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事皆出乎意料,邪剑仙终是邪念的化生,“可以,你要着孩子还是要景天?”对方所说的取舍不是自己,而是景天。
邪剑仙一凝神,黑色雾气便萦绕于景天周身,瞬间被一股子黯黑戾气裹挟至了悬崖处,后退一寸便是万丈深渊。
邪剑仙也一并至了断崖前,扬手指了指景天,“取舍。”
长卿见邪剑仙对于操控魔雾如此精纯,想必要杀他和景天不过好比碾压一只小蚁虫般,所以说,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能被动地抉择,然而这抉择太难,一个是青儿,自己的骨血,一个是自己爱了三世的男人,何去何从。
长卿稍一蹬足,跃身于悬崖端。
景天望向轻足点地的长卿,一袭剪裁飘逸灵动的白衣似不沾风尘,一如初遇时对他的印象,一晃一年光载了。
长睫微颤,不变的是那微蹙的眉心。
——白豆腐,我不想你难办!
况且我又怎么舍得和我家宝贝青儿抢这一线生机,若是真的只能活一人,那跳崖的也该是我!
这取舍,由我景天替你做!
不想看白豆腐这般痛苦于两难抉择,景天身子用力一个后倾,双足离地,对着白豆腐一抹残笑,满眼的留恋回望,直至头向后倒再也看不见那袭白衣,身子便就此堕入悬崖,来世再见。
寒光一闪,白衣如梭而逝。
可景天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下坠的那一刻,那个傻豆腐竟然会扑身而来,他就这样用手牢牢挽着自己的腰际,重力作用下两人胸膛贴合,一并坠下了崖。
——我陪你死好吗?
与其苟活于世不如陪你一起离开。
鸳鸯戏水
方才的一阵艳糜纵欢后,两人倒靠相依,彼此的眉宇间都透着淡淡倦怠之意,桃林下痴缠的剪影倒映于湖面,清风徐徐,池水荡起丝丝涟漪,被正午的骄阳烈日喷薄泻下的光晕波动得熠熠生辉。
岸堤桃树随风摇曳,落英飞旋流泻,仿若落雪菲花。
景醉人,不及人醉景。
倒是身子仍有些燥热,汗水打湿的发尾还是湿漉漉的,身子上的薄薄水汽倒是沾染上了地上飘零的碎花瓣,点点缀缀,同吻痕揉作一簇。
“景天,不如去那池子泡下?”
先提议的是白豆腐,白豆腐这人素来好干净,这碎花尘土沾上了身子,令他好不难受,而且本来也是要去池子清洗下那景天遗留下来的沴孽。
景天还是相当疼怜白豆腐的,每次完事后都是亲自抱着对方,替对方洗去那沴孽,既然白豆腐开口了,景天自然是将倒靠在自己怀中的白豆腐扶正,然后拾起一旁被随意委在地上的衣袍,轻轻罩在了白豆腐的身上,自己上身打着赤膊倒也无所谓,反正是去洗澡的,可白豆腐必须得裹着些。
清流见底。
蔼蔼雾气,缱绻氤氲而生,震颤出长长的涟漪。
这水色一天之境倒是令景天想起了当初在天池所见,这池子的圣洁清泠倒是可以和那天池媲美。
潋滟水色同世间繁华嘈杂绝缘。
打横抱着长卿,双足一步步涉入水中,丝丝沁凉传及。
池子比自己想象中浅许多,明明到了池水中央了,却还是未及腰际。
“白豆腐,这边风景和世外桃源似的,蜀山居然还有这么块好地方!”
长卿微微蹙了蹙眉,“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
——总觉得不妥,又说不上哪里,这地处蜀山,自己生于蜀山长于蜀山,却全然不知有这么个空灵之地。
巴山蜀地,九天玄华,天地灵气尽汇聚于此。若说有这么几处洞天福地也不足为怪,只是如何能让蜀山上下数百弟子都从未误入过,除非……
蜀山禁地!
长卿仔细回忆,自小圌便知一后山绝堑,乃蜀山禁地,但凡弟子皆不可僭越半步。
这般看来,真正的禁地不是那后山绝堑,而是这断崖下别有洞天。
才一愣神的功夫,景天已经半蹲下身子,将长卿放倒至池心,双足轻点于池底的卵石,长卿松了松环着景天的双臂,倒是景天立马又将长卿才移开垂下的手臂又扶到了自己的腰际,“池底滑,扶着点啊!”
话才说完,这景天便是脚下一滑,但闻“噗通”一声巨响,溅起皓白水练。
景天尾骨着地,好在这池水的缓冲让他摔的不算太过狼狈。
扶了扶自己的腰,景天直起身来,“笑什么啊!我这是给你做示范!”
景天的做人原则就是别人笑你,你怎么也得把给人唬回去!当然这招多半只对呆豆腐有用。
长卿拿手抚上了景天的腰,因为对方打着赤膊,腰上那道被磕到的血印清晰可辨,“没事吧,男人伤腰是大忌啊。”然后掌心来回替景天搓揉腰部的淤血,试图输真气将淤血化开。
“伤腰大忌!白豆腐你是觉得今天只来一次还不够对吧!”
忙着替对方揉腰的长卿一脸茫然,“不够?”
“老圌子的腰好的很,那方面更好的很!”才说完,景天便是向长卿的身子靠去,突然的一个大举动,让长卿一惊,披挂在自己身上的衣物就这样滑落至池水中,景天刚才一个翻身,掀起的水花刚好将那衣物给漂走了。
长卿抿了抿唇,于是就这样还带着未褪去的樱粉吻痕的皓白肌肤暴露于空气中,丝毫不差地展现在景天面前。一池中央,两男皆是一圌丝圌不圌挂地站立着,四目相对,好不尴尬,尴尬的是白豆腐而景天则是目光俨然被着白豆腐水中的身子攫住了视线。
方才自己滑倒时溅起的水缀了白豆腐一身,湿着的身子看上去很是不同。
景天快要抓狂了,一会儿是缤纷落华下醉如画被花瓣缀了一身的白豆腐,如今是水光潋滟晴方好下浑身湿透的白豆腐,他是要自己一再狼血,一再恶扑吗?
长卿喉结滚动流转,湿漉漉的水痕顺着姣好的脖颈曲线滑落至胸腔,那些碎玉飞花般的吻痕便是自己方才的杰作,但是看来一切还不够。
景天舌尖扫过对方的锁骨,舔shì去了长卿锁骨下那小小的沟壑深陷中的池水,清甜的池水,沁人心脾。
舔shì罢了,景天又是轻轻下咬一口。
长卿无奈,你是当我很好欺负!
双手施力,扣住了景天的双肩,景天猝不及防被按入了池底,完全浸没在池水中。景天不是吃素的,两腿一蹬,竟是将白豆腐撂倒,然后单凭臂力将对方的腰部紧紧环住,白豆腐下坠的身子瞬间被改道倒向了景天的怀中。
本是死水无澜,如今纵是那岸边的池水都染起水晕,这池心更不必说。
“这可是蜀山禁地!”
“我又不是蜀山的人。”痞然一笑,一个重吻袭来,扣至喉头,舌尖深深索取缠绕,长驱圌直圌入,散发出强势之气。
长卿在对方这霸气一吻下也开始拿舌以回应,两唇相印,舌下肆意纠缠,涎浸透了彼此的口齿,唇齿分离,银丝拖曳。
景天手探入池水中,轻轻搅动,水波漾起在长卿下圌体周围一阵汩圌汩流过,长卿好羞好恼,却唇下意识地含圌住了景天的耳垂,湿圌润的触感,在长卿的撕啃舔咬下,景天也不禁红了耳根。
长卿含圌着的耳圌垂松去,吻开始下滑至景天的脖颈,细碎绵长的吻拖曳着点点水渍,轻轻拂过景天的肌肤,白豆腐的吻就和他这人一般有股空谷幽兰的味道。景天双眼微眯很是享受。
吻了良久,长卿才离,景天有力的健臂猛然一收紧,将彼此的间距拉至密不透风,水从两人的身间淌过,暗流下水声阵阵,胸膛紧紧贴实,景天的手还顺势抚上了长卿的裸圌背。激起的层层水雾裹挟下朦胧了彼此的眸,添了分暧昧。
雾气散去,景天双瞳好似灼阳,吞噬万物。手探至对方的胸前,依旧在对方胸前两点茱萸下小做留恋,但是撞戏不是景天的作风,省去了揉圌捏按圌压和单指打圈的伎俩,直接拿唇覆上那朵娇人小茱萸,贝齿轻开,扣上了那小凸起,舌尖点触,齿间啃咬。不止如此手还进入了对方的幽森密地,一指二指,搅动下周围荡漾开涟漪。
酥圌麻感让长卿失声呻圌吟,脖颈不自禁地向后仰,浓密羽睫微微低垂震颤,染上情圌欲下的迷茫,景天颇为满意。
灼热的情圌欲暴露在空气中,松开了口含圌着的茱萸,从嘴唇到锁骨,轻舔、啃噬。
长卿眼下欲见迷离,突然一颤,泛上一层水雾。
初次在水中纵欢,对方膨圌胀的孽物裹挟着冰凉的池水一并进入时多少还是让长卿有些不适,脊背僵直着,下意识咬住下唇。
“白豆腐,放松。”景天在长卿的耳边低低的说道。
手则轻柔的游离于对方的敏圌感圌部圌位,然后一挺身,彻底的将对方的躯体贯穿。
一声娇圌喘还是从唇齿间溢出。
“蜀山……”禁地二字还未脱口,景天便是牢牢吻住了对方的唇,以口封缄后又回到薄唇,拿舌尖勾勒对方完美的唇线,并且浅浅的品尝着唇齿间只属于他的空灵气息。
即便是纵欢,白豆腐都那般无尘无垢。
正直正午,烈日高照。
池水激荡,二人交缠。
一只飞鸟疾驰而过,
池心中央是两人交错缠绕的倒影。
“蜀山禁地若是真,那这池水便是灵池。”
“什么东西啊?”景天最头大白豆腐和自己纵欢后就讲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当初青儿留在这蜀山便是泡在这池子里,以汲取日月精华,补足精元。”
“那这池水还挺养人的!”
“可增修为。”
“太好了!合体双修可增修为,浸泡池水又可增修为,那我们便可举世无双,邪剑仙算个什么!老圌子一剑便斩了!”
长卿一笑置之,眸中蓄满了眷恋、伤痛、悲哀,却转瞬成烟飘散,湮没于眼前,不让景天有半丝察觉。
话只说了一半,灵池养人不假,但若不是蜀山之人,不懂蜀山心法,很快会被这天地灵气反噬,这也是青儿每日只能泡一柱香时辰的缘故。
池子中一人瘫软沉底前另一人牢牢箍住对方的腰。
——长卿何曾不想与你在这断崖下厮守,然而怎能弃蜀山弃天下于不顾?
崖上的长卿的五位师尊还有青儿。
傻天——
未成定局
离开了灵池,走过那片桃林,竟是望不尽头的竹林,幽森可怖异常,凄凄厉厉地延伸湮没于绝壁云雾的深处。长卿不禁喟叹这阴阳相异的巨大落差,蜀山禁地果真不是噱头。
后山绝堑位于蜀山北面,即山之阴,地表的阴气颇重,至于这灵池为何会处于阴气极重之地长卿也不是很明白。
顾不上那么多,先御剑飞行至当初坠下时的断崖处,蜀山的人还待他徐长卿去搭救。凛冽的风在崖端浮荡,紫气缱绻下裹挟着丝丝血腥,蜀山浩荡基业竟顷刻间被那邪剑仙毁于一旦。
不免的痛心疾首。
再上那锁妖塔,五位长老皆是泣不成声,待到见了长卿才收住了殇惘的神色。
五人都是自责方才没能横心自私下去,把那景天长卿乃拯救苍生的一线生机给带人坟墓去,如今反倒是害了两人。
这孽乃前人造下,却要由他们来背负。
长卿久久御剑矗立于锁妖塔之巅,不置可否。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竟是平日了脾气暴躁的苍古,没想到如今哭的最凶的竟然也是他。“长卿,我的好徒儿,你没死!”
“师父,徒儿没死。”
长卿忘不了当初褪袍下山时苍古师尊眼角遗留的那滴浑浊老泪。
“你还来干什么!你也看到了那邪剑仙的厉害,快走吧!别不自量力了。”苍古瞬间将欣喜掩压于眼底,冷脸一绷,欲赶走长卿。
“虽不是邪剑仙的对手,但长卿也不能明知你们受苦还坐视不管!”
一旁的清微掌门也冷冷开口道,“你徐长卿已经不是蜀山门下的弟子了,和我们五人也没有半丝关联,你快走吧。”
“雁过留痕,你们养育栽培长卿二十余载,怎能说弃则弃!”长卿的雾沉沉的眸底间的毅然决然倾泻而出,衬得他容颜凛然,光华流转。
“好生感人!哈哈哈……”
不必猜也知道来者何人。
长卿腾空而落,御剑调息,抱元守一,人剑之通。
“长卿,看见你没死,我也很是高兴。”说完又向后望了望,没找到景天的身影,“怎么了?那小混混没和你一起来?……还是已经……”
“景兄弟就是你害死的!”长卿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下此弥天大谎,就连清微苍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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