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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的美好时光!
斯内普恨恨地盯着缠绕腕间的银色丝线。那条不应该存在于此刻的繁联在昏暗的火光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令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这个该死的命运究竟是被扭曲了多少遍才会面目全非到这个地步!斯内普想到自己“死后”的遭遇,就忍不住一阵火大地猛瞪面前神色自若的某个“无耻至极”的斯莱特林创始人。
萨拉扎好整以暇地看着魔药大师,比耐性的话,他不会输给任何人,哪怕是西弗勒斯。何况依照西弗勒斯今天的主动来看,应该是有什么想要从自己这里知道。
沉默了许久之后,斯内普一边在心中低咒着一边开口:“你的魔力——”为什么会跟那个时候差那么多……
虽然现在的萨拉扎·斯莱特林很强,但是记忆中那个失忆的青年更是拥有邓布利多和黑魔王都远远无法比拟的力量。联想到霍格沃茨其他三位创始人曾经透露的只言片语,以及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家伙……斯内普努力打消自己脑子里堪称诡异的想法。
萨拉扎挑了挑眉,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忘记了。”
他轻描淡写的言论让斯内普的脸色又更黑了一些。
愤然挥开拦在身前的萨拉扎,斯内普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步走回自己的宿舍——他自己的,而非萨拉扎的——充分显示了黑发斯莱特林的愠怒程度。
完全不考虑怒气冲冲的西弗勒斯这时候回到宿舍会不会迁怒可怜的铂金贵族,萨拉扎只是优雅地转身,让自己陷入西弗勒斯·斯内普刚刚呆着的位置,感觉着某人留下来的残余温度。
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在记忆回来的第一时间他就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他依然记得充斥在身体里的力量,连千年之前潜藏在暗影中的古老黑巫师世家在那份力量面前都毫无还手之力。但现在他完完全全失去了那份力量,连一丝得到的可能性都没有。那就是与命运的契约,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所以万圣节的那天晚上,那个斯莱特林后裔体内的远古血脉再次影响到他并让他恢复记忆的时候,萨拉扎就像是回到了那座令人作呕的庄园一样无法抑制地从心底涌出暴戾黑暗的情绪,虽然他藏得很好。他在牢牢想要抓住灵魂魔力残影的同时,内心深处有某种想法悄悄地冒了头——如果他依然是拥有灵魂力量的那个萨拉扎·斯莱特林,根本不会被这个小小的血脉所影响!
这种不悦的心情在这些斯莱特林学生们对伏地魔的崇拜情绪中酝酿发酵,最后爆发,当然有幸听到蛇院之祖爆炸性发言的只有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人。
——那是代价,无法拿回,除非是另一次的交换机会。
如果说之前萨拉扎拒绝接受自我的改变而是想要强硬地让某人顺从,以此抵偿自己付出的代价,那么在被黄金狮子“教训”了一顿,又看到了刚才的画面之后,脑中的想法如同暗夜的朝露在正午日光下蒸发得无影无踪。
付出是为了要得到回报——但如果是怜悯和愧疚,大可不必。他要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而不是失去本人意志空空如也的躯壳。不论二人之中谁为谁改变,如何改变,不是最初的萨拉扎·斯莱特林和西弗勒斯·斯内普就没有意义——然而,只要他还是他,自己还是自己,那么一切就没有改变。
虽然思路有些扭曲,不过斯莱特林阁下还是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对于他来说很完美,但是对于另一个人……
放任思绪的结果,就是早上起来的斯莱特林们几乎要尖叫地看着在公共休息室上睡着的“大魔王”。被猛烈地抽吸声惊醒的蛇院之祖慵懒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完全无视周围人目光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一众小蛇们脸色诡异地看着消失在门后的人影,谁也不敢上去提醒对方,已经是该去吃早餐准备上课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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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庆幸的是,不久之后斯莱特林们发现因为某对兄弟再度“和好”,那两人——尤其是大一点的那一个——又开始了第一个学期时频繁“失踪”的状态。这让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被沉着脸到处释放恐惧气息的大魔王惊吓到的斯莱特林们由衷地松了一口气。
斯内普的心情则是跟整个斯莱特林那种挥别阴霾的感觉相反,整个人阴郁到不行。
——如果有个人不分白天黑夜一直一直跟着你,见鬼的谁受得了。
面对一旦转身质问就摆出一副相当熟悉的表情说着“那时候不也是这样的么?”的斯莱特林阁下,魔药大师想要把收藏的魔药扣在对方脑袋上。
——那时候是逼不得已,谁能跟一个疯子理论?
事实上这个时候斯内普先生也依然逼不得已,面对萨拉扎他可以说是没有一点胜算。
时间就这样一直溜到了圣诞节。雷古勒斯当然是回布莱克家,出乎意料的,西里斯竟然也打算回布莱克家,不过以他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大概是觉得在学校里抓不住自己的弟弟,准备回家来一次深刻的谈话。詹姆、莉莉和彼得分别打算回自己的家,得知只有莱姆斯要留校的时候,詹姆还打算邀请自己的好友一起过圣诞,不过被委婉地拒绝了。
当霍格沃茨特快到站,卢修斯·马尔福好整以暇地带着两位客人走下火车的时候,比他更加闪亮的生物早已站在站台上等候,双手交叠在银质的蛇头手杖上,下颌微微扬起,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三个“小”巫师。
“卢修斯。”阿布拉克萨斯缓缓开口,露出彷如面具的贵族微笑,“不向我介绍一下你的小朋友们么?”
“在此之前,阿布拉克萨斯,我的‘老朋友’,在邀请西弗勒斯和萨拉之前,或许你愿意让我也一起参加马尔福家的圣诞晚宴?”冷淡的声音夹杂着不悦骤然出现在铂金贵族身边。普林斯家的小公子挂着阴郁的表情像是吸血鬼一般出现在老朋友身边。
阿布拉克萨斯和西弗勒斯同时在心里诅咒梅林。
——该死的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突如其来 。。。
默默地跟着众人通过门钥匙来到马尔福庄园的艾德里诺·普林斯使原本就微妙诡异的圣诞节气氛变得越发的“险恶”。勉强维持着微笑的马尔福父子和脸色阴鹜的普林斯甥舅,再加上一个等着看好戏的毒蛇祖宗,或许马尔福的历代祖先应该开始向梅林祈祷——说不定等到圣诞过去,马尔福的庄园将会变成历史中漂浮的尘埃。
“卢修斯,带着你的两位小朋友去他们的房间。”阿布拉克萨斯微微抬高下颌对自己的儿子示意了一下,铂金小贵族立刻心领神会地应声。
“西弗勒斯、萨拉,请跟我来。”摆出作为主人的最佳风度,卢修斯·马尔福带着两个小巫师离开大厅。
斯内普皱了皱眉,萨拉扎勾起唇角,两个人虽然各自带着不同的心思,但都没有表示反对,只是对自己名义上的监护人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卢修斯走上楼。
阿布拉克萨斯转身面对艾德里诺:“书房?”
普林斯的小公子只是掀了掀眼皮,表示无声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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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艾德里诺·普林斯——你应该是个斯莱特林。”马尔福族长华丽的腔调起伏有致的婉转重音恰如其分地表现出了主人的强烈态度。甚至可以说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难得一见的失态。
可惜,他面前的人是艾德里诺·普林斯。对方甚至连回应的样子都懒得做,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靠着,直到冷瞪着他的目光几乎要化为实质性的冰箭要把人刺穿,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阿布拉克萨斯,我当然是个斯莱特林……所以我很清楚,你也是个斯莱特林。”与听起来缓慢慵懒的语调呈现出强烈对比的是那双过于幽深的眼睛,一直盯得铂金贵族寒毛直立。艾德里诺的言下之意很明确——不要以为他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
将西弗勒斯的魔药天赋作为伏地魔的贡品,让马尔福家从中获得更高的利益。如果那个“贡品”是身为好友的自己或许会让阿布拉克萨斯犹疑,但如果是西弗勒斯,马尔福家主定然毫不犹豫。虽然其中不乏马尔福为自己转移黑魔王视线的目的,但对于铂金家族的利益来说,不过是小部分而已。
永远的家族利益至上,斯莱特林们在结交友人之前就足够了解友人的秉性。
阿布拉克萨斯收敛了脸上多余的表情,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向艾德里诺,突然嗤笑一声:“那么我的朋友,为什么你不明白,你家的那两个小子,也是斯莱特林。”
——正因为他们两个是斯莱特林……其中一个还是真正的斯莱特林。艾德里诺在心里同样轻轻哼了一声。西弗勒斯大概会因为曾经的好友而手下留情,但那个斯莱特林——阿布拉克萨斯多多少少还算是自己的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何况还帮了普林斯家族一个忙。
总之从学生时代开始,这两个人有争执的时候就鲜少有哪个人能够说服对方,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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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现在的心情不太好,尤其是马尔福出门前意味深长的笑容更是让魔药大师不悦——该死的那是什么眼神,以为他是拖着鼻涕需要大人照料的小鬼吗?
所以间接的,在看到萨拉扎给马尔福准备的某种惊喜的时候,斯内普保持了一定程度的沉默。
——不要小看斯莱特林的报复心,哪怕他是你的朋友。
“西弗勒斯,没事的,只不过是圣诞节而已,如果不想留下,我们随时可以离开。”他们离开了,那位舅舅自然也就会跟着离开。
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说风凉话的人,魔药大师双手抱胸站在床边冷淡地说:“你的房间在隔壁,萨拉。”
“亲爱的西弗勒斯,你刚才果然心不在焉。”萨拉扎笑了笑,主动坐在超大的双人床边,“这是‘我们’的房间。”
……马尔福家族难道连一间空房都拿不出来了吗!魔药大师开始考虑在萨拉扎的圣诞“惊喜”里加点料。
“西弗勒斯,托我们亲爱的舅舅的福,来这里的意义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你还要继续留下来?”萨拉扎拽住斯内普长袍的袖子,用力将人拉倒在床上,贴在对方耳侧轻声说着,看起来精明而谨慎——如果可以忽略他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的话。(所以实际上这是调戏吧调戏吧……)
魔药大师忍无可忍地一翻身,手撑在萨拉扎的脑袋边:“戏弄我很有趣么,斯莱特林阁下。”
“当然,西弗勒斯,我们是斯莱特林。”萨拉扎微笑着说,一边把玩着魔药大师柔软的头发。
“西弗勒斯、萨拉,我忘记说了……”
推开门的卢修斯·马尔福级长阁下不幸愣在原地——梅林的胡子,他看到了什么——西西西西弗勒斯“压”在萨拉身上?
“收起你脑子里乱七八糟比地沟里的污水还不如的废物,卢修斯!”这是一看对方那张脸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的魔药大师恼羞成怒的发言。
“出去!”这是西弗勒斯难得一见的“主动”被打断,心情不悦的萨拉扎阁下,黑红的眸子一扫,魔压气场直逼某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所幸斯莱特林阁下依然还记得自己是个二年级的小巫师,虽然其实他平时根本就不怎么在意。
不过显然斯莱特林阁下这一怒更是被某个铂金小贵族彻底误解,直到若干年之后卢修斯偶然谈起还一脸心有余悸,而那时的斯莱特林阁下更是面带“狰狞”微笑地搂紧某人美好的腰身,然后被那万年难以翻身的魔药大师回以凶狠的目光。
听到楼上重重的关门声,书房里的两个大人露出了不同的反应。马尔福家的那位皱了皱眉,为这极不符合贵族品位的声响——任何时候贵族都应当要保持一定水准以上的风度,哪怕是被人踩住痛脚……或者是老婆生孩子。普林斯家的那位只是挑了挑眉——这种程度的声响,比不上西弗勒斯了炸了一个坩埚的动静大。因为那往往意味着一场黑魔咒和无杖魔法的较量,还夹杂着能让旁听者痛哭流涕的恶毒的交流言语,通常情况下还会波及到在场的无辜人士,比如他自己。
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