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鞘(鼠猫)之人淡如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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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鞘(鼠猫)之人淡如菊-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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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停熟练地跳窗而入。
  
  展昭:“······”果然物以类聚。
  
  白鼠有些内疚,凑上去关切道:“怎么样了?”
  
  慕容停白了他一眼:“如白兄所见,区区在下被赶出来了。”
  
  白鼠马上换出一副无赖笑容,勤快地为慕容停端茶倒水:“过两天就好了。你看猫儿刚才还生我气,现在不是好好地。”
  
  慕容停看看展昭对白玉堂翻的白眼,再看看握紧巨阙的猫爪,觉得这离白玉堂描述的状态尚有一定差距,心中大乐。
  
  白玉堂见这小子又幸灾乐祸,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暗想不枉白爷爷摆你一道。
  
  二人开始暗暗较劲,展昭叹了一口气:无聊。
  
  “展某公务在身,失陪了。”猫儿说完就走。白鼠急得心如火燎,当着慕容停,又放不下面子,只好眼睁睁看着展昭离去,心里又狠狠地记了慕容停一笔。
  
  慕容停逍遥地摇摇扇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悠哉自得。
  
  “区区在下还有事,失陪了。”慕容停看够了白玉堂咬牙切齿的样子,潇洒而去。
  
  有猫儿的禁足令在身,白玉堂只好气的干瞪眼。
  
  
                  四十二、出奇制胜 
  夜色茫茫。
  
  一线光亮直升天空,飞舞出紫色的华彩,旋转成北斗七星之状,连明月都黯然失色。
  
  烟花过后,一片宁静。
  
  月光下,慕容停神色肃穆,全无适才和白玉堂嘻笑之色。
  
  慕容天迎风缓缓行来,青丝飞扬,肤如凝脂,如诗的姿态不失杨柳的坚韧,如画的眉目间煞气隐隐流转。
  
  慕容停见长姊来到,握紧双拳,深吸一口气,跪下。
  
  “为何而跪?”慕容天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波澜。
  
  慕容停伏地说道:“臣与慕容弃相爱,违背天伦,请罪。”
  
  长公主不语。
  
  慕容停不敢抬头。慕容天虽是自己的亲姐姐,却也是家族的继承人,自己今天怕是难逃一死。
  
  “请姊姊看在一脉相承的份上,放慕容弃一条生路。”慕容停自知难逃责罚,只希望能将慕容弃置之事外。
  
  “慕容弃的性命,不过还剩几日光阴。你要用自己的命,换他几日光阴么?”慕容天平淡的语调,没有一丝褶皱。
  
  “愚臣甘愿如此。”
  
  慕容天沉默了。
  
  情,慕容天是不懂的。
  
  一向善良到优柔寡断的弟弟,突然地坚决,让慕容天觉得有些突兀。
  
  “国主和母亲,后日就到。你和慕容弃之事,本宫就当不知,也不必让她们知晓。慕容弃生世坎坷,最后几日,你好好陪伴。”慕容天微一犹豫,问道:“你和慕容弃,是何时······”
  
  慕容停不知长姊为何问起这个问题,面颊微红:“护送弃儿上京的路途上,微臣就有所感。为了防止进一步发展,微臣把慕容弃送到开封府就自行离开。没想到展昭和白玉堂发现微臣意图,逼得微臣现身·····”
  
  慕容天只听得慕容停左一个微臣,右一个微臣。本是想了解情为何物,因何而生,哪知慕容停叙述起来,没半点逻辑。
  
  啊呀~啊呀~猫熊飞拍拍翅膀,从天空飞过。慕容停气厥,又是这死鸟,回去一定把你煮了。
  
  慕容天也认出猫熊飞来,不禁微微一笑:“这只鸟,倒有几分可爱。”突然笑容一敛,冷言问道“宋皇那边,是何打算?”
  
  “宋皇已决定让慕容弃易容认亲,随后假死,放弃儿归山水田园。”不必杀至亲至爱之人,慕容停连语气都藏不住喜悦。
  
  还算赵祯有点人性,慕容天稍加宽慰。
  
  慕容天来宋,一来为了幼弟慕容停奉命杀亲之事,二来也多多少少放不下国仇家恨,云苍国灭,而身为罪魁祸首的赵祯却登基大宝。
  
  入宋之前,慕容天就暗下决心,赵祯要是不认云苍这门亲,她也就无所顾忌,干脆杀了他,祭奠已亡的故国。
  
  所幸赵祯宅心仁厚,始终不肯杀戮亲子,殊不知冥冥之中,救了自己一命。
  
  “起来吧~从我来时就跪下了。”慕容天心底对这个幼弟甚是爱护。
  
  慕容停不肯起身:“谢长公主不杀之恩。”
  
  慕容天微微一愣。
  
  “谢姊姊不杀弃儿之恩。”
  
  慕容天沉默了。自己破了自己的局,这样荒唐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对于慕容天完美的记录,不能不算是一次污点。
  
  但,就是这个污点,保住了姐弟的亲情。
  
  慕容天又笑了,慕容停仍然没看见。臣子慕容停还伏在地上。
  
  身居高位,姐弟亲情难免有所阻隔。
  
  长公主慕容天有些怅然。撒在高贵的宫装上月光,也微微掺着寂寞。
  
  公孙策静静地坐在桌前。
  
  夜已深了。公孙策却没有点灯。
  
  等回过神来,屋里已是一片黑暗。
  
  坐了这么久了吗?公孙自嘲的笑笑。
  
  今夜,也许是在开封府的最后一夜。
  
  书房依旧亮着。
  
  公孙策痴痴地望着,向着那光亮移去,就像扑火的飞蛾。
  
  白鼠的酒瘾犯了,在房顶上急得抓耳挠腮,正挣扎着要不要去求猫儿准他出门,却见公孙狐狸消瘦的身影,失魂落魄地行向书房。
  
  情为何物啊~心中大叹一声,白玉堂悄然尾随。
  
  公孙狐狸行至书房门前,不敲门,也不进屋,直愣愣地,就定在那里。
  
  “我要走了。明天就走。不要问我去哪里。”公孙狐狸的声音有些沙哑:“一切珍重。”
  
  似自言自语,又似说给包拯听。屋中之人,到底有没有听到这番话,白玉堂不知道,连公孙策也不知道。
  
  明月依旧当空。人生之事,难得糊涂。
  
  慕容停春光满面的回来了。
  
  慕容弃故意不去看他,但忍不住上翘的嘴角已经泄露了心中的欢喜。
  
  展昭微微一笑,知自己守卫任务完成,当即欣然告辞。
  
  白鼠不在屋里。
  
  猫儿气得吹胡子瞪眼,白~~~玉~~~堂~~~敢~偷~跑~出~去~买酒~
  
  白玉堂背上一阵寒风吹过,猫儿该不会发现了?不会不会~展昭怎是擅离职守之人,只要慕容停没回来,猫儿是不会离开皇长子一步。
  
  白玉堂尾随公孙策回了房间,心里仍是放心不下,却见公孙策安然入睡,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正待要回去,一转身就看见了炸毛的猫。
  
  展昭见白玉堂在公孙先生的房顶上鬼鬼祟祟,大感自己有必要用巨阙敲敲耗子的脑袋。
  
  白鼠想要解释,却怕惊醒了屋内的公孙狐狸,只得示意猫儿噤声。
  
  展昭也觉奇怪,当下不言,随白玉堂回到自己的小院。
  
  刚入院门,展昭唰的一声拔出巨阙:“白老鼠!说!你刚才在干什么!”
  
  白鼠见展昭恼怒,大急。哪知道越慌越解释不清,前言不搭后语之间,展昭已刺过来好几剑。白鼠一边讨饶一边满院子乱蹿。
  
  刀光剑影之中,猫熊飞倒是非常的安然,梳理梳理羽毛,偶尔还发出几声欢叫。
  
  白玉堂恨得牙痒痒。这死鸟,来了开封府,就完全不把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了,得好好进行再教育。
  
  晃神间,巨阙又过来了。猫儿盛怒之下,白鼠不敢用画影抵挡,只得闪身到猫儿近身处,左手施展小擒拿,右手一把抱住展昭的腰。
  
  这算什么招式,展昭大羞,连忙伸手去推。白老鼠死皮赖脸地把嘴凑过来,一下子贴紧猫儿的唇瓣。
  
  展昭身子微微发软,双目半眯,呆呆地定住,感受白玉堂在口中温柔掠夺,伸出去推白玉堂的手,反而紧紧地抓住白玉堂的衣衫。
  
  “恩哼~”慕容停咳嗽一声。
  
  展昭如梦初醒,慌忙和白玉堂分开。
  
  慕容停听得隔壁院中的打斗声,专程带慕容弃来看好戏,哪知道结尾竟是这样少儿不宜的画面。
  
  “白兄高招啊~慕容停练武十载,从未见过如此招数克敌制胜,特来观摩学习。”展昭想到那一下让自己浑身发软的亲吻,脸上又红又烫。
  
  白玉堂握紧拳头,这慕容停,又坏我好事!
  
  鼠目闪着仇恨的光,直射慕容停,却看见慕容停身后,慕容弃偷笑的脸。
  
  展昭羞涩之中也发现皇长子到来,连忙行礼。白玉堂身为大宋子民,也少不得礼数。
  
  慕容弃侧身躲开:“二位以后都不必如此多礼。开封府是弃儿的救命恩人,哪有恩人对我这被救之人下跪的。”
  
  慕容停打开扇子,悠哉地摇起来:“不过白兄坚持要跪,我这个云苍皇子,白兄有空倒不妨经常跪跪。”慕容弃扯扯慕容停的袖子,嗔怪得看了他一眼。
  
  白老鼠开始磨尖牙。
  
  
                  四十三、燕好 
  慕容天在抚琴。
  
  琴声苍古悠远,高低起伏,行云流水间多有一丝心不在焉。
  
  后日,国主和母亲就到开封。
  
  慕容天心有疑惑。
  
  自从云苍亡国,国主离开王居,隐居深山,和母亲已有十七年不相见。现今却一同入宋,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慕容弃?慕容弃生命接近尾声,回天乏术已成定局。
  
  为慕容停?自己亲自驻守开封,必会护得幼弟周全。
  
  慕容天直觉出,自己的分析中有东西缺失了。
  
  白老鼠的牙已经磨得很尖了。
  
  慕容停浑然不觉,拉着慕容弃在展昭的院中赏花。
  
  “慕容~~~皇子”白玉堂一字一咬:“夜色已深,是不是该歇息了。”
  
  慕容弃脸色微微一红。展昭心里暗笑。
  
  慕容停摇头晃脑道:“不是本皇子不就寝,开封府没给本皇子收拾客房。要不今晚和白兄挤挤?”
  
  白老鼠一看一间房就能打发走慕容停,开怀道:“开封府我倒有间客房,不过几乎没住过,慕容皇子若不嫌弃····”
  
  “白兄常驻开封,难道一直住客栈?”慕容停脸色诡异。
  
  “哪里~我和猫儿同住。”白老鼠一帆风顺地掉入陷阱。
  
  皇长子扑哧一声笑出来。
  
  这口没遮拦的耗子!猫儿愠色又起。
  
  白玉堂冷汗直冒,该死的慕容停,白爷爷定不饶你。
  
  慕容停奸计得逞,见好就收,拉着慕容弃往回走,边走边道:“良宵苦短,我们就不打扰二位啦。”
  
  展昭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白玉堂心道,完了,刚哄好的猫儿又炸毛了。
  
  展昭哼的一声,进屋关门。白耗子一脸疲惫的爬窗,哎~都怪慕容停
  
  霍猛抱着刀,目光游离。
  
  八贤王的赏赐丰厚,父母晚年得保。一想到年迈的双亲再无衣食之忧,为人子女的霍猛大大松了一口气。
  
  同时也一片茫然。以前升职加奉,多是为年老多病的父母,现在为了什么?霍猛没了目标。
  
  继续向上爬吗?自己并不是一个多热衷功名权力之人。向上爬的代价是巨大的,霍猛付得起却不打算付。
  
  成家?一想到前日还身为死士,奉命追杀无辜之人,哪家女子跟了我,多遭连累而已。
  
  霍猛自嘲地笑笑。壮志之年,却身心俱疲。
  
  父亲是猎户,一家人常居深山中。山林的清幽对于霍猛,比开封的繁华,更像家。
  
  一有心事,霍猛就习惯在深山老林中过夜。
  
  一阵似有若无琴声传来。
  
  霍猛好奇心起,觅声而去,却见一华丽冷洌的女子,背影之中难掩寂寥,抚琴对月临水而歌。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王侯将相,皆成黄土;皇权富贵,只是云烟。
  
  霍猛暗生附和之意,也暗奇如此年轻的女子,竟有此等感慨。
  
  长公主知道身后有人,而且是一个男人。
  
  按平常的性子,慕容天不等他觅来,早就遁隐行踪。
  
  也许是夜色太过深沉,也许是月光太过冷傲,回忆起遥远的云苍,那已亡的故乡。一个男人,一个素不相识的中原男人,让他听到自己的心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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