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命题,斯内普,我想葛莱芬多的伊万斯小姐不会喜欢这种血淋淋的话题。”高尔瘪瘪嘴说道。
“啪啪~”卢修斯忽然拍手提议到“既然这样,朋友们,不如我们找些乐子?”他拿起他的蛇杖耍了个花枪。“用我的手杖做指引,蛇头指向谁,谁就来一段表演,聊以自娱,怎么样?”
“这一点都不好笑,卢修斯。”斯内普闷闷的说。
“你一定想听听斯内普的歌吧,莉莉,我可是在宿舍听他悄悄的哼过,啧啧~别有味道。”卢修斯身体稍稍前倾,故作神秘的向莉莉说道。
所以,斯内普的反对无效,因为大家都赞成。
“好吧好吧,意见一致,我说了算。意见不一致,她说了算。”斯内普避开卢修斯探究的目光,宠溺的看向身边的小女巫。
游戏开始。
“真受不了你发颤的尾音,克拉布,可怜的舒伯特尸骨未寒,他的作品就拿来被外行这样糟蹋。”斯内普一如既往的挖苦着“有幸”被蛇杖指中而演唱了一段歌剧的克拉布,年轻的巫师们骤然哄堂大笑起来。
很快大家就几乎都轮过一遍了。
“Lootor 指引移动 。”卢修斯低声念出咒语。
“the next;卢修斯。”小巫师们兴致极高的大声叫道。
这次,要出节目的是卢修斯。
铂金少年一改刚才的轻松随意,他向在座的人们略微颔首,从容却严肃的站起身来。
“国王坎尼洛要考验他的妻子,她艳压群芳,让他心生疑虑。”卢修斯讲的是希罗多德所写的史体书《历史》,丝滑清亮的声音优雅缓慢叙述着那段古老的故事。“坎尼洛告诉盖斯,王后每晚都有这个习惯,她脱掉衣服,放在房门边的椅子上。‘我会把你藏在我们的睡房里,’国王对盖斯说,‘这时,你就可以看到她。’那个晚上,正如皇帝所言,她走到椅子旁边,将衣服一件一件的脱掉,盖斯果然看见她不着寸缕,一丝。不挂。”年轻的男孩们大声笑起来,暧昧的交换着眼神。
“他的美艳让他意想不到。”但这时,卢修斯突然把“she”换成“he”,低沉的声音而带着一丝隐忍决绝的痛苦,而冰蓝色的眼眸却径直的盯住正坐在一边笑着看他的斯内普。在这种毫不遮拦的赤。裸目光如此长久的注视下,斯内普终于开始焦躁不安,他谨慎的收起那副惯用的怀疑而嘲弄的表情,慢慢的隐去了自己的笑容,整个人变得沉郁起来。
心脏又开始怦怦的跳动,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有些什么在脱离他的掌控。不明就理的斯内普突然感到嘴里特别干,他十指冰凉,带着些微的寒意端起手边的黄油啤酒,却不动声色的转过头去一饮而尽。
目光相接间,终归朦胧散去,一如往常。Gaze meets gaze;revealing; as ever。
围在一起的小男巫们都有些呆呆的看着正在莫名其妙对视着的两人,而纳西莎跟莉莉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停顿。
难以言说的苦涩此刻溢满心头,没有人比纳西莎更了解卢修斯,他是她的未婚夫,她一直深爱的人。她明白卢修斯为什么选择讲述这个不合时宜的故事,也明白故事里的“王后”另有所指,但她依然在镇定的保持微笑。
在那个舞会之后,纳西莎以为她会永远失去卢修斯了,事实上,至那以后,他也再没有同她继续联系。但这个学期开始,她跟卢修斯之间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过去,他会送她一些小礼物,用一些隐晦的词语暗暗与她调情,虽然卢修斯的眼神仍旧飘忽不定,好像穿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但纳西莎已经满足了,只要他肯回来。是的,只要他肯回来,也许将来哪一天就会回心转意。
不过,时至今日,纳西莎终于明白,前景并不像她想的那样乐观,他仍然深爱着他,那个西弗勒斯。斯内普,即便是他们已经订婚,或许终其一生,她也无法替代他在他心中的位置,这个想法让纳西莎感到绝望。
但与此同时,她也同样明白自己对卢修斯的感情,其实是自己无法真正放开他。她要拥有他,即便那只是个丢掉了真心的躯壳,她也会陪在他的身边,不论如何,只要卢修斯并不打算放弃他们的婚约,她就会陪他直到最后那一刻。
“皇后抬头一望,”卢修斯突然微笑着移开了视线,接着讲了下去。“看到盖斯躲在阴影里,她尽管不发一言,但却颤抖了。第二天,她把盖斯召过来,加以折磨,她知晓了国王的试探。”
“盖斯告诉王后,我愿意因为觊觎你而死……”卢修斯沉声说,目不转睛的望向那双一直思慕着的深邃黝黑的眼睛,接着,男孩把视线又投给莉莉,继续了这个故事:“或者,我将会杀掉侮辱你的丈夫!取他的皇位而代之!”
“……”
卢修斯的语气里传递的肃杀之气让大家都不再说话,场面一下冷了下来。
“the end”
铂金贵族高傲的扬起头,优雅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他端起一旁的高脚杯,嘴角勾出一丝微笑,一心一意的欣赏着手里微微摇晃着热火威士忌,仿佛在品味他刚刚制造出来的诡异气氛。
“这个笑话有点冷,卢修斯。”斯内普淡淡的开口。“但我想你可以引以为戒,毕竟你的未婚妻布莱克小姐可是艳压群芳。”
其它男孩又哄笑起来。
“是吗?想知道故事的结局吗,西弗勒斯?……最后盖斯武装夺位,娶了王后,统治利西亚二十八年。”卢修斯漫不经心的扫了斯内普一眼,笑着不再说话了。
与孽缘结伴的情圣?
“有时,我在想,一个人要走什么样的路,究竟是由命运早已决定的,还是他自己选择的呢?我们——我们该怎样做,才能阻止她继续在错误的路上渐行渐远呢?”斯内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纹路交错。
这个圣诞假期,斯内普回到了蜘蛛尾巷。
他已经整整一年没有回家了,在推开门的一瞬间,他看到了迎向他的母亲,艾琳变得忽然间苍老起来。斯内普记得前世也是这个时候,利比亚开始夜不归宿,家里入不敷出。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力的回抱了他的妈妈。
今天就是圣诞前夜了,下午5点多钟的时候,街上几乎就没有行人了。斯内普独自穿过肮脏泥泞的街巷,却无意识的走到了第一次跟莉莉见面的那个废弃的操场,四处静悄悄的,他茫然的坐在莉莉曾经坐过的那个小秋千上,低着头轻轻的摇晃。
今天早上,他照例将一些用魔药换来的钱币放在桌上,那本来是他要在下学期用的学费。斯内普一直有给家里寄钱,他本来也没什么开销,他的收入都给了艾琳,原以为这次回来家里会有些起色,他清楚如果他们省一点的话,那些钱已经足够他们做些小本生意了。但事实是他的家反而更加衰败了,到处充满了污垢,家什陈旧,艾琳在来信中一直写到一切都好,让他放心云云,真是活见鬼,他几乎可以肯定他寄来的那些钱现在全部都在街角处那个酒馆老板的口袋里了。
这让斯内普不由得再一次对利比亚心生怨怼,他忍不住劝说艾琳离开他的父亲,他实在是不明白那个混账懦夫酒鬼带给他们的除了伤害还有什么是她值得留恋的呢?但艾琳还是像以前一样沉默不言,最终她对他说:“茜茜,等你明白爱的时候,就会明白我了,我会陪着你的爸爸,不论如何。”
真是笑话,他竟然还不明白爱!他早就把心给了别人了——从9岁的那一年开始。
也许他以前没有发现这种对爱人的执拗一直深埋于他的骨血,也许他跟她的母亲一样,都是与孽缘结伴的情圣,哈,真是超级搞笑的荒唐说法。但彼时,斯内普知道,他的母亲会跟他一样,为爱徘徊到生命的尽头。
斯内普紧了紧身上破旧的外套,向手心哈了一口白气。天气真冷。
他轻声的哼起一首歌,虽然这一生他是个女孩,但他的声线依旧保持前世的低沉婉转。美丽而飘渺的音调回荡在空无一人的操场上……
……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莉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其实她已经找了他好半天了,今天下午她第一次去了男孩在蜘蛛尾巷的家里,可是没人应门。今天可是圣诞前夜,怎么会有人家里不过圣诞呢?那么他一个人能去哪里呢?莉莉的心揪起来一样疼,在去过附近所有的地方后,她想到那个废弃的小操场。
夕阳下,莉莉看到斯内普独自一人孤单的坐在她小时候玩过的秋千上,低着头,油腻的黑发垂下来,小小的黑色身影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断断续续的低声哼唱着一首空灵的曲子,好像在一个眨眼间就会消失不见了的精灵。女孩心里涌起一种难言的酸楚。
“刚才是什么歌?”莉莉绕到他前面,蹲下来,仰着头看着斯内普。“别试图否认,西弗,我听到了哦,你刚才在唱歌。”
斯内普微微勾起嘴角,他抬起手拍了拍那个一头红发的小脑袋,像拍一只懂事的小狗。
“是一首民谣,巫师界老早就流传下来的精灵族的民谣。”
“很好听。”莉莉转身坐到斯内普旁边的另一架秋千上。“它说的是什么意思?再跟我唱一遍。”
“什么意思?……大概……讲的是……爱情。”斯内普抬起头来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神色忧郁。“内容嘛,是说一个身世可怜的小男孩……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一邪恶的女巫诅咒了……那女巫是个悍妇……她让他做她的奴隶,陪她购物买糖果,陪她喝黄油啤酒,动不动就威胁要永远离开他,还让他给她唱歌……”
“扑哧——坏蛋——我刚才就不该信你的鬼话。”莉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终于听出这个故事的不对劲来了,便笑着伸过手来打他,“叫我悍妇,你就活该给我做一辈子奴隶——”
“她还打他……”斯内普笑着抱住自己的头,“坚定的”继续讲自己的“故事”,这让莉莉打的更用力了。
“停,停下,神为什么要赐予人语言,就是让人用嘴诉苦,而不是用拳头小姐。因为我疼,让你看起来很幸福是吗?”
“欠揍——”
他们笑闹着,一扫刚才的阴霾。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极目处,天色阴沉,残阳如血,巨大的黑色烟囱里烟雾腾腾。
“其实……其实刚才那首歌,是小时候艾琳唱给我听的,现在她早就不记得它了。”斯内普忽然开了口,他笑着对莉莉说着,把秋千高高的荡起。
“我今天出来时候,艾琳正在窗边织补一件托比亚的旧毛衫,她本来可以用魔法的,但我想她大概早就忘记怎么做一个女巫了。她的魔杖都破损的不成样子,你甚至可以看到杖头露出的独角兽毛。”斯内普比划着那个破损的魔杖的样子。
“但在小时候她曾经用那个魔杖叫我识字,你知道我家境窘迫,我没有上过小学,艾琳用她的旧课本,就在她今天坐着的那个地方,她教我读‘A——B——C’,教我认识魔药材料,为我演示简单的魔法。就是用那根魔杖。”斯内普声音低下去了,他停下了秋千。
“有时,我在想,一个人要走什么样的路,究竟是由命运早已决定的,还是他自己选择的呢?我们——我们该怎样做,才能阻止她继续在错误的路上渐行渐远呢?”斯内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纹路交错。
忽然,他感到身后有个温暖的身躯环住了他,是莉莉。这样的温暖一定很快也会消失了吧。斯内普这样想。昏黄的光线下,一个暗褐色的猫头鹰向他们飞了过来。
斯内普拆开手里的信笺,是邓不列多。他匆匆的看了一遍内容。
“你瞧,圣诞节还不让人消停。”斯内普瘪着嘴对莉莉说,“看来我得提前回学校了,莉莉。”
他把那封信折起来放在衣兜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莉莉看着斯内普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狭窄的街巷里,他瞒着她很多事,他总是让她不安,那种怎么努力也抓不到他的讨厌的感觉又回来了。
特里劳妮的预言
你的命运之轮是:一切开始于结束之后,重新迎接生与死的考验。
“我以为等我的是一顿圣诞大餐呢,邓不列多。”斯内普不满的坐在校长办公室的椅子上。
“先不要抱怨,西弗勒斯,来看看这个。”邓不列多递给斯内普一封信。那是一封普通的求职信,但是,让人震惊的是它的署名——西比尔·特里劳妮。
“提前了,特里劳妮教授的预言?”斯内普吃惊的抬起头。
“我想不排除这个可能。”邓不列多看着斯内普说道。“我以为你或许想跟我一起去看看。”
“是的,当然,校长。我会跟你去。”斯内普回答他。
在赶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