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物语之作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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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物语之作茧-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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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因为今上一直为光华公子的的事张罗着,作为近卫的真夏每日都也跟着忙了起来,今日难得今上坐在那里不动,真夏和人交班之前打了个盹,现在还有些迷糊,还没来得及细看那个少年便又眯上了眼,准备稍微休息一下。
  左大臣前几日就和真夏说过他要为光华公子行冠礼,真夏倒也不大在意,毕竟这也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真夏感觉到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是舒服。想着差不多该结束了,真夏也不好再偷懒,睁开眼睛转向主席位,却看不清那光华公子的长相,阳光刚好在他的背后,很是刺眼。
  那个少年背对着他的方向坐到了那群大臣的后面。
  真夏还是没有看见光华公子的模样,但听身边的女侍们嘀嘀咕咕的赞美着光华公子的美貌,有些不以为然。那个小孩现在也是这个年纪了吧,要不要偷偷回去看他一眼。真夏甩甩头,将脑中的想法打散,苦笑着叹了口气。
  女侍们本还在赞叹着光华公子,却听见身边传来一身抽气声,都转过头看向那个女侍。那女侍算是她们的前辈,平时教导了她们很多东西,威严还是有的,但因为为人和善,偶尔也会和她开开玩笑。
  “您怎么了,看见光华公子喘不过气来了?”只见旁边一位更年长的女侍靠在她身上,轻声问道。
  “藏人少将,”说着伸出手指着真夏,众人顺着她的指尖望去,真夏的苦笑还没有消逝,刚好衬着院中被雪覆盖的树枝,那唇间的微笑,穿过御帘,如冬日的阳光般温暖。“这才是我们摸得到的御日样啊!”
  其他女侍们纷纷点头应和。
  真夏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阵寒意袭来,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继续守着今上。
  光华公子作为今上的爱子,本应在绶冠之后回到今上身边的,但前几年朝鲜那边来了一群使者,其中一人据说很懂面相,当时就为光华公子看过,很是赞扬一番。但不知怎么,今上在那群使者离开后反而将光华公子降了臣籍,赐姓源氏。
  当时还传出了不少留言,但真夏却是看得明白,自此之后皇太子倒是时不时送点东西给光华公子,据说弘徽殿那边也向光华公子表达了善意。
  而且今上对光华公子的态度一点也没变,反而更加宠爱。据说直接授意让光华公子随时可以回到宫中,桐壶院一直为他留着,甚至将光华公子的母亲娘家的一所宅子也留给他。
  只是皇子变成臣子,这还是有些区别的。
  真夏正沉静在自己的回忆中,却见下坐的大臣们纷纷收了礼离去了,就连自己的父亲也不见了。倒是身边的好友推搡了他几下,真夏才完全清醒过来。
  “真是恭喜啊!”
  真夏不明所以,茫然的看着那人。
  “啊,虽然不是皇太子,但你也知道你妹妹年纪也大了,现在至少也是今上的儿子。就这一点也是不错的。”那人错以为真夏不满,便解释道。
  真夏听了这意思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今上倒也通情理,准了真夏的假,让他回家去帮忙准备妹妹的婚礼。
  因着葵姬的高调宣称,京里没有人不知道真夏与葵姬的关系很好。因此今上倒是打着主意,光华和葵姬成婚,真夏与光华就是姻亲关系,左大臣自不用说,真夏也是个有能力的,再加上家族在背后的帮助,真夏的前途是无可限量,有这么硬的外家帮助,光华的未来也就有了保障。
  真夏回到府邸已经发现左大臣已经在为晚上做准备,见着他也不多说,直接让他去安抚葵姬。
  葵姬因为晚上要成婚,一直坐在内室,与真夏一帘之隔,断断续续的说着话。
  真夏也知道葵姬多有不满,但却不知道这个时候怎么劝她,只好就这么坐着。
  倒是葵姬先按耐不住,“哥哥,那个光华公子是个怎么样的人。”
  真夏也不好回答说自己没见过其人,只好回想着宫中常听见的那些词回答葵姬。葵姬也是个明白人,听见真夏的回答就知道他其实也不大清楚光华公子的为人,便不再多言。真夏只当她是羞怯,就陪在外间。
  大宫着人来找真夏,真夏刚准备离开又见屋内传出一张纸笺,真夏挡着身后人的目光,悄悄将纸笺收到袖中离开了。
  真夏见到大宫后也没聊几句,就听外人通传光华公子已到。大宫连忙去了葵姬房中。真夏见也没人理会自己便起身回房,转身之间,袖中的纸笺掉了出来,才想起还有这东西,真夏便拿起纸笺,却是邹起了眉头。
  真夏有些哭笑不得,这葵姬倒叫自己宠成什么样子了,居然叫自己到她房外去偷窥。
  真夏本不愿理会,但又觉着还是去看看好了,免得明日被葵姬念叨。
  真夏到的时候,光华公子已近和葵姬坐在了一处,左大臣正在向光华介绍葵姬。那少年特有的清脆嗓音传来,很有礼貌的问候着葵姬。
  葵姬倒是不太满意。虽然面前这人长相不错,但却太过美丽。又见真夏的衣角在窗外飘过,便轻哼一声。哪知这光华却以为这是对着自己的。
  光华平日在宫中那受过这样的气,虽说是臣子,但宫中每个人都仍旧以皇子之礼待他。他虽然不至于骄纵,但到底还是有些皇子的骄傲的,一个女子竟对自己这般无礼,他很是不满。
  待所有人都出去后,两人也是背对背躺着。
  光华想着这女子将是自己的妻子,要对她好些,便准备与她搭话,但说了几句,那人明显没睡下却不理自己,光华就想起宫中那个一直照顾着自己陪着自己的女子,想着两人的差别更是不满,也不再理会她,总算是睡着了。
  真夏在外间却没这么好过。当听见那声音的时候真夏还以为产生了幻听,见到那人的模样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以为可以忘记,却不知有些东西是忘不了的。
  里面那人脸与自己记忆中的那张重合,那举止中不经意的小动作是那样的梳洗,真夏觉得心像是被火灼烧般疼痛不已。
  待父母离去,里面的两人熟睡,真夏偷偷进了卧房,看着眼前这张脸,真夏轻轻伸出手,慢慢描绘着他的轮廓。
  见一旁的葵姬翻了身,真夏忙起身准备离去,却被抓住的衣角,顺着那手望去,却看到了一双清明的眼睛。“你又准备丢下我去哪?”
  少年的眼中有着真夏不敢直视的自己丑陋的身影,真夏想要逃避,但少年的话却让真夏顿住了脚步。
  “御日样,真夏、藏人少将或者说左大臣的长子,兄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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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夏正在犹豫的档口却发葵姬又翻了一个身,连忙将坐起身的光华从被子中拉出来跑了出去。
  光华倒是比较合作,真夏拉着他,他就跟在真夏背后,只是走得有些慢。真夏将光华拉到隔壁的屋子连忙将门关上。
  正准备转身,却感觉到自己还拉着光华,连忙松开手。真夏撇开眼却没有忽略光华眼中转瞬即逝的落寞,压抑着心中的疼惜,“你怎么知道是我?”
  光华倒也直接,“我和你不一样,即使我不想回去哪里,我也会让人去哪里看看你有没有给我写信。即使你没有留下真实的地址,我也会去留意真夏这个名字,即使不记得你的样貌我也一直用着和你一样的熏香,避免一日一日的忘记你。”
  真夏听着光华越来越低的声音,以及那声音中一点点泛出的哭腔,就好像回到了竹林,伸出手抱着自己日日思念的小孩,真夏轻轻拍着光华的背,安抚着他。
  少年的肩膀轻轻抖动着,颤抖着缩在真夏的怀中,虽然两人年龄相差不太大,早已张开的身形明显比光华大了很多,光华躺在真夏怀中,就好像八年前那个初识的下午那样安心的睡着了。
  真夏看着怀中的少年有些无奈却又更多的怜惜。也许以前是喜欢,但听见他刚才的话后,愧疚之后是更多的欣喜,他没有忘记自己,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找着自己,比起他来自己的逃避是那么的懦弱,比起他的真实美好,自己太过不堪的。这一刻,真夏忘记了所有,想到的只是怀中这个少年是自己爱的的人。
  


☆、大花草

  当东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时,真夏知道光华的近侍就要来了,他轻轻起身,温柔的将怀中的少年抱起。
  虽然真夏的动作很轻,光华还是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被真夏抱在怀中,想要挣扎,真夏也不反对,便将少年放到了地上。
  光华倒是有些别扭,“你……昨天晚上的事你别说出去。”说着自行进了葵姬的房间,真夏站在外面,听见里面传出的声音,想是侍女们进来给光华穿衣了。真夏听着里面的动静也不离开,神情复杂,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看了走出房门的光华一眼转身离去。
  光华感觉到注视着自己的那道目光没有了才静下心来。昨日说的那些话都是是他这么多年来憋在心底的怨恨。
  光华早慧,很多事情都记得。他记得自己的母亲很温柔,对象却不是自己;他记得他的父亲很疼爱他,却知道父亲更爱他的母亲;他记得对他很好的祖母,记得更多的是祖母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要要回到宫中。幼时最深刻的记忆却是那散发着淡淡檀香的怀抱和温柔的耳间细语。
  即使过了很多年,记不起那容貌,却仍能记得那人的气味。
  所以第一次在宫中听见那个声音的时候,光华虽然有些惊讶,却也觉得理所当然。身边的女侍们就一直说真夏肯定是贵族家的孩子。
  但当看见真夏跟在大皇子身边时,光华开始怀疑真夏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目的。光华不笨,他虽然不会想到更多,但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善意和仇恨。离开皇宫之前的许多事,光华已经记不得了,但回宫后的这些日子里光华很清楚的感觉到弘徽殿女御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总会用一种参杂着恨意与不甘的眼神看着他,而大皇子作为弘徽殿之子,他对自己没有怨恨吗?作为大皇子的近侍的真夏到底充当着怎样的一个角色。这些当时光华不清楚,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光华总会回想这个问题。
  舍不得那个温度,所以光华一直偷偷注意着真夏。知道他有了妻子,知道他的母亲是自己的姑母,知道他的妹妹可能会成为大皇子的正室,知道他有了儿子。但光华一直避着真夏,因为他还没有考虑好要怎么面对他。
  直到昨日,光华知道自己躲不了,也不必再躲了。他想要知道真夏到底是把自己当做什么。
  曾经他说自己就像他的弟弟一样,但是,已经快六年了,没有信,也没见到他去那里找过自己。
  如果仅仅把自己当做打发时间的玩具,就不要对自己那么好。
  所以,昨晚迷迷糊糊的时候闻到那股檀香,光华就知道真夏来了。既然他知道自己是谁为什又要躲着自己。感觉到他要离开就不顾一切的质问他,这是冲动却也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要做的。
  光华回到宫中见了桐壶帝,桐壶帝也知道昨晚葵姬有些小性子,因此安慰了光华一会便让他休息去了。
  另外一边,真夏回到房间想要休息,却怎么也睡不着。光华昨晚的问话一直回荡在他的脑间。
  真夏有愧,这几年以来他找些借口来掩饰,其实他比谁都清楚,自从那年写了那么多信却一直没有得到回信,真夏觉得被小孩损了颜面,便一年一年不去在意,但是却没有想到原来是自己没有关注那个小孩。
  如果光华就是那个孩子,那么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外祖母病逝,小孩哪还有精神来给自己回信,再加上后来的那些信怕是送到那边府邸的时候小孩已经回到皇宫了。
  真夏希望弥补,但现在的光华已经不是那个曾经独自一人在竹林里哭泣的小孩了。他有疼爱他的父亲,而那个父亲还是今上,他要什么没有?
  真夏休息额不过一会天就大亮了。今日真夏补档职,想着也睡不着了,便坐了牛车去了右大臣府上。
  真夏的长子今年已经快三岁了,看起来也很健壮,四女公子很是疼爱他,倒把他宠得有些过了。真夏也很疼爱这个儿子,但大概是真夏平日与他相处时间比较少,孩子在真夏面前显得有些拘谨,不像小时候那么黏他了、
  “听说葵姬的招亲对象是源氏?”四女公子遣乳母将玩累了的儿子抱去休息,与真夏坐在一处聊起天来。
  真夏不觉得有什么可隐瞒的,“是,昨天是第一天。”
  “那真夏是见到光华公子了?”真夏之前对四女公子说过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光华,所以四女公子倒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没有。”真夏一时有些犹豫,他昨日见过光华,但是没有人知道,现在如果告诉四女公子,以后问起来倒是不好解释了。
  真夏的迟疑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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