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心大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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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心大悦-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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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碧珠,妳还没闹够吗!我不像杭家的人会对您心软。」她也不值得别人对她好。
欺善怕恶的甘碧珠瑟缩地消了气焰,一副小可怜的模样。「我只是想找杭深青而已,她们老实告诉我不就没事了。」
「从公司找到家里,从骂人演变成打人,妳真以为没人治得了妳。」必要时他会找人给她一顿教训。
同是「航」建筑公司的三大合伙人之一,沉可法的作风较为强悍,他不相信宽恕能改变一个为恶的人,斧底抽薪的办法是以暴制暴,利用暴力使人有所收敛。
但他斯文和气的外表总给人一种好好先生的感觉,没见过他动怒的人往往不知死活地捋虎须,等尝到苦头才知道他是一头佯睡的狮子。
「那你说深青在哪里,我一找到人就不会生气了嘛!你们老喜欢骗我。」她不悦地噘着嘴。
一见到比她强势的男人,她就会装柔弱的小女人,好让他们把她当宝贝捧在手掌心,不忍心苛责。
躁郁症患者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有时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是心口闷想发泄,看谁都不顺眼,没让他们尽情宣泄出来会有自残的念头。
「告诉妳又如何,好让妳继续骚扰他吗?」他毫不妥协措词严厉地斥责,不受她表现出来的娇态影响。
「这是他欠我的,他本来就是属于我,我要回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对?」他们每个人都欺负她,阻拦她追求幸福。
「人不是东西,爱情更不能强求,妳要自己离开还是要我报警处理?相信妳不会喜欢精神病院的四方墙。」那才是她该待的地方。
「你……你威胁我……」鼻头一抽,她露出泫泪欲滴的楚楚可怜状。
「或许妳要我通知令尊,让他来瞧瞧自己的女儿是何种德行。」不能再放任她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一提到把她当小公主的父亲,眼中明显闪过退缩的甘碧珠虚弱地一瞪。「我还会再来的,你们要把杭深青还给我。」
踩过满地的凌乱,她带着保镖走出杭家大门,临走前不忘回赠一句,表示她还不死心,若是他们不把人交出来,她会再回来。
「可法哥,这件事别跟哥讲,他工作要紧……』杭沁绿的声音梗在喉间,两道怒视的目光让她为之一慑。
「粉饰太平只会让妳们受更大的伤害,看着伯母受伤妳不难过吗?」她们纵容的态度才会令她更无法无天。
「我……」她说不出心里的感受,头一低希望大家都能过得好。
沉可法托起她的下颚,直视清如湖水的双眸。「妳们是在害她不是帮她,今天她会变成这样是妳们害的,因为妳们不肯狠下心帮她。」
「她以前待我们很好……」她的眼中有着挣扎,受过去的牵制而松不开手脚。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能混为一谈,我会让妳哥回来一趟,看他怎么处理。」他们该觉醒了。
如果那头大笨牛仍优柔寡断,不忍心痛击恩人之女,那么他会代他出手,终止这场永无止境的闹剧,这次她实在做得太过火了。
望着一室的残破,敛下眉的沉可法取出医药箱,细心地为过于仁慈的母女上药,绷紧的肌肉泄漏他内心的愤怒,漫烧成灾。

「天呀!这是遭小偷还是世界大战,你们和酷斯拉大战三百回吗?怎么搞得像废墟。」
一通电话招来正准备动工的杭深青,连带着他的「私人助理」也被他拖着走,一路如雷光电驰的急驶而下,差点在山脚下和油罐车擦撞。
朗朗晴空无风无雨,万里湛蓝带来沉闷的秋,空气中干躁灰尘吸入鼻腔内是呛人的,忧郁的颜色涂满整片不开心的天空。
屋外无云,屋内雷电交加,看着被破坏得十分彻底的家具,最后一个人内的明光明显怔了一下,诧异地张大呆愕的眼。
这太离谱了吧!人高的冰箱也能变成两半?
主动握住杭深青的大掌,偎着他身体小心地挑地方踩,满是碎片的地让人寸步难行,但他似乎没有这层困扰,大步地踩过零星电器。
男人女人体型上的差别吧!她试着学他踩扁脚底下的盖子,没想到反而使力不慎往后倒,要不是适时伸出的铁臂揽住她的腰,受害者名单会多出一人。
「杭深青,你放手啦!不要把我当易碎品搂着,他们在看着……」真羞人,她成了特大号的绒毛玩具。
杭深青没回答她,眉头紧蹙地单手将她抱起,避免地上的尖锐物割伤她细嫩的肌肤。
「我说你这头蛮牛听不听得懂人话,我要你放我下来,我还没脆弱到必须住到无菌室,我警告你乖一点,不然……」一道低沉的笑声忽地一扬,让她脸一红地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请自便,当我们不存在,我们很乖的,不会打扰你们恩爱。」他们很识时务。
抚着额呻吟的明光难为情地一遮,将脸埋入宽胸中。「不要看我,我是电玩中的虚拟人物,你们看到的是幻觉。」
「大杭,你朋友很有趣。」有扫雷功用。
扫掉心中的地雷。
「大杭」的绰号是依他的体型而取,表示够大,像个巨大的航空母舰,取其谐音将合伙的建筑公司命名为「航」。
也就是航行的意思,鹏程万里,一帆风顺。
「不,一点也不有趣,请别当我的面讨论我,我还没死。」不需要谒陵。
「小光,别乱说话,妳会活到一百二十岁。」长长久久。
明光朝他一吐舌头,不希罕当个老不死的妖怪。
「可法,我女朋友明光,你不能打她主意。」杭深青一开口便是召示主权,怕人家不晓得明光是他的。
挑高左眉,沉可法一脸兴味。「女朋友?」
「对,我追来的,很漂亮吧!」他得意扬扬咧开一口白牙,笑得非常刺眼。
「追来……咳、咳……」震惊地呛了一下,他脸上的取笑倏地正经。
不会吧!这头笨牛也会开窍?
「喂!那是你朋友吧!」明光戳着男友硬如铁板的胸,不太高兴地沉下脸。
「是呀!他姓沈,叫沉可法,是我公司的合伙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不怎么乐意地介绍着,防着好友抢他的女朋友。
越是在意,得失心越重,虽然心里知道好朋友不会出手,但是一瞧见他的标准体型,以及受女人欢迎的出色外表,老被嫌太壮的他自然有些忧心。
「你的合伙人还真多,一个比一个讨厌,这个家伙我不喜欢,能不能把他换掉?」瞧他那一脸似笑非笑的奸臣相就晓得他不是好东西。
妖孽。
沈可法若知晓他在她心中的评价是如此不堪,大概他会笑得更大声,直说是「同道中人」。
「换、换掉?!」为什么?他傻眼了。
「你瞧瞧他那张脸是不是长得很像秦侩,祸国殃民逼忠害贤,让人瞧了心里就是不舒服。」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一句话--看不顺眼。
明光不喜欢那双过于锐利的眼,好象探照灯似的盯着人直瞧,逼得人无所遁形。
「秦侩?」嗯,是有点像,心情大好的杭深青安心地松了一口气。「可法,你可以考虑去整形。」
像历史罪人不好,他有必要改头换面,颈部以上全切除。
笑得令人发毛的沉可法阴阴地说道:「很高兴你还保有幽默感,重新装潢、添购新家具是花不了多少钱。」
「噫!」表情一变,他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
「小绿和伯母都受伤了,你这瞎子没瞧见吗?」只顾着安抚他美丽女友。
审视的眼光落在精致的小脸上,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什么,甘碧珠又打她们了。」懊恼的神情浮现脸上,不敢相信同样的事又再度发生。
他先安置好女友,随即心焦地查看母亲与小妹的伤势,在看看并无大碍才放心,但隆起的眉心犹如毛毛虫,生气又愤怒。
离家前他明明把锁头换了,为的就是预防前未婚妻上门捣乱,他也一直确信她不会做出让自己成为笑话的事,她是个爱面子的人。
可是看到快掉下掉的门锁,他有很深的无力感,她到底要闹到什么地步才肯罢手,好聚好散不行吗?
「哥,我们没事,你不用担心,不疼的……」刚一说完,被哥哥不小心碰到的手臂传来刺骨的痛楚,她痛得五官都拧了。
他心里难受地抽抽鼻头,眼眶微红。「是我对不起妳们,害妳们受苦了。」
「唔呀呀……呀呀唔唔……唔呀……」不是你的错,我们能谅解。杭母呀呀地拍拍他的手,要他放宽心。
「妈!妳很痛吧!我是个不孝的儿子,没让妳好好的享清福。」说着说着,他眼泪就掉下来了。
一个又魁又壮的大男人突然抱着母亲痛哭失声,那画面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如牛嚎般使人受不了,恨不得一棒子敲晕他。
一个人哭,一家子也跟着落泪,三个人抱在一起彷佛人间悲剧,轻泣声和抽噎声挡都挡不住地钻入耳膜,形成三部合音。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真会令人爆笑出声。
「喂!他是你朋友耶!」看不下去的明光踢了事不关己似的男人一脚。
见惯不怪的沉可法好笑地一勾唇。「朋友也是有分等级,我不自找麻烦。」
「你这人没有同情心呀!看他们哭得那么伤心你不会出声安慰一下,装死人会被雷公劈。」死没良心的秦侩,遗臭万年。
啧!真毒,一开口就咒人死。「小光小姐,身为人家的女朋友,叫他别哭是妳的工作吧!」
看来事情会有所转机,凶巴巴的女朋友会是杭家的救星,瞧她那泼辣样根本不必担心她会受欺负,别人不在她手上栽跟头就不错了。
那头牛究竟是拾到宝还是招来更大的祸害,真是叫人期待后续发展,静观其变的挑个好位置,他迫不及待想得知鹿死谁手。
不知道一向自视甚高的贝巧慧会不会有饮恨的感觉,默默地耕耘十多年的成果转眼成空,她一定会恨得咬牙切齿,夜夜悲泣。
「小光不是你这种冷血的人能叫的,请叫我明小姐。」可恶,他把她当成什么,现代慰安妇吗?
「好吧!热血沸腾又有正义的明小姐,麻烦妳停止令男友的牛嚎声,卑贱的鄙人由衷感谢妳。」他这人向来随和,女士为尊。
「你……」该死的,该死的,她干么蹚进这淌浑水?「打雷了,记得穿好你的盔甲。」
第一道急雷一定先劈死他。
「彼此彼此,妳也要保重自己,为了避免芳魂早逝,我不介意借妳盔甲一用。」日后她便会知晓气死自己是件多么容易的事,如果杭家人不改滥好人的个性。
沉可法做出个「请」的手势,视线落在兀自啼哭的一家人身上,看笑话的成分居多。
这家人可是典型的被虐狂家庭,百炼成钢,要折成绕指柔可得煞费苦心,火力不够半途熄火可不行,他会准备炼油厂供其使用。
前提是她不会先吓跑了。
摆平一个疯子并不难,难在恩情难了,太重情重义的人注重要吃苦,恩字好写因心而异,报恩的方式各有不同,端看各人心态。
「哭什么哭,全家死光光了吗?遇了事情不解决只会逃避,你们活该哭死好了,没有人会同情你们,这叫报应,自做自受。」
呼!了得,一针见血,掐蛇三寸。
暗吹了口哨的沉可法露出满意的笑脸,悄然地退出杭家。
「有时间哭还不赶快整理整理,桌子翻正,椅子摆好,没破没坏的放一堆,还能修的别浪费给我放在门边,寿终正寝的就往门外丢,让捡破烂的去拾……」
厚!她到底在做什么,茶壶姿态一摆像管家婆,她的美姿美仪、优雅形象哪去了,全在这--刻毁了。
「小光……」她好凶喔!可是他越瞧越觉得可爱,好想吻她。
「你,别对我流鼻血,头大身壮少偷懒,是男人就像个男人的样子,你和秦侩一起搬……咦!人不见了。」算他狠,跑得快。
「算你交友不慎,你一个人把客厅整理好,好的坏的分一分,玻璃碎片清干净点,要是害我破皮见红,你就自己把刀准备好让我剥皮。」
吼完的明光忽地一怔,三双闪着泪光的敬佩眼神直接冲击她的心窝,让她欲哭无泪地想拍拍他们的头,英明神武地叫他们别担心,一切有她。
嗟!这算什么,她几时成了伟大的救世主,做起上帝的工作?
难怪那个秦侩要她好好保重,原来他早料到要收拾这团混乱,有了替死鬼自可安枕无忧,潇洒走人。
看着充满希望的脸,她忽然觉得头很痛,怨起某人的乱凑对。

第七章

「哈啾!哈啾!哈啾!」
是谁在背后偷骂她,让她逮着了绝不轻饶,两个包子配血豆浆,让他没脸见人。
「仇家」满天下的李元修连打三个喷嚏,既没感冒又没受寒的她马上瞧瞧四周,看谁敢背着她念念有词,活得不耐烦自个找死。
带狗散步……不,是带儿子散步的刘心莲没那个胆,她要敢正眼瞧人就不错了,哪有熊心豹胆包藏祸心。
好,不是她,再瞧瞧不远处劈柴的白斩鸡,肉没三两皮包骨,秘书兼杂工敢怒不敢言,不过他是她老公的学生不敢犯上,暂时列管第一号嫌疑把。
再来是谁呢?
嗯,那个偷偷摸摸的小鬼在干什么,放她温书假居然偷吃西红柿,扣薪扣薪,她就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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