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二终于认识到囧哮不仅在大事上不能依靠,连这种小事也绝不能对他寄予一点希望。所以最后囧二做了决定,那就是光明正大走进去。
走进去,很好,囧二真的就这么走进去了,虽然是被囧哮扶进去的,虽然月黑风高没人知道,但这终究还是非常光明正大的。再说人二,其实囧二不在的这几天,他确实也寝食难安,所以到了这个点也还在书房里发呆。注意,是发呆,不是看书。
里内多了点仙气多了点妖气啊,比如说家里多了只猫多了个人啊,比如说有人写书诋毁你啊……如此这般,他们莫名非常敏感。所以当囧二回家的时候,人二也是有感觉的,并且发呆发了很久的人二可以说是“惊坐起”,然后开了门往外看,接着就听见隔壁房间重重的关门声——砰!
行了,回来就好,人二自我安慰了一下,但是安慰显然没成功,他还是没忍住上前去敲门。本来房里的蜡烛还是亮的,被他一敲门,结果蜡烛灭了。
——这种情况一般我们称之为闭门羹。
人二何许人也,他出生到现在什么羹都吃过,就是没吃过闭门羹!但是……面对冷冰冰的房门,人二居然只是叹了口气,说了这样一句话:“明天我们谈谈。”
意思就是我不和你计较你让我吃闭门羹这件事了,今天先好好睡吧。
好脾气的人二又回到书房里,对着摇摇晃晃的烛火发了会儿呆,忽然又有种冲动想去敲隔壁的房门。原因是囧二又轻车熟路把他的房间给占了,所以人二依然没地方睡觉。
算了,人二表示他认命,再说囧二这样,他严格来说其实还是比较欣慰的。
然而囧二就不太欣慰了。他现在的心理过程比较复杂,表现出来就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到头来,他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了家,却还是只能对这一片黑暗发呆。
事实证明,不管怎么样,天还是要亮的,所谓的明天它终于还是来了。天已大亮,囧二并不知道,还以为天还是黑的,于是继续躺床上蒙着被子装睡。
其实他现在真是觉得最好就永远留在黑暗中不要出来,最好外面是黑的房里也是黑的,这样他看不见才理所应当,因为大家都看不见。这种心态颇为鸵鸟主义,所以当人二来敲门的时候,囧二颇为气闷地掀开被子表示:“你就在外面说吧!”
就这样,人二吃了第二个闭门羹。但是人二并不气馁,他表示囧二一直脾气大,这次这么难原谅他也是情理之中。他继续为囧二找了点借口,就开始说了:“这一次我确实有错,我不该不过问你就算计敖锐嫦娥等人。是我太意气用事了。但是你在华山这么长时间,不知是否也反省过些许?如果你现在还不明白,我就很清楚地告诉你,我不愿你伤在任何人手上。但凡伤了你的,我必定要他百倍奉还,你可了解?”
囧二不吭声。
不吭声的话……人二表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在房门口又呆站了一会儿,复又出声道:“为何不说话?”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人二叹气:“你要是不服气,可以告诉我你的想法……”他坚信,只要心平气和地交流,就像双方会谈一样,就一定能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事实证明人二是对的。当他郁闷得无门可诉,非常想找个人揍一顿消气的时候,囧二终于说话了:“我也不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你进来吧,我跟你说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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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肯开口说话了就是好的,人二表示他是个很善解人意的人,现在需要的是互相倾听和理解,他们两个或许以前都没有那样的习惯,但现在却必须要有人学着这样做。如果囧二做不到,那就让他先来做到吧。
怀着如此身先士卒的想法的人二很大义凛然地推开了房门,结果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混乱景象。囧哮居然在他房里过了夜,此刻正脏兮兮地趴在地上摇尾巴。没办法,囧哮这是为了照顾囧二才不得不做出这种逆天的行为来。人二表示,忍!再看地上,除了囧哮其实还有别的东西,那就是脚印,人和兽的都有。人二立刻狠狠地瞪了囧哮一眼,囧哮忙夹着尾巴跑了。人二表示,继续忍!再看……就发现地上是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但是照这个情况来看,囧二肯定也是脏兮兮地就爬上了他的床的……
人二表示,忍字头上一把刀,这果然是七字真言,不得不承认啊。不过算了,就这样吧。人二找了块比较大的手帕垫在床沿上,又忍了忍,终于坐了下去:“……你说吧。”
于是囧二又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表示:“其实你来华山的时候,我是想跟你回来的。”
人二:“噢?”显然不信。
囧二又表示:“但是那时候出了点小意外,所以我没看见你。”
人二:“……?”
囧二继续表示:“所以你走之后,我马上就跟着出来了。”
“……那你怎么到昨晚才……”
囧二:“路上遇到点小事,被困住了。”
既然被困住了,那就不可能是小事。人二深谙此理,但是他也知道天地间能欺负囧二的只有四种人,一种是玉皇大帝,一种是目光短浅而且不怕死的,一种是囧二的家里人,最后一种应该还没出生。
经过以上分析,人二认定囧二应该是遇到了上述第二种人,并且很快以自己的智慧确定了犯人的身份:“那个土地?”
他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语气非常不确定,因为凭那个土地要来欺负囧二,那实在无异于痴人呓梦。但是接下来囧二的沉默却肯定了他的猜测。
这一刻,人二再次展现了他超人的智慧,因为一般人听说自己的心上人被欺负了,而且犯人还是村上的地痞无赖的时候,往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拍案而起,拿着自己的刀枪棍棒去收拾他。而人二没有,不但没有,他还非常冷静地问了一个更加深层次的问题:“你的法力呢?”
囧二表示,谁要是和人二为敌,那绝对不是吃撑了就是不怕死,实在是太可怕了有木有。被问到了点子上,囧二反而更加用力地抓紧了自己的被子,虽然他确实也已经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了,但现在他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暂时瞒过人二。
说实在,他真的不太想让人二知道自己看不见了。之前当他发现这个征兆的时候,想的只是不想让家人知道,不想给她们带来麻烦。然而一直到他历经千辛万苦回了家,他才发现,这里其实也有个他不想添麻烦的人在。
怎么办呢?囧二表示只能做鸵鸟了。
但是人二很显然不是那种会陪他做鸵鸟的人。所以他低头看到囧二扯被子的那一刻,就很果断地继续了下一个动作——掀开。
在囧二的一生中,他很少喜欢一个人,比如说杨莲,他也是时而喜欢时而不喜欢的;至于沉香,他那是从没喜欢过。而其中有个很特殊的人物,对于这个人,囧二是时而很爱时而很厌恶的。
这个人的名字叫玉帝。
就在人二掀开被子的那一刻,梅山突然跑到了门口,扯开大嗓门叫了一声:“李爷,圣旨到了!”
很好,梅山还不知道囧二回来了,所以圣旨来了之后,他们第一个想到的是通知人二。人二闻言便怔了一下,低头看看囧二,额,他又把自己给埋起来了。算了,人二表示先出去看看再说。于是囧二松了口气,开始继续琢磨怎么和人二开口。
这一口气还没彻底松下来,人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来了。他回来的第一件事是把圣旨扔在了桌上,然后继续去扯囧二的被子。
这是一个角逐的过程,是一个斗智斗勇的过程,是一个以力道论成败的过程。但人二表示他并不喜欢这种较量的方式,所以他很快松了手,说了一句话:“张百忍叫你去出征。”
按他的理解,囧二应该飞快地从床上跳起来,然后叽叽喳喳要圣旨看才对。结果他失算了,囧二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念给我听。”
好吧,反正囧二一直都是自诩文盲的,念给他听也无不可。所以人二果然念了一遍,不可谓不百依百顺。圣旨里说的主要就是某某地方出现了一只大妖怪,那只大妖怪不仅法力高强,而且想要推翻当朝皇帝(注意,是凡间的皇帝)自己做老大,所以玉帝希望囧二能带兵把这违逆天道、妄图杀害紫薇星君的蠢货灭了。
这并不是件大事,基本上每隔一百年就要出一件,一点也不新鲜。囧二听完,半晌才答道:“去就去,也没什么不好的。”好久不打仗了,整天游手好闲也是不好的。
第十一章·我骗你,我骗你,你被骗着骗着也就习惯了
请不要怨念作者为什么磨蹭了这么久还没让人二知道真相,原因是囧二不想让人二知道真相,好吧这是借口,其实是因为知道真相神马的太难写了。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下面就让作者继续雷你们吧,阿弥陀佛……
人二觉得奇怪,打仗这种事囧二根本不喜欢,当然了他自己也谈不上有多喜欢,毕竟没有人会喜欢风餐露宿好几个月,那些天生喜欢打仗的人除外。这一次囧二从华山回来之后不对劲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比如说这么容易就答应玉帝去打仗,比如说闷在被子里不肯探头,比如说把囧哮留在房里过夜,比如说路上居然被一个三流的土地给抓了……人二表示肯定有猫腻,但是囧二又死活不说,怎么办呢?很好,人二表示他从来不是喜欢硬碰硬的人,所以他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很迂回的办法:“你累了吧?先睡一觉,我收拾一下房间。”又强调:“就这个房间。”
这样才总算是让囧二安心了。他很快入了睡,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时分。醒来没能看到人二——他本来就是看不到的,也没能感觉到人二的气息。所以他先是试着动了动,抬起手来悬在空中,却迟迟没有人走近,更没有人说话。
看来人二是出去了,确实整理房间也不需要太久。现在是天黑了吗?囧二将手握紧,支撑着床沿坐起身来,又不死心地侧耳听了听。事实证明,他的法力没了,要听也听不见什么。四周一片死寂,一片可怕的黑暗和寂静。
囧二暗自叹了口气,现在是坐在这里等人二回来,还是继续睡?其实要睡也已经睡不住了,躺了一天一夜,真是全身都酸疼得紧。算了,下去喝杯水。囧二自己摸索了一下,他的鞋昨天应该是在床边的,刚才人二收拾过了,也不知道放到床头还是床尾去了。囧二俯下身在床头摸摸,没摸到,又挪到床尾去摸摸……还是没摸到,气急,豁出去了,光脚下床不解释。然后就感觉到耳边一阵冷风吹过,有人一把将他又抱回了床上,表示:“我给你倒水。”
囧二还有点发愣:“原来你在?”下一秒终于察觉到好像有什么露馅了,“你怎么在?!”
耳边传来茶壶和桌面激烈碰撞的乒乓声,接着就是人二强压着声线的一句话:“我若不在,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囧二一愣,顿时不再吭声了。人二说完才发现自己的态度确实有点差,便唯有冷静了一下,表示:“一个月前去请过太上老君,他这几天应该就能到了。张百忍命你即日出征,我看你就再等十天半个月,想那凡间的皇帝若真的这么无能,这朝代交给他也不是件好事,还不如亡国了更好。”
他说完这些话,囧二也是一点都没反驳,虽然他并不觉得人二说的全对,但相对而言他更加明白自己大部分时候都是错的。
要让囧二觉悟高到这种地步是很不容易的,因为囧二大多数时候的觉悟都很低,并且增长缓慢,同时呈波浪线增长。现在囧二无疑出于抛物线顶点,但是大家不要担心,没过多久,他的觉悟就会像他的节操一样掉得一干二净的。
囧二看不见了,于是人二天天在房里陪他。囧二不想见人,人二也不见人,甚至因为人哮思念主人而对人哮发了脾气。人哮挨了打,表示好郁闷,只好又回去跟囧哮搞基了。好基友都是被逼出来的,我们要理解人哮和囧哮啊。
囧二心里自然也不舒服,尽管他前几天还表现得很欢脱,但其实还是有点怕的。要是一辈子就这么着了,也未免太虐了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