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做这些事情的人毕竟还是少数,于是,在最初的新鲜劲过去之后,让人觉得学校生活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够无聊的。即使是可以周末能出游的高年级学生,正常的工作日里还是要窝在学校里的,果然,很无聊。当然,如果赶上重要节日可能会有舞会,不过,不幸的是一年级的学生不能参加,没有舞伴的人不好意思参加。更要命的是,一年365天,能有几个节日是重要到足以举办舞会的呢?于是,继续无聊。
于是,唯一被官方认可的休闲娱乐活动魁地奇赛,理所当然地成了全校师生最为追捧的活动。入选院队的人走起路来脑袋都抬得比别人高几分,交个男女朋友都比别人多了点儿优势。何况,比赛的成绩最终会影响到学院杯花落谁家呢?就算是不太喜欢这项活动的人,也对它高度关注。
这样说,大家大概就能明白格兰芬多对阵斯莱特林当日,比赛场地里热烈的气氛了。鉴于这两个学院的互瞧不顺眼,这场比较无疑又是暴力、热烈的,看得观众直呼过瘾。
具体细节就不再描述了,总之,年仅十三岁的詹姆·波特同学凭借其高超的技术,最终抓到了金色飞贼,格兰芬多获胜。赢了死对头,格兰芬多兴高采烈,输给了老对手,斯莱特林咬牙切齿。
雷古勒斯虽然知道詹姆在这方面有天赋,比赛也还算公正,但是一瞧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地讨厌,果然,有些人生来就是让人讨厌的。
比他更难过的却是西里斯。因为詹姆对于斯莱特林的偏见,又曾经对自己弟弟不友好,西里斯与詹姆·波特在很长在段时间里是互为对头的存在,直到因为某件事情两人走到一块儿,发现对方很对自己的脾气,于是成了朋友。西里斯对于赫奇帕奇,本是瞧不上的,对于同院的同学也就淡淡的,倒是对格兰芬多的波特和卢平很友好,有时也会想,如果自己当时也进格兰芬多就好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对波特等人就更亲近了几分,甚至会抛下自己学院的人跟波特混在一起。
可是现在呢?詹姆·波特跟格兰芬多的人混在一起,自己倒孤零零的呆在一边,赫奇帕奇们当然不希望斯莱特林赢,也很高兴,都在跟自己关系不错的人交谈,就剩下西里斯一个人,两边儿都插不进去。英雄波特被队友抛起又接住,周围是起哄的格兰芬多。他去年就入选魁地奇队,因为年纪小,去年对阵斯莱特林没有上场,结果,格兰芬多输了,今年上场就给大家带来惊喜,这可非同小可,格兰芬多们自己就把英雄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不给别人近亲的机会。跟着高兴的赫奇帕奇们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原本跟自己不是很亲密的同学。又想起湖边的对话,西里斯觉得胸口闷闷的。
居然有种被抛弃和背叛的感觉。不是说了是好朋友了么?为什么看都没看自己一眼?昨天自己还取笑斯莱特林给他鼓劲儿的呢。
再看看周围同学院的同学,自顾自的在议论,很生气他们居然也敢忽视自己,正想问候一下各位同学的亲长,却发现自己连某些人姓什么都不知道,这要怎么问候?
直到人流散去,詹姆被格兰芬多的队长勾着脖子去休息室,两人也没搭上话。西里斯心中若有所觉。
一回头,却见弟弟站在旁边看着自己。西里斯咧咧嘴,以示自己没有发生什么不良状况。
斯莱特林因为输掉比赛,正在低气压,雷古勒斯极不喜欢波特张狂的样子,心里觉得闷,想避开一下,刚离开大队人马就看见了西里斯呆呆地站在一边,再看看扬长而去的格兰芬多们,心里也就有了计较,干脆停下来。
固然希望两人别亲近,只是看到西里斯如此失落,雷古勒斯也就没了高兴的劲儿,正琢磨着说点儿什么。
“赫奇帕奇,真的没有蠢得不可救药?”西里斯突然说话了,“这个学院几乎没什么人能得到额外加分。”
雷古勒斯愣了一下:“可也没什么人会被额外扣分。”这不是在斯内普先生阴影笼罩下的时代,炸个坩锅顶个嘴都会被扣分。老实的赫奇帕奇,很难有什么正当理由被扣分。
西里斯点点头,拍拍雷古勒斯的肩膀,一扬下巴:“巴蒂等你呢,我就不过去了。”
“呃……”回头看看巴蒂,转脸对西里斯道,“要去给詹姆庆祝么?那我就不去了,他不好像不太喜欢我……”
西里斯含糊地应了一声,便催着雷古勒斯快回去。看到弟弟没有因为斯莱特林输了而心情不好忽略自己,心里好过了一点儿,倒有点儿觉得到底是一家人,果然比较亲近。终归是好面子,哪怕是亲弟弟面前,也不乐意让他看到自己低落的一面。
雷古勒斯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走了,留下西里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不顾泥泞地躺倒在地,拿手捂眼。这回与别的不同,以西里斯的脾气,才不会稀罕别人理不理他,西里斯大爷从来不缺关注,然后,被脾气相投的朋友忽视,心里绝对不好过。
一面想着詹姆能回过头来跟自己庆祝胜利,一面又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想想事情,究竟需要想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然而,詹姆到底没有来。
为格半芬多赢了荣誉,莉莉也不好摆脸色给他看,相反倒是很真诚地庆祝了。这让詹姆异常兴奋,说话都有点儿结巴了,拼命想着借这个机会能约莉莉出去玩,当然无暇再顾及其他……
第二天,两人都有课,还不在一块儿上。却不知这是错过了最好的弥补时机。
然而当事人却并不知道。詹姆不知道两人已经有了需要弥补的裂痕,而西里斯只是觉得气闷,却不知问题了在了哪里。
雷古勒斯冷眼旁观,有点儿庆幸,却也吃不准两人现在究竟到了哪一步了。
===========》》》》》》》》》》》》》》》》》》》看看有话说,真的有话说……
裂缝加大(上)
终于,詹姆发现不对劲儿了,拉着卢平带着彼得跑去找西里斯。
“哥们儿,最近在忙什么?老是不见人影?”詹姆把一只胳膊搭在西里斯的肩膀上。
“我可没缺席卢平的变身日。”西里斯扬着下巴,心里倒有些高兴詹姆来找自己。
“他可不是每天都变身,另二十九天你在做什么呢?”难道有什么秘密行动?詹姆来了兴趣。
“思考怎么给赫奇帕奇拿到学院杯。”西里斯漫不经心地说。
“啊?哈哈~那是不可能的,我就没听说过赫奇帕奇拿过学院杯!那个学院都傻瓜,你知道,我的朋友,让他们拿学院杯实在是太困难了。当然,我不是说你傻。哈哈~”
彼得跟着咧嘴笑。
西里斯扯扯嘴角:“我去厨房转转,突然觉得想吃东西。”他也知道詹姆说的有道理,但是嘲笑自己学院的话从朋友嘴里说出来,实在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一起吧,你看起来不太好。”
“不用了,肚子饿的时候我的心情会不好,莉莉好像过来了。”
“啊?”詹姆连忙整理自己的面部表情,又故意抓了抓头发,让它显得更凌乱一点儿。
西里斯撇撇嘴,独自走了。
根据通俗小说定理,浪子回头金不换,一直不用功的人一旦努力了,就会比别人更优秀,何况是本来就不错的西里斯?
西里斯满怀壮志,他的水平也很高。
但是一场比赛是全队努力的结果,不能光靠一个人,于是,赫奇帕奇的魁地奇队,上至队长下至替补,在西里斯的地狱式紧逼下简直痛不欲生——比他小的不敢惹他,比他大的实在不好意思偷懒,只好咬牙紧跟着。他们痛苦,西里斯比他们还痛苦。
赫奇帕奇不愧呆子之名,哪怕是魁地奇球队的队员,西里斯还是觉得他们跟不上自己的思路。说起来,曾经和詹姆一起练习过一次,他当捉球手,自己是击球手,一个抓飞贼一个负责给别人找麻烦顺便清障碍,合作无间,可惜……
强压下火气,西里斯开始思考应对之策。大话已经说出去了,想收手也不行了。西里斯的观点里,雷古勒斯不至于是大嘴巴,可是詹姆却不是个忠厚人。
事实证明,西里斯既不笨也不傻,只是需要他动脑的时候太少,很多时候事情长辈都替他想好了,入学后,以他的背景和实力,别人都绕着他走,自然不用费心,他根本就没有动用过大脑去思考问题,一旦认真开动脑筋,其行计划行为还是很有些可圈可点的。比如,N年前的策划对角巷之行,比如,原著中交换保密人——如果彼得不是叛徒的话,这个计划可以称得上是非常不错了。
西里斯发狠了,不是反应不快么?那就干脆不要反应了,我当捉球手,你们,各就各位,守好自己的岗,让对方无缝可钻就行了,别理对方的任何计划或者是诱敌之策,你们就以不变应万变好了。
终于,开赛了。
比赛的循环赛制很公平,让四个学院没了“你抽了好签”之类的报怨。
西里斯的计划很成功,赫奇帕奇就有一点好处,人实在,让不动就不动。就算想动,看看西里斯,也不敢动了。所以,当格兰芬多在眼前乱飞企图引开防守队员的时候,赫奇帕奇全当没看见,靠,白飞了……
实力很重要,但是个人的心态也很重要。在实力差距大的时候,比较詹姆和彼得,这就不存在心态决定论的问题,但是在实力差距不大的时候,比如詹姆和西里斯,心态就很重要了。这回西里斯为了面子,下了死力气,拼命的气势让詹姆有点儿害怕,西里斯近乎偏执的、足以熬过阿兹卡班的十几年铁窗生涯的毅力显然早已成形而非在与格兰芬交往过程中被“感化”的。最终,西里斯扑到了金色飞贼——当然,在抓到之后,因为用力太猛,在惯性作用下他凄惨地从扫帚上掉了下来——手里还拿着金色飞贼,不过,赫奇帕奇毕竟赢了。
欢呼声震耳欲聋,赫奇帕奇少有这样的荣耀,场面沸腾了,冷门啊黑马。
西里斯咧嘴笑了,雷古勒斯冲进人群:“别挤他,他刚摔下来,当心有伤!”
周围的人总算冷静了下来,一阵手忙脚乱,西里斯被送进校医院。在群的间隙中,看到输了比赛的詹姆脸色铁青,一脸的不可置信还有失望。
西里斯心里告诉自己,受伤之后果然体质下降了,都觉得冷了。
西里斯觉得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应该伤得挺重,于是决定晕过去,他也真的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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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医院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医疗翼,因为它的位置在从主建筑延伸出来的一幢楼里。
在这里,西里斯受到了英雄一样的待遇,早先被高强度训练折腾得满腹怨言的赫奇帕奇此时早忘了原来的抱怨,都围着昏迷的西里斯,直到庞弗雷夫人大声赶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雷古勒斯等到晚饭后,才悄悄跑到校医院。看格兰芬多输球,觉得很解恨,安东尼和霍克同意即使夜不归宿也给他打掩护,巴蒂也跟着来了:“我也去看看西里斯吧,顺便帮你放个哨什么的。庞弗雷夫人可不喜欢有人去打扰她的病人。”
雷古勒斯先绕到厨房顺了骨头汤、小面包、烤羊腿、南瓜汁还有两个苹果,看得巴蒂目瞪口呆:“学生也能进厨房?你是怎么知道厨房在这里的?”还知道挠梨子。
“这又不是什么大秘密。西里斯说的,只要是本校以违反校规为乐的人应该都知道这里。”
“已经算是秘密了,”巴蒂喃喃地道,“那样的人可不多。”
“想知道的话,多跟西里斯聊聊天,嗯,好了,够他吃的了,走吧。”
“好的。”
西里斯这时已经醒了,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因为受了伤,被强迫卧床休息。他就是再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儿,在庞弗雷夫人发火的时候还是很有眼色地表示要谨遵医嘱。
整个病房里只有他一个病人,静悄悄的,月光从窗子里透进来,照在白色的房间里,有心情的人会觉得诗情画意,没心情的人会觉得静得碜人。西里斯就属于后者,他不是个能静下来想心事的人,一般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光大亮,没空在静夜想心事,白天永远有闯不完的祸,挨不完的训,也没空胡思乱想。
现在倒好,白天一昏倒,一直睡到现在,精神正好,睡不着。于是在这样安静惨白的夜里,西里斯难得地多想了。
大家都在干什么呢?居然没有人来看望!哼!詹姆真是个小心眼儿,眼里只容得下格兰芬多!死卢平!枉费我为他尽心尽力,不仅为他保密每次月圆还去陪他!还有彼得!这个该死的矮胖子!我要把他变成猪!
连雷古勒斯都不来看自己的亲哥哥!等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