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魔法部长以“不免疫就丢工作”为威胁,强制圣芒格与魔法部的职员们服下了小儿麻痹症滴剂。当然,他也没有忘了阿兹卡班的囚犯们。
当卢修斯服下小儿麻痹症滴剂的时候,关于滴剂的谣言还没有传到监狱里来。等过了十来天,新入狱的犯人向其他人传播了这个消息之后,监狱里差点儿没掀起一场暴乱。卢修斯、塞尔温等人帮着狱警全力弹压,才没有出大事。那之后,卢修斯等人倒是从监狱方面取得了每星期洗一次澡之类的“特权”,代价则是他被他的食死徒前同事们彻底视为了叛徒。现在回想起来,卢修斯不愿意承认,其实他当时也曾经差点儿相信了那谣传。但是,当他知道那谣言的中心人物叫做“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时候,他的情感先于他的理智驳斥了谣言。当卢修斯的大脑开始真正地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很快发现了自己的情感没有说谎:西弗勒斯曾经发下牢不可破誓言保护德拉科,如果他有意伤害德拉科的话,誓言的力量早就杀死西弗勒斯了;而现在西弗勒斯还活着,就说明西弗勒斯并不认为那滴剂会在任何层面上伤害德拉科。
根据眨眨提供的信息,当时西弗勒斯·斯内普校长严防死守霍格沃茨,严禁任何没有接受过免疫的人进出学校,一切购物都只能通过猫头鹰邮政和家养小精灵进行。西弗勒斯还威胁说,如果有人到了假期还不接受免疫,就剥夺他们假期回家的权力;如果未来的一年级新生不接受免疫,就禁止他们入校。在诸位院长的劝导、诱哄乃至威胁下,总算大半学生接受了免疫。而西弗勒斯……好吧,西弗勒斯做了一件不太地道的事情:他暗示各位教职员工,让诸位对霍格沃茨里的那些服用过滴剂的野鸳鸯们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短时间内好几对儿搞大了肚子'⑤'。
随着数位家长被通知了他们即将成为祖父母、外祖父母的消息,以及数位魔法部和圣芒格职员的怀孕,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例如魔法部沙克比部长和霍格沃茨的斯内普校长)开始通过各种手段传播新的谣言,即小儿麻痹症滴剂其实是魔法部增加巫师们的生……殖…力的秘密武器。
在众位麻瓜种、混血种以及纯血中的清醒人士的种种上得了台面和上不了台面的努力下,英国巫师界的大多数人终于服用了小儿麻痹症滴剂。
然而,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在不到两万人的英国巫师界,已经有了数百人发病,数十人致残'⑥'。其中,将小儿麻痹症病毒带回英国的西奥多·诺特左腿瘫痪,他的儿子肯特则双腿瘫痪,诺特一家也成为了全社会的“不可接触者”。
卢修斯曾经暗暗猜测过,在随后的西奥多再赴尼日利亚期间,潘西可能是故意搞大自己的肚子的。而对于史密斯家的那个小子,卢修斯甚至想赞他一声“负责任”,居然能在潘西成为整个社会的被放逐者的情况下决定娶她为妻,还同意她带着一个双腿瘫痪的小拖油瓶。当然,从刚刚西奥多和潘西的吵架内容看来,现今的史密斯夫妇的生活也是一地鸡毛。
卢修斯当然知道西奥多冒着被其他小儿麻痹症患者及其家属袭击的危险回到英国是来干什么的:他是代替他的儿子,主动来给西弗勒斯当神经再生方面的第一只小白鼠的,就像他卢修斯是骨骼、关节和韧带再生方面的小白鼠一样。
想到这里,卢修斯心中再次叹气。他现在是真的希望,西弗勒斯的中枢神经再生剂能够起到成效,就像他发明的多合一的疫苗魔药一样。
在小儿麻痹症的大爆发之后,西弗勒斯痛定思痛,深悔自己没有早些时日将麻瓜界的疫苗引入巫师界。在此激励之下,西弗勒斯花了大半个学期加半个假期的时间,终于赶在新学年的到来之前研制成功了多合一的疫苗魔药。其中,从麻瓜常见的百白破、脑膜炎等疫苗,到麻瓜中间比较少有人接种的黄热病、伤寒,再到西弗勒斯的最新研究成果狼毒疫苗和龙痘疫苗,都被合到了同一剂魔药中。将服用此疫苗魔药作为霍格沃茨入学必要条件这点,获得了霍格沃茨十二位校董的一致同意。同时,(也许有驳斥西弗勒斯以权谋私的谣言的意味)西弗勒斯宣布,将疫苗魔药的配方和制法完全公开,让全世界的任何巫师都能免费使用。这一行为为西弗勒斯换得了巨大的国际声誉'⑦'。
作为一名商人的卢修斯稍微一想,都会为西弗勒斯痛失的金加隆肉疼。但是,据眨眨转述在对角巷餐厅吃饭的某位律师的话,因为西弗勒斯在他的多合一疫苗魔药中大量使用了麻瓜的被层层专利保护的疫苗产品作为原料,西弗勒斯如果真的想要申请国际魔法专利其实是很困难的。卢修斯想了一下,觉得以西弗勒斯的学者性格而言,他肯定宁愿将配方公布了事,而不是将大笔金加隆交给那群名为律师的吸血鬼、然后精力花在与国际巫师联合会、国际魔药师联合会扯皮上。
这么一想,卢修斯倒也稍微平复了他那被“那专利费能换多少金子”这一问题伤害的心灵。
现在,卢修斯估计了一下,觉得如果西弗勒斯的治疗小儿麻痹症后遗症实验成功,他大概又要公布魔药配方了。
——唉,我是不是该用时尚杂志上的名牌的价格,诱惑一下西弗勒斯呢?
但转念一想,卢修斯觉得西弗勒斯更有可能用时尚杂志抽自己,不得不放弃了那个念头。
(唔,其实我在写最后几段的时候,想到的是一只抱枕大小的双足飞龙抱紧钱袋,在买衣服还是不买衣服之间挣扎的样子。)
好吧,以下是正经的作者有话说:
要说,巫师界对麻瓜界开放了,就完全是好事了吗?那才见了鬼呢。
在我们的麻瓜历史上,美洲土著遇见了更加先进的欧洲文明,结果如何?基本全灭。稍微幸运点儿的,中国在鸦片战争之后被迫打开国门,然后在泥潭里挣扎了百多年。
就算是先进文明中间,比来自美洲的黄金或是玉米传播得更快的,是来自美洲的梅……毒。
对于巫师们来说,如果盲目地开放与麻瓜之间的交流,与被麻瓜的传染病搞得灭种相比,被金融掠夺到一穷二白那完全是小事儿啊。与更广大的人群交流,其必然后果就是接触各种致病因素的概率成指数上升。对于那些可以以疫苗等方式预防的疾病还好,但不少传染病,我们麻瓜也没啥好办法,远的如西班牙流感,近的如S…A…R…S,只能依靠严防死守。我认为,巫师们对于这样的病也不一定有更好的办法。
对于在强制免疫的情况下出现的谣言,从大的方面来讲,在社会急速由半封建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的条件下,类似的谣言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想当年国朝新立之时,不少地方谣传,苏联要开发原子弹,因此要收集男人的睾……丸、女人的乳……房、子……宫和小孩的肠……子作为原材料。这种现在看来异常荒谬的谣言,在当时纵横数省,影响了几千万人。而在尼日利亚、巴基斯坦、阿富汗等地,也有谣言说小儿麻痹症疫苗是美国或联合国用来给穆斯林绝育/传播艾滋病的。在巴基斯坦,去年甚至有人枪杀了数名来给他们发放疫苗的医务工作者。
这种谣言,既带有反对政……府主导的新…意…识…形…态,又带有性的色彩,非常容易传播和引起民众的恐慌。
对待这样的谣言,教育民众实在是任重道远啊。
另外,虫子,我爱你!这是给你码的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
'①' 根据JKR编写的《预言家日报》上的内容,1999年古灵阁的喂龙人的周工资仅为7个金加隆。像这样危险的重体力劳动的工资这么低,虽然要考虑到古灵阁的妖精们的可怕的剥削,但也足以说明巫师界的贫民的生活水平有多低了。另一个例证是丽痕书店的助理的月工资为42个金加隆。与之相应地,巫师界的消费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我假设的卢修斯的袍子为300金加隆,相当于一名初级小白领大概7个月的工资,或是一名从事危险行业的力工的10个月的工资,估计,大概……差不多吧。
'②' 大名牌Hermes,中文翻译爱马仕,卢修斯所能理解的英文的意思是“赫尔墨斯,主管商业的神”。
'③' 天朝的小儿麻痹症疫苗多是糖丸,而在小儿麻痹症流行地区多用口服滴剂。
'④' 在尼日利亚、巴基斯坦等地确实有小儿麻痹症疫苗是用来给穆斯林绝育的这种谣言。另外,还有谣言说小儿麻痹症疫苗传播HIV的。这些谣言是我们至今都没有完全消灭小儿麻痹症病毒的主要原因之一。
'⑤' 好吧,我知道,西弗勒斯这里做得很不好。不过,我觉得,在西弗勒斯的世界观里,智商不够的玩意儿没有资格活在世界上,能他们为巫师界繁育下一代实在就已经算是一种仁慈了。于是,那些ox之时不晓得正确使用相关魔咒的小兔崽子们悲催了。
'⑥' 小儿麻痹症的易感人群是所有人,被感染的人中90%左右的人完全无症状,10%左右会出现发热等症状,1%左右会致残。这样,扣除已经接受了免疫的或是尚未接触病毒的人之外,对小儿麻痹症病毒完全没有免疫力的巫师界,有数千人被潜在感染、数百人表现症状、数十人致残是有可能的。
'⑦' 放弃疫苗专利,供人免费使用是有前例的。当年,第一代小儿麻痹症疫苗的发明人索尔克(Salk)就放弃了申请专利,并说出了“你能为太阳申请专利吗?”这样的名言。但是,也有人说,在当时的专利法下,索尔克想要申请到专利其实很难,于是他就不申请了。我设定中的西弗勒斯面临的情况与他类似。于是,西弗勒斯一想事情那么麻烦,干脆就放弃了。
第24章 23
23。
在卢修斯的每一个关节都被那个姓德拉平(de Lapin)的、长得与兔子有几分相似的法国巫医用魔杖戳过之后,他终于被允许离开病床,开始在一边再次聆听“骨头重生速度过快,造成了骨质疏松”、“中度缺钙”之类的让人不愉快的论断。
——真是的,庞弗雷夫人已经唠叨过好几遍了!用得着你显摆么?再说了,你的真正实验对象在那边坐着呢,你们去对着他讨论先重生关节还是先重生运动神经的哲学问题好不好!
仿佛是察觉到了卢修斯的不耐烦,西弗勒斯趁着德拉平与圣芒戈的派伊(Pye)争论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悄悄地将脸转过来,做了个“珀西·韦斯莱”的口型,然后一脸阴谋得逞的假笑。
卢修斯毫不犹豫地向着西弗勒斯呲牙:老混蛋,我那天逼你换上好几套衣服还不是为了你好!我自己试衣服都没让你等——呃,太长时间!
这时,卢修斯忽然发觉了庞弗雷夫人正以考量的眼光看着自己和西弗勒斯,连忙表现得一脸正经,而西弗勒斯那个老混蛋……好吧,哼,你也装什么正经!
——啊喂,不要在提议让某人的骨头和神经一起消失的时候这么兴奋好不好?会让我误会,这里是我们的老同事聚会的!
在听了几个小时的激烈的医学讨论,并时不时地提供一些类似于“重生胫骨比重生腓骨更疼”之类的信息之后,卢修斯终于得到了他所盼望的一句话——只不过那不是对他说的。
“庞弗雷夫人,派伊先生,斯内普教授,我们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
——呼,这些按时下班,享受生活的法国人真可爱。
但德拉平的下一句话让卢修斯对法国人的好印象一扫而光:“斯内普教授,晚上一起吃个晚餐吗?”
“哦,不了,谢谢。”
可爱的西弗勒斯拒绝了那个法国佬,而且连个“今晚我有安排”之类的借口都没给。
卢修斯掩饰着心中的喜悦,想要赶到西弗勒斯身边去敲定前去对角巷实地考察那几家空店面的时间。就在卢修斯扶着椅背和手杖,打算站起来的时候,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当然,来自西弗勒斯。
如果那只手来自什么别的人,卢修斯会觉得被侮辱了。但是来自西弗勒斯么——好吧,有一种羞耻play的快感。
卢修斯握住西弗勒斯的手,借力站了起来。在站起的瞬间,卢修斯有种假装摔倒,然后抱住西弗勒斯的冲动。但是,考虑到庞弗雷夫人怀疑的目光,卢修斯稳住了自己。
“你要去公用壁炉回马尔福庄园吗?”西弗勒斯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卢修斯在回答西弗勒斯的话时,心中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了那么一丝的期盼:“哦,其实我回家也没什么事情。今晚斯科普斯要去格兰杰女士家里过夜。”
“你亲爱的小蝎子做错了什么?”西弗勒斯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含笑问道。
卢修斯对这句话倒是没有预料到:“斯科普斯没做错什么啊。——你该不是说,格兰杰会对孩子们,哦,不,不是格兰杰,是韦……”卢修斯在公开诋毁罗恩·韦斯莱之前管住了自己的舌头。
“我当然不是说格兰杰和她的丈夫会做什么!”西弗勒斯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