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你知道!”
“咯咯,你真笨,爹和娘当然睡在一起了!”
“你也没说出来!”
“质辛,因为爹娘睡一起所以睡一起了呀!”
“啊?”
“因为爹娘睡一起才生下我们了呀!”
突然没有了声音,片刻后,
“那我和你睡一起是不是会生小孩子啊?”
“呃?我也不知道。”
“今晚回去问问爹娘就知道了,我们去玩儿吧!”
“哦。”
……
天之佛听着二人渐渐消失的清脆童音,脸上现出的笑意越来越僵,刷的转向天之厉:“他要真问,你回答。”
天之厉哼了一声,盯向她沉沉好笑道:“多大点儿,还想生孩子!”
一旁的劫尘满脸黑线,轻咳了咳,出声提醒:“他化和断灭确实是他们两人所生!大哥,莫忘了你已经是爷爷!”虽然是以前之事了。
天之厉眸色微僵,天之佛见到募得轻笑出声。
片刻后劫尘收起淡笑,言归正传问道:“大嫂,她为何见到你要叫天之佛楼至韦驮?而非天之佛?”
天之佛笑眸微凝,回忆了最初识得她,微摇了摇头:“吾也百思不得其解,她第一次见吾便如此唤,从未更改过!”
天之厉抬眸看向劫尘:“异常之举必有原因,此事留待稍后再解。你先替吾修书一封,派剑绫风送去化外之天东雨龙宫,亲手转交龙宫之主,将无渊来此前因后果写清,我们留她住多久皆可,她在异诞之脉一切所需比照质辛,直到他们来接。”
劫尘颔首:“是!”
天之佛转向他问道:“质辛魂魄之事如何解决?”
天之厉道:“父王那日重又嘱咐吾,归魂有两法,一者自行归于原体。”
劫尘红眸微凝:“大哥让质辛和无渊住一起与此有关?”
天之厉颔首:“嗯,饮食起居一处,三月后魂魄或可自归,但若三月仍无动静,便须外力介入。这是第二法。”
说罢走近天之佛,抬手一搂她的腰,看向劫尘:“吾和你大嫂先去找缎君衡,尽快送信。孩子离家,纵使闭关修行亦定有感应之法,否则他们不会那般安心修炼。”
劫尘颔首,目送二人离开后疾步走入书房。
飞驰而去缎君衡寝殿的天之佛转眸天之佛看向天之厉:“吾还有一事要告诉你。”
天之厉凝视她:“何事?”
天之佛若有所思道:“方才无渊突然恍惚,与吾封印记忆后见到质辛出现的恍惚有些许相似。方才她莫名出音,告知质辛,找到了你,分明是多年夙愿得偿。吾怀疑她轮回之后对前世仍有记忆,只有特定情形下会受触动。以后还须对她留心,前世记忆有回归之可能。质辛以后亦不能大意,若他开始生长,也是记忆开始慢慢回归之时。”
天之厉望着远处的缎君衡寝殿屋檐,点了点头。轮回仍不忘之记忆,她能寻到无记忆的楼至定非偶然。这两个孩子,这桩亲事他定要为质辛定下!无渊必须是质辛之妻!
远在苦境的贪秽和剡冥暂时被允许继续留着,这算是不幸中之万幸。
自那夜后,忌霞殇每每见了贪秽便有拔剑碎他万段之怒气,幸好这怒气随着时日推移,大夫证明,渐渐少了些许,孩子已有,杀了人也无济于事,更何况还是念潮心系之人。生米已经成了熟饭,悔之晚矣,还剩下另一个绝不能重蹈覆辙。
擎思瑚的住处从原来较远的园子搬进了他苑内隔壁,除非得到他同意,她和剡冥休想私自见面,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斩断二人牵连,思瑚尚只有连她都想不明的喜欢之感,彻底阻止二人见面只会导致她发觉自己心思,不妨松紧适度,再来釜底抽薪,找人取而代之。
“好友啊好友,你终于舍得透露自己行踪了!居然和鹤舟藏在这么个世外桃源,吾还以为等哪一日幸运或许能见着你坟冢,还能吊念一番,洒上杯水酒。”
“久未闻好友之声,今日闻之如沐春风!快请进!”鹤舟戏谑说罢后,和忌霞殇请他进入。
来者掌心瑶玉炎扇啪的一合,微撩艾绿色衣摆,跨步而入,身后仿如其他农家的房门吱呀阖住,穿过一道走廊后,眼前霎时豁然开朗,别有洞天。
“果然,吾之猜测一丝无错!闲云野鹤,霞光拂风,也就这样的地方适合你们居住。”
忌霞殇淡淡一笑:“若吾和鹤舟居陋室,你是否该来一首旷古闻名的《陋室铭》?”
“错!”
“哦?”鹤舟笑问:“难道要赋《爱莲说》?”
“错上加错。长歌一曲《本草纲目》和《分鸳鸯》!”
忌霞殇突然叹息一声:“准备好了便随吾来吧,好友医术吾最信得过。”
“为何不先是分鸳鸯?”
鹤舟一把扣住了他的胳膊:“你到底是帮忙还是帮倒忙?我们怎么安排就怎么办!”
“帮忙!只是你们两个算计太狠,擎思瑚和吾若两情相悦怎么办?”
走在前面的忌霞殇淡淡回眸:“吾把她嫁给你!”
“吾手无缚鸡之力,若被剡冥追杀如何?”
鹤舟不假思索道:“有思瑚挡着!”
“啧啧啧,如此而言,必须让思瑚喜欢上吾,为了自己下半生,吾也得喜欢上思瑚。”
鹤舟微微一笑:“好友觉悟向来深得吾心!”
来人突然眸色变得严肃:“忌霞殇,你知吾本来就喜欢思瑚,此事绝非玩笑。”
忌霞殇颔首:“正因为如此吾才写信于你!你亦是思瑚会喜欢的男子。吾教导有误,思瑚接触男子甚少,虽还不至一剡冥蔽目而不见林森,但防微杜渐亦是时候。吾方才所言亦非戏说,两情相悦,吾为你们举行婚事。”
三人边走边说,正式穿过一座拱形的大门之后,霎时都收住了音,直往擎念潮房间走去。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不轻不重、不徐不疾的敲门声响起。
“舅舅!”
擎念潮和贪秽停下了说话声,对视一眼,擎念潮重新躺回了床上倚靠在床头。
贪秽见她准备好,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忌霞殇看都不看贪秽直步往床边走去,鹤舟对着贪秽笑了笑,低语:“别理那个老实人!老顽固!”
贪秽淡笑:“无碍,吾懂!”
随后跟进来的人细细盯着贪秽打量了片刻,嘴角突然一勾错身而过:“你是否让擎念潮看过底下那张脸?”
贪秽怔住,绿眸一刹那的难以置信,他居然气息不动,便窥透自己另一修体,他却感觉不出此人功力修为。
“看过!吾最不会隐瞒之人是她。”
哗啦一声,这人手中瑶玉炎扇如风一展,停步回眸若有所思凝视他却勾唇不语,随即收回视线。
“舅舅,劳烦你又来探望。”
忌霞殇微按住擎念潮的肩让她躺着休息,“无妨,吾请了另外一名大夫,此人是吾之好友,医术一绝,吾瘫痪之症便是经由他指点找到一行草治愈。胎脉不稳,他定能帮你护住。”
擎念潮抚在腹上的手一顿,垂眸点了点。贪秽那日隔空凝功微有差错,竟让大夫以为是有落胎之兆,她才不得不多日卧床好生休息。如今这不知是福是祸!
忌霞殇转眸道:“可以了!”
来人随即走到床边坐下。
贪秽当即转步靠近床边,打算故技重施,却不料距离床还有四步远时,脚下步子突然死死定住,再也难前行。他所处空间瞬间已被移形换影之术强行与擎念潮所处隔开,根本施展不出任何功力。
绿眸深处震惊骤变,贪秽刷的转向正要伸手为擎念潮诊脉之人,袖袍中双手不觉紧紧握住。他的功力竟然如此高深!
那人似乎感知了他的视线,嘴角勾起弧度越大,伸出三指轻轻覆在擎念潮手腕间,凝神专注诊断。
贪秽见已开始诊脉,眸色紧绷,顾不得再思,骤然饱提内元,暗运功力力抗此人功力。
却不料,
功力刚行,周身隔绝空间气息一变,所有经脉顿如倒转般为凝滞功力所制。
一声只有他能听到的嗓音飘入,
“贪秽,遇上吾便是你的劫难。吾绝不允忌霞殇和鹤舟受人之骗。不必浪费功力了,你破不了的,还是乖乖站着吧。”
152波折难料
擎念潮发觉贪秽没有如往日靠近;下意识抬眸,见他额际隐隐真气溃散,眸色暗变,他怎么了?
腕儿间突然一痛,
“念潮,贪秽已被吾控制;无法助你乱脉,不想你舅舅和叔叔知晓谎言,立刻收回视线。”
心神一惊;擎念潮不可置信回眸,微阖眼状似休息;余光却紧紧盯着密语传音之人。他控制贪秽是为了要帮助他们二人并非揭露?他是舅舅好友,这怎么回事?
忌霞殇和鹤舟立在床边;并未发现二人有何不同寻常之处。
来人悠闲瞥了眼无法相信的擎念潮,戏谑一勾嘴角,半晌后收回了手,亦撤去了控制贪秽的功力。
贪秽甫得自由,疾步靠近床边,绿眸微垂凝视仍旧阖眼休息的擎念潮,袖袍中手一紧。泄露已经在所难免,他只能重新再想办法,忌霞殇接下来的怒气,决不能让波及到念潮身上。一切本都是他自作主张。
忌霞殇急看向来人问出声:“念潮情况如何?”
来人叹了一口气,本在诊脉前舒展的眉心紧锁盯向忌霞殇:“五感思伤,郁结于心导致气血凝滞,说白了,你外甥女心情不畅,致胎不稳。”
贪秽一震,刷的抬眸,难以置信看向他。他分明探出了真相!难道他要帮他们?他是忌霞殇的好友,这?
忌霞殇眸色一怔,拧眉问:“是何导致她心绪不宁?”
来人意有所指瞥了瞥贪秽,看向忌霞殇认真道:“你不想让念潮嫁他,念潮非君不嫁,这些时日想必你也不常让他们见面,更是分离两处居住,二人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其实,两地悬思,念潮心思细腻又敏感于诸人事,不想违背你,亦割舍不得这个贪秽,腹中有爱人之子,时间一久,势必伤怀。”
鹤舟眸色变了变,急一手推了推瞬间僵住的忌霞殇。
贪秽震住的眸色倏然一愕,余光狐疑扫向此人,他到底想做什么?
沉默良久,
忌霞殇扫过贪秽和擎念潮看向他:“吾早已默许他们婚事。否则不会让贪秽出现在念潮闺房中。”
啪的一声,来人打开折扇,凝向他无奈叹道:“你这个人,为何不送佛送到西。想让念潮胎脉稳定,最佳之法莫过于让他们夫妻二人同住。夫君非是仆肆和舅舅探望便能代替。有贪秽时刻照拂,再加你允婚之言,不需药石,病已好一半。是药三分毒,剩下一半吾给用药膳为她补好。”
这!忌霞殇微皱了皱眉,垂眸思索良久,这才转眸看向静静听着几人言语的擎念潮:“吾先离开,改日再来看你。”
说罢转向贪秽沉声:“照顾好念潮,若她和孩子有半点儿差错,吾唯你是问。”
贪秽急压下心底愕然,让他和念潮住一起,可他们分明不是什么夫妻,他到底要干什么?
擎念潮不料听到此言,刷的不可置信睁开了眼,微红了耳根,这,他和贪秽根本没有,如何住一起!这,舅舅好友为何要这么说?
忌霞殇以为他们二人神色是没想到他会同意,也没细思其中怪异之处,转身向房外走去。
鹤舟无奈摇摇头,一拍贪秽肩膀笑道:“柳暗花明,一会儿就去收拾搬过来吧!”
来人等鹤舟也离开后,转步跟去,就在走到门边时,突然又回身,以扇轻抵下颌,戏谑看向拧眉盯着他的贪秽密语:“吾虽不允他人欺骗,但吾自己还是可以骗骗忌霞殇和鹤舟的。此前有孕是假,此后是真是假就看你贪秽能耐了,你该明白,没有孩子,这婚事便一拍两散,好生考虑吾之提议,只要吾在,孩子时间绝不是问题!吾还帮你们。”念潮身子过寒,他再为她开灵药调理一番,三服药下去,只要贪秽敢,若还怀不上孩子,那绝对就是贪秽的问题。
贪秽看出他眼底戏笑之意,他做这一切竟是为了如此!身子难以置信一僵,绿眸不自然闪了闪。他看出他定不会行此无礼之事,竟是做了这种戏弄打算!他们这分明刚出狼窝又陷虎爪!
此人说罢后,转向擎念潮摇扇一笑,轻步向外走去:“念潮啊,吾可是等着这个孩子出生到时候为你接生!何时探出真消息,何时让你舅舅为你们举行婚事。吾向来一言九鼎,定不会违背今日对你之承诺。”
擎念潮面色刷的一红,微尴尬垂眸,暗自咕哝,这算什么诺言,分明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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