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了,西弗勒斯,真巧,在这里遇见了你跟我的未婚夫卢修斯。”
“是的,布莱克小姐,不过,虽然有些唐突,还是请您开门见山的谈吧。”
纳西莎海蓝色的眼睛审视着西弗勒斯,像是在判断眼前的青年对卢修斯禁断之恋知道了多少。多年不见,这个不起眼的男孩似乎比以前更耐人寻味。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他吸引了周遭许多人的眼光,明明并不是无可挑剔的五官,却生生的撇出一种迷样的味道,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仿佛是历尽了沧桑却奇异的保留下人们并不常见到的那种——怎么说呢——一种纯情——单纯到从未曾妥协过的眼睛,这是——专属于这个名叫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男巫的魅惑。只因为因人而异,由成长和经历的不同造就的别样的——风情——一种独一无二的东西。
同许多女子一样,纳西莎暗中评判着自己的对手,却无奈的承认了他的强劲。
“您来找我所谓何事,我多少也能做出个推断。”见纳西莎迟迟不肯开口,斯内普自己先说了。
“那么说,卢修斯已经给你告白了?”纳西莎拉回心神吃惊的问道。
“布莱克小姐,有没有告白,我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接受告白。”斯内普神色如常。
“我,有曾经深爱的人,有无论如何即便是舍弃生命也要保护的东西,也不敢坦言自己能够一路平安。我,是个必须一身戎装随时枕戈待旦的人,是个不可能拥有未来的人。况且,即便是抛开这些,也只是一个贫穷肮脏、相貌平平的混血男巫,我不明白你究竟在担心些什么?————毫无疑问,我对卢修斯没有任何价值。”
“不,斯内普……”
“……”男巫并不开口,他在等纳西莎的理由。
“……老实说,我很庆幸你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魅力所在而我,也不确定是否正是因为这份不自知,才让你成功的吸引到了我的未婚夫。可你至少说对了一点,无论是对马尔福家还是卢修斯个人来讲,你都毫无价值。不过遗憾的是,或许,卢修斯他并不这样想,或者说,即便是他对你的存在有明确的认知,也难以摆脱命定的束缚。”纳西莎勉强的笑了一下。
“这三年来,我见够了他强颜欢喜下的寂寞还有无奈,迂回在你与家族责任中间左右为难,而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你。我感觉的到,斯内普先生,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他,选择了你。即便只是一个贫穷肮脏、姿容平常的混血男巫,可对卢修斯来说,却能为了你——抛却一切。”
“这对我而言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斯内普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神色冷淡。“可是,布莱克小姐,或许不久以后,就要称呼您为马尔福夫人。恕我直言,您善于观察,却不善于谋略。”年轻的黑发男巫轻轻的握住咖啡杯子,继续说道,“卢修斯喜欢惹麻烦,生活习惯懒散,注重外表,爱慕虚荣,当被某些东西吸引后,就难以顾及其他。但同时,他是一个容易被打动的人,一点一滴的小事情,纸片、车票、花瓣、纪念品,不经意间的小温暖那人都会把它视为珍宝。”
“而同时,他也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家族的利益对他而言是极为重要的东西,马尔福是万万不能舍弃的姓氏。卢修斯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能够成为一个中兴之主,以他的才华和能力,我相信他一定会实现自己的梦想。
……对我而言……我不会让他因为我而变成另一个人,您尽可以这么看,布莱克小姐,我,只是他的一段坏掉的盲肠,是一段早应该舍弃的渊源,如果,因为他现在年轻冲动选择了所谓的爱情而失去了一切,谁能保证他以后不会后悔?还是那句话,女士,我对卢修斯而言,毫无意义;而你,布莱克家的小姐,将会成为未来的马尔福的主母。”
纳西莎看向眼前年轻的男巫,那人一脸真诚没有逃避的直视她的眼睛。
“距离觉得太远的话,你就奔向他,要是觉得不在旁边的话,你就抓紧他,这个世上本就没有容易获取的爱情!至于我……卢修斯——是你的男人,关于这一点,我从来也没有忘记!”
“……”纳西莎没有表态,像是在分辨刚刚听到的这些话的真伪。
斯内普没有再开口,只在那里低下头安静的啜着手里的咖啡。
“谢谢你,西弗勒斯,我希望你能允许我这样叫你。”不知道为什么,女巫突然之间就有了些释然。
“荣幸之至。”
“似乎,真的如你所说,也许我真该继续努力。……不过,你确定你不爱他?并向我保证永远不会染指于我们之间?”
“爱与不爱,又有什么分别呢,问题的关键在于我接不接受这段感情。而我的答案——是否定的。我保证,我——不会接受他的爱情。”被端起的咖啡杯子里腾起袅袅的雾气,对面的男巫躲在这朦胧的烟雾后面不辨表情。
纳西莎深深的看了一眼暗影处的青年,起身离去。
斯内普一声不吭的坐在刚才的座位上,纳西莎已经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手中的咖啡都变得冰凉。
就在这时,他的对面突然坐过来一个人,斯内普下意识的抬起头。他惊讶的看到了卢修斯。
“……”
“你怎么还不走?”卢修斯皱着眉问他。
“那你怎么走了又回来”
“那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走!我用了窃听咒,你所有的话我都听到了。”
斯内普没有说话,低着头啃着他的咖啡。
“别装模作样了,西弗勒斯,我在旁边看了你两个小时了,这杯咖啡他妈的早就凉了。”
“好吧。”斯内普把手交叉起来放在桌上。“想要说什么,学长?”
“刚才为什么那样说我?”
“我没觉得有什么诋毁你的言论。”
“为什么要说那些话,说我喜欢惹麻烦,生活习惯懒散。”
“你不经常这样吗?”
“注重外表,爱慕虚荣。”
“那不是事实吗?”
“他是一个容易被打动的人,一点一滴的小事情,纸片车票花瓣纪念品,不经意间的小温暖都会把它视作珍宝。是一个有担当的人,家族的利益对他而言是极为重要的东西,马尔福是万万不能舍弃的姓氏,一直以来的愿望是成为马尔福家的中兴之主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了解我?!”
“我并不是想要了解你才了解的,跟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有权利选择吗?”
“但是,你很了解我不是吗,既然了解,为什么不能接受我,为什么擅自决断我的人生!?”
“这是因为,你的人生关系到我的人生。”斯内普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平铺直叙的说。 “我就直言了吧,希望您能原谅我的无礼。”
“因为你喜欢男人,我就必须喜欢男人吗?我想了想还是认为不能在你这里断送了我的人生,我和你不一样,还有很精彩的人生在等着我呢。”斯内普冷笑着说,“没错,我和莉莉是结束了,但是可爱的姑娘还有很多,如果跟她们相比,Imagine 22 horses and a donkey(racing);you just wouldn't stand a chance。想象一下,一头驴与22匹马赛跑,你一点机会都没有。面对现实吧,卢修斯,生活往往比那些三流剧本的口味——要重得多。Flyaway thought。 Back to life。一切只是你海市蜃楼的幻想而已,快回到真正的生活里去吧。”
“怎么,学长?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玩吗?要跟我玩,至少要看得住自己的真心!我可以忍受血统、麻瓜、哑炮、肤色、宗教、种族,可绝对受不了这种肮脏的性取向!要哭了吗?你表情怎么了?死缠烂打是你的兴趣,不知进退是你的特长啊,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砰的一声,铂金青年站了起来,夺门而出,几乎快把桌子掀翻了,冷掉的咖啡流了一地。
餐厅里为数不多的用餐者都向这边看过来。斯内普若无其事的叫了侍者,收拾残局。
什么嘛,一个两个都拿无聊的问题烦他,斯内普微笑起来,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然而,黑眸深处已然满是灰烬。已经身体变成女人了,怎么连心都要想变成女人吗?这样鄙弃着自己,斯内普突然感到胃里一阵抽搐,心脏疼的就像是要炸掉,他只得弓起身子扶住桌角呜的一声的呕了起来……
……归根结底,这个习惯了“予”而不是“拿”的男人,就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是无法接受那人的爱情的。
无法呼吸
生活不在于你呼吸的时刻,而在于那些使你的时刻。
Life is not the amount of breaths you take。 It's the moments that take your breath away。
“父亲,你找我们有事?”
“坐下,西茜,”阿布拉克萨斯没有理会卢修斯,却抖了抖手腕,招来旁边的一个扶手椅,放在纳西莎的身后。
“谢谢您,伯父。”
“算起来,你们两人订婚已经很5年了,这其间几次想举行婚礼,但是都因为各种散事一拖再拖。”说到这里,阿布拉克萨斯别有深意的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一旁闷声不语的卢修斯。
“现在大战在即,局势不稳,你们的事久拖不宜,我跟布莱克家商议过了,婚礼就定在下个礼拜的6月19日。”
“……是的,父亲。”一阵沉默后,卢修斯答应了。
阿布拉克萨斯看了看自己的儿子,那小子垂着头站在那里。
“是的,伯父。”纳西莎回答,面色嫣然。
“虽然时间上很仓促,但我想,卢修斯你不会让我失望,对吧,孩子。”阿布拉克萨斯不得不再次提点卢修斯,卢修斯今天的表现很不寻常。
“我不会的。”卢修斯平静的回答。
6月5日,凤凰社收到内线传来的消息,食死徒们为了找出隆巴顿夫妇的保密人,将即日准备掀起了新的一轮屠杀行动。
6月9日,凤凰社麦金农一家遇害。
6月11日,食死徒遭到凤凰社的反击,其据点罗尔庄园被毁。
6月18日,食死徒找到了隆巴顿的保密人——多卡斯·梅多斯。
6月19日凌晨,30多个食死徒围攻梅多斯的住所,但遭遇了凤凰社的强烈的回击,而最终伏地魔亲手杀害了梅多斯并破解了赤胆忠心咒,并赶在邓不列多带人支援之前逃逸,隆巴顿夫妇危在旦夕。
6月19日,是马尔福跟布莱克家两大古老的纯血家族正式联姻的日子,他们的婚讯被登载在《预言家日报》上,几乎所有巫师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而从昨天开始,斯内普就无法集中精神做任何事,思考任何问题,包括迫在眉睫的有关隆巴顿的保密人的事。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心脏出了问题,它没有办法正常工作,疼得让人无法呼吸。那一天斯内普没有吃任何东西,因为任何食物和水被强塞到不停的一阵阵抽搐的胃里都会被一点不剩的呕出来。这种糟糕之极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凌晨,那时,他收到艾琳的来信。匆匆的读完母亲的来信,还来不及把纷繁的思虑理出个头绪,斯内普就被伏地魔召唤到梅尔斯庄园,加入了这场激烈的战斗,凌晨直至天明。
早上5点时,斯内普身心俱疲的回到他狭小的房间,他关上房门,颓然的跌坐在地板上,用手捂住眼睛。
“混蛋——”斯内普低声的咒骂着。
是他的失误,如果他能在昨晚及时的通知凤凰社,让他们有所防范,战况决不至于这样惨烈,结果也不至于这样糟糕,起码,梅多斯也许不会被伏地魔捉到,被残忍的折磨致死,事态的发展对他们来说也不会这样不利,至少,能让邓不列多来得及赶到那里,救下那许多年轻的生命……
斯内普陷入了无限自责中。
这已经不算是小规模的冲突了,长达5个多小时的厮杀让整个梅多斯庄园附近全部夷为平地,而斯内普也在混乱中被人击中了小腿,现在它已经血肉模糊,脸上、双手和所有能够□出来的地方都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淤青、血污和灰尘。斯内普知道自己应该好好的洗个澡,止血、清理伤口,然后躺在床上好好想想下一步的补救办法。但是,他什么都不想做,拖着几乎快失去知觉的腿,斯内普缓慢的走到窗边,拿过他母亲寄来的信笺,再一次读了起来。
亲爱的西茜:
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我已经离开英国了,不要去找我,我喜欢一个人安静的回忆自己的一生,慢慢的老去。
自从今年1月份开始开始,托比亚就没有再回家了,也许他已经找到了更适合他的地方,离开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像预期的那样难过,或者,在漫长的等待和守候中人真的会变得疲累。
你一定好奇,作为一个纯血女巫,我为什么会嫁给托比亚。
虽然我们普林斯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