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从前,他们经常这样静静的坐在一起,蓝染练习书法,他则研学鬼道方面的书籍。他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不互相打扰,也不会有任何的不耐与尴尬。然而景七觉得,自从那以后,这样的时光应该不会再有了。
因为同伴的枉死而恨尸魂界吗?尸魂界的确没有对此事做出明确的解释,可是到了这生活了上百年的地方,要说没有感情却是假的。
景七坐起身来,纯白色的长衫微微散开些,黑色而蓬松的短发搭在耳旁。
“你是说……我们是朋友?”
蓝染拿出一套新的死霸装,分袴裙和外衣两件。
“蓝染,我怎么敢做你的朋友。”景七垂下眼睫,没有不满,或是惧恨,他只是说出了这个事实。
蓝染并不意外景七说出这样的话,在虚圈的二十年中,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有了什么样的心境,他大致能感受出来。
他依然保持着笑容,平和的看着景七。
“山本总队长找你有些事,原本想早些告诉你,可你看起来很需要休息。”
景七拿过死神的服装,先把袴裙穿在身上,别看服装外表轻盈,实际上里面要系三层腰带,景七在刚做上死神时花了好一段时间才适应。
在袴裙外系上第二层腰绳,景七双手绕在身后,却不想蓝染伸出手掌,握住了腰绳。
“让我来吧。”
景七愣了愣,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亲密,但也没阻止,蓝染就如同表面上一样,是个很细心的人,他拿着细窄的腰绳,灵活的绕到景七身前打了一个标准的结。
不知不觉,景七就落在身后男人双臂的包围中,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让景七常年绷紧的神经感到不适,他拉开了蓝染的双臂。
“不用了。”
景七还没有反应过来,蓝染就抓住他的手腕,一个手绳就被戴上去。
很快的,蓝染就退开了,站在一种介于疏离与亲密的距离外。
“不要拿下来。”
“这是什么……上边有灵压的痕迹?”景七拨了拨手绳,纯黑色的,只适用于男性佩戴的,看起“平凡无奇的绳子。
“一个擅长鬼道的人,到了净灵庭却一次也没使用过,这不是很奇怪吗?”
作为死神自然要常到训练场练习,鬼道,斩术是经常练习的项目,景七灵锁被毁,自然没法使用鬼道了。
“你知道了?”景七抬起头,清亮的眼眸注视着蓝染。
“这个可以调动你体内的灵压,可是它也不是万能的,你大概……再也无法使用瞬步了。”
黑色的死霸装包裹了景七的躯体,他缠上最外层的腰带,在腰处向下的地方挂上空蝉,一个标准的死神就这样出现了。
景七的气质与二十年前相比更加内敛,如果让京乐看到,就会发现这个黑发青年的身形越发接近他的故人。
景七停下了把手绳拨下的动作,如果没有蓝染的帮助,他也许无法在净灵庭呆下去,这个认知让他有些不悦。
“可是……”不可否认,蓝染的确帮了他大忙,可是明明决定离这个男人远一些,就这样下去好吗?作为一个死神在净灵庭呆下去,还是坦白他的灵锁已经被毁呢……
“放心吧,这个装置即使浦原喜助来到这里也不会发现,毕竟……鬼道所需的灵压输出处就在手腕处呢。”
“景七难道打算从此做一个整吗?。”
景七愣了愣,他没法想象自己变得毫无力量,失去了锁结,又怎么向别人解释他还能使用斩魄刀。
“多谢了,蓝染。”景七背对着蓝染,两人都无法看到对方的面孔。
“除了你的那种实验,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我,我会尽力帮助你。”
景七没有等到蓝染的回音,打开拉门,明亮的阳光撒进来,蓝染隐没在阴影处。
“不需要啊,景七。”
这样一张带着书卷气的面孔,若有所思的微笑起来。
景七没有停留,先行一步走到位于十三番中央的一番队,在一番队的前方是巨大的议事厅,景七跟着地狱蝶来到这里,推开数丈高的番门,十几位队长已经聚集在这里。
景七有些惊讶,只是一个远征队队员回来,根本用不着这样吧……
一声响亮的敲击声,山本总队长站在两侧队长的中央,”五番队前四席柳原景七,由五番队队长和十一番队队长联名推荐就任十番队队长一职。”
景七看了看队长席,六番队和十番队的席位都空着,崇周站在十一番队队长的位置,双手负在身后,冷峻的双眼在看到景七时才稍稍融化下来,这是景七回来第一次看见崇周。
“柳原景七,蓝染惣右介,藤原崇周,京乐春水,卯之花烈,随我到内室。”
“让我看看你的始解吧,柳原景七。”山本总队长眯着双眼,脸上还是以往的严肃,景七却觉得他在开玩笑。
“我不会卐解,如果是为了远征的事情给我一个队长的职位,请恕我不能接受。”景七虽然追求力量,但是绝对无法接受施舍来的位置。
山本总队长沉默了片刻,突然大声训斥起来。
“你不要搞错了,柳原景七!护庭十三番只接受有真正才能的人,不存在任何通融,拿出你的真实实力,不要辜负几位队长对你的信任!”
景七被吼的有些愣了,说实话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被这样训斥了。
“哎呀,山本老头别这么吼啊,是我们没有事先通知他。”京乐出来打圆场。
“只会始解倒是不能做队长,可是当始解的力量达到甚至超过卐解,会不会卐解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吧。”京乐冲景七笑了笑,其实他也有些意外总队长答应这次联名推荐。“”其实从你踏入净灵庭的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感觉到你的灵压了,柳原君。”卯之花烈双手隐在袖中,表示对此事的赞同。
景七明白了几位队长的意思,锁结被毁,他没法再像以前一样压抑自己的灵压。他抽出空蝉,垂下银白色的刀尖。
“空蝉之二式,飞鱼。”
瞬间内室被扩散的灵压涨满,庞大的灵子团翻搅着空气,透过细小的空隙向广阔的净灵庭扩散,景七的灵压轻而易举的布满整个净灵庭。
强烈的风暴几乎使人睁不开眼,景七略微皱了皱眉,其实以他的性格,并不喜欢这样张扬。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能干啊,卯之花队长,你说是吧。”
“这样很好啊,新的取代旧的,年轻的人取代老去的。”卯之花祥和的望着景七,不自觉的想起往事。
“哪里哪里,卯之花队长如此说我们可承受不起。”
“很好。”山本总队长眼中闪现出赞赏。
“接下来是刀术。”“
“由我来对练吧。”蓝染缓步走到景七的对面,拿出镜花水月。
作者有话要说:
经过N次尝试终于发上来【掀桌
蓝染和景七的刀术比试……过个场面而已 跳过跳过
不过景七与蓝染志向不和 肯定以后会大打一架的
修文
。
第45章 45
“喂,你听说没,我们的新队长。”一个眼角下垂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死神稍声说着。
“当然了,啊啊,随便一个也总比松本副队长来的靠谱吧。”
几百个死神整齐的集中在大厅内,等待着新的队长的到来。
“也别这么说,松本副队长可是很厉害的啊。”
“说到这个,你知道新的队长只会始解吗?”
“什么?始解?这怎么可能!”
“是啊,简直不可思议,从没有听说过只会始解也可以坐上队长啊。”身材微胖的死神感叹道。
“这个是怎么说来着,你看净灵庭周刊了吗?山本总队长私下里说,我们队长是尸魂界千年以来第一个只靠始解就坐上队长的人!”
“不要说话,队长已经快到了。”前排一个席官回过头来,警告两人。
“是是。”
景七腰侧挂着空蝉,稳步走到十番队的议事厅,打开大门,发现队员已经都提早到齐了。
与众人想象中不同,景七看着意外的年轻,肤色偏白,身材瘦削,刀柄上缠着青绿色的缠绳,从顶部垂下绳穗。景七走到前台,微笑着站定,也许景七没有发现,他的微笑与蓝染很相似,但从某个角度来看又决然不同。
“我是柳原景七,从今以后就是十番队队长,请大家多多指教。”
“另外,我想问的是,为何副队长和三席都还没有到?”
“队长阁下……”秋濑四席一脸惭愧的上前回话。
“松本副队长……一向都是如此,至于日番谷三席大概……”
“碰”的一声,大门被撞开,一个金发的女性死神冲进来,在她后边跟着一个矮个子的白发男孩。女性死神喘着气,而男孩则一脸阴沉的样子。
两人走到前台处,突然鞠躬,“对不起!柳原队长,我们愿意领罚!”
景七挑挑眉,在队长任职仪式上迟到……性质的确比较恶劣。看起来,他的队长会当的很有意思了。
“处罚的事情结束再说,你们先入队吧。”
……
在景七回到净灵庭的第三天,他迅速的完成了队长就任仪式,实际上除了六番队,各番队的仪式都很简单,因为除了六番队这种贵族番队,现任队长中以平民和小贵族居多,大家都不怎么在意这种繁文缛节。
刚回来就要落到各种文件和巡逻任务安排中,让他颇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你说你叫……什么?”景七接过松本手中的文件。
“松本乱菊,怎么样,队长~这名字很适合我吧。”乱菊拨了拨一头橘金色的短发,灿烂的光泽如同碎光。
“你认识市丸银吗?”景七突然想起几十年前的雪夜里,银在昏睡中说出的名字。
“市丸副队长?我见过他啦,不过不怎么熟悉,队长怎么会问起这个?”乱菊撇开眼神,有点不自然的回道。
“哦,是他曾经提到过你,原来你们并不认识啊。”景七饶有兴味的笑了笑,他觉得两人的回答都异常的相似。
“队长~不要把我的假期全部取消啊,不如换成别的?比如加班,取消现世任务?或者别的什么?”乱菊转开话题。
景七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到乱菊的样子又觉得暂时还是不多管闲事的好。”我看了看你的缺勤记录,嗯,高居死神前列啊,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十番队就要滑落到倒数第一了。”
“乱菊,你不觉得应该做些什么来弥补吗?”景七微笑着,露出一口白齿。
“队长……”乱菊身材相当丰满,容貌性感美丽,不得不说这样一个女孩撒起娇来很养眼。
日番谷走到乱菊的身前,把一摞文件拍到桌上,面无表情的转过头,“你这个家伙,害我破了全勤记录,你居然还想减轻处罚?!”
因为身高问题,日番谷面对乱菊时必须得高仰着头。
还不是因为你前一天一定要拽着我去给雏森挑礼物吗?结果到很晚才睡诶。”
“很晚是有多晚?八点?”
“大家高兴了总会喝点酒嘛……”
“唯一一次好心去叫你,居然拉着我不放,有你这种得寸进尺的人吗?”
“咳,日番谷……小狮郎,有什么事情吗?”日番谷看起来是很冷静的人,可是一遇到乱菊就几次三番的炸毛,不知道是不是天生气场不和的原因。
景七每次看到只到自己腰部的白发男孩,就没法把日番谷三席叫出口,因为这明明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啊……
“这是过去一年的巡逻任务与情况报告,平时这种事也只有我会记得看而已!”冬狮郎闭着眼挑了挑眉,似乎对此怨念很深。
景七把长长的调查报告摊开,总的说来景七还是比较善于处理公务的,并且之前还有在五番队处理文件的经验,把景七放到队长职位常年变更的十番队的确是明智之举。
十番队的任务主要是巡逻警卫,各种安排和报告都很繁琐,以乱菊这种不靠谱的副队长,三席的确是蛮辛苦的。
“小狮郎,辛苦了,我会仔细看的,乱菊,就这么说好了,今年所有休假全部取消,绝对不能偷偷溜出去喝酒或者找各番队旧友‘叙旧‘哦。”景七没有看两人,提起毛笔开始处理文件。
冬狮郎拽着乱菊的衣角硬生生的拖了出去,无视乱菊满脸怨念。
不会卐解的队长上任事件就这样慢慢平息下来,本来几年前六番队队长退休,副队长战死已经淡出人们的视野,但是朽木家新发生的一件事,又把朽木这一大贵族推向舆论的风口浪尖。
“家主,此事不可!”穿着家臣服装的中年男人满脸愤怒。
“我意已决,就这样吧。”台阶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头戴筒状的牵星箍,围着银白色的月白风花纱,表情冷淡,这正是朽木家新上任的家主,朽木白哉。
台下众多家臣似乎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低声互相交谈起来。
朽木白哉站起身,身上穿的与死神的服饰不同,锦面上绣着朽木家的家纹。他抬起脚步,微阖着眼,思考着昨夜祖父对他说的那些话,不禁在别人无法注意的地方握起五指。
在景七回到净灵庭的几周后,他收到一份请柬,是朽木家订婚的宴会,只是上面的名字让他相当惊讶,是朽木白哉与桃绯真。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他多年前在净灵庭遇到的那个清秀的女子?
景七合上请柬,抬头望向窗外,初夏的阳光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