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间桐雁夜居然发起了呆,赛菲尔钳着他似乎无比脆弱的下巴的手指紧了紧,拉回了他不知发散到哪里的思维。
下巴上的冰凉更甚之前,即使是英灵也不会有这么低的体温,通常只是比人类稍低而已。与此同时,一股寒意从间桐雁夜的背后升起,一股视线凌迟般狠狠刺向他,与下巴上传来的寒意会和,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稍微偏头,顺着视线的方向回顾,远阪时臣的Servant,Archer,正在用他血红的竖瞳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眼中杀意丝毫不加掩饰。
“醒了?挺快的。我是你的主人,赛菲尔司匹瑞特维奥莱特,高等恶魔,我的仆从,间桐雁夜。”磁性的声音丝绸般滑过耳畔,带着蛊惑的意味,身侧传来的杀意骤增。
“金闪闪,你怎么了?”赛菲尔放开间桐雁夜,转身走到金闪闪身边,声音虽然有点不耐烦,但不同于对大多数人时如对待死物或玩物时伪装出的感情,那其中所蕴藏的些许感情是真实的。
感受到赛菲尔声音中的不同,金闪闪收回了杀意,间桐雁夜终于松了一口气。“你还要在这个杂种身上浪费多少时间?”不满的声音中隐含的委屈和撒娇的意味让赛菲尔要不是看到了间桐雁夜见鬼般的表情都以为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怎么这么没耐心,不想看戏了,嗯?”狭长的桃花眼一挑,尾音微微扬起,唇角似勾非勾,魅惑得惊人。
“不过是个配角而已,哪有那么重要,值得浪费这么多时间?”金闪闪感到喉咙有些发干,恨不得把对方压在身下,看他哭的样子。
“谁说是配角的,说不定可是重要的主角呢。”赛菲尔冲间桐雁夜扬了扬下巴,“我的剧本可是最完美的,别自作主张。”警告地瞪了金闪闪一眼,在收到一个带着笑意的‘你放心吧’的回复后,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转头看着间桐雁夜。
“现在你体内的刻印虫已经彻底没有了,间桐家也很快就会消失了,小樱我会救的,所以你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开始准备完成任务了。”
“稍等一下,”间桐雁夜开口,“你为什么要救我,”看到赛菲尔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他赶紧补充,“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很久,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哪里值得利用。
“这种问题,我怎么会知道?把你带回来的是绮礼又不是我,我也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是个一点怜悯之心都不会有冷血神父来着。”
“言峰。。。绮礼吗?”间桐雁夜低声重复道,眼底一片复杂,‘你为什么要救我?’
“结果我拿你试验去除刻印虫的药物时引得你体内的刻印虫发情,受害者就是他,半天才反应过来,最后还是我把你弄晕的。”间桐雁夜一下子想起了昏迷中出现的画面,衣衫凌乱的刚毅男子被自己压在身下,一脸严肃眼中却很迷茫,白皙修长的脖颈上和胸前满是是斑斑点点的红痕。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你的任务,就是在不被怀疑的前提下,接近绮礼,并且让远阪时臣和卫宫切嗣都不要有离他太近的机会。身为我的仆从,你能做到的,对吧。”赛菲尔催眠般的低声说。
“是的,我可以做到。”间桐雁夜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那顺便把Berserker也留下来吧。”赛菲尔继续吩咐。“好。”
与Berserker一同出现的是金闪闪不满地抱怨,“为什么要让这只疯狗出现在本王面前?”
“这没关系的吧,如果你不喜欢他,我会让他乖乖呆在旁边不要烦你的。”话音落下,躁动的狂战士立刻安静下来,连带着黑气也收敛了些,静静地站在角落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满意了?”“看着你的面子上,勉强吧。”
抬头看到间桐雁夜还呆在原地,一脸呆滞地看着可称乖顺的Berserker,“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杂种?”‘真是太碍眼了。’
“开始吧,照着我说的做。”赛菲尔把他打发了出去。
“你准备拿那条疯狗派什么用场?”
“尽管结盟了,Saber那边我还是比较看不顺眼,能让他们出力的地方我们只要旁观就好,至于卫宫切嗣,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他焦头烂额吧。”
“听起来不错,你要怎么做?”
“人造人的身体已经开始崩溃了,卫宫切嗣现在又不在她身边,只是要一心一意的追绮礼,那我们正好来看一看,在他心中到底谁比较重要吧。”黑雾笼罩住了Berserker,片刻后,黑雾散去,Berserker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Rider。
“哦?变成Rider的样子?虽然外形差不多,但是性格气质都差的太多了,这可骗不了Saber。”
“不,只要外形像就够了。卫宫切嗣一定不会遵守盟约,对他来说,除掉远阪时臣才是最重要的,同样他也不会相信远阪时臣,因此正处于虚弱期的Rider他也不会放过,人造人和久宇舞弥失忆,正好留在后方,而他和Saber必然都会出动,没有了他们两个,人造人和久宇舞弥只能凭借外形分辨来者的身份,其他的根本不重要。而且,作为大圣杯的容器,人造人也是我们计划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必不可缺。”
“那可真是个不华丽的容器,交给你了,本王只要享受你的剧本带来的愉悦就好。”
第四十三章 接近
“叮咚——叮咚——”门铃响起,片刻后,高大俊朗的神父打开房门,看到门口的白发青年,不觉一愣,“你是,间桐雁夜。”
“尽管我们本应敌对,但还是非常感谢你救了我,所以冒昧前来拜访,请不要介意。”说着,将手中准备好的一瓶上好的葡萄酒递了过去。不得不说,除去了体内的刻印虫后,间桐雁夜的外表还是很有魅力和欺骗性的,即使原本呈健康的小麦色的肌肤依旧苍白,颊上好歹有了些血色,笑容温和却不失阳刚,走南闯北经历颇丰的他眼中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曾经的痛苦让他的身上带着微微的颓废和沧桑,如果是面对女人,估计杀伤力颇大。
很显然,绮礼是个真正纯粹的男人,饶是如此,他也在间桐雁夜温和的微笑下迷惑了一瞬,“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心,神爱世人,身为神职人员的我自然也不会视而不见。”看到间桐雁夜大病初愈依旧虚弱的样子,他踌躇了片刻,还是让开门口,“间桐君大病初愈,还是请进吧。”
直到与间桐雁夜在客厅坐下,绮礼还是觉得不真实,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居然会在看到他的时候有那么一丝怜惜,进而邀他进入客厅,这太不正常了,明明只是想看他痛苦的样子的。
而间桐雁夜则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本还在想,凭言峰绮礼的性格怎么会与自己接近,没想到主人教自己的魅惑术真的有用,想起来时路上脑海中突然响起的声音,间桐雁夜感到一阵庆幸和暗暗的喜悦。‘奇怪,为什么会喜悦呢?因为接近言峰绮礼吗?’
两人互相打量着,却默然无语,绮礼是完全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毕竟把人请进来只是一时冲动,间桐雁夜则是不知如何开口,难道要他说,‘你好,我是你的Servant派来接近你的。’这很明显是大脑被虫啃干净的表现。
“这个间桐雁夜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说?如此愚笨的杂种怎么可能让这出好戏顺利的进行下去?”正在教会注视着间桐雁夜一举一动的金闪闪不满的皱起了精致的眉,他讨厌间桐雁夜,这个病秧子吸引了赛菲尔太多的注意力,让他感到很不满。
“他是个可造之材,只是未经开发而已。”赛菲尔有些奇怪他对间桐雁夜的敌意,但也没多想,只当他任性。
“合作,与绮礼协商,你助他将Saber的注意引到Rider身上,让他帮你救小樱,以及杀死间桐臧砚,至于怎么做,我会告诉他。以此为借口,呆在他身边。”赛菲尔的声音再次在间桐雁夜的脑海中响起。
“言峰君,我这次来其实还有一件事。”终于,间桐雁夜打破了沉默。
“我已经丧失了Master的资格。”绮礼不为所动。
“不,与这关系并不大。”间桐雁夜赶忙解释,“我承认,我十分。。。。。。看不惯远阪时臣的行事方式,”他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选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但是,这件事可能也只有你才能帮我了,作为回报,我可以让Berserker把Saber和卫宫切嗣的注意力彻底转移到Rider身上。”
“是什么事?”绮礼似乎有一点感兴趣了。
“帮我杀掉间桐臧砚,救出小樱。”间桐雁夜感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我为什么要紧张呢?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我想我做不到。”绮礼自认为尚有自知之明,间桐臧砚的诡异他也略有耳闻,让自己杀掉他,间桐雁夜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不,你可以的,你是教会的代行者,你的力量对臧砚那个老东西应该会有很强的克制才是。”间桐雁夜激动了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失望,毕竟赛菲尔已经答应过他会救出小樱了,绮礼应该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绮礼,答应他。”赛菲尔的声音也在绮礼的脑海中响起。‘你监视我?’被自己的Servant监视这种事,虽然明知没什么不正常的,但还是觉得怪怪的。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卫宫切嗣似乎有意明日前来拜访,如果你不想看见他,或者不知如何面对他,让Berserker制造事端,将Saber和卫宫切嗣的注意力转移到Rider身上是最合适的办法。”赛菲尔带来的消息让绮礼身体一僵,即使心中对见到卫宫切嗣还是有几分期待的,他又怎么可能忘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若是真的见到了卫宫切嗣,他打了个寒战,不愿再想下去。
‘那么间桐臧砚和间桐樱怎么办?’绮礼在脑海中问道。
“间桐臧砚的处理方法稍后我会告诉你,作为神职人员,你的确拥有很明显的优势,至于小樱,至少作为你师父远阪时臣曾经的女儿,也算是你的师妹,就算是装得好歹也要稍微关心一下吧。”
沉默了几秒钟,“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你说的没错,神也同样不会希望看到那样污秽的存在污染世间。”绮礼终于决定同意,他实在是不想见到切嗣。
“额,十分抱歉,但是,还有一个不情之请,由于刻印虫被除掉,在间桐臧砚死掉之前,我都不可能回间桐家了,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可不可以暂时借住,沙发也可以的。”间桐雁夜苍白的脸上似乎染上了一丝红晕,魅惑术不动声色的发挥着作用。
“。。。。。。我这里还有客房,希望明天晚上之前就可以将麻烦解决掉。”
“真是太感谢了。”间桐雁夜笑得一脸纯良。
“。。。。。。我带你去客房。”绮礼果断转身就走。
“就是这里了。”绮礼的房子尽管不太大,但也绝对不小,客房也很宽敞,西式的房间结构,简约但质量上乘的装修风格,地上铺的不是榻榻米,而是宽大柔软的双人床。
“这个房间里没有浴室,如果需要的话主卫就在左数第二个门。我的房间是右边第一个,不要走错。”
“我会记住的。”间桐雁夜心跳有些快。
等到雁夜洗完澡才发现了问题,他没有带换洗的衣服,而且浴室里也没有浴衣,只有一条不算太大的浴巾。绮礼冲完澡准备睡觉,穿着浴衣,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正在想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的时候,传来一阵敲门声,他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似乎忘记给间桐雁夜准备浴衣了。
无奈地打开门,两人都不由得呼吸一滞:两人都刚洗完澡,绮礼略有些凌乱的棕发大部分都服帖地贴在头皮上,只有几缕微微翘起,发梢还有些许湿润。身上只着一件浴衣,因为要睡觉的原因,腰带没有认真系好,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和线条流畅的胸肌,以及修长的小腿。间桐雁夜则因为没有衣服换,不得已只在腰间围上了那条不算大的浴巾,只能遮到大腿中部的样子,尽管很瘦,但是该有的肌肉却是一块不少,发梢残余的水珠划过,渗进浴巾中,更显肌理分明,即使皮肤苍白,还布满了由于刻印虫而残余的道道伤疤却并不会为他减色半分,反而带着别样的男性魅力。
“抱歉,但是我没有带换洗衣物,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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