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了一半,才起身要披上外襟的动作戛然而止了,因为大圌腿圌间汩圌汩而下的感觉那般清晰,长卿羞嗔不已。
——莫非这就是景天所谓的“下不了床”,“等他回来”。
碍于茂茂在,长卿不便清洗身子,再三辗转下还是开了口,“茂山兄弟,可否帮长卿去讨要点羊奶来,卿儿饿了。”
茂茂立马跑了出去,长卿这才放心地双足点了地,扯来一块卿儿换洗用的尿布往自己的穴圌口简单处理了下,该死的孽沴汩圌汩而下的势头似乎是在嘲讽着昨日与景天躯体纠缠,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圌欲巅峰,一宿的糜醉。
草草处理了下,长卿还是蹙了蹙眉,昨夜分明斥责景天不要释放在他体内,可对方似乎还是按着自己性子来,不知道昨夜一共释放了多少次。长卿一想到如今自己可是受圌孕体质,有了卿儿,自然还会有卿卿儿……想到这不免有些气恼色变,怀胎十月太耽误事了。
卿儿的一阵啼哭又传及长卿耳中,忙走到卿儿的小摇床打算抱起卿儿哄哄。手未伸至摇床,长卿大惊,这襁褓旁居然有条四寸长的小蛇!蛇头圆顿,蛇身细长,分明是条孵化不足数月的小蛇。
虽然长卿自幼很怕蛇,第一次打蛇为了救景天,而这次势必也是不能让卿儿受伤。
那蛇蟠曲着身子,口中吐着蛇信子,正作势欲攻击卿儿。情急之下,长卿只好徒手去抓蛇,忙将那蛇甩出窗外后才发现自己右手虎口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牙印。
血浅浅渗出,但一点酥圌麻的感觉都没有,就连血的颜色都没有丝毫异常,看来这小蛇没毒,算是虚惊一场!
卿儿还是嗷嗷大哭着,长卿将卿儿抱在怀中,轻轻拍打安抚着才有所缓和。卿儿眼中噙着满满的泪水,眨巴眨巴望向长卿,似乎还在嘤嘤的哭着,表情小无辜。小手则是在长卿的薄唇上攥着,抓着,被挠到嘴唇的长卿觉着痒了,于是作势要咬卿儿的小手,卿儿这次吓地立马缩了手,乖乖躺在长卿的怀中,但还是在呜咽抽泣。
那小鼻子小眼哭的红红的,整个小圌脸都被泪水给浸圌湿了,看着特心疼。
又将卿儿往自己怀里送了送,“爹爹的错,卿儿不哭不哭了~~”长卿恨自己大意了,卿儿应该哭闹了很久了,怎么才发现不妥!突然想到卿儿不知道有没有被蛇咬伤,长卿立马将卿儿抱出了襁褓,赤圌裸裸的小身子藕粉色泽,被抱出来后两脚丫子死命乱圌蹬着。
每一寸都细细检查,还把卿儿一会儿给趴着,一会儿给仰着。总之生怕身上有蛇的牙印子就不好了,自己本就是有天罡真气护体,又是修道之人,而卿儿不过一个月大的奶孩子,如果真给那蛇给咬伤了,后果不堪设想。
在翻来覆去的数次查看后,长卿终于吁了口气。“好在卿儿没事~”
这时刚从蜀山下来的景天刚巧看见了这一幕,本来在门口就觉得白豆腐奇怪,本以为是换尿布的,谁知道他把卿儿翻来覆去地看,也不知道找什么。
“卿儿出什么事了!”
“刚才有条小蛇在卿儿的小摇床内,好在我及时看见了!”长卿说的时候眼神盯着卿儿,想到方才发生的便是一阵后怕。
“小蛇?”
“嗯。”
“这如今是炎炎夏日,又不是冬天蛇怕冷进了屋子,躲上人的被褥里取暖。况且自小生在永安当,从未看见过半条,莫说是蛇,壁虎都少的很!”
被景天这么一说,长卿也是一怔,这蛇出的确实有些蹊跷。
“小天,你是说有人要加害于卿儿?”
“加不加害我就不清楚了,但是好在现在你和卿儿都没事!”景天开心地搂抱着白豆腐以及他怀中酣睡着的卿儿,长卿下意识拿被蛇咬到的手往后缩了缩。
——还是不告诉小天了,反正这小蛇没有什么毒性。
事情虽表面如此,但景天觉得此事绝非意外,而做出这等事的也只有紫萱了,女娲后人本就可以随意呼唤蛇,莫说区区一条小蛇。
之前火海见死不救在前,毒害他眼睛在后,这个紫萱虽然不知道她目的是何,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来闹圌事,景天岂有做事不理的道理。
景天这事不打算让白豆腐知道,而是先去找了重楼,“红毛!”
“魔尊!”重楼脾气上来了,在魔殿之下景天居然公然喊自己“红毛”,这魔尊的威严何圌在!
“你尊,你最尊了!”景天凑上前在他做的椅座旁靠着,然后继续说,“上次你说咬我的蛇是紫萱放的?”
“是……怎么了……”这时隔已久的事,况且之后那女娲后人不知了去向,今天景天怎么又突然提起了。
“卿儿险些给蛇咬了,还好白豆腐看着!”
重楼一脸茫然,重复了声,“卿儿?”
“嗯嗯,白豆腐生的,叫景小卿,小名是卿儿!”
“本座的干儿子!”重楼大声喊道。
景天怒其听话不听重点,“你这干爹……我怀疑这蛇和那紫萱脱不了干系?”一想到那个莫名其名的女人,景天就牙痒痒。
“故伎重演?”重楼此刻神态凝重,觉得以女娲后人的心机,理应不会同样的计谋施展两次。
“卿儿才一个月不到,这女人怎么如此歹毒!”景天恨不得当机掐断对方脖子。
重楼思忖了片刻,总觉得即便要弄死卿儿,早在知道长卿有身孕的时候就能下手,为何一再忍耐到现在,而且还偏偏要当着长卿的面来扼杀。
这蛇毒致死,她紫萱怕是很难撇清关系才对,况且现在卿儿没受伤,反倒惹身腥?
“会不会对方旨意并不在卿儿呢?”重楼假设性地问了下景天。
没想到景天此刻和重楼想到一块了,“目标是白豆腐!”
因为以长卿的功夫底子,一条小蛇不足以威胁他,然而当为了保护卿儿时,长卿毅然会以身相护。对方就是料到了长卿这点,于是其实这蛇是为了咬长卿。
这般推算令景天有些发憷,希望一切不是自己推断的那般。
重楼二话不说,随着景天下去查看个究竟,当初紫萱伤了景天一事还没找她算账,这回还直接窥伺到徐长卿和他干儿子头上了!
“红毛,我和那女人上辈子什么过节?我真记不得了。”景天脑海中只是窜出紫萱这个名字,压根不记得发生过的事情,更不明白对方一次两次要加害他和卿儿的初衷在何?
重楼仔细回忆了下,“若说记恨,是不是因为你害她没拜堂成?”
“没……拜堂……成!”景天回想了下上次蜀山失火,刚巧就是他和白豆腐的拜堂之期,“可是这次明明和白豆腐拜堂了,怎么会……”
重楼一听不乐意了,“你们拜堂居然不喊上我,枉我视你为莫逆之交!”
景天一想自己疏忽了,当时就记得喊上蜀山老头给白豆腐个惊喜,真把红毛给忘了,“这卿儿不是你干儿子了嘛!消消气哈~”说着手在重楼胸口处划拉划拉地摸着安抚,“话说回来。我们这是去哪?”
才一问完,景天就觉得双脚点地了,顺着重楼手示意的方向视去,殿前三个大字,“女娲庙”。
“与其胡乱臆测,不如问问本人来的痛快。”重楼素来喜欢直接的,有事直接问过就是了。
二人未踏足庙内,就闻里面传来娇圌媚的女子声,道了句,“你们终于来了。”
第49章 以嗝换吻
还未进那破庙,老远景天听见对方那魅气带骚的放浪声音就一股气窜上,二话不说掳起袖子就往女娲庙内杀去,不料被重楼一把死死拽住,“先看看对方意图……”然后在景天耳根处吐出这么一句。
——若是对方真做的过火,不要说是景天,他重楼冲在第一个灭了那妖女。可如今对方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总感觉她手中有足以令景天无法取舍的筹码,不容小觑。
还未等重楼景天开头,她便兀自说道,“徐长卿已经中了蛇毒了。”紫萱挑起眼角,望向了景天,见景天一副不信的样子,于是她又补充了句,“右手虎口处,不信你回永安当自己看看到底是有还没有!”
“你究竟要什么!”景天实在搞不懂,自己上辈子哪里招惹了这么个臭婆娘。
紫萱颔首弄姿,轻吐出一句,“休了徐长卿。”
语毕陡的异响震天,怕乃天雷。
“混账!”景天飞扬的剑眉蹙起,清亮的眸子微微一凛,“不可能!”落下这句,扭头就要走。
紫萱倒是不急不缓,“那就等着他死……”眸中透着凛冽的寒意。
景天本已打算离开的步伐瞬间困顿了,望了眼重楼,小声问道,“这蛇毒会这么毒?”
“不清楚。”重楼老实吧唧的回答倒是令景天心中更担忧了,眉头蹙的更深了。
景天转回身子去,“那你毒死了长卿你能得到什么?”
紫萱还未回答,重楼就抢言道,“得不到就毁灭,她是个疯子,我们别理她!”说着一把拽住景天,要拉着他离开女娲庙。
可此刻的景天怎么也不愿走了,杵在原地,如渊而立。
“重楼你先走吧。”
——疯子自然不必理会,可是关系到白豆腐安危怎么能说走就走?
紫萱看了看景天那毅然不肯离去的样子,心中已经流露出奸计得逞的快感,于是又问了句,“真想通了?”
“我休了长卿,他就会有救吗?”
“嗯。”紫萱颔首点头。
“那好。我休!”
虽铿锵二字,却要景天耗尽全力才吐出此二字。
协议既已达成,虽如此,景天自有他的条件,景天的条件是给他几天时间,总得休的有理有据。紫萱答应了。
永安当内还是沉浸于新婚过后的喜乐中,长卿正抱着卿儿出去晒太阳,本来不喜欢溜达的长卿,可自从抱着卿儿被人夸孩子生的水灵漂亮后,便是喜欢上了。
卿儿一点也不畏光,也不怕生,总之在长卿怀里下咯咯地笑个不停。
“和你爹爹似地,那么爱笑,也不知道他是真开心还是装给我看的~~”长卿拿指腹轻点着卿儿的小鼻尖,像是说给孩子听的,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
然后又打算抱着卿儿溜达一条街,还未出永安当,突然看见景天回来了,长卿便是三步并作两步走,行至景天跟前后脚步却是一滞。这景天后面还随着两个人,一个是重楼,一个是……紫衣的女子,似乎有点眼熟,却记不得了。
虽有外人在,可卿儿还是大老远瞅见了景天,身子一个劲向前伸着,两只小手轻轻握拳朝着景天挥啊挥,一副要挣脱出长卿怀抱扑向景天的样子。
长卿也不知道这让景天带孩子是好是坏,如今卿儿和他亲都不和自己亲了!
“来~爹爹抱!”景天说着张开双臂,一把接过卿儿搂抱在怀中,还拿自己的额头触碰卿儿的额头,问卿儿,“想爹爹没?”顺势将头紧紧地埋在了卿儿的襁褓中,因为景天刚才抱回卿儿的时候看的很清楚,白豆腐的右手虎口上确实有两个小小的牙印。
——白豆腐,他为何瞒着我不说?
景天心中苦水,如今难道真的为了保长卿而不得不休了他?
轻轻吻着卿儿的额头。“爹爹好爱卿儿啊……”还有半句,“更爱更爱你爹爹白豆腐”给生生咽了下去。
——卿儿,不想和你们分开,宠你和你爹爹还没宠够……
“小天?”长卿觉得景天怪怪的,于是喊了一声。
被长卿的喊声唤回,景天才觉着自己这样搂着卿儿一个劲亲,像生离死别般很失常,于是抬起头,“白豆腐,晚上多备两个菜!”笑着说道,景天必须让自己看上去没事,起码不能那么殇惘。
“嗯~”长卿应了声,然后离开前又下意识回头望了眼紫萱,觉得好像哪里见过。
长卿走后,景天抱着卿儿回了房内,示意重楼一起,至于紫萱则把她晾在那院子里,爱干嘛干嘛。重楼跟着景天进去屋内,看景天佯装无事的样子,作为兄弟的也是很担忧,“你打算怎么办?”
“休。”一字,了然。
重楼叹了口气,“哎,那罪宗呢?若你平白无故休了徐长卿,以他的性子是不会胡搅蛮缠,但定会心生怀疑!”
景天一时间哑然。
——白豆腐,你真的太让人看透了,重楼说的没错,你定是不会再三纠缠。
我若是休你,你立马便应了,有时真的怒你不争!
重楼说的正是!必须要有罪责才能休。想到这景天说道,“自古休妻有七宗罪,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有恶言,口多言,盗窃。白豆腐这等贤妻一个也未占到,顶多就是个‘淫’,可我景天比他还‘淫’,究竟是该休妻还是休夫呢!”
重楼不是很明白世间繁琐之事,但是讲究品性修为,徐长卿不比那些大家闺秀差,无子一说也已经是被否决,至于多言和盗窃无稽之谈。
似乎一切落在了一个妒字上了。
四目相对,默然于心。
——妒!
于是晚饭时,景天很幼稚娇作地特意一脸笑脸给紫萱夹了个鸡腿到碗里,心里则是暗骂噎死噎死噎死你无数遍。
谁知长卿的度量岂是一般,不但没有心生妒忌,更是认为这是待宾客的礼数,相反还夹了一筷子笋尖给了紫萱,“这个也不错~多尝尝~”随即又替重楼夹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