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殃蓝眸一笑:“可以!”二人功夫进步极快,完全出乎他们意料,这又过了些时日,再考校一下如今是何情况。一手当即扣住一人肩膀,带着向练武场飞身而去。
十日后,苦境,儒释道三教共修之所龠胜明峦,无数座高耸入云的塔楼宏伟屹立在重岭环绕的中央高山之上,万里云雾缭绕,难以一窥全貌,仿如重重仙境神秘莫测。
汹涌翻滚的云层间,突现疾驰奔腾的一辆黑色马车,如流星般破空划过,腾云驾雾直奔龠胜明峦入口而去。
马车消失良久后,“咚咚咚!”一阵轻敲门声在峦主圣殿殿门外响起。
“进来!”正在处理峦内事务的蕴果谛魂微顿手下佛笔,抬眸看向推门进入的峦内传递消息的使者:“何事?”
“见过圣者,”使者敛眉俯身:“山门使者来报,有一辆马车停在山门,点名要拜访峦主,并要立刻见到。驱车之人功体高强,使者不敢大意,特来禀报。”
蕴果谛魂眸色一凝,搁置佛笔至砚台边缘,意有所指问道:“车主可还有其他言语?”
使者摇头,如实道:“只是一展武力后,叫使者传话,并无逞武硬闯。”
蕴果谛魂眉心微皱,以武为胁,倨傲却又留有余地,又言拜访,是何人?随即从蒲团上起身,双手一整白色袈裟,将桌上象征身份的金色毗卢宝冠戴上,向殿外走去:“带路!”
未及片刻,进入龠胜明峦必经之处的圣门前飞驰而至两道浩然圣光。光芒散去,蕴果谛魂庄严现身,使者站在其后,指向许多拜访马车中不远处,正喷着鼻息的黑色马车出声:“就是那辆!”
蕴果谛魂穿透云雾望去,眸色诧异怔了一怔,随即平静收回视线看向使者:“去接待其他访者,此人吾处理。”
使者颔首告退。
蕴果谛魂飞身化光,金色圣光嗖然一声穿透云雾。
驾车之人只觉眼前刺目光华瞬闪,帘帷荡起又飘落下来,回神间手中竟多了一块直达圣殿的峦主之令,一声刚毅沉稳之声传出,
“直接进入,遇阻现令牌。”
“走吧!”驾车人听到车内另一声命令,才飞鞭高扬,啪的一声,神驹长嘶一声,四蹄齐飞,腾空驾雾而起。
马车内,却是一人独对三人,一片诡异的静谧无声。
许久后,一声清脆的好奇询问声才打破了这股凝滞:“娘,他是谁?怎么随意就坐进我们家的马车里了?你们也不把他撵出去?”
蕴果谛魂诧异盯着天之厉和天之佛的双眸才闪了闪,扫过说话的孩子,略一推算,淡笑凝视她,准确出声道:“你是昙儿,今年八岁。”自那次中秋节后,龠胜明峦诸事繁杂,他再无去过异诞之脉,与他们也只是偶尔书信往来。
昙儿一震,难以置信惊呼出声:“你怎么知道我是昙儿?还知道我今年八岁?”
蕴果谛魂见她出落得和楼至韦驮越来越像,倒应了小时候面相,眸底一丝淡淡笑意闪过,转向天之厉和天之佛笑道:“自你们大婚后已经过了许多年,昙儿竟也长这么大了!你们来为何不提前传书告知一声,吾也好做些准备。”
天之厉和天之佛笑了笑:“提前书信,定无今日惊喜。”
蕴果谛魂淡笑:“好友来访已是最大惊喜,无须他法添其喜悦。”
昙儿观他们言语间气氛,又联系一直所知,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难以置信问道:“你就是果子叔叔吗?”
蕴果谛魂不知她为何震惊,温和出声:“是!”此次独带昙儿来,难道是有意让她承继禅定九天之学?
昙儿未曾想到他是这般模样,忽闪着明亮的眸子急转向天之佛耳边惊讶低语:“原来欠我三件事的果子叔叔长这样啊!”大哥又骗她!
天之佛笑了笑,轻拍了下昙儿的肩膀:“不得如此无礼。”
昙儿嘿嘿一笑,笑眯眯搂着她的胳膊低语:“吾就是觉得叔叔也长得跟叔叔们一样年轻好看,怎么是无礼啊,娘!”果子叔叔根本就不是老爷爷呀!爹娘光说他的事情也没说长什么样子,结果就被大哥有机可乘说谎骗她。
天之佛好笑无奈摇头,略带了丝严肃道:“一会儿进了佛门之地,不可胡言乱语。”
昙儿见她眸色不似说笑,一愣后微有些害怕,小声问道:“怎么就算是胡言乱语了?娘?我不能像在家一样说话吗?”
天之厉见此一把将昙儿抱起坐在腿上,紧紧一搂:“别听你娘的话,有爹在,今日想说什么说什么。”
随即对天之佛密语:“莫吓着孩子,先让她适应些日子再说。”
蕴果谛魂亦听到了密语,看向天之佛告知道:“圣殿已经搬至三教交汇处的刻镜纹图,并不独在佛门之内,而且在佛门内也无妨,只在吾圣殿,不碍事。”
天之佛见他们二人皆有今日宽纵昙儿之意,笑了笑,察觉马车进入了圣殿界限,不再言语。
未几马车停在了圣殿前,蕴果谛魂先下车,退下圣殿周围伫立护守的三教之人,才让天之厉、天之佛和昙儿下车。为防止有一日天之厉天之佛来拜访,他便定下如此规矩,每逢接待三教其他重要来者便让众人皆退下。退下的教众也习惯此事,对黑色马车登堂直入,未有任何诧异。
蕴果谛魂见三人进入后,吩咐驾车人暂将马车停到了他圣殿后的修禅之地,才随后进入,却不料刚推门又听到了跟方才马车中一样的惊讶好奇之声。
“这里真的跟魑岳叔叔和贪秽叔叔说的一样,什么都没有啊,爹娘,我们要坐在哪儿呀?难道坐地下?”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晚上十点左右更新
VIP章节 183深夜密谈
第一百八十三章
“当然是坐椅子上。”蕴果谛魂淡笑一声推门;白裟一拂,数道佛光嗖然扫过空荡荡的白玉石地面,现出一张青玉石桌和四张檀木佛椅;看向天之厉和天之佛牵着的昙儿温和道:“去坐下吧,以后回去告诉魑岳和贪秽,若要见房中之物;须先修得地藏菩提大愿功方可,此功须遁入佛门潜心修行万年方有一得。”
昙儿不料被他听见了,微红了小脸急不好意思藏了半个身子到天之佛身后,她大概知晓一点儿当初魑岳和贪秽曾在龠胜明峦待过之事,但前因后果不明;紧紧拉着天之佛的手壮胆;一闪一闪双眸笑嘻嘻瞟向他:“我回去一定跟叔叔们说,原来龠胜明峦什么都有,是他们功力不如果子叔叔,才没有发现。我得催他们赶紧再提升功力,不可固步自封。”
蕴果谛魂淡笑颔首,见她伶俐敏黠,颇有慧根,微敛袈裟搭在臂间,看向天之厉和天之佛伸手示意:“入座谈吧。”
天之厉皱眉看了眼昙儿,低沉好笑道:“你方才是长蕴果谛魂士气,灭魑岳和贪秽威风。”
“爹!”昙儿嘿嘿笑着撒娇叫了一声,晶亮着眼睛对上他的视线直言不讳道:“不敢承认自己不如人才是灭威风。你赶紧回去让叔叔们练功,都被果子叔叔笑话了。”
这可真是他的好女儿,天之厉哈哈一笑后,看向蕴果谛魂道:“请!”
话音落后,二人同时向距离门边五步略高出地面两层台阶三丈见方的圆周白玉石台面迈步而上,走到石桌边坐下。
天之佛拉出昙儿躲藏的小身子,见她眸色还有对蕴果谛魂功力现物的疑惑,边拉着她向桌边走去,边笑着解释:“这房内的所有东西皆受佛力所感,已与蕴果谛魂地藏王愿力融为一体,息息相关。平日不用,多是化作愿力而存,用时再凝愿力为实体。你叔叔们没有此愿力,自然无法凝物。”
昙儿一怔,细细想了想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双眸一亮,急看着天之佛认真询问道:“娘你知道的这么清楚肯定有原因,别只跟我说你和果子叔叔是好友,还有魑岳叔叔和贪秽叔叔,他们为何会在龠胜明峦,我想知道的清楚些,你全告诉我好不好?”
天之佛笑了笑,拉着她坐在天之厉旁边,和天之厉望来的黑眸对视一眼,才笑看她小脸:“可以告诉你,但必须等十五年后你佛法有成之时。在此之前,抛却俗心杂念,一心修佛。”到那时她大些,对诸事有自己的判断,也能理解其中复杂关系。现在说出她也不能完全懂。
又是这句话!娘爹叔叔们都是这种态度,想问都问不出来,昙儿郁闷哎的叹息一声,不过,想起什么,灵机一闪,急支着头笑眯眯看她商量:“娘,我要是提前修行佛法有成,不必等十五年也行吧?”
天之佛眸色微凝,暂未出声,十五年是最短期限,只怕她十五年根本不可能修成,纵使她天资聪颖。
旁边的天之厉眸底一丝复杂闪过后,看向她期待的双眸,沉沉笑出了声:“可以。吾和你娘自然盼你能早日回去,不必再回转龠胜明峦,若能早成,你娘不讲,吾也亲自给你讲当初发生了何事。”
天之佛笑瞥了眼他急切盼孩子归去的神色,居然不惜挤兑她,随即转向昙儿认真温和嘱咐:“若能早成固然是好,但不可操之过急。此事有蕴果谛魂安排,十五年不过让你有些许根基。并非已经通达,若十五年不够,须增几年亦有可能。根基稳固为重中之重,日后修炼禅定九天方能得心应手。若躁进,不止佛法不成,也有损以后修炼。”
昙儿见她这也是答应了,欢喜一笑,懂事点了点头:“娘放心!”说罢又看向天之厉笑眯眯道:“爹也放心,我一定让你和娘的心愿都达成。”
天之厉笑了笑,才收起随意之色,肃重道:“爹和你娘的心愿不重要。不必顾虑我们娘想什么,你只需专注佛法即可。至于提早、准时还是推后都无妨。提早便提早说,若是推后,爹承诺你,十五年到后依然会将旧事全部说与你知晓。”倒时若是用着鬼邪和缎君衡所提议之法,也必须要告诉这几个孩子所有事。
昙儿一怔后惊喜瞪大了眼睛,急点头,她就怕推后不能知道。募得抬手搂住天之佛的胳膊,轻晃着嘻嘻笑道:“我不止要听爹说的,娘你也要给我讲,虽是同一件事,但你们两人观感肯定不一样。”到时再加上质辛哥哥的,就听得比较全了,更能接近事情本原。不知道果子叔叔愿不愿意讲给她听,若加上就最好了,以后问问。
天之佛笑点了点头,抬手按住她乱晃的小手:“可以。”
对面的蕴果谛魂一直无声静听三人言语,到此时基本可以确认,随即看向天之佛和天之厉出凝眸声道:“你们已经决定了?”
天之厉和天之佛笑笑,抬眸对上他双眸道:“人已带至,自然无虚。具体说来,此事尚是昙儿自己所做选择,也非我们二人决定。”说着天之佛将那日二人所言被昙儿偷听到之事全部说出。
蕴果谛魂细细听着,听完后扫过昙儿看向二人轻笑了一声:“看来昙儿之佛缘较深于其他人,既然决定,吾日后便尽心引导,你们放心。”
话音落后,房门外传来敲门声,蕴果谛魂微扫佛功,吱呀一声开启后,一名身披素色袈裟的僧人端着古朴简单的茶壶和茶杯而入,放置在桌上后又转身离开。
蕴果谛魂起身亲自为三人斟了煮制莲花后而得的清茶。
天之厉接过,看向他道:“吾和楼至后日天亮时返回,厉儿和佛儿尚小,离不开她。按照我们几年前商议过的,昙儿一年一回,一回五日,吾明年此时派人来接她。”
蕴果谛魂一怔,没想到他们如此匆忙,轻叹一声,看向天之佛笑道:“吾本打算多留你们几日,顺便派人去善恶归源请野胡禅和渡如何过来一会,既然担心那两个孩子,吾也不做挽留了。日后若有机会,定要再来。”
天之佛笑了笑拂过热气,轻抿一口香茗:“师弟和渡如何不若你事务多,每年皆会去两次异诞之脉见吾,二人在善恶归源也甚好,这次行程紧,吾便不见他们了。”
蕴果谛魂见说到离开,本还对四周欢喜好奇的昙儿突然小嘴紧抿,双眸有些发红,双眸微闪看向天之佛笑道:“舟车劳顿,今日就先说到此,具体事宜我们明日再详细商量,吾已派人收拾了厢房,稍后你们先去休息,这两日你不妨和天之厉伪装,带着昙儿在龠胜明峦四处走走。数甲子又过,此地与那时大有不同。”
天之佛也注意到了昙儿神色,放下茶杯,手状似无意的放在桌上,轻握住她的小手安抚握住,道:“吾也有此意。”
天之厉听出他话中泄露的问题,眉头微皱,看向他意有所指道:“血傀师和楼至双管齐下,世间已无人知晓旧事,更无人能识得吾和她。如此伪装便吾意义,你方才刻意提醒,还有下车时遣散众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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