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心情大好。
自从上次见到公孙策被该死的白老鼠给搅和,庞统以为在回封地之前,都没有机会再见到公孙。
比上次更瘦了一些。庞统对这点挺不满意。
见庞统的目光不停地扫来扫去,公孙策警惕地和他拉开距离:“中山王,下官今日到访,有一事相求。”
庞统一副心不在焉,傲慢地道:“何事要劳烦本王?”
公孙策一咬牙:“包拯被困八王府,还请中山王出手相助。”
庞统面色一沉,果然是为了包黑子!
烛火跳动,庞统脸色在烛光中变幻不定。公孙策能深夜前来,说明包拯身处危境不假。但八王府和包拯从来是一条线上的,现在竟然窝里反,到底为了何事?
公孙策见庞统沉吟不语,狠下心,跪在地上:“公孙少不经事,忤逆庞将军甚多,待包拯安全之后,公孙任由庞将军处置。”
庞统见公孙跪下,心中一痛,连忙去拉,却听得他要为包拯以命换命,伸出的手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干笑两声:“公孙大人对包拯还真是情深意重啊。”
展昭伏在房顶上,更加焦急自责,一时间心情激荡,竟弄出响动。
庞统喝道:“什么人!”
王府侍卫倾巢而出。
庞统乃军中翘楚,侍卫不仅自然个个骁勇善战,训练有素,王府戒备如何森严可想而知。一场打斗下来就把展昭逼到地面,团团围住。
庞统见是展昭,微微一笑:“原来是御猫大人到访,真是稀客。”
公孙策跺脚道:“展昭,你怎么跟过来了?!”
展昭赧颜道:“先生‘‘‘‘‘”
公孙策急道:“快回去!”
庞统笑道:“公孙大人说笑了。本王的王府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御猫大人手段高强,本王定困他不住。不过明日朝堂之上,今上也该给本王一个说法。向来本王谨慎行事安分守己为皇上效力,今上所封的侍卫,夜探王府,不知是何用意。”
展昭和公孙策心中同时呸了一声,连宫都逼过了,还谨慎行事安分守己为皇上效力。
但此情此景,就算公孙狐狸心里绕了几百个弯,也找不出良策让展昭脱身。
庞统看着公孙狐狸暗自不停算计的样子,嘴角不知不觉间轻轻的扬上来。
众王府侍卫看见一向在军中雷厉风行执法严峻的大将军嘴角边柔和的笑,⊙﹏⊙b·····
展昭被围在中间,感觉气氛越来越诡异,看看庞统,再看看公孙策,再看看庞统····难道白老鼠说的,是真的?
庞统也渐觉气氛不对,脸上一板,严声道:“展护卫,今日你夜闯王府,本王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若不速速离去,明日朝堂上,休怪本王心狠。”
公孙策见庞统肯放过展昭,大喜。庞统见公孙狐狸本来愁眉不展的脸上有了欣喜的颜色,心中也不禁跟着高兴起来。
展昭见此情形,无奈对公孙策说:“先生,我先回府,你要多加小心。”
庞统闻言,面上一黑。什么叫多加小心,本王有那么危险吗。
公孙策急忙把展昭往外推:“快回去,在府中等我。”展昭只得走了,当然走之前没忘了狠狠瞪庞统一眼。
庞统摸摸鼻子,本王在开封府的人气和在军队中真是强烈的反比。
白老鼠等得快成化石了。
三十六、完美
白玉堂在房顶上举目张望,见展昭回来,一颗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庞统能威震三军,自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那猫已入官场,行事难免束手束脚。
白老鼠暗怪自己心软。
月光之下,展昭远远瞧见一身傲白如雪,心中一暖,加快步伐。
白玉堂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弯起,却见猫儿有些垂头丧气。
鼠爪又握住猫爪,猫爪冰凉。
展昭任白玉堂牵着,回了房。
一关上房门,白玉堂不由分说就把猫儿抱在怀里。展昭脸上红潮微现,伸手要推。白鼠何等狡猾,连忙问起公事:“怎么样?”
果不其然,展昭忘了自己还被白玉堂抱在怀中,微微苦笑道:“被庞统发现了,还差点连累先生。”
白鼠一言不发,抱着猫儿,听猫儿把当时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好半天,白玉堂开口了:“庞统素来与开封府不和,这次是大好的机会,为什么他会放过你?”
展昭也觉得奇怪,抬头问道:“庞统像是有意相让,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阴谋?”
白玉堂心有所思,脸上却露出邪魅的笑,吻了下去。
展昭吓得闭上眼,手不知不觉中抓紧了白玉堂的衣衫。
白玉堂轻轻地抚摸着猫微微颤抖的背脊,唇瓣之间温柔的安抚。展昭的身体,慢慢地依偎在白玉堂怀里。
庞统觉得自己很冤。
闯八王府不是一件说脱身就能脱身的事,搞不好赵家又要昭告天下,说他觊觎皇位,贼心不死。最坏的情形估计还要以勤王之名,起兵讨伐。
更冤的是,公孙策不肯言明自己要掺和的,到底是哪一档子事儿。
更更冤的事,自己居然没有说不。
所以当庞统的兵马停在八王府面前时,庞统简直想仰天大喊为什么。
公孙策浑然不觉庞统的情绪波动,一心只盘算这次包拯怎样才能安然脱身。
包拯和八贤王还在水木凉亭。
碧绿的茶水飘出悠然清香,凉亭晚风,令人心旷神怡。
八贤王本是爱茶之人,现在却没了心情。侍卫报上中山王带着飞云骑,和公孙策前来造访,八贤王暗道不好。
不得不说这是对奇怪的组合。天下皆知,庞统和开封府不和。不知道公孙策开了什么条件,请动了那逼宫的混世魔王。
偏偏赵家的江山离不开庞统。八贤王皱紧眉头,好一招釜底抽薪~公孙策少年成名,官拜侍郎,果真不好惹。
庞统也似乎在努力回忆公孙策到底是用什么打动了他。
事实上,公孙策只是失魂落魄地坐在庞统对面,然后······
“中山王府也需要一个主簿。”庞统这样对魂不守舍的公孙策说。
难道是为了给王府添一个主簿吗?求才若渴,曹孟德也不及我中山王万分之一。
庞统的逻辑越来越混乱了。
所以当八贤王问及中山王何故和开封府在一起,庞统竟然答不出来·····
公孙策下马行礼:“八王爷,我家大人到王府拜访,至今未归,公孙策特来迎接。”
八贤王微微一笑:“本王与包拯商议朝政,秉烛夜谈。公孙先生请回。”轻描淡写,就要把劳师动众的公孙策给挡回去。
庞统心叹,八贤王狡猾啊。
公孙策躬身道:“展护卫回府,说大人需要案宗文书,特叫公孙前来相送。”
八贤王又是一笑:“本王代为转交如何?”
公孙策不动声色:“卷宗文书乃地方事务,王爷虽有王贵之身,但插手地方治理之事,恐招人非议。”
庞统又叹,这个也不差。
白玉堂也在叹气。
人都需要休息。展昭也不例外。
这只官猫,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看着还坚持要闯八王府救包拯的展昭,白玉堂一边叹气一边偷偷往茶里放大嫂给的安神药。
哪有一个四品侍卫,一夜连闯两个王府的;身在官场,哪还能有江湖的自由。
毫无防备的猫儿喝下白鼠递过来的茶,眼皮越来越沉重。
白鼠一边把安然入睡的猫儿往床上抱,一边有了明天被巨阙追杀的觉悟。
今夜,暗潮汹涌。
解开所有问题的环,的确是八王府。
至少白玉堂当时是这样认为。
所以白鼠帮猫儿掖好被子,交待王朝几句,就急急忙忙往八王府赶。
事情之后,白玉堂和展昭说起这个天大的失误,仍是一身冷汗。
明月皎洁,千百年一如既往地照耀大地。
慕容停和猫熊飞坐在树上看月亮。
猫熊飞难得安静。
慕容天已离去,离去之前嘱咐慕容停在原地等候。
于是慕容停等。
光影交错,时明时暗。时间在悄悄地流逝,慕容弃的生命也将接近尾声。
慕容停站了起来。
八贤王和公孙策仍在对峙。
展昭已安然睡下。
白玉堂动身前往八王府。
暗影之下,杀手已经出发。
慕容天眼神清冷。
探子把消息一一禀报,慕容天面上仍然是冰冷一片。
这个局是完美的。
多年以后,慕容天和母亲慕容南疆谈起时,仍这样认为。
慕容南疆也认同。
作者有话要说:某狐:其实,猫猫需要休息还有另外一个理由·····
某白瞪
不怕死的某狐:那个··那个新月之夜····
小白怒~某狐被瞬间拍飞
三十七、醉翁之意
王朝守在慕容弃房中。
慕容停还没有回来。白玉堂也离去。展大人已睡下。开封府的防卫就如一个空壳,不堪一击。
王朝心中隐隐不安。但事情不对在哪里,王朝又察觉不出来。
慕容弃倒是一片风轻云淡。明月当空,月华如水。慕容弃想伸手温暖那清冷的月光,却什么也抓不住。生命诚然可贵,但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
小时候,读庄子的逍遥游,说蝼蚁不知春秋。现在自己连蝼蚁都比不过了。
慕容弃轻轻一笑,此生并无遗憾。的确,几乎一片空白的人生,哪里有遗憾和牵挂,生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花影横斜,暗香浮动。那个买花种的人,一去不回,必定,也已经放弃自己了吧。
弃~天煞孤星?
如果这样,死了会更快乐。
人生结束后,会有灵魂吗?
慕容弃摇摇头。不想要灵魂,不想要自己任何痕迹留在世间。一生已经苦短,一个弃儿,什么都不需要。
因为无人牵挂,连生命都不需要。
弃!南疆姑母,传说中比自己母亲更优秀的女性,赐名之时,早把我的命运都料到了吧,这名字果然取得名副其实。
慕容弃胡思乱想着。
慕容停就在附近。
和猫熊飞一起,藏在开封府对面,已经打烊的酒楼里。
不敢进府。
今晚会发生什么,慕容停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但偏偏脑中挥之不去。
于是慕容停离开了和慕容天约定之地,来到了开封府。
到了开封府门前,慕容停的脚步停下了。
·····再也踏不进一步。
于是慕容停开始喝酒。
酒楼地窖中珍藏的佳酿,被慕容停糟蹋得一塌糊涂。
酒是好东西,醉了,是一件好事。一个醉了的人,什么都不用管,也什么都不知道。
慕容停开始羡慕醉汉了。
于是慕容停醉了。
猫熊飞看了慕容停一眼,便不再理会,双眼警醒地盯着开封府的方向。
杀手已经到了。
霍猛率领着杀手,轻轻地落在慕容弃的院子里。
王朝和慕容弃浑然不觉。
外面的杀气,随树影一起晃动。
白玉堂看着水木凉亭和亭中的包拯。
水木凉亭深入湖心,易受难攻。白玉堂技艺甚多,却不会水。
八王府外,公孙策和八贤王还在唇枪舌战。
庞统都要打哈欠了。
八贤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看,都像是在拖延时间。公孙策想干嘛,难道大家都想耗到明日早朝等赵家小儿定夺吗
庞统眼中精光一闪。
明日早朝,八贤王私扣大臣的罪名必是坐实了,那可是仅次于叛乱的大罪。是什么迫使八贤王甘冒此险,也要扣下包拯?
庞统的神色越来越肃穆。
公孙策也觉察出怪异。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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