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可悲,是吧?」
尼可赞同地叫了一声,他把头挨在前爪上休息,饶富兴味地看着哈利着装。
「对,我也这么想。」哈利叹着气放弃驯服他的头发。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他最好赶快去和宾客们应酬。大部分的情况下,扮演那个哈利波特是个痛苦的重担,但是要为公益活动多募几个金加隆,他的名声多少还是有点用处。
「祝我好运,」哈利走向门口。「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乖乖的。」
尼可发出温柔的叫声,听起来几乎有点悲伤。哈利想尼可是不是终于厌倦了整日被困在哈利房间里。他看了他的宠物最后一眼,然后离开,把房门牢牢地在身后关上。
哈利仔细查看了他的右方,然后左侧。没人,很安全,继续前进。他在前往宴会厅的途中全程保持警戒;出现任何的脚步声,他就潜进附近的空教室里;在每个转角小心翼翼地眼观四方,耳听八方。他决意要终结他的狗屎运,不要再撞上石内卜的背,胸膛,或是其他容易接触到的部分。如果他在那男人周围没能力控制他自己,那就避开他好了。
目前为止,一切还好。他快接近宴会厅了,那是邓不利多特别为今晚设计,以魔法建构成的。他隐约可以看见入口处附近的座席已经坐了很多人,还有一些人在舞池上翩然起舞。
再更接近一点,他发现鲁休思马份在外面逗留,于是决定暂留在阴影处等到那人进去。受到鲁休思在战争中立场的牵连,马份家的名声一蹶不振,但是除了失去声望和影响力,他逃过了主要的负面效应。鲁休思和水仙在一年多前离婚,自那时候开始,鲁休思对哈利就异乎寻常地友善。他想从哈利身上得到什么还不明确,一个盟友?还是一个爱人?哈利知道鲁休思看着他的时候,看到的不是哈利,他是看着哈利的社会地位。那令他相当困扰,但是既然鲁休思对哈利的理想一向有非常慷慨的贡献,他会容忍。
还能让马份的脏钱做点好事。哈利说服他自己。他往后靠着石墙,曲起一只脚搁在另一条腿上,等待鲁休思离开。他闭上眼睛,深深吸进蜂巢蜡烛和温室玫瑰的香甜气息。妙丽这次又超越了她自己,把所有细节都安排的完美无缺。哈利要做的事只有出场亮相,稍微去社交一下,然后金子就会滚滚而来。尽管他痛恨去迎合某些巫师,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其实非常擅于此道。他可以跟鲁休思马份本人一样长袖善舞一样雄辩滔滔,尽管是混血巫师,他对巫师社会拥有巨大的影响力。当然,这种虚假的魅力就是他活该得到某个魔药大师用那种眼神看他的理由……
鲁休思走了没?哈利不耐烦地想入场,好离自己消沉的想法远一点。他睁开眼睛把自己推离墙壁,刚好直直闯入某个人的行进路线,他们的脚互相绊住以至于两人一起翻滚倒地。最后哈利跨坐在那个黑袍人身上,本来是为了保持平衡张开的双手不知为何左手按在那人的臀上,而右手直接覆盖在那人的胯下。更糟的是,哈利感觉得到那人的阴茎对这个无心的触摸起了反应。
「真是对不起,我──」他突然止住,赛佛勒斯石内卜四肢大张躺在他身下的景象让他的语言能力严重受损。
「恭喜,波特,你终于发现我的裤裆了。现在你的探险完成了吗?」石内卜在哈利来的及把手缩回之前把他的手腕揪住。「是不是每项东西都跟你梦想中的一样?」
哈利的手臂因为太努力保持手指静止而不住地发抖。他正摸着石内卜的…那里,而石内卜每一瞬间都变得更硬。
「放手,」他咬紧牙关嘶声说,用愤怒掩饰他的恐慌。他不太确定他的话是针对石内卜还是对他自己。
「还没准备好要招供吗?」石内卜放开哈利的手。他眯起眼睛看着哈利从他身上爬起来。「如果你认了,那会为我们两人省下很多麻烦。」
「那是个意外,」哈利坚持,他把他的无敌幸运手握紧成拳,就好像是想留住那个禁忌触摸的感觉。「如果我造成你的麻烦,从现在开始我会尽我所能离你远一点。」
哈利转身离去,再一次看起来从容优雅信心十足,也不是说在这么惨烈地把自己的脸都丢光之后那些表象还有什么重要的。他甚至不能对刚才发生的那件事做灾害评估。只有一件事是确定的:石内卜肯定已经知道他的心意,而且听起来他决意要逼哈利承认。
幸好,他能暂时把自己埋在宴会里的人山人海之中。宾客们等着他去致意,还有金主们等着被他迷惑,没空在脑海里一遍遍重播那令他羞愧到死的体验了。如果他能让今晚的募款顺利成功,至少还能抢救回一点微末的尊严。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在混乱之中过去。哈利握了太多次手,他的手臂已经僵硬到快要抽筋;而他所喝的香槟全都直接灌进他的脑袋里。当他最后终于有空靠近荣恩和妙丽那桌时,他的脚步已经有点不稳了。
「我得休息一下。」他坐进荣恩对面的椅子,拿出他的演说提词卡片来整理。他喝得太醉,没发现卡片的顺序都被他放错了。
荣恩关切地看了他一眼。「你喝了多少挡不掉的?」
「几杯香槟而已。」哈利不太在意地说。大概是五杯吧,但谁会去数啊?
「我们的哈利醉了,」妙丽喝了一小口她自己的香槟。「最好现在赶快清醒,否则那些你邀请来的记者明天就有好故事能说了。你难道希望明天的头条是哈利波特在慈善晚宴中醉醺醺地跌倒?」
「我想看那篇报导。」荣恩嘻嘻笑。
哈利绷着脸,但是当托着酒的侍者接近时,哈利拒绝了第六杯。妙丽是对的,他不能让这项募款活动蒙上坏名声。就算香槟能帮助他不去重温他的手按在石内卜裤子的凸起上是什么感觉。他一想到那一刻,手指无意识地握紧,喉咙变得干燥,如果当时他抵抗不了冲动揉捏下去……
「喔不。」妙丽把她的酒杯放到桌上。「哈利,你离开房间的时候忘记关门了吗?」
「啥?」哈利从他的幻想之中抬起头来。循着妙丽的视线看到了她正看着的东西,他睁大眼睛,用力握紧了他手里的讲词提纲。
尼可悠闲地走进舞会厅,彷佛这是他自己家一样;他嗅嗅身边人的鞋子,或是把头挨在别人腿上蹭,当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尾巴偶而还会颤动一下。大部分的宾客认为他是某个富有巫师的宠物,不怎么注意他的存在;但有少数几人认出了他是什么,他们用好奇的视线跟着尼可的足迹在房间里穿梭。
「我得在他咬人之前抓住他。」哈利站起来,手上的提词卡散落在地上,他现在完全清醒了。
「看起来他的目标是…」荣恩说不出来整句话,他的脸色变得惨白。
「哪里?哪里?」哈利疯狂地转头查看,他刚刚在人群中跟丢了尼可的踪影。
「…鲁休思?马份。」荣恩指着房间里的一角。在那里,优雅的金发巫师正和一个半掩在阴影中的某人交谈。一个带有黑色短毛的长尾巴在人群中起起伏伏,他走的路线正是往那个角落的最短路径,就好像尼可非常清楚他的目的。
「哈利,你一定要阻止他!」妙丽说,「如果他咬到鲁休思,鲁休思又答应跟你结婚的话,你就完蛋了!」
圣诞快乐,哈利。哈利一边想一边在人群中推挤出一条路来。他保持他的视线固定在鲁休思身上,决心要比尼可先到达他身边──或是至少要在尼可有机会把他的牙齿戳进任何一块肉之前。
「抱歉,借过。」他喘着气对那些被他撞到手肘或踩到脚尖的人致歉。他在距离鲁休思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瞥见那高傲巫师的同伴:一个阴沉着脸的石内卜。
「啊,这可不是我们的焦点人物吗,」鲁休思看到哈利,他用一种成功地融合了傲慢和友善的语气对在他身边沉思的男人说,「怎么,赛佛勒斯,你不觉得波特今晚看起来特别潇洒?谁会想到他是被麻瓜养大的…」
哈利瞪着鲁休思,张开口准备回以他刻薄的反击,但在他还没来得及吐出任何一个音节之前,一个毛茸茸的黑色身影从他脚边钻出来,急速冲向鲁休斯和石内卜。在那两个男人之中,只有石内卜看起来惊讶于那只动物冲着他们而来。鲁休思只是假笑。
「尼可,不要!」哈利大喊。
鲁休思跪下来向小托卡拉伸出他的手……但尼可从他身边快速溜过去扑向石内卜。
哈利难以置信地看着尼可把他尖锐的牙齿钳进石内卜的腿。他漆黑的毛皮再度褪回银色,绿色的眼珠也转变为层次分明的灰色,在外观上抹去所有哈利的痕迹。一切发生的太快,在哈利能出声阻止之前就已经结束了。尼可的使命完成了,他松开石内卜的腿,欢欣鼓舞地蹦蹦跳跳回到哈利身边。
生平第一次,石内卜看起来完全地说不出话来。
鲁休思从他显而易见的大失所望中恢复镇静,带着僵硬的微笑站起来。他提高音量好让房间里所有人都能听到他若无其事的谈话。「哎呀,哎呀,波特似乎给了你一个提议,赛佛勒斯。你真的不该让他等待你的答覆。」
整个宴会厅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戏剧化的转折。打破寂静的是那些抓到巫师世界里最轰动消息的记者们拿羽毛笔在纸上书写的声音。哈利甚至已经不想再去猜测明天预言家日报的头条。哈利波特向任何人求婚都会是大新闻──但是哈利求婚的对象是,就算是阴错阳差地,是石内卜?他这辈子都别想摆脱这件事了。
哦,天啊,他想,他要在所有人面前拒绝我。
哈利不要石内卜在公众场合拒绝他,那样的羞辱已经超过他能忍受的了。他换上他的招牌挑衅眼神,就是那个「没错,我踹了佛地魔的屁股。如果你不小心一点,我也会对你做一样的事情。」的杀人视线。那通常已足够让其他巫师落荒而逃,但石内卜仅仅挑起一边的眉毛,沉默地看着他。
「我不需要现在就听到答覆,」哈利的声音坚定而且充满自信,天知道他内在的自我其实已经像胎儿一样缩成一团吮着自己的拇指。葛来分多自有他们的优势──他能表现得很勇敢即使是当他自己并不特别觉得勇敢的时候。骄傲自信的态度就像是天性一般的自然流露出来。他抱起尼可放在臂弯里。「只是别让我等太久,石内卜。有大把的男人愿意去杀人只为了有机会能跟我在一起。」
哈利轻率的发言为这安静的房间引来一波耳语。
「你们可以引用我的话。」哈利讽刺地告诉那些记者,向他们亮出他最迷人的『黄金男孩式』笑容。
记者们立刻蜂拥而上围着哈利,用各种问题轰炸他。
「这表示你是同性恋的谣言是真的吗?」
「你爱石内卜教授吗?这是你接受霍格华兹教职的原因?」
「为什么选择指配婚姻?」
「托卡拉是你父母的遗产吗?他们的婚姻也是指配的?」
哈利礼貌地婉拒了他们,他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波动。全部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住只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他只在缓缓向门口移动准备退场的时候飞快地瞥了石内卜一眼,确定没有别人靠近他。他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下来,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才能再回到场内来致词。
妙利和荣恩会意去帮他掩护,在他和尼可走掉的时候挡住那些记者。他快速地走过学校里安静的长廊到达他的教室。一到教室里面,他重重叹了口气在他桌子后面坐下。他没有开灯,只凭着走廊上火炬微弱的光芒和穿过教室里两扇窗户的月光来视物。尼可的尾巴缠绕上他的手腕轻轻挤压着,这是托卡拉能做到最接近拥抱的动作了。
「以某方面来说,我解脱了。」哈利静静地说,「现在都摊开来了。」
尼可把前爪搭在哈利的胸膛上,伸长肢体舔了一下他的脸颊。
「不,别想巴结我,」哈利说,但是他连真正对尼可生气的精力都没有。「只因为我很高兴我不用再隐瞒,也不表示我原谅你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咬他?他大概会在预言家上登全版广告条列上百个理由说明为什么他宁愿去亲催狂魔也不要跟我结婚。他不是那种拒绝别人的时候还会保持温和善良风度的人。如果他恨我──我很肯定他恨我──他会确保整个世界都知道这一点。」
尼可打了个哈欠,一点都不关心哈利的危机。他用头在哈利手边轻轻推挤,明示想要哈利拍抚他。当哈利屈服的时候,他明白地用声音表示他的快乐。
尼可自满的呼噜声让哈利忍不住哧笑。他搔搔小托卡拉的耳后警告他,「以后别再咬人。一旦石内卜说不,就这样了。不要再想作媒。」
「你会不会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波特?」
哈利惊吓地抬头,看到石内卜正站在他的门口。
「你以为你能看穿我在想什么?那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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