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数十丈的距离,双方的情形却几乎是被复写出来一般相似的惊人,神无也镇定的在身前召唤出Archer刚刚投影出的盾。这一瞬间不仅是Archer就连暗中监视这场激战的凌和一护也被震惊了。
不管交战的双方使用何种魔术和宝具,但毫无疑问从各方面来说都是势均力敌的,Archer持有的投影宝具的技术和神无掌握的复制敌方攻击手段的能力从本质上而言十分接近和相似,但从双方的Master这个角度上看,切嗣已经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之下而且对自身的从者起不到任何援护的作用,但言峰绮礼却迟迟还未现身,仅仅依靠神无独自一人便将他们压制了。总体上说,还是绮礼一方是处于优势的。
就在Archer和神无都因为惊愕而停止攻击的空档里,绮礼低沉的声线穿过空旷的森林震动起紧张的空气:“切嗣,你这狼狈的姿态还真是叫人愉悦啊,我可爱的魔术师猎人,身为圣堂教会第八秘会常年年通缉的目标,我对与你的交战可是期待已久的哟,可不要让我失望哟!”
绮礼话音未落整个已经凭空出现在镜妖的肩膀上,鹰隼一般朝着切嗣飞了下去——这便是Rider阶职从者宝具之一,不妖之璧隐藏位置的威力之所在。
不妖之璧这样的宝具只能用来防守和逃命,完全是误解,任何场合只要愿意,在宝具笼罩的范围内,所有人都可以毫无痕迹的隐去气息,这个范围足足有一座山那么大,对本身就擅长近身站的言峰绮礼而言,这无疑是暗杀和突袭的利器。
“double time两倍加速,快速拔枪。”切嗣虽然一直没能找到援护Archer的时机,头脑却一直保持着绝对的冷静在计算着绮礼这番行动的战术意义,原先,他以为这是声东击西,为了能抢夺已经成为容器的爱丽丝。”
可是在Archer被拖延的这段时间里,他完全是有机会可以得手的,毕竟神无的攻击是无视距离的超远程狙击,却意外的是并没有利用第一次发动的突然性将他们逼出保护容器的距离,那么有一件事就是可以确定的,绮礼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自己,他是以狙杀自己为最优先目标的。明确了这一点,切嗣决定放手一搏,在这样明显不利的情势下拖延时间显然不是好的方案。
只有引出绮礼,并且打败他才能解开这个败局,毕竟敌方Servant的战力里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因数,比起找出不明真身从者的弱点,还是直接达到Master更为直接。切嗣早就准备好了,第一发便打出了他的最强礼装,起源弹。
不过在这番斗智斗勇中,切嗣最大的失算便在于,其实比起魔术本身,言峰绮礼这个男人更为倚重的反而是自己千锤百炼出的肉体和肉搏技术,因此在这次突然的狙杀里,言峰绮礼压根就没有发动自己的魔术回路,起源弹在敌人没有触发魔术刻印的时候,威力甚至还不如普通的枪弹。
这对宿敌,在第二次交锋的序盘,卫宫切嗣便因为对绮礼的完全不了解,陷入了绝对的被动之中……
☆、亡灵终曲
在光和暗互相见面的时候,不是黑暗被光明照亮,便是光芒被黑暗彻底的吞噬。这样的关系正如言峰绮礼和卫宫切嗣这两个男人之间的纠葛。因为他们分别代表着处于拯救和毁灭的两个极端。
对言峰绮礼而言,不管是圣杯战争还是万能的愿望机对他而言都毫无意义,因为在整个圣杯战争中,最吸引他的无疑是对卫宫切嗣这个男人的好奇,他固执的认为,只要能彻底探究出这个男人追寻圣杯的根本动机,那么长久困扰自己的人生意义也自然而然的能得到答案。
言峰绮礼对卫宫切嗣的偏执,并不同于对师尊远坂时臣的欣赏和欲望。对时臣他产生和幻想更多的都是肉体上的美妙和堕落,而对卫宫切嗣,他看到更多的是肆无忌惮的污染和堕落。这次战斗是赤子精心策划的。
对于在整个战局中自己沦为了吸引火力的前锋,言峰绮礼并无不满。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仍然被赤子的幻术影响,而是从根本他就十分期待能亲手将卫宫切嗣毁坏,至于他召唤出的这些Servant们对那个残破不堪的圣杯有什么阴谋他毫不在乎。
言峰绮礼的体术不从属于任何流派,它们完全是在无数的战场里凭着直觉和经验探索出的杀人技法,简单、粗暴、直接,卫宫的魔术虽然很少见但对绮礼而言并非不能应付,时间减速只需要停在原地等待,而时间加速就通过预判攻击他的移动方位就好了。
除去基于神秘的援护,卫宫切嗣常年被劳累和伤病困扰的身体完全无法和言峰绮礼进行对抗。这场交锋甚至连战斗都算不上,至多不过是单方面成人对幼童的殴打罢了。从一开始,被绮礼近身之后,切嗣的魔力绝大部分都用在了对身体的修复和痛觉的减轻上,而这样做对扭转战局毫无帮助。
而另一方面Archer虽然无法得知神无复制攻击方式所使用神秘的本质,但通过数次试探性的攻击也已经发现了这个复制的弱点——只要是第一次出现的技能,神无需要短暂的时间才能读取和复制,如果能在这个空挡里将其打倒,那么眼前的敌人,并非不可战胜。
因为空档只存在短暂的数秒钟时间,那么对于突进,在所有Archer已知的宝具里,可以驾驭天马的骑英之缰绳无疑是最强的,天马瞬间的奔驰无论是速度还是冲击力都十分适合在这样胶着的战斗中打开局面。
只不过,Master和从者之间的交流根本不必依靠神秘,在契约建立一段时间之后,梦境相通甚至连记忆都有部分的交叉,只需要在脑中有相应的意念就可以互相传达。切嗣的危机Archer当然知道,他也数次扔出投影的黑白双刀给切嗣解围。
Archer所要发动的投影,如果要在短时间内成功,那么巨大的魔力量是必须的,为此切嗣特地消耗掉令咒做支援,因为凭他自身无法从言峰绮礼这里讨得半点便宜,就只能依靠自己的从者能打开局面了。切嗣这样的决断没有加入任何情感上的考虑,因为卫宫切嗣这个男人,一旦进入战斗模式就直接化身为最冷酷的杀戮机器,所有行动都把打败敌人放在第一优先级。
Archer原本是要投影出驾驭天马的缰绳,可是在切嗣扬起手臂发动令咒的一瞬间他留意到切嗣指尖的枪械突然灵光一闪,对愈是久远的英灵,若是能突然投影出现代的大型军事武器,说不定能让对方措手不及。于是,美国空军最先进的F…22猛禽战斗机成了Archer临时决定的新目标。
作为全球目前最先进的战机之一,猛禽战斗机不论是速度还是火力和灵活性都十分优秀,当然Archer虽然能完美的复制出战记却不具备驾驶战斗机的知识。所以,他选择了更为简单粗暴的办法,在投影出的一瞬间就把整个飞机像弹道导弹一样弹射了出去。
从投影到扔出飞机,因为有令咒作为魔力炉的强大援护,Archer只用了不到五秒的时间。如此短的时间里,神无和镜妖既没有可以逃出爆炸波及范围的速度,也没有足够的复制出同样手法的时间。但从一开始,神无就没打算要躲避,她不计后果的把自己所有的妖力都输送到镜妖体内,神无储存数百年的妖力和F…22战机的全部装填弹药一瞬间就在不到一个足球场大的空间里释放出来。
神无本来就没考虑过己方阵营的绮礼或是复仇者会不会被误伤,因为她的目地很简单,将眼前的Servant们全部消灭,这样他们就不得不返回大圣杯的容器里,如此以来被污染的圣杯就会溢出,那些污秽而毫无意义的巨大魔力块便会散落到现世。
只要能得到这个魔力中的一小部分,那么神乐和赤子就足以维持肉体的存在,也就真正意义上的获得了完全不受束缚的自由。在爆炸刚刚发生的时候,Archer就发动了固有结界,在固有结界的范围里,切嗣只是消耗了另一个附加的额外令咒,并没有受到过多的波及,而毫无准备的绮礼情况就要悲惨的多。
已经和Rider脱离契约关系的他现在只维系着和复仇者安哥拉·纽曼的联系。而这个伪恶魔徒有恶魔的名号,却完全不具备运用魔力的素质,即便同样的发动令咒,复仇者也只能发动扭曲时间的诅咒稍微给绮礼争取一点有限的时间罢了。
好在,言峰绮礼的身体本来就经过无数次修罗场的洗礼,在无数次生死的边缘里,他获得的不仅仅是肉体的强度,更是极佳的反应速度和直感。就在复仇者扭曲时间的瞬息间他便全力往高空弹射了数十米,这爆炸并非正常的炸药,所有的冲击波几乎被神无局限在庭院前的空地上。
这份反应和决断,就连一直躲在暗处的凌都忍不住为他拍手叫好,只不过对凌这样喜怒无常独立于时间之外的古血族而言有时候赞美也是致命的。虽然成功躲过了爆炸的余威,但是绮礼却正停在半空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从树梢高高跃起的枪兵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魔枪送入了绮礼的心脏。
被魔枪贯穿的身体,即便有再多的魔力也无法修复,绮礼没能发出任何声音便悄无声息的扑倒在爆炸后乱石四溅的空地上。正在这个时候,神乐和赤子也行动了,他们突然除去了复仇者身上不妖璧遮蔽气息的效果,向着正准备为绮礼施行复原仪式的伪恶魔发出了致命一击!
早就因为第八位从者的现世而负荷过重的大圣杯和已经被污染殆尽的容器都已经到了极限。随着复仇者再度返回大圣杯内部,降临圣杯的仪式本身摇摇欲坠。无数浓密的几乎聚集成实体的魔力块胡乱的从黑月开启的孔洞中污泥一般从天空中落下。
神乐和赤子早已经计算好方位,就漂浮在孔洞破裂的正下方,被不可名状的污泥从头到脚冲了个遍,而这些正是已经被扭曲的魔力,凭借着自由背叛主人的宝具诡谲之心的存在,在神乐和赤子持有了足够维持在现世存在的魔力之后是不会被这个“世界”本身的规则所影响的。
这便是赤子整个阴谋中最核心的部分,摆脱圣杯系统和所谓Master的束缚,获得真正的自由!复仇者的战力低下赤子是早就知道的,之所以费尽心思把这家伙召唤出来,不过是为了打破圣杯战争这个系统本身的平衡。
艾因兹贝伦的容器被污染,大圣杯的魔力严重超支的不足,这便是没有意愿也必须降临到这个世界的真相。因为大圣杯要为圣杯战争期间所有的从者提供魔力,这个大前提本身是从根源就被修改的。在无法为违规召唤的多余从者提供魔力的时候,大圣杯只好自作主张的将用于万能愿望机的魔力提前释放出来,而这些魔力本身正是赤子的目标。
Interlude
韦伯·维尔特尔作为时钟塔里的一个低级学徒,他对圣杯战争的本质几乎毫无了解。但是,他却是一个善于思考的聪明人,从第一遇到神乐和赤子之后,他就一直对言峰绮礼的从者Rider保持着相当程度的警觉心。虽然不明白在第五元素已经暴走的时候他们还要冲到混乱的中心有什么意义。
但韦伯近乎直觉的和一护选择了跟进。从伪造的圣杯中溢出的污泥在赤子和神乐快速离开后又淹没了尾随而来的一护和韦伯。再怎么说韦伯也是受过正规魔术教育的魔术师,在这些污泥一接触到自己的瞬间他就明白了这些东西就是高浓度魔力的胡乱堆砌。
对Servant这些浓度巨大的魔力无异于最完美的补品,一瞬间就可以补足原本由大圣杯提供的维持在现世的魔力。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大奖,韦伯和一护自然是照单全收,当然,韦伯·维尔特尔本人从一开始就和一护一样,从来就没想过要当什么英雄,即便整个冬木市因为这些魔力元素的暴走而毁灭,他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袖手旁观而内疚。
因为这个世界对韦伯从未公平过,只要有一护在,冬木市到底会怎么样,那就是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的那些老顽固们需要担心的了。
Interlude Out
☆、卑微者的狂欢(续)
天空的黑月依旧维持着毫无破绽的圆形,凌朝着神乐和赤子离开的方向扫了一眼,也不招呼Lancer就自顾自的化作一只金色的小蝙蝠往森林外飞了去。因为有些事,根本就不需要确定,比如某些人的心意。
至于这个世界和崩坏的圣杯,剩余的从者们基本上都获得了永生的恩惠,持续维持从者们的实体化,从本就没有完全充满的伪造奇迹分去了大量的魔力,余下的就是全部泄露出来至多也不过是毁了冬木这个地处极东的小岛罢了。对于,穿过无数时间天性凉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