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脸上是坚决,他所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但是你明明知道这个手术成功的机率只有20%,如果失败,你很可能就会死在手术台上。”忍足无法去想象这情景,失去他心会很痛,他尝试过这种滋味。
但是这次不是他陷入昏迷,也不是他不再爱他,而是永远地离开,这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痛。
“如果我不做这个手术,压着神经的血块就像一个不定时的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以前我不敢赌这20%的机会,但是现在——”慈郎不想继续说下去,至少在忍足面前他说不出口。
忍足苦笑。这次他真的该放手了。
“你这么坚持,我也会努力的——你真的这么相信我,让我主刀吗?”拂去所有的伤感,忍足极力回复一贯的笑。
“我相信侑士——”甜甜地笑着,其中的信任让忍足无怨无悔。就当他一辈子的哥哥吧!
“总裁,日本一位忍足君打来的电话。”秘书的声音挤进埋入成山的公文中的迹部。这一个月,他一直强近自己忙碌起来,不让自己有一刻的空闲,因为这会让他想起那个想忘记的人。只是这一刻,无可避免地让那身影狂肆冲入脑海。
挣扎犹豫了很久,迹部才拿起电话。不知是庆幸还是不幸,那边的人耐心十足。
“我还以为我要等很久呢?”电话传来的是不陌生的松散声调。
“有什么事就快说。”口气绝对不算好,迹部心里有着不悦,到了现在,他还是无法拒绝任何关于“他”的事。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慈郎后天有一场很危险的手术……”虽然慈郎坚持不想让迹部知道,但是忍足不愿慈郎独自承受这种危险。他做不到慈郎所说的,如果手术失败,就让迹部什么也不知道地怨他一辈子。
忍足才将话说完,对面就传来了迹部的怒吼。
“这手术绝对不能做!”如果和他在一起的代价是承受失去他的风险,他宁愿孤独一辈子。
“慈郎决定的事没人可以让他动摇。”忍足说着,他何尝愿意做这个手术。“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来看看他。”
不想多说,忍足挂了电话。
当看到迹部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的时候,忍足并没有多大的惊奇,这都在意料中。
“我不准做这个手术,你听到没有!”冲到忍足面前,迹部揪着他的衣领,这一刻他只想阻止这可能失去慈郎的该死的手术。
“那你就别想和他一起,因为慈郎不可能忍受自己以一副随时可能垮掉的身子和你在一起。”他的激动看在眼里,忍足无法去嗤笑些什么。
“就算不能在一起,我要的只是他活着。”
“景吾,就让我任性最后一次吧!”突来的声音,让迹部一怔。几乎几摒着呼吸回过身子,看到的是扶着墙的慈郎。
这是他第一次唤他景吾,以前一再要求,他始终不肯,但是现在却是这种状况。
只是,对于他,他永远不能拒绝。
当慈郎被推入手术室前,迹部所能做的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
“如果你敢失言,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他的声音中有着命令,有着慌乱,更多的是害怕。
“嗯。”笑还在脸上,慈郎这么说着,但是手却抓得更紧。就算再有信心,到这一刻,还是会担心那高达80%的危险。
看见关上的手术室的门,迹部只能紧紧盯着亮起的红灯。
害怕,一刻将他完全笼罩。他不想他所拥有的只是昨晚紧拥着彼此诉说着不知是否能实现的将来。
慈郎——————
一年后——
“侑士,你来了?”迎面来的是那个笑容灿烂的人。心在这一刻软了下来——
“慈郎,你怎么还是这么迷迷糊糊的。院子这么冷,穿着睡衣裤就跑出来了——”揉乱那本就乱七八糟的发,忍足脸上是温柔。
“因为是侑士来了啊!”那单纯的笑没有以前的忧伤,这样的他又如何不让人宠入骨子里呢!
“见到我这么开心,不怕迹部吃醋吗?”玩笑地说着,不过他倒是知道他一直都被某人列为头号危险人物!
“他不会啦!”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却没什么底气。因为……
“呵呵——忍足你怎么这么有空来玩啊?啊嗯?”响起的声音中有着些微的波动,应该是赶得很急。
慈郎低低头,他前不久在电话上说侑士会来,果然景吾就回来了。
忍足看见迹部占有地将慈郎圈入怀里,有些戒备地看着自己。
“景吾!”无奈地轻唤着迹部,慈郎对于迹部的行为哭笑不得。
“慈郎,今天可是我的生日,我可不大习惯没有你的生日。”才不去看迹部,忍足对上慈郎,脸上是温柔的笑,但是在迹部的眼中绝对带有拐骗性质。
“所以我今天可是做了个大蛋糕呢!”挣开迹部,慈郎拉着侑士就往家里走。
气得牙痒痒的迹部只能紧跟着慈郎,绝对不让他近身一步。
走在巴黎的街头,忍足脸上有一丝淡然却苦涩的笑。
这就是慈郎真正想要的幸福了——
迹部很宠他,他生活得很幸福。知道他在巴黎生活得这么快乐,那他一个人在东京也可以放心了。
“岳人?”突然看到眼前飞扬的红发,忍足口中还是逸出这个几乎忘记的名字。
前面的人回头,看见他脸上是不可掩饰的惊讶!
“侑——忍足君?”
几乎没变的容颜缺失的只是以往飞扬的笑容,对他,也是有着生疏。
“这几年还好吗?”无法说些什么,只能用最客套的话继续着。
“还好,你呢?”未想过会再见面,红发的男孩长大后始终忘不了的是曾经深深爱过的人。只是现在,一切都只能让他随风逝去。
“不坏——”看着一直觉得亏欠的人,心里原来真的会升起不知所措。
“我走了——我朋友在那边等着我。”几乎算是落荒而逃,无法面对——
“再见——”
“再见——”纤细的身影远去,忍足看到他冲到一位金发的男人身边。然后看见那男人脸上满满的宠溺的笑——
淡笑浮上脸上,心在一瞬放松。
“岳人,祝你幸福——”
“岳人,你怎么哭了——”关切的声音让红发的年轻男人一愣,拂上眼,是满手的湿润——
原来,再见他,还是会哭——
强装出勉强的笑,对上眼前这有着和那个人相似的温柔笑容的人。
“没事——眼睛进了沙子——”
说着很明显的谎话,别过脸去,不想让自己的脆弱暴露在这心里只有他一个人的人。
心,明知是给了谁,但是他想做的只是唯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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