嚓”随着魔压的增强,镜面爬满了龟裂的痕迹,并且越来越密集,直到玻璃哗啦啦碎了一地。“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提比赛,哈利根本不会出事!”赫敏急得快哭了。
“这不能怪你!”罗恩的手心里都是冷汗,却更紧地握住赫敏的手,哈利不知所踪,他们两个不能再分开了。
“谁?!”蓦地,前方传来一声低沉的警告。
两个少年全身一抖,下意识地开口:“哈利?!”他们转过一面几乎快坍塌的墙,就见身着被撕开数个口子的黑袍的男人半跪在地,怀中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魔杖直指他们,似乎只要他们再上前一步,就会被击飞出去。
“哈利!”“斯…内普?”
男人皱起眉,慢慢压低魔杖,拧起救世主随手推到罗恩身上:“带他离开。”
“斯内普教授?”赫敏不解地抬头,罗恩正手忙脚乱地撑着哈利。
拇指摩挲着魔杖,Snape考虑半晌后决定放弃一忘皆空,让他们误会去吧:“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出现过。”黑袍一扬,他直接幻影移形消失在原地,留下两个小巫师大眼瞪小眼,紧接着,西里斯就冲进来了,同行的还有魔法部的人。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不知道未成年人禁止在校外使用魔法吗?!”一身粉红色服饰的女人尖声斥责,“你们知道这次波及了多少麻瓜吗?处理起来有多么麻烦?!你们将被逐出霍格沃茨魔法学院!魔法部要毁掉你们的魔杖!”
就在这混乱的当头,空气里响起清脆的爆破声,阿不思邓布利多出现了,他看着女人扭曲的面孔,很快理出了思绪:“等等,乌姆里奇女士,我想这应该只是小巫师的一场魔力□,我相信他们并不是故意违背法律,而且,哈利现在需要治疗。”校长示意紧跟着他的魔药教授上前检查哈利。
罗恩目瞪口呆地指着穿戴严谨的教授,“怎么可能……”刚才对方明明破破烂烂地消失在那里啊!
“斯内普…教授?”赫敏也狐疑了。
☆、5征兆
当哈利清醒时,人已经被安置在格里莫广场,床边围着几张担忧的面孔。
“哈利,你感觉怎么样?”西里斯紧张地拿起床头的魔药,“来,把这个喝了。”他打开瓶盖,呛人的味道迎面扑来,他厌恶地龇了龇牙,缩回手,“算了,咱们不喝这个……”
“西弗勒斯说过必须喝,否则后果自负。”卢平接过魔药瓶,重新递到哈利面前。
“可是我不相信他!”西里斯望着自己的教子因为某些诡异的味道皱起小脸,却没有再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