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心里大力地为小叮当叫好:干得好啊,小叮当!你放心,这一顿屁股肉不会白挨的,大哥哥以后给你补偿!
东方不败囧了,抬眸看往林枫,说:“这熊孩子还真能瞎掰……”
这时,东方不败发现了异状,林枫的眼神怎么变得那么飘渺那么慌乱,刚刚接触到自己的视线就掉开眼去,难道说……
☆、背一背
东方不败带着小叮当上黑木崖的时候,一路上遇见熟人无数,但凡有人问起这小孩是谁,东方不败就随口说这是自己的一个远房侄子,因为父母亡故,无人照看所以才接过来养活。
小叮当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什么嘛,我小叮当是金尊玉贵的少爷哎,怎么被你说成是无依无靠、跑来打秋风的穷亲戚了!
东方不败瞟了一眼嘴巴撅得可以挂个油葫芦的小叮当,越发和来人刻意地唏嘘起来:“是啊,我是没带过孩子,可是,这孩子性格倔得很,我再要不管他了,以后走上邪路了怎么办?”
小叮当再也忍不住了,愤怒地嚷嚷起来:“我有大好前途可以走,为什么要走邪路?你别寒碜人了,我将来可是要……”
“修仙”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小叮当的脖子已经被东方不败拎了起来,一二三开路走了。
走到无人处,东方不败才把他放下来,沉下一张俊脸来,威吓道:“你要乖乖地,才可以做人。不然,打出你的原形来,你就只能做我的宠物了。现在,你自己想,还要不要多嘴多舌?还要不要不听话混闹?”
小叮当不甘心,可是他看见东方不败缓缓地提起一只手掌时,又不敢乱动了。
东方不败的那只手,玉雕一般白皙纤柔,但是,其中蕴含的巨大威力却是小叮当早就领教过,现在再也不敢挑战的。
于是,满心憋屈的小叮当对着在东方不败荷包里睡大觉的林枫大叫:“混蛋!你快死出来管管他啊!”
林枫在荷包里翻了个身,继续睡。
东方不败脸上漾起一点笑意,声音却是阴森森地:“还敢求援,嗯?小狐狸,我刚才说的话,你想好没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三、二……”
小叮当“嘤嘤嘤”地揉眼睛,彻底没脾气了。
东方不败轻柔地揉了揉小叮当头上的顶心,赞了一声“乖侄儿”,又说:“喊一声来听听”。
小叮当不甘不愿地喊了一声“叔叔”,声音如蚊。
东方不败驯服了小狐狸,感觉心情很畅快。
恰在此时,一个如同黄莺出谷一般的女声响起来:“东方叔叔!”
东方不败含笑看着跑过来的小女孩,和气地说:“是盈盈啊,正好,我给你介绍个新朋友。”
去你妹的新朋友,本少爷是随便来个谁都能攀得上的吗?小叮当心里的腹诽被东方不败在颈脖处极具威慑力的抚摸给吓回了肚子,不情不愿地说:“姐姐好,我叫小叮当。”
任盈盈笑吟吟地拉着小叮当的手,说:“好啊,我只比弟弟大三岁而已,以后可以一起玩。”
趁着任盈盈和东方不败说话的功夫,小叮当挑剔地上下左右地看着面前穿着粉色绸衫、脖子上挂着一串明珠的任盈盈,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姑娘的确是无可挑剔,不光是相貌,还有行为举止,都是乖巧大方。
可是,小叮当潜意识里就排斥这种貌似十全十美的孩子,因为他自己从来就不会是这种叫大人们都赞叹的好孩子,而且,小叮当坚定不移地认为:那些所谓的乖巧完美的小孩绝逼是装给大人看的!哪里比得上我小叮当的真性情?
当着东方不败的面,小叮当不敢做怪,可是等任盈盈和东方不败挥手告别之后,趁着东方不败转身的功夫,小叮当充满不屑地盯了一眼已经袅袅婷婷地走远了的任盈盈的身影,几不可见地撇了撇嘴。
回了家,东方不败喜欢干净,自去洗澡,出来了看见小叮当还在嘀嘀咕咕地指责林枫偏帮着东方不败不帮他。
东方不败一双好看的凤眼微微眯起,看着小叮当笑得叵测:“小狐狸,你又不听话了?”
小叮当连忙说:“我听话,我没有不听话。”
东方不败的声音陡然变大:“那你怎么还不去洗澡?一身狐臊味熏死我了!”
小叮当学乖了,不敢违抗,委委屈屈地收拾了自己的衣服跑去洗澡去了。
吃完晚饭,小叮当的房间已经被下仆们收拾出来了,东方不败便喝令他立刻进去睡觉,小叮当乖乖地去了。
林枫佩服地冲着东方不败翘大拇指,说:“这熊孩子被你驯服了!”
东方不败轻笑出声,说:“他还不服气呢,什么时候我要叫他心服口服。”
林枫说:“那我就拭目以待。这个且不管,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呢?”
东方不败说:“就现在吧,先头我遇到任盈盈,她说任我行今天一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估计就是回来也会很早睡觉,不如现在就去。”
林枫说:“好。”便手指蘸着一点清水在东方不败的额头上写了个“隐”字,念了两句咒语,东方不败的身体四周泛起一层华光,整个人就如同置身于一个大玻璃罩中一般。
林枫说:“好了,现在你和我一样了。”
东方不败自己转了个圈,小孩子一般新奇地问:“这样别人就看不到我了?”
林枫笑着牵过东方不败的手,说:“是啊,一般的肉眼凡胎都看不到你,除非事先像我这样的鬼妖之物,或是开了天眼的道士和尚之流。这时候,就算是和任我行面对面,他也看不到你,放心吧。不过时效只有两个时辰,咱们得赶快了。”
东方不败垂眸看着林枫牵着自己的手,沉默了下来,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艾玛都牵过好多次了,怎么教主你这时候才意识到似的?结论就是教主开窍了,不知道该拒绝他好还是怎么样。)
林枫轻笑着摇晃东方不败的手,说:“你今天坐了一天的车,该是累了,不如我背着你去,可以省点力,反正现在咱们是一样的身体。”
东方不败的声音突然轻得几乎听不见,一个“好”字才传入林枫的耳朵,林枫就觉得身上遽然一重,颈侧有清浅的呼吸拂过,这才知道东方已经伏在了自己的背上。
林枫唇角微微上翘,心里的愉悦就如被投入石子的湖面一般荡漾着:原来东方也会害羞的!
☆、葵花宝典
林枫背着东方不败破窗而出,张开的双臂就如同御风飞翔的青鹤一般,踏着溶溶月色,依着耳畔之人的指点径直往任我行的教主居所而去。
听到他柔和悦耳的声音就响在自己的耳畔,他轻灵曼妙的身体就与自己紧紧相依,林枫有一种唯愿这一小段路程永远不到头的热念。
夜色深浓,皓月当空,一片寂静空茫中林枫背着东方不败快速地掠过湖面,穿过树林。
林间的风穿心而过,带来难以言传的舒爽感受。
天边的明月,像在为他们照明;星辰晓风,像在为他们雀跃。
一时到了任我行的居所,果然任我行出门未归。
东方不败见到里面穿梭着打扫庭院的婢女下仆,本能地就想要避开这些人,被林枫拉住,在耳边极轻声地说:“没事,他们看不见咱们。只管大摇大摆地进去。”
东方不败一想果然如此,便笑着点点头,和林枫手牵手进去。
任我行是个粗人,倒是练功室比书房还要大出许多来,林枫和东方不败搜遍了书房和两间练功室的每一个角落,并未见到与东方不败描述的那本书相似的书。
林枫按住东方不败的肩膀,低声说:“走吧,两个时辰快到了,今天没找到可以明天再来。”
忙活了好一阵子却徒劳无功的东方不败失望气恼之下,无意地将手上的书拍到桌子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林枫无奈地从炸毛的东方那里接过那本书,正要放回原处。
恰在此时,空寂无人的走廊上忽然响起飒爽的脚步声,随后是一声断喝:“谁在里面?”
林枫和东方不败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东方不败望向林枫的眸子里是明确的征询:“现在怎么办?”
林枫握住他的手,安抚住东方的情绪,用唇语告诉他:“别怕,他看不见我们。”
就在任我行推开门进来的一刹那,林枫手里的那本拿错了的书已经回到了它原来的位置,甚至连书页上的灰尘都保持着原样,看不出任何有人来过或是翻动过的痕迹。
任我行和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那男子年约四旬,瘦高个子,细眉凤目,颇具神采。
任我行四下里疑惑地张望,口中说道:“奇怪!刚才我明明听到有异常的声音的。”
任我行说这话时,恰好与东方不败面对面。
任我行嘴里的热气都喷薄在东方不败虚无的面孔上。
东方不败眼睛睁大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双拳紧紧地握着,胸膛克制不住地起伏,显然是十分紧张。
林枫很理解东方不败此时的感受,毕竟他是第一次以隐形人的样子出现就遭遇了平生最强劲的对手,还是以这种惊悚的形式。
林枫紧紧地握住东方不败的手,试图以此来传递此时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安抚之意。
东方不败稳住了心神,也回握了一下林枫的手,意思是:别担心,我已经好了。
那一位男子也四处打量着,确认无异状之后,才说:“教主勿担心,向某可以稍作逗留,陪教主杀上一盘棋。若是真有异常状况,也好一起对付。”
原来此人就是日月神教中与东方不败同列的光明左使——向问天,他虽然在位次上略低于东方不败,却和任我行私交甚好。
任我行抚须大笑,说:“好啊,我那日正好看了一局惊世未解之残局,且摆出来与向兄弟一起研究。”
这两人摆开了棋局,林枫便揉了揉东方不败的手心,示意他“走!”
两人正要蹑手蹑手地离开,却听见向问天貌若无心似地提问:“教主,向某实在不解教主为何将咱们教内之珍藏密本《葵花宝典》送与东方不败。据说,《葵花宝典》乃是稀世的绝顶武学,其威力犹在教主修炼的《吸星大法》之上。”
任我行呵呵一笑,说:“送给他不过是虚礼,他不会去修炼的。这里面的原因嘛,不告诉你,你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告诉了你,就是捅破了窗户纸,一点就通。”
东方不败听到他们要讨论《葵花宝典》的事情,不禁眼睛一亮,驻足不前,林枫也只好陪着他一起听。
任我行玩味地念了一句:“‘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向兄弟你说,他会去练吗?这下子你不会怪我偏心了吧?哈哈哈。”
东方不败偷偷地瞄了一眼林枫,脸红得似乎要滴下血来。林枫只是安抚地摇了摇他的手。
东方不败心想林枫还会有什么不知道的,他帮着自己驱赶小妾的时候应该就是心中明了得很了,于是又稍稍安下心来。
向问天却不以为然地说:“难道教主就那么有把握他就一定不会去练?教主,据向某的观察,东方不败可不是一般人,他对人狠,对自己也狠,一般人下不了手的,他未必就下不了手。再说,如果修炼了《葵花宝典》可以成为武林第一人,甚至进而可以将咱们现在如日中天的日月教囊括手心的话,以东方不败狠绝的性格,他一定会去冒险的。说句不好听的话,东方不败修炼成功了,他不过是损失了一对卵蛋而已,而到时候,教主您损失的可是项上的人头。向某不得不为教主担忧!”
任我行阴阴地一笑,说:“向兄弟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才会担心起本座的人头来。跟你说,本座的人头安全得不能再安全了。我之所以将那《葵花宝典》送给东方不败,是因为那书早就残缺了。东方不败若是只按着我给他的那本书修炼,迟早要走火入魔,到时候他就算是逃出命来,本座又岂能容他?若是他一辈子不起歹念,自然是不会去碰那书的,我就安心将教务交予他便罢。”
向问天都忍不住大赞起来:“教主端的好计谋!东方不败只要起了要压过教主的心,一开练《葵花宝典》,就会迟早暴露,而且,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即使自宫,未必成功。哈哈哈,教主好计谋,好计谋啊。”
东方不败恨恨地回头看得意洋洋的任我行和满口谀词的向问天,恨不能随便找个什么东西来扣在他俩个的脑袋上。
向问天又说:“那为何这样一个残本,咱们教内却是多年奉为镇教之宝呢?”
任我行说:“往日是全的,后来被那个叛徒翟彪偷了下本去,我派人四处去寻访都未能找到才死了心,就将那残缺的上本给了东方不败。后来我还抓到翟彪了,百般拷打,几乎不曾将他打死,他只是说遇着鬼了,以致不知去向,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