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寻回异诞之脉。”
阿辛转着手中茶杯看向缎君衡:“这时间长短可就说不准了!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死寂笼罩的魔皇陵,悄然无声中,突然破空疾飞而来三道带着灵力的金光。
嘭嘭嘭三声,
金光吸纳天地阳气直破陵冢顶端窜入封印的青石之中。
霎时间华光大作,刺目摄魄。
青石在光线中竟如冰般渐渐融化,最后全成石屑散落地面。
金光渐渐从大片聚缩成三道,
久久不散的盘踞在三具身躯的丹田,正是内元与身躯缓缓融合之处。
死气肃冷弥散的魔皇陵第一次出现了如此强盛的生命气息。
117复活昏迷
良久后;金光彻底散去;本已死去却费劲周折复活的三人缓缓睁开眼睛。
魔皇陵熟悉的氤氲气息萦绕在各处。
他的头;灵魂完好;此处一定是地狱了!
“断灭阐提!”
净无幻一手紧抱灵躯,恍惚凝望着眼前完体之人,黑眸一湿抬手抚上他的面;泪眸缓慢出声,“吾终于在地狱寻到你!”
“无幻!”
断灭阐提眸色一震;难道她;心头猛然一痛,沙哑搂紧了她的身子,
“你怎能自尽!”
“吾把道体功力给你;是要你好好活着!”
净无幻泪眸一笑;埋首进他怀里,安心阖眼:“只要能寻到你,死和活着没有区别。”
断灭阐提垂眸压下眼底泪意,抬手轻抚向她的面颊:“来世等着吾,吾会去寻你。”
“不!”净无幻抬手点住他的唇,泪眸轻语:“今生你背负太多,来世吾去寻你!”
断灭阐提凝情轻应,“嗯!”
突然,最不想听到的声音终究宣判了分离的时刻,
“断灭阐提!净无幻!”
净无幻身子一颤,双臂紧扣住断灭阐提的身子,泪水又坠:“鬼差竟来得如此快吗?吾好不容易才寻到你!”
断灭阐提抬手擦去她眼角泪水:“莫伤心,来世便能再见。”
“断灭阐提!净无幻!”
这鬼差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断灭阐提微怔,手一顿,当即转眸望向声源处,
“兄长!”
净无幻一震,刷的惊眸望去:“他化阐提!”
他怎会也丧生!
断灭的死难道竟没没为他换得生机吗?
断灭阐提心神一痛,眸色骤变:“兄长,你没脱身?你……”
“吾活着!”他化阐提当即打断他的话,拧眉扫过四周,当即从石台上落地,走向二人俯视:“清醒清醒,你们也活着!这里是魔皇陵!是我们都死而复生了!”
魔皇陵!死而复生!
断灭阐提痛哀眸色一震,呼吸顿窒,急忙抬眸望去。
熟悉的石壁,熟悉的魔族秘纹,熟悉的地气,
这!真是魔皇陵!
想到此断灭阐提才发现自己躺在青石台上,急忙扶着净无幻坐起身子,
“兄长,我们怎会在魔皇陵?吾那日断了头,”
他边说边抬手摸向脖间,光滑完整,隐隐有脉搏跳动,属于活人的温度,
“吾分明死了!”
他化阐提想起那最后一幕血洒艳凉,看着眼前完好的小弟,抬手按住他的肩,涩然闪过后沙哑一笑,“断灭,我们现在都活着!”
净无幻手难以置信一松,这才注意到自己死时鬓角的白发此事全是黑发,
他化阐提含着一丝豁然的欣慰望进他们二人眸底,将他们的手拉起放到一起:“莫在怀疑了,都活着。吾比你们早醒些时候,方才提功游转周身,死时的伤势已经没有,现在完好无缺,内元之力也比那时充盈。定是有人费劲心力将我们三人复活了!”
断灭阐提和净无幻紧对视一眼,当即提功试看。
果如他化阐提所言,
断灭阐提收功,扶着净无幻落地,“兄长,复活我们的人会是谁?有可能是魔父吗?”
“不知道!”他化阐提拧眉摇摇头:“当初你身死助吾脱身,进入魔皇陵要重启魔族生机,吾却被自己深信之人背后暗算,功亏一篑!魔父留存魔皇陵的最后力量吾现在感觉不到,那时定已经被毁了。”
“魔父,”断灭阐提心底一涩,怔怔地凝视着魔皇陵四处:“吾以为魔父留存力量也许能复生,原来吾一直都在欺骗自己,不是魔父,又会是谁?”
净无幻回手安慰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化阐提沉思片刻,才看向他出声:“费劲心力行复活之法,必与我们关系亲近,而且知晓魔皇陵和我们的一切,断灭,这世间还会有谁如此做?”
断灭阐提眸色一凝,直觉出声:“魔父的义父,缎君衡!”
“是!”
他化阐提似是想起了什么,眸底幕然一亮,看向断灭阐提露出丝期待:“他能复活已死的我们三人,不知他是否能复活魔父?”
“魔父死时留存了他的部分力量在此,比之我们三人的情形,应该更好复活。”
净无幻越听越疑惑,不由在他们中断间问道:“断灭,你们难道知晓自己死后可以复活?”
那一日夜幕,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魔皇质辛将他们二人召至魔皇陵含笑嘱咐,
“吾死后,不必伤心,谨记为父的心愿,保重自己。今生是为父有愧,让你们二人为吾心愿而活。”
“我们心甘情愿,”
十岁和十八岁的他们只能强忍着泪,目送他将功力散出融入魔皇陵,
“吾的力量,会永存魔皇陵庇护你们和魔族。”
……
忆起往事,
断灭阐提和他化阐提眸底闪过一丝痛意哀伤,涩然摇摇头,“我们的奢望而已。”
说罢,断灭阐提看向净无幻:“魔父当时留存力量,只为保护吾、兄长和魔族之人,以防我们还未完成他的遗愿时遇到不测。”
他们竟为此遗愿情愿一生血洒!
净无幻眸色一震,掌心紧紧包住了他的手关心问道:“是何遗愿?可完成了?”
他化阐提闪过浓重自责,背向她摇摇头:“吾领导不力,完成了一半,另一半,临死只能交予剩下的魔族统领继续,不知如今是何情形。”
断灭阐提见她眼底的关心,心头一暖,凝眸道:“遗愿说来话长,还有许多相关之事,吾以后再详细说与你知。”
净无幻望进他眸底浅浅笑了笑:“莫觉得愧疚,你既隐瞒必有苦衷,而且我们二人间太过匆忙,那时纵你想说,亦没有时间。以后还有一辈子时间说。”
断灭阐提微涩的心暖了暖,抬手轻轻揽住了她的腰,“嗯!”
那时立场之别,形势之迫,硬生生分开你们,如今活如新生,吾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他化阐提看着他们二人眸底闪过丝欣慰,“小弟,弟妹,吾计划先出去了解苦境情形,再去一趟中阴界探访缎爷爷和十九伯父,最后行异诞之脉。”
断灭阐提一怔,眸底闪过丝惊喜:“兄长,你不反对吾和无幻?”
“吾从未反对过,只可惜那时形势不允,而她和你又是敌对立场。”他化阐提笑了笑,叹息扫过断灭阐提看向净无幻微俯身至歉:“原谅吾那时以你为质。”
“兄长只做当时立场该做之事,何错之有!”
净无幻急忙走近抬手扶起带着丝尊重道,“过去种种皆死,吾只是净无幻。兄长既认吾做弟妹,一家人更不该如此!”
他化阐提起身抬眸看向她:“断灭不太听吾的话,以后便交给你照顾了!”
净无幻含笑颔首:“兄长放心!”
断灭阐提眸含尊敬看向他化阐提,低哑着嗓音出声:“多谢兄长!”
他化阐提抬手一拍向比他的肩膀看向净无幻肃然道:“你们遵守自己的承诺,复活便当投胎转世,这一世无忧相守,谁都不得负谁,有什么事,吾都会处理,你们不必劳心。”
断灭阐提和净无幻对视一眼看向他点头:“定不让兄长失望。”
我们会同心协力帮你的。
魔父,吾终于完成了你的嘱托。你该放心了。
他化阐提眸色欣慰,嘴角露出丝笑意看着他们二人:“走吧!我们不知沉眠了多久年,外面的世界只怕已经变得认都认不出了。”
“不会变的永远存在!”
话音落后,三道身影当即化光,从魔皇陵消失。
黄昏已至,双天寝殿笼在一片绯红的晚霞中。
沉沉的殿门映着霞影缓缓开启,
质辛听到渐渐跨进的熟悉脚步声,刷的抬眸,
“爹!”
刚走到卧房门边的天之厉缓和了凝重眸色,
“你陪了昙儿一下午?”
“当然了!”质辛当即点头,笑嘻嘻汇报道:“我答应爹的话就一定会做到!昙儿妹妹很听话,一点儿都没哭,睡了一个半时辰,醒来后便一直和我玩儿了!我听爹的交代和她说了许多话。”
天之厉虚无冰冷的心头一暖,走近床边坐下,摸了摸他的头,看向昙儿笑问:“你兄长说的可是真的?”
“啊……”
昙儿亮晶晶的眼睛欢喜盯着他眨了眨,本只会依依呀呀说话的小嘴啊了一声后突然一咧,清晰吐出,
“爹……”
天之厉一震,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俯身趴近她,期待盯着她的小嘴:
“你刚刚说什么?再叫一声!昙儿,再说一声,”
质辛更慢了片刻,募得惊呼出声:“妹妹会说话了!”
昙儿瞳色清亮,蠕动了下小嘴又张开唤了声:“爹……”
质辛着急趴近昙儿,激动看着她的黑瞳:“妹妹,快叫声哥哥!兄长也行!”
昙儿眨了眨黑瞳,不明所以转向质辛,一咧小嘴,“爹……”
“呵呵!”
天之厉回来前心头的虚无冰冷更消散了些,当即俯身把昙儿抱在了怀里,低沉笑道:“不愧是吾的女儿!来昙儿,再叫一声爹。”
昙儿黑瞳亮晶晶一闪,从襁褓中挣扎着伸出小胳膊募得揪住了他的头发,
“爹……”
小手揪起一缕头发直往自己嘴里塞去,还继续含糊不清叫着,
“爹……”
……
“这不能吃!”
天之厉低沉笑笑,伸手小心掰开她的小手指,松了自己的头发。
“妹妹啊!”质辛在一旁郁闷嫉妒看着天之厉直叹气,“你怎么就只会说爹,不会说哥哥呢?每日可是哥哥陪你,与你说的话最多,你居然不会叫哥哥,我好伤心啊!我的心好痛呀!”
还心痛!伤心!这个臭小子!
天之厉转眸望见,无奈笑笑,随即抱着昙儿坐下,一手摸向他的头:“再过些时间,昙儿便能多说些!肯定会叫你哥哥,着急什么!”
“真的?”质辛眸色期待。
天之厉颔首:“爹从不骗你!”
质辛一喜,俯身当即亲了昙儿小脸一口,“好妹妹,这还差不多!”
昙儿皱了皱小脸,委屈地看着天之厉。
天之厉暖意融融看着二子表情,心头烦躁更散,随即抬手轻柔擦去了她脸上的口水印,
“你赶紧学会了叫哥哥,下次他再亲你,立刻叫他停止!”
昙儿黑瞳似懂非懂眨了眨,定定看着他的嘴,小嘴不由学着抿出了个哥的口型,
天之厉眸色更柔,抱着昙儿看向质辛一手指着,缓慢出声:“哥…哥…”
昙儿看了看质辛又本能看向天之厉,张开的小嘴试探着出声:“啊…哥…”
质辛难以置信一喜,“昙儿真聪明!继续啊继续!”
昙儿看着质辛手舞足蹈兴奋,黑瞳露出丝好奇欢喜,冲他乱动着伸出小胳膊,
“哥……哥……”
“哥哥!”
天之厉在床边微动身子,调整了下抱着昙儿的姿势,想让她更舒服地看着质辛玩儿,却
不料,
什么东西?怎么如此硬?若硌着质辛和昙儿,
天之厉眉心一拧,眸底闪过丝沉怒。
质辛见他突然变色,急忙关心道:“爹!谁惹你生气了?”
天之厉一怔,看向他恢复了面色,温和出声:“你看错了,爹没生气。”
说罢,移开身子,揭起了锦褥一角,
两个玉石像静静躺在下面。
“呀!”质辛小眼一怔,急忙伸手抱起,嘿嘿看向眸色怔住的天之厉道:“爹,我刚和妹妹玩儿藏在这儿给忘了!那天在外面捡到的石像,专门带来给妹妹看的。”
天之厉眸色一凝:“让爹看看刻得是什么,吾方才没看清!”
“好啊!”质辛欣喜小心抱着放到他手里,“里面有一个是爹,还有一个我刚认的石像娘亲,爹,你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