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曹操回答,吕布却瞪了眼刘备,嗤笑道:“你们这些用龌龊手段才得胜利之人,虽然成王败寇,我认下。可这世上,能敌过我吕奉先的方天画戟,也不过只有庄明庄清言了!”说着,眼底投射出摄人的光彩。
不过,若是庄明听了这句话,怕也只能好笑的骂一句井底之蛙,世上英杰何其多也,不论是赵云,黄忠还是马超,都是武力强横之辈,只可惜现在还并没有在乱世中打出名声来。
刘备心中讶然,按住澎湃的心绪,看向后来之人,却又失望的呼了口气,原来却是高顺等人被压了上来。
曹操目光闪烁不定的看了看下面的几人,忽而叹道:“公台,可是许久不见了,你可愿降?”对于这个曾经对自己有恩,又反叛自己的谋士,曹操心中复杂无比。
陈宫目光盯着曹操,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
吕布眼皮一动,扭过头去,看向陈宫,低声说道:“先生!你,你降了吧,以你的谋略,定可以助曹操平定天下!”他对陈宫抱着很深的歉意和感激,自然不希望陈宫死在这里。
听吕布此言,陈宫不禁露出一个不知道是无奈还是欣慰的苦笑,吕布还是心智如此稚嫩,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宫,但求一死!望司空大人成全!”
曹操却是并不意外陈宫此言,看出陈宫心灰意冷,只求一死,微叹了口气,便叫人把陈宫拉了下去,又告诉他,“我自会照顾你家小,公台不必心忧!”说完,站起身来,眼眶微红,作了一揖。
陈宫点了点头,算是感谢,随后昂然下楼,从容受刑。
这个时候,庄明和郭嘉往楼上走去,就看到一男子向身殒的陈宫行了一礼,这人长相让庄明心中微紧,张辽,张文远,和自己的同伴破狼的长相如出一辙。
“这位便是张辽张文远将军吧。”郭嘉上前淡淡的笑了笑,押着张辽的亲兵自然是忙不迭的点头。
张辽看了郭嘉和庄明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消失不见,扭过头去,重重的哼了一声。
郭嘉不在意的笑了笑,转头对庄明说道:“我们和文远一起进去吧!”庄明微微点了点头,余光看了眼张辽,心中微叹,就算再怎么像,也不会是同一个人。
居然叫他的字,张辽顿时有些愕然,和一个俘虏走得这么近,难道郭嘉就不怕曹操猜忌,忍不住仔细的看了看郭嘉,年纪轻轻,周身一派沉稳的气质,他不禁在心底点了点头。
等看到庄明和郭嘉还有张辽三人进来,庄明和郭嘉自觉的站在曹操身侧,曹操点了点头,便挥手让吕布被松绑,吕布站在中堂,看了眼庄明也不看张辽,然后昂首道:“曹孟德,你为主,我为副,就可平定天下!”
曹操沉吟半晌没有说话,刘备担心曹操意动,却是忍不住插话道:“曹公,莫忘了丁原、董卓的下场!”
吕布气势猛的外放,杀机四起的瞪着刘备,咬牙道:“玄德,你忘了辕门射戟吗?”刘备不为所动的样子,而吕布的两名战将,高顺和张辽都是脸色一变,高顺忍住没有说话,而张辽却大骂道:
“混蛋!死就死了怕他个什么!”吕布面色变了几变,却是忍住一声不吭。
“此人是何人?”曹操看张辽一派忠勇的样子,不由问道:“倒是挺面熟的样子。”
“曹操!”张辽哼了一声,嘲笑的说道:“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曹操盯着张辽,凝声问道。
张辽仰头大笑道:“可惜那可惜濮阳的火不大,没有烧死你这国贼!”曹操大怒,拔剑要杀张辽,刘备忙拉住他手臂,拱手道:“张文远可是真英雄,曹公不愿收为己用,可不惋惜吗?”
曹操瞥了眼刘备,淡淡的笑了笑,走到张辽面前,竟然亲自为张辽松绑,还把自己的外袍脱下,给张辽披在身上,按住他的肩膀,目光凝在张辽脸上,沉声问道:“文远,我只想说一句话,我曹操想要你着员大将,为我征战沙场,你可愿?”
张辽看着曹操一番动作,深受感动,他对吕布狂妄自大的性格早有所怨言,但又看到身侧沉默不语的高顺,羞愧的低下头去,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庄明冷眼旁观着,这历史却是更改的面目全非了,也不知道吕布、高顺这原本死了的人,还会不会活下去,而张辽的命运也不知能否改变。
曹操顺着张辽的目光看去,看到从头到尾一直沉默的高顺,指着他闻郭嘉道:“这人是谁?”
郭嘉站出来,瞥了眼高顺,拱手回答曹操,“此人名高顺,是陷阵营的主将,陷阵之名,有我无敌,个个骁勇善战!”
“哦!”曹操眼前一亮,他对陷阵营的战斗力也是闻名已久,可惜的是因为吕布的不信任,陷阵营只有七百余人。
“你不用问他了,除非我降了你,否则他是不会降的!”吕布嗤笑一声,漠然的说道,看着高顺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曹操愣了一下,看着高顺低下头去,沉默不语的样子,不禁说道:“此人倒是忠义。”他对吕布并没有怀疑的意思。
“别废话了,曹孟德,我欲做你三军大元帅,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也许是曹操比较和善的态度的感染,吕布却是有些嚣张,也或许是不愿意在旧将下面失了气度,他一上来,便要三军大元帅的职位。
曹操听了,不禁笑了起来,先是小声的笑,然后仰头大笑,最后捂着肚子,撑着案几大笑不止,“吕奉先啊,吕奉先。如今你为我阶下囚,都如此嚣张,以后哪里能管制得了你,我曹操不愿意要你这头噬人的头狼!”
吕布面色猛的变的紧张起来,目光盯着庄明,从喉间嘶吼道:“曹孟德,你真当我吕布是好欺负的吗!”说完,就想要向曹操扑过去,可庄明三两步挡在曹操前面,双手一挡,便把吕布挡了回去,吕布握紧拳头,瞪着庄明,“若不是我征战多日,匮乏不已,否则我一定不会输给你的!”
“如此便服软,吕布你果然是一匹狼。”庄明淡淡的说道,摇了摇头,看向了曹仁,曹仁会意的叫了几十个亲兵,一同上去把吕布压下去。
曹操问张辽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将军可思量好了,我愿以中郎将一职待将军!”
张辽深深的看了一眼高顺,随即拜倒,唤道:“主公,文远愿降!”
“好!好!好!”一天三个好,曹操仰头长笑,然后低头看着张辽,沉声道:“我就等着你这句话!”然后看了眼高顺,思量了下,便说道:“先把他带下去吧!”曹仁随即领命。
51貂蝉闭月 许田打围
NO。50貂蝉闭月许田打围
吕布和陈宫身死;张辽被曹操收为己用,而臧霸也借着张辽的关系收服;这一战算是大获全胜;曹操这一役夺得徐州六郡;可心中虽然高兴;也有忧虑;冀州袁绍正和公孙瓒激烈的战斗中,他只希望,这两个人可以打的时间越长越好,最好两人两败俱伤,为曹操取得时间。
碧玉般的蓝天;万里无云;偶尔有大雁成群结队的飞过,这是一个非常晴朗的天气,而这个时候,在徐州城里,却有着数不清的百姓们跪满在道路上,而在他们的面前,正是要返回许昌的曹操的车架。
“这是怎么回事?子孝你过去看看。”车架之上,曹操不由动容,伸手将曹仁唤过来吩咐道。
曹仁点了点头,拍马往百姓之间去,大声的说着什么,曹操一边看着,一边问同车而坐的郭嘉和庄明,说道:“你们猜猜这些百姓如此劳师动众的究竟是为了何人?何事?”
郭嘉淡淡的一笑,便要张口,庄明却是知道缘由,皱眉先开口道:“何必费心猜,子孝已经回来了!”
“恩。”曹操鼻音浓重的嗤笑一声,“是回来了!”
的确,曹仁策马赶回到曹操车架之旁,低声回到道:“主公,这些百姓是为了刘备而来。”说的时候,面色有些难色。
曹操不置可否,只叫曹仁但说无妨,曹仁才拱手说道:“这些百姓,他们,他们都希望主公您留下刘使君治理徐州。”
曹操愣了下,眼睛忽而闪烁不定,指着眼前一大片跪下的百姓,冷笑道:“你是说,这些百姓都是来逼我曹孟德让刘备留守徐州的。没想到啊,没想到!难道这刘玄德就如此得民心?”
听曹操压制怒气的话,曹仁立马下马跪下,低着头,只请曹操息怒。
“明公息怒。”郭嘉面上淡淡的笑了笑,看了眼车架前的百姓们,说道:“这徐州就算是明公愿意给,那刘玄德怕也不敢要吧。”
“他当然不敢要!”曹操冷哼一声,嘲弄的笑了几声,然后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百姓,说道:“奉孝,你说,这些百姓要怎么办!”
郭嘉微微颔首,面上似是已有想法,淡然开口道:“明公可以天子封赏作为借口。省的落天下的话柄!”
曹操恩了一声,看了眼曹仁,说道:“子孝,你也听见了,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曹仁连忙点头,抱拳退下。
“可这件事,却也让奉孝想明白一件事情。”郭嘉微扬起眉头,一脸正色的说道:“刘玄德此人在徐州声望甚高,就算是小沛,也容不得他据有!”
嗤笑了声,曹操把车架里面的铜壶端了起来,亲自倒了三杯热水来,给郭嘉一杯,然后看着庄明,递上杯子,闲谈般的笑道:“清言,你觉得这刘玄德此人如何?是不是国之栋梁,其才甚高。”
接过后,庄明面上一丝情绪也没有,淡漠的说道:“此人若为一洲之牧,怕是屈才。”
听完庄明的话,曹操细想了下,便反应过来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猛地收住,眼底冷色一闪而过,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说得对,这个刘备不能留在徐州,必须跟我回许昌!”
庄明看了眼曹操,坐着不动,车架重新开始动的时候,他的指尖轻轻抖了下,只觉得这沉重的争权夺利,怕是不知道要让多少人迷醉,窒息。
这件事情,引起曹操对刘备极强的戒心,不容刘备推辞的把他要带回到许昌去,并以天子想要封赏有功之臣做理由,刘备自然也是没有了任何的办法。
这一日,许昌城里,回到许昌的曹操刚把刘备引进给天子刘协,就被想要拥有势力的天子刘协奉为皇叔,就是拜将封侯,使刘备为左将军、宜城亭侯。荀彧和郭嘉等谋士预料不及之下,却是立刻劝言希望曹操尽早除掉刘备。
曹操顾虑诸多之下,却是摇头道:“刘玄德虽有皇叔之名,但我利用天子奉召,他也不得不从。就让他在许昌呆着,掌握他,也就没什么可担忧的。到是这太尉杨彪,那是袁家的亲戚,还是尽早除掉。”随后一段时间,曹操虽然对杨彪下了暗手,却被孔融阻止,只得罢免了官职。
“许田打猎,这仲德不是胡闹吗!”荀彧面黑如炭,坐在郭嘉的院子里,大骂起来,“说什么,看看天子的反应,想要主公为王,这等事现在怎么能做,会被天下人认为是不忠不义啊!”
郭嘉满脸的不在乎,懒懒的打了个哈切,抬眼看了眼荀彧,劝慰道:“文若,以明公现在贵为丞相的地位,就是想要逼天子打个猎,能有什么后患啊!反正,以后天子还不是依靠明公坐稳天下!”
“这件事我比你清楚!”荀彧气极反笑,指着郭嘉无可奈何的说道:“可现在天下还没平定呢,你数数,冀州的袁绍,荆州的刘表,还有”
“行了行了,嘉是掌管情报的,这天下诸侯,我比你清楚!”郭嘉烦不胜绕的摆了摆手,说道:“文若,你有这么闲吗,要许田打猎了,你应该很忙的吧?要知道,天子的性命安危可就是要看你准备妥不妥当,这次狩猎可千万不能有意外,知道吗?”
荀彧噎了下,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一甩袍袖,不满的说道:“行了,不烦你郭奉孝了,以后要是出了麻烦,你们自己解决!”说完,就直接走人。
终于清静了,郭嘉摸了摸额头,双眉挑起,往后仰躺在走廊的石阶上,看着屋檐之上长出来的郁郁青草,不由笑道:“也不知道这草儿能不能开花,若是真的开花了,满屋顶的姹紫嫣红,一定甚美!”
“还没到季节,就算是能开花,你是再催它,它也是开不出来的。”庄明的声音从郭嘉后方响起,走近了些,做在郭嘉身侧,也就是荀彧方才坐的地方,低头问着郭嘉道:“文若走的这么早?”
郭嘉仰头看着庄明笑道:“你一知道是文若来,就立马避开,是不是早就猜到文若要来说什么了!”
“这很难猜吗?”庄明反问道。
郭嘉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不难猜,一点也不难猜,也就这些事,让文若烦心的,他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说完,沉默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