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说完黑瞎子感觉解语花踢了踢他的大腿,“赶紧起来,我们得快点儿找他们汇合。”
黑瞎子在黑暗里无声得笑了笑,是啊,这种东西又怎能困住他?
摸索着从包里掏出手电,打亮的那一刻两个人都呆了呆。也许之前以为能看到怎样恐怖或者阴森森的场景,但是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很长的隧道,非常非常笔直,且石壁看上去虽然古旧,却不粗糙也不生朽,甚至连青苔都没有,看上去死气沉沉的。顺着隧道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直到尽头淹没在黑暗里。
“这他娘的怎么看上去有种走结婚红地毯的风范。”健硕的手臂啪的一声猛地搭到解语花肩上,然后用力揽了揽,夹着怀里的人儿就要往前走去,“走吧花儿,说不定走到头儿咱俩的姻缘就加固了。”
“谁要和你加固姻缘。”解语花不客气的拍掉黑瞎子搭在他肩上的手,“你赶紧别磨嘴皮子了。”说完他只身先走上前。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解语花几乎觉得都腿软,身上也有些疲惫。这隧道不对劲儿,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解语花心里其实是有些恐惧的,但是看着一脸淡然的黑瞎子,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沿着隧道一直走一直走,可能走了都有小半天(其中两人停下来两次休息和吃东西),可是整个隧道就像无限延伸的一样,根本走不到尽头。无论怎么走都是一样的景色,与入口无异的石壁,甚至连宽窄高低都没有变过,前方依旧是一望无际的深渊。
不知怎么的,解语花就想起一个哲学家叔本华说过的话,[如果盯着深渊太久,深渊也会盯着你。],瞬间一身鸡皮疙瘩。
就在解语花打算问问瞎子这怎么办时,他看见黑瞎子转过一脸严肃的对他说,“这隧道不对劲,极其不对劲。我们得赶快出去,找其他的路去跟哑巴张他们汇合。”然后说完就扣住解语花的手腕调头大步大步的往来的方向走。
解语花不解,就算觉得不对劲,他也是之前就隐隐觉得不安。黑瞎子不可能没意识到,然而为什么突然间的这么说,反应如此之大?
除非,他看见了什么自己没看见的,或者,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寻思到这儿解语花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被扣在黑瞎子手里的手腕,本身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暗自发现黑瞎子握着他的力气大的惊人,“你看到什么了?”
瞎子头也不回的扣着解语花的手腕大步流星的疾速走着,“你没发现么?地上的青苔一直都有,而且泥土潮湿松软,这说明,水是从下面来的。”解语花忙用手电去照地上,果然如此,黑瞎子继续说道,“这么潮湿的情况下,石壁竟然没有腐蚀也没有长青苔,实在很可疑。不过这点我也仅仅觉得可疑而已,并没有什么推论。”
解语花四处照着手电,试图想找出什么更多的破绽。但不知是不是循环空间的原因,竟然觉得头有点晕,但还不放弃,“我觉得很有可能在石壁上有什么机关,把机关隐藏在这种千篇一律又光滑的表面上,一般人肯定很难发现。”
黑瞎子回过身来看解语花,脸色不是很好,“这不是我突然要拉着你往回走的原因。”他舔了舔干燥的下唇,“是因为刚才你一心往前走的时候,我无意间回头发现……这么潮湿的泥土……”说着黑瞎子配合着他的话在地上一踩,轻松的就留下了个大脚印,然后皱紧眉头看向前面的苔藓泥地“竟然没留下一个我们来时的脚印。”
解语花闻言目光顺着他的一看,脸色也变的苍白。
明明是刚刚两人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回程隧道,潮湿的泥土上一个脚印都没有,甚至青苔都没有被踩碎过的现象。
就像是从来没有人来过的,崭新的一条路。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解语花脸色苍白的看着前面,没有烙下一个他们来时脚印的‘崭新’的路。
“现在,有两种可能。”黑瞎子面色凝重的看着解语花,嘴上总挂着的笑容也全然不见踪影,“要么,这泥土有问题。如果低下是条暗河,潮湿程度是这样,不可能这么久来不塌陷。”说到这儿黑瞎子停下了急匆匆的脚步,脸上有一丝迷茫一闪而过,却还是被解语花捕捉到了,“要么,这条隧道是会动的。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也许不根本不在回去的路上。”
“先回去看看。”解语花见黑瞎子点点头,便也继续随着他的步伐跟上去。
越来越不对劲。
走的路程似乎已经超过来时的路程了,隧道还是没有尽头绝望般的向前延伸着。出口应该早就到了才对,不过因为考虑到心理作用的原因,黑瞎子和解语花也没敢轻易下结论。
直到后来,突然走着走着黑瞎子把背包往地上一撂,撇腿做到地上休息,“没用的,已经不是原来的路了,这么走根本没用。”说着拧开水袋喝了几口水,抬手随意的抹了抹嘴,把水带递到解语花跟前,扬了扬下巴示意解语花看他们刚走过的脚印,“两米内的脚印完好无损,但是你看后面的,又没有了脚印。”
解语花接过水带含了一口水润嗓子,回头一看,果真是瞎子说的那样。心头多了丝慌乱又多了丝烦躁,“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被困住了?等着草尽粮绝?”
“先别急着气馁,解当家不是说过嘛,要有当家的气势。”黑瞎子不知好歹的一笑。
解语花却觉得面上一热,那日在森林里因为情绪动荡而吐露的真心话被尽数听去,如今还被翻出旧底儿挪揄他,当下扭过头去不再搭理黑瞎子。
这一扭头,实现刚好就对上了远处石壁上一块儿凹槽。与其说是凹槽,仔细看来像是半人大的一个小洞,虽说在远处,但着实在四处皆是光滑的石壁上就显得有点突兀。刚才向前望的时候好像还没有的,难道是光线太弱又神经紧张的缘故没有看见?或者说道路就在他们扯淡的几句话间又嫁接了?这也忒神通广大。
解语花脑袋里一边呈现各种怪力乱神的猜想,一边用脚碰了碰坐在地上的人,“喂,瞎子,你看那是什么?”
后者闻言抬起头来,跟着他的手指一看,也是一愣。立刻就提溜起背包,“走,过去看看。”
两人来到石洞前往里看,什么都看不见,似乎很深。只是里面似乎更宽广一些,到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几乎可以容得了一个人站起来的高度了。
“怎么办,试试?”
“也只能试试了,不然我们都得困死在这鬼地方。”解语花瞥黑瞎子一眼就准备往里爬。手臂却被黑瞎子一个打猛拽住。
“我来,你殿后。”
“殿后个屁就咱们俩人。”不等解语花说完,黑瞎子已经半个身子都探进去了。
脚在石壁上利落得一蹬,整个人就顺利得进了洞。解语花这才听见黑瞎子语中带笑的回应他,“不一定哦,说不定在花儿背后还有一个人呢。”
解语花被他这么一说只觉得心里发怵,也有点虚,回了一句你正经点儿也学着黑瞎子的样子往里钻。解语花的身子软,技巧和身体平衡又好,一下就钻进去了。
走了爬了大概有十米的样子,已经可以站起来弓着身子往前摸索。终于又两分钟后,石洞像是豁然开朗一样呈喇叭形,两人都可以站起来。
刚伸手把解语花拉起来,手电往前一扫,黑瞎子的身子就僵住了。
“怎么……”询问的话语说了一半,解语花也正大了眼睛,看着前面。
就在他们前面石壁的二十到三十米远的地方,密密麻麻在石壁上倒挂着、侧扒在侧面和顶上的,是一种类似猫头鹰的生物,只是这种生物比猫头鹰要小一些,每只也就是一个人头的大小。
只是这些‘猫头鹰’上,都张着一张小人脸。就像是婴儿大小的形状,都闭着眼睛,看上去很安宁,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娘的,这是什么?怎么每次进斗都能遇见各种怪科。我写本书都能吓死动物学界专家。”解语花用手电照着那些睡着了的‘猫头鹰’,身上的鸡皮疙瘩可想而知。
黑瞎子倒也没迎合解语花这个冷笑话,大手一抓扣住解语花纤细的手腕就往前慢步移动着,一边轻声的说,“我们得从他们中间穿过去。不惊动它们地穿过去。”
解语花会意,也没挣扎,人黑瞎子拉着。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现在除了谨慎起见,更多的是紧张。
着洞里成千上万的不知名的东西。若是惊扰了,别说能不能顺着洞口重新爬回去,就算出去又是个死循环。但是任谁想想自己头顶挂着无数张不知人脸还是鸟的东西,不用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更不用说加上真实的感官。
说是不恐惧那是不可能的。解语花反握住黑瞎子的手,他自己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汗都热腾腾的。在整个穿越那片诡异的过程中,不止一次的用力握了握瞎子的手。整个过程黑瞎子在前面走着,也是小心翼翼全神贯注的,没有回头,却在几次感受到解语花紧紧握住他手的时候像是安慰似的回握。
整个过程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漫长的几十分钟,但实际上可能总共花费连十分钟都不到。终于,看到了尽头渐渐没有怪鸟的嶙峋的石壁,和渐渐宽广的区域。
解语花和黑瞎子都心照不宣的吐了口气。
这真的是个十分挑战耐心的活儿,就快跟演惊悚片没什么两样了。解语花如是想着,不禁回过头去看身后依旧黑压压的一片。
结果这一回头,就看见他本来正对着后脑勺的那块儿近距离的垂着一张‘脸’,那张‘脸’瞪大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还……眨了一下眼睛!
解语花条件反射的一惊,脚步磕绊了一下,就叫了出来。霎那间,那一声本不是很大的惊呼在整个寂静的石窟中荡起层层折叠,回音延绵不绝。
黑瞎子也是一惊,回身向后看,就见一片‘人脸’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没有焦距。
解语花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手腕上黑瞎子使了极大的力气带着自己往前拽,“跑!”
两个人疾速本跑着,本身就坎坷黑暗的石洞加上惊惶失措的情绪让解语花变的有些踉踉跄跄,几乎是被黑瞎子在拖着往前跑。
身后是一阵吱吱叫着,听起来像是蝙蝠的声音。好在前面渐渐开明,就见突然呈现在眼前的一个巨大的石窟,视线也一下清明起来,上面就是地面,抬头就能望见蓝天。
而跑入洞底阳光下的两人发现,那些怪鸟似乎就像是怕光似的,只是堆积在阴影的边界线下吱吱的叫着,一张张人脸面无焦距的盯着他们看,看的人心里就发凉。黑瞎子已经爬上一米左右,转身伸手向解语花,“来,手给我。”
解语花也没犹豫,借着黑瞎子的里一下就登上了石壁。这可是解语花的绝活,就见他身体灵活的转换着各种角度和跨度,不两下就几乎到了洞顶。落后一截的黑瞎子竟然完全没有居安思危的意识,一边爬一边寻思着这解九爷就是厉害。
黑瞎子知道背后猛地钝痛才发现一只大的出奇的怪鸟竟然直接向他袭来。他一回头就近在咫尺。
那只鸟大概有一只猎鹰那么大,再不赶快脱身,不死也得重伤。黑瞎子一边加快手脚得力度麻利得向上爬,一边四处寻找着可以落手落脚得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黑瞎子看见了不远处石壁上得一个东西。准确的说,那是一个鸟巢。但是吸引他视线的是鸟巢里的那个‘蛋’。那个蛋与他三个月前下的斗里发现的那个东西一模一样。而他就是在那里找到关于解语花父亲的线索的。
已经上到顶上的解语花不经意往下一看,吓了一跳。就见一只大鸟直勾勾的盯着黑瞎子。而黑瞎子竟然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往石壁的另一端爬去。
“瞎子,你在干嘛?”解语花一看情况不妙,忙掏出枪来试图射击那只鸟。但是那只鸟也聪明,就是附着在黑瞎子身子附近,让解语花以这个角度根本没办法射击。稍微偏离一点点,可能就得害黑瞎子受伤。
黑瞎子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安全着陆得解语花,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笑了一下,“花儿,去看看上面周围有没有藤条之类得,结实点的。”
“我问你你在干嘛!赶快上来!”
“你不用管我,先去找绳子。”黑瞎子不知道这一声可把解语花喊火了。
不愿管他?什么叫不用管他。好得很,安全以后慢慢算帐。解语花愤然的想着,麻利的转身在周围找类似藤条的东西。周围的可用素材确实不多,凤眼琉璃的眼珠极快的扫着,忽然视线就定在一棵大树上一根粗壮的藤条。二话不说解语花又施展他的能人巧计三两下爬了上去。
而下面的黑瞎子眼见着就离那颗蛋近了。三米、两米……
背上的背包已经不堪重负的被巨鸟叨落。这眼睁睁的看着下一下子就要往自己真皮实肉上挖去,黑瞎子一个用力,离那里只剩一米了,很好。
就在这个时候,真真的一下子就落下来了,锋利的如同鹰爪的钩子一下子就插进黑瞎子的蝴蝶骨处,疼的他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