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神觞·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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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神觞·御月-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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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后,向来百折不挠万难不退的展昭南侠,却毫不犹豫的退却了。
    他退回那个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世界里,深藏起那对一豆黄灯的眷恋和看向那抹白影再无法掩饰的依恋,埋藏那不容于世的感情和他的血性他的一切。
    不用任何理由,他和白玉堂,这辈子,只能是朋友,只能是兄弟!
    拉回思绪,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他要把他保护在任何人任何事也不能伤害到他的地方!
    “包大人,属下不知。”平静的语调,掩藏那万千心事和心念电转间的百转千回。
    展昭的目光如雪,他没有逃避包拯直视的灼灼之意。
    他明白包大人完全是为了他好,是希望玉堂能助他一起破那冲霄之楼。可是,此去万般凶险,且不说那白老鼠其实武功确实稍逊色于己,就是两个南侠展昭,他也不敢说就能顺利取回盟书!
    他怎么能,怎么能让玉堂去涉这注定无回之险。
    把白玉堂气走,也算是自己唯一的私心。也罢,也罢,纵使今生不复见,但愿今生的五百次回眸,还能修得来世的擦肩而过……
    “大人的意思,属下明白。可是那锦毛鼠白玉堂,他这些年来他虽出入开封府与属下办案,但他始终不是我公门中人。且他虽武艺高强却总有争强好胜之心,恐怕会坏了这不能有任何闪失之事!此次行动为皇上密旨,实在不应牵连无辜百姓。”每一个字,都让包拯不能反驳,每一句话,都透露出他盘石不移的决心。
    罢了罢了……包拯在心中深深叹息,都说那锦毛鼠的脾气又臭又硬,却没有人知道这南侠展昭温润如玉,却在骨子里也继承了那玉的不摧之傲。
    用力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不再迷惘,如果命运偏是要如此,也好,那就苦了那孩子和自己一起担这不为世人所知却也定要有人承担和付出的代价,做那大宋基垫下的万世江山盘石。
    复再睁开双目,文曲星君星芒似在包拯身上猛的迸射出锐利的锋芒……
    “开封府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听令……!”
    “属下在!”
    两个人的声音,均是金石相击铿锵无铸。
    展昭的神情,更是像已经凝固在空气中的玉石面具,冷硬,决绝。
    “本府命你,速去将那冲霄楼内襄阳王密谋造反的盟书速速取回,不得有误!”
    “属下遵命!”
    再无多余的话语,他们已然在心中话别。
    展昭知道此去十死无生,在起身前猛的向包大人和开封那红日青天咚咚咚的就是三个掷地有声的响头,叩拜完毕提起那重剑巨阙,竟无意中用了那个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此时却害怕想起的人的习惯,厚底的黑色官靴只在窗棂上留下半个淡漠的足印,轻灵胜燕的身影房檐上几个起落,便消融在浓浓的黑暗中。
    而包拯那撑起一片青天的肩膀,却在那道人影消失后,居然就那样垮了下来。
    这次,他没有做错,没有做错……威胁朝廷社稷的奸王要除,百姓的战乱要避免,这都是他的职责,职责……
    可是……,眉宇间难平的愁苦,却让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这么多年来挑起重担的肩膀,此时终显露出深深的疲惫。


第二章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三年后。
    西风万里含悲笳,瀚海不见回头客。回头望,转头空,轻唱百响胡不归……
    银甲白龙驹,任肩上的狐裘在朔雪中飞扬翻腾,白玉堂的身影,仿佛已融进这塞外的漫天飞雪中。
    坐骑蹄下,辎重营的车撵压碎冰雪翻出深黑色的冻土,一条不宽却是由无数兵士用鲜血换来的车道向远方延伸。
    古语有云,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车队押运的,便是大宋边关十五万大军的入冬粮饷,其要中之重决不能失,让白玉堂不得不亲自带队护送。这几天,探子来报外辽亦是囤积粮草积蓄军力,看来,这场消耗了宋辽两国三年时间和大量人力物力的持久战役,决战在即。
    远远的雪峰上,还能看到蜿蜒的粮车形成一条天宇的细细黑线,正在缓慢的向一个山谷中的隘口攀爬。
    只要过了这个天险就到了宋军扎营的燕云平原,那里有副将袁西经的接虎豹骑接应,才是到了放心的地方。而眼下,却是到了那最险要的隘口,随时都会有埋伏的辽兵。
    带着亲卫龙麟军在方圆百里巡视一遍后,却完全没有发现辽军的蛛丝马迹,难道是自己错估了?抬头仰望着万里无云的湛蓝色天空,这蓝,太飘渺,太轻佻,虽美丽却不足以醉人……
    猫儿,我正在这接近天的高原上看着你,你有没有看到苍天下芸芸众生中这渺小的一个我?
    我曾经说过,完成你所有的愿望,就是我唯一的愿望。
    现在,这个愿望已经快要完成,而你离开我的日子,已经和我拥有你的日子一样多了。你,知道吗……?
    他白银飞龙的头盔上不见平常盔甲所配的大红璎珞,却有一抹深蓝缨子随风碎扬。自从三年前那一夜以后,红色,就成了他生命中禁忌的颜色。
    冲霄楼的冲天火光中,只见展昭带着猩红色的血焰和火焰,还有那一本,浸透他鲜血的盟书出现时,白玉堂以为他已经崩溃了。
    可是,他并没有崩溃。
    仿佛事前约好一般,他在那片看不到间隙的箭雨中,稳稳的接到了那展昭自坚不可摧的冲霄楼中抢出来的一张薄纸。
    然后,他就看到展昭的背上插满惊心的箭翎,对他幻出一个虚幻般的微笑,直直的似那断了翅膀的燕儿般摔落密密匝匝的长枪丛林中……那擦过指尖的温度烫似刑堂烙铁。第二天,送到开封府的,就只剩下了血迹斑斑的巨阙,还有那早已经分辨不出本来面目的一袭长衣。
    熟悉的刺痛忽然从四肢百骸猛然撞到心间,白玉堂深远如炬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迷惘。为什么,为什么他从开始到现在,竟然能这么冷酷?
    就连一直疼着他护着他的干娘和大嫂都忍不住的动了真火,他却完全没有一滴眼泪。
    张龙和赵虎这两个一向铁骨铮铮的汉子已经在猫儿的衣冠冢前哭成了泪人,王朝马汉虽未到泣不成声的地步,却也和包大人、公孙先生在一旁泪撒新坟。
    看着他们,就像是一场事不关己的台上戏剧。
    一个月以后,包拯因擒灭襄阳王,终入阁称相,离开开封府衙真正成为大宋不可动摇的基石。
    而他的猫儿,则因破冲霄楼功绩千古,被追封御前一品带刀侍卫总领,赐黄金五千白银十万。
    可是,这些又还有什么用?那清减的猫,生前已是节俭如斯,死后,恐怕更不会在意这些身外黄白。在包大人的请求下,这笔厚重的封赏,便快马加鞭的送到了每年必闹水患的黄河。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轮回无数个甲子变换,他白玉堂,从了军,从最末尾的步兵到今日的龙启将军,万里塞外飞雪,身前是对我国土虎视眈眈的大辽犯难;身后是边疆近在咫尺的大宋江山和黎民百姓;身边,是无数出生入死浴血沙场征战的同伴。只有头顶上,还是那一片从未改变的亘古青天。
    夹杂着碎冰渣子的风渐渐减弱,长年征战的经验,让他对前方那片太过雪白的雪原生出警惕。
    幽咽的呜鸣声,飘忽的传入他凝起十二分神智和内力的耳中……糟了!是辽军的狼兵!
    手中的八尺银枪震出嗡鸣,白玉堂猛的一提缰绳,龙驹前踢腾起一人多高,左手向辎重营的方向高高扬起……
    “龙麟军听令,立即全速回击……!”喝罢龙驹四蹄踏地,转眼已在白雪上掠出三丈有余。
    身披九龙刺甲的龙麟军就像黑色的洪水,迅速的在马蹄扬起的雪尘中急驰而去。
    一致的漆黑铁甲和比普通长枪更长上尺多的九尺长矛,便是叫辽军闻之丧胆宋国百姓听之心安的黑甲龙骑。
    蹄声隆隆甲胄相击,他却只听到腰上所悬宝剑发出的鸣动。
    白玉堂也和其它的骑兵一样配着两把战剑,只是那却不是世间凡铁。一把古拙沉重一把轻灵雪白,正是开封众人想随同猫儿衣冠入冢却被他硬是抢下来的巨阙和他的雪剑画影。
    两把剑,一个沉着一个灵动,相交之声恰似五羽商音,高山知流水,画影应巨阙。
    阴山大峡谷隘口外,袁西经坐下的枣红色大马不停的刨着蹄下的冰雪,喷出的热气显示出它此刻的躁动不安。
    约定时辰已过,却仍迟迟不见辎重营的车撵,难道真如白将军所说,辽军为了袭击我军此次粮草车队而派出了精锐大军?
    但前方山谷凹陷处却是风平浪静丝毫不见金石交击的打斗之声亦,疑云从心头升起,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故不成?
    心中担心,正所谓将在外军命有所不授,辽军这次督战的将领耶律宗真又是出了名的阴狠计策,袁西经不再犹豫,带着麾下虎豹骑众将向险要的山谷奔去。
    果然,当他带着队伍冲进山谷的时候,眼前薄薄的白雪已经几乎被两军撕杀的鲜血尽数染成红色。
    山谷中的状况,虽不似大军压境那般令人窒息却更盛那雄兵凶险……
    原本排成一条长龙的几千重辎营车,此时已经完全没了队形挤在山谷中乱成一片。
    堆起上百捆粮草足有三人多高的粮车全由当地堪比小象的盘蹄牦牛牵引,方能在这酷寒之地越万里山途。那些有此神力的牦牛自是神武钢猛,在大宋境内是几难再寻比它们更凶猛强劲的兽类。
    但时下,这些黝黑的长毛兽却十几头一小群的挤在粮车边发出不安的低吼,圆盘似的巨蹄刨着足下已然混成泥黄色的雪花。
    野原巨兽尚且如此,那些只是肉体凡胎的锐步营士兵虽说没有一个是怯懦之人,此时却也已经吓得不轻……只因为,整座山谷已经被狼群包围。辽国训练的狼兵均来自塞外风沙侵蚀的不毛之地,颈上倒立的鬃毛如钢针一般,均赤目森齿,是以异常凶猛贪婪。
    人立而起的狼兵就像嗜血的恶魔,已经有不少士兵葬身在那森森白牙下,两只前爪上套着精钢倒钩,任何甲胄都难在这钢猛的一抓之下幸存。
    牛群的躁动,狼兵的低吼和士兵沉重的呼吸声会聚成大地的闷响,就像隆隆的雷声翻滚在山谷中荡的人神魂几裂。
    袁西经带着接应的骑兵赶到的时候,厮杀已经开始了多时。而一直苦战陷进敌人陷阱胶着于此的白玉堂见到袁西经的到来精神一振,呼喝辛苦迎战的龙麟军整好队形,形成新的冲锋阵形。
    山谷中的白雪到现在已经完全成了血色,熏人的呛腥让白玉堂差点吐出昨夜的饭食……他还是没有适应吗?猫儿的血让他对血产生了永远的排斥和厌恶……
    人立的灰狼竟是五、六个士兵才能勉强应付一个,很快的局面已经完全倒向一边,山谷中的战役已经不是两军对垒而是一场单方面血腥的屠杀,只有骑在马上一向机动力迅速的龙麟军方能稍为抗衡却也只是拖委难胜。而逊色于龙麟军许多的袁西经的部队,只能在狼兵的攻势下发出说牟医小�
    士兵的惨叫声,激起白玉堂滔天的怒火!
    这辽国是否欺我大宋无人,竟让这样的畜生残害我大宋军士做这等卑鄙万分的勾当!
    怒发冲冠的白玉堂双腿猛踢龙驹马肚让它窜致血雨残肢的中心,利用手中颢金两刃枪绝佳的韧性踏在上面一个拔高立即如大鹏般腾上半空。待他落下之时,小周天内已取了十数狼兵狗头。
    斩杀狼兵后他却未回到龙驹背上,而是左手的画影拍在一具已经无头的人立狼兵上借力复又拔高,他就这样仗着当年闹东京盗三宝的绝顶轻功,以出奇不意完全不按章法的战法在战场上空鸿鹄般翻飞腾跃,不过一刻工夫就已杀的狼兵措手不及。
    其它的龙麟军将士见状也都立即把坐骑赶离战圈,纵身跳到半空中。他们虽不如白玉堂身法了得却也利用了各个粮车跳跃,立即杀死不少狼兵,局势迅速向宋军靠近。
    原本气焰正盛的狼兵被狠狠的杀了个狼狈,野兽的本能立即让它们开始躲避银甲战士所在之处,锐步营的将领见势立即指挥士兵利用手中的虎卉重盾作为战墙开始逼退狼兵。
    畜生毕竟就是畜生,哪怕是经过了残酷的训练,但是在生死关头仍旧会按本能退却。
    左手画影右手巨阙,又不断催动真气翻腾跳跃,那些狼兵的狗头竟砍的他的手有点累了。看看战场上局势已经被宋军控制,他也就挥掉滚在剑刃上腥臭的血珠将巨阙画影回鞘,开始帮助押运官指挥士兵将重整混乱中冲散的粮车重新列队。
    方想鼎定局稳,不想瞬息间却又立即风云变色!
    本来已经把狼兵逼退山谷的锐步营忽然发出一阵更胜初始的惨叫!那本已生怯意贴地而退的狼兵不知怎的又忽然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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