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吾殿中!”
余音犹在,王霸身影骤卷黑色气旋消失。
大哥想做什么?
劫尘和咎殃不解一对视,走向拧眉思索的蕴果谛魂:“我们带你去!”
蕴果谛魂突然回眸看了他们一眼:“那两个孩子和他的王后是否也在殿中?”
咎殃似是想到了什么,看着他幕然呵呵笑道:“你想给你记忆中的人抱不平?吾劝你千万别乱动手,大哥对他的王后爱入骨髓,整日形影不离,舍不得她受一点儿委屈,就是他儿子和女儿也不行,你若让大嫂不高兴,大哥一生气,后果很严重。你一会儿去了说话注意些。吾可是提醒你了。”
劫尘扫了眼兀自编得不亦乐乎的咎殃,微微垂下红眸,以防她露出破绽。
蕴果谛魂沉默一利眸色,不待他们出门,已自化光循着天之厉离开的方向追去。
咎殃忽然收起了眼中的玩笑,难得的露出丝凝重,揽住劫尘急身赶去。
劫尘低语:“你在担心?”
咎殃颔首:“蕴果谛魂,绝非一般修为之僧,动怒至此,他要讲的事,吾莫名有些恐惧。”
劫尘扣紧了他的手,“刚见到他时,吾已有此感!”
阳光明媚照射下的异诞之脉入口处,林木郁郁葱葱间,突有了霎时的寂静。
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净无幻飞身进入后破空而落,如常人般步行。
经过的路人无一不在扫到他化阐提面上后,震惊又带丝难以置信收目后急速奔逃回街市方向。
一个,两个,三个
……
净无幻拧眉看向断灭阐提:“已经有一百个是那种表情了!”
断灭阐提狐疑望向他化阐提并无变化的脸细细看看:“兄长的脸,有那般让人恐惧吗?”
净无幻下意识看了一眼:“他们那不是恐惧。而是不可置信的喜悦!”
他化阐提拧眉:“看着吾的脸高兴?”
断灭阐提不解:“厉族发生了什么事?”
净无幻见四周不远处只有一个穿紫衣的人正向他们走进,眸色一凝,他该是从城里出来的。向他打听打听。
缎君衡听到那几个百姓之言,急身奔驰间,面前突然一股淡雅清香拂过,身子陡然一顿。
净无幻眸色温和,立于他身前微俯身问道:“打扰先生了,我们离开厉族日久,刚回乡,不知厉族近日发生了何事?那些同乡为何急切奔走?”
断灭阐提和他化阐提见她离开,急身飞近。
缎君衡刚要回答,眸色一看近身的二人,突然定在了他化阐提脸上,张开的嘴顿忘了说话。
竟然就是他们!这个果然长得像!
上午那个头发和气韵像,下午又来一个,
难怪那般族民高兴成那样!板上钉钉的赏金!
他化阐提一对上缎君衡的面色,眸底异色一闪,震惊回眸看向断灭阐提。
断灭阐提难以置信对上他的视线,交换着相同的意思。
魔父画中的义父缎君衡!
他怎会出现在异诞之脉?
120画像之人
净无幻未注意到他化断灭二人的神色,只见缎君衡走神;不觉出声又唤:“不知先生可知城内发生何事?”
缎君衡募得得回神;尴尬一笑;看向他们三人道:“王急欲寻一重要之人,贴出画像让百姓提供消息。”
缎君衡见过魔父画的他们小时的画像;是他们变化太大;他认不出来吗?
他化阐提诧异一闪,暂时压下相认的心思,疑惑问:“为何他们看到吾,神色皆有些怪异?”
缎君衡友好一笑,转眸刻意定在他脸上:“你的相貌与画像有些相似;他们只要上报便可以领到赏金。”
画像难道可能是魔父?
他化阐提眸色倏然一亮;可再细看缎君衡却非如此的神色;心底苦涩一笑,陡然又黯了下去。
魔父身死百年,怎么可能活着?他们能活着也不过侥幸罢了。那么和自己相似的画像,天之厉要寻之人会是天之佛吗?既然他寻,天之佛便不在此处,可苦境又无人晓得,探不出她的一丝消息。
难道她此时已完成魔父遗愿中所说之事,不存于世了?
他化阐提急切压下心底黯然,微急看向缎君衡:“天之厉欲寻之人是何姓名?”
此人神色,难道他亦在寻人?
缎君衡眸底精光一闪,沉叹一声:“厉族上下无人知其姓名。”
天之厉绝不会不知天之佛,难道画像中是他人?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拧眉,有些不确定看向他问道:“画像贴在何处?”
厉族之人怎会不知异诞之脉从未变过的告示之处?
缎君衡眸色微变,左手化出水晶骷髅头,试探地笑着道:“在地下宫殿。”
这是什么地方?他们怎么未听魔父提道?
断灭阐提下意识拧眉回望他化阐提。
净无幻看到他们神色,当即看向缎君衡详细问道:“可否告知如何前去地下宫殿?”
他们在说谎,绝对是外界之人!据阿辛所言,三个内元最后聚于一处,往同一个方向而去,他们三人聚于一起,复活的人是否可能是他们?
缎君衡眸底精光一闪,状似无意扫过他们,当即单臂横胸,微俯身热情笑道:“若不嫌弃,吾可以带你们去。我们言说许久,可否知晓几位名姓?吾,缎君衡,先报上以为敬意。”
“不可!”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眸色微变,疾步走近扶住他的胳膊:“缎爷爷!快起来,我们受不起你的大礼!”
爷爷!这称呼,他们两人怎么好似认识他?不能错过!
缎君衡急压下心底愕然,抽抽嘴角总算保持住了脸上的笑意,乍现惊喜扣住手臂,激动盯着他们面容,“你们,你们,你们是……”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见他眼底颤动闪动的涩泪,对视一眼。
他们经常对魔父言缎爷爷,想必魔父亦告诉了他此称呼,这下该是认出来了。
“他化阐提,断灭阐提,见过爷爷!”
“真的是你们!”缎君衡袖中胳膊颤了颤,强迫僵硬的双眸继续挤出欣慰激动的泪光,
“吾方才怎会没有认出!你们,你们来寻吾了!”
说到这儿,再也忍不住急忙抬起衣袖擦向眼角坠落的泪水,边涩哑着嗓音,
“你们的父亲……”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见他声音哽住,掩面不愿让他们看到他伤心,眸色一涩,接过他的话出声,
“魔父活着的时候一直提缎爷爷,还画了你的画像,带着我们日日看。虽未曾见过,但你的模样,却铭记于心。原谅我们方才没有直接认您。”
缎君衡掩饰抬起的袖子募得一僵,活着时,他们的父亲难道死了?他父亲所画的各种画像,他们之言不像是假,可那画像当真会是他?他们的神色诚挚也不像是认错了人,可他记忆确实没有这回事。难道如复活之事般,是他的记忆有所缺漏?
罢了,不管是真是假,与他并无损失,他要找到复活的人,这才是重中之重,不妨直接试探。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继续道:“他临死时挂念亦歉疚之人便是您。以后便让我们代替父亲照顾您。”
净无幻见二人亦伤心,走近补充道:“缎爷爷莫再伤心,若魔父地下有知心里也不会好受。”
他要真是那个爷爷,有这么孝顺的孙子和儿子也别无所求了!
缎君衡心里感叹,又死劲儿擦了擦眼睛,这才抬起发红含欣慰的双眸望向三人:“莫担心,吾只是又想你们父亲了,居然忍心死在吾前面,不提这个不孝子了,你们寻吾可费了一番功夫?这几日累不累?吾那日行复活之法,却功力不济跟踪丢了内元……”
说到这儿缎君衡突然一顿,阖眸沉沉自责叹了口气。
如此模棱两可的话,若他们是复活之人,定会接话,若不是,他也可随便另编个故事。
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和净无幻眸色激动一喜,走近他撩起衣袍当即单膝跪地,“真的是你,缎爷爷!幸亏有你,要不然我们三人也不能活过来还能见到你!请受孙儿们一拜!”
缎君衡一怔,看着他们的模样心头突然涌起一丝似曾熟悉的欣慰和涩然,送儿远征时,儿子离别那一拜该是此时他之心情。
如愿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却并无想象中的喜悦,反有一股说不出的沉重郁结于心。
缎君衡微恍惚当即回神,凝眸透着真切的关心,走近伸手将他们一一扶起:“你们既然复活,怎会今日才寻到此处?中途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他们和他们的父亲全部死过,厉族想办法复活他们,他们跟厉族的关系会是什么呢?
“让爷爷担心了!”
他化阐提起身,看向他一字一字详细告之:“我们在魔皇陵复活后,……便去中阴界寻缎爷爷……没想到在异诞之脉竟然遇上了你。”
缎君衡凝神听着,抬眸扫过风尘仆仆却看到自己欣喜的三人面孔,心头涩然一叹,吾若当真是你们的缎爷爷便好了!
不过,也不能完全确定他们一定不是自己的义孙。他们所言中阴界诸事皆是真,那么现在难下论断,不妨便先当做是吧。这般推下去的话,所谓的魔父又是一个养子,他养了一个十九,极有可能再多养一个给十九当玩伴儿,一个孩子太孤单,可问题是他怎么会收养他们的父亲?
想不通,缎君衡暂时放弃,看向他们笑道:“吾来到异诞之脉已近5个月了,逍遥居荒芜也属正常,别在此站着,你们先到吾寝殿中休息休息,我们随后再言其他事。”
净无幻眸色一闪,想起方才遇见他的情形,看向他开口问道:“缎爷爷方才行路方向,是往异诞之脉出口,不知是否有要事待办?”
他们怎么忽视了此处!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歉意一闪,看向缎君衡关心出声:“我们不累,不知是何事,爷爷,我们可以替你去办。”
缎君衡心头莫名一暖,看着三人真切流露的亲情之意,抬手拍了拍二人的肩膀,笑道,
“无事,吾习惯偶尔在寝殿和入口间往返急行,可锻炼身体,还能提高武功修为。没想到今日碰上了你们,走吧,最重要的事,都给吾回去好好睡一觉。”
三人笑笑,颔首,“听爷爷的!”
话音落后,三人急身化光,紧随着缎君衡飞驰的方向而去。
脚下街巷道路急速消失在身后,疾风簌簌中,
他化阐提犹豫了良久,终是看向缎君衡问出声:“不知天之厉爷爷现在如何?”
“什么!”
缎君衡身子惊得倏然顿住,极力压住错愕,艰难梗着嗓子:“天之厉爷爷?”
怎么又蹦出个这!这也太过不可能了!
断灭阐提见他面色死拧,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声问道:“他出了事吗?”
难道这是他们的关系?
缎君衡急忙收住表情,恢复正常笑道:“天之厉怎会出事,他和厉族其他人都很好,你们此行异诞之脉便是要来看看天之厉?”
“嗯!”
他化阐提垂眸扫了眼急速消失的异诞之脉各处,又看向他道:
“魔父自生到死都未能见到天之厉爷爷,此心愿,吾和断灭既然活着,一定要替他完成。”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缎君衡眸色震住,心底谜团更不解,当即意有所指低沉叹息,“此事,对他们二人皆是遗憾,天之厉也未曾见过你们的魔父……”
造化弄人!
他化阐提阖眸压下心底凝涩才看向他担心问道:“你到此这般长时间,是否告诉了天之厉爷爷魔父的身份?”
身份?他们对天之厉的称呼,难道是他想的那样?
缎君衡拧眉摇摇头。他们如此问必有后文,此时否认是最不容易露馅儿的作法,还可得到更所信息。
他化阐提挂虑的眸色顿松,看着他压下涩然微微一笑:“我们便永远守住这个秘密吧。魔父如今已死,只要天之厉爷爷过得好,知不知道魔父是他儿子都无关紧要,魔父肯定不愿让他伤心。”
天之厉的儿子!怎么可能?质辛才那般大!
缎君衡瞳孔一缩,心脏倏得停跳了下,天之厉难道在外面生了儿子?可他本人怎会不知道?是他隐瞒还是有内情,还是三人胡诌?这到底怎么回事?
见二人看着他,急忙垂眸压下震惊,力持冷静凝肃点点头,“吾有分寸,只是,是否要告诉他的生母,他之死讯?”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一怔后垂眸压下涩然低语,“这更不必了,天之佛奶奶把魔父送至中阴界后,封印自己记忆。魔父曾在苦境与天之佛偶遇,发觉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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